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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船长——瓦伦丁

时间:2017-03-04 18:15:17  作者:瓦伦丁

    从脉络来看,应该正好避开心脏,否则当场就会死亡。
    这样的疤像是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劈成两半,有人重新将躯壳重新缝合起来。
    军刀感觉自己的舌苔发麻,无数画面从脑海中闪现,那是旧时的回忆,被他小心翼翼的珍藏在深处,时不时拿出来重温一下。在强敌环饲、最孤苦无助的时候,他只能从记忆中汲取温暖,感觉自己还有希望,还活着,而不是一无所有。
   
    第5章 寰宇网络
   
    在得知邢风死讯后,他如遭雷噬,整个人仿佛被推入深渊,从此再也见不到阳光。然而厄运不会因为一个人已经陷入深渊就放过他,而是会接二连三的打击本就已经消极的人。父皇死了,母后在不久后撒手人寰。外人都讲他们伉俪情深,所以母亲殉情,但赛林知道实情并非如此,其中另有隐情。只是当时他身旁无人可信,玛格丽特伙同普莱德夺取权力,架空他这个皇太子,为了保命只能装傻,在玛格丽特眼下苟且偷生。那时候他孤苦无依,一无所有,消极避世。他不知道该为什么而死,也不知道该为什么而活。
    帝国的荣耀在他看来一文不名,权力体系是一台巨大的机器,没有谁都可以照常运作,太阳明天照常升起,但活的人需要世间的羁绊。那段时间他像一个傀儡,生活如同行尸走肉,玛格丽特从未将他放在眼里,后来见他耽于玩乐,更是将他视为废物,从头到尾都没有将他当成对手来看待。
    赛林·哥德尔六岁时以早慧闻名于帝国,十二岁便像一颗流星陨落,时空要塞之战后,他的名字开始蒙尘,之后无人提起。本会像是任何宫廷斗争中无声无息死去的傀儡太子,但当他知道时空要塞战事的真相后,他选择不择手段地活下来,为了死去的人复仇。
    他逐渐发展起自己的势力,在玛格丽特的亲卫队中安插钉子,从寰宇网络中认识了“红”,在红的相助下,在寰宇网络数据洪流中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信息滤网,只要人们需要用寰宇网络,需要联络,信息滤网就会捕捉到消息,从而判断是否有价值,这种筛选在法律明文规定上是不允许的,因为侵犯了人们的隐私,然而在网络中,又有什么隐私可言呢?寰宇网络能做到的事情已经比人们想象到的更多,也更恐怖。
    神秘的“红”就是佐证,虽然明面上是赛林和它合作,但当初无论是逃脱玛格丽特的监视去对大脑动手术,还是后来抓取到玛格丽特罪行的证据,都有红在背后推动,实际上赛林除了和他合作,别无他选。
    十年时光,一道由寰宇网络布置的天罗地网慢慢遮住首都星,万事俱备,只差一支军队,和带领军队的人。毕竟网络上再呼风唤雨,真刀真枪对峙的时候,红是无能为力的。一颗子弹就能让赛林从此销声匿迹,人的生命就是这样脆弱。
    伊谢尔伦袭击在他的意料之外,没想到玛格丽特会下手如此迅速,在暗卫拼死相护下,他成功逃离。
    曾经亲密无间的伙伴相继死去,而权力的游戏将继续上演。
    和真正的游戏不同的是,权力的游戏没有全身而退的说法,成王败寇,输了的人只有死。
    为了那些冤死的灵魂,他也要咬牙继续下去。
    所以在看到谢泽的时候,尽管面孔已经不再是那张面孔,他仍是第一时间就知道就是他。
    一个被确认死亡的人,回到了他的面前。
    在确认谢泽就是邢风的时候,他心中百般滋味涌动,最后化作一句疑问:为什么这人活着,却不回来找他?
    他以为谢泽失忆了,但酒馆中因为时空要塞而引起的冲突,他知道没有,他记得一切。
    那一刻,他心中忽然盛满了委屈,这种似孩童般的感情已经有十年不曾出现在他身上,他像是一个穿着铠甲的战士,挥舞着刀剑冲上前线,希望能够赢得每一场战争;但没有人安慰他坚硬铠甲后疲惫的灵魂,他也不觉得累,疲惫早已麻木,他甚至觉得自己强大到无坚不摧,但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这种假象被倏地打破,露出内里的柔软。
    “舅舅。”他在心里喊出来这个久违的称呼,那两个字有千钧重量,舌尖抵着下颌,婉转着,在口齿间不住回荡,需要费劲心力,才能遏制住自己不去喊出来。
    “嗯?”谢泽侧头看他,“你刚才在说话?”
    海浪发出哗哗声,一波拥着一波向前,从远处冲向岸边,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卷起千堆雪,退回海中,留下劣迹斑斑的巨石。
    赛林差点以为自己将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说出口,他上下牙齿咬紧,用尽全身力气,死死的咬住,才不至于露馅。
    “是吗?我没有说话。”军刀手虚握成拳,掩在嘴角轻咳一声,“大概是海浪声太有节奏,你听错了。”
    “是吗?”谢泽眉毛倒成八字,开口自嘲,“果然老了,都开始幻听了。”
    空气中是咸咸的海的味道,远处翱翔着海鸥,湛湛蓝天,悠悠白云,风光正好。
    谢泽双臂放松的倚在铁栏杆上,一脚朝后蹬,吹着肆意的口哨,那旋律有些熟悉,军刀从出生听到他十二岁,在谢泽消失的十年里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令它镌刻在骨子里,谁也挖不走。
    “你为什么留长发?看着跟小姑娘似的。”谢泽笑着问。
    军刀收起自己的一脸笑意,谢泽眉毛一挑:“我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那倒没有。”军刀一愣,不由得再次笑出来,“我只是想到以前的事,笑不出来。”
    “要说出来吗?放心,我不笑话你的。”
    军刀看着他嘴角隐隐挂出来的笑容,心想才怪。他转念一想,说出来也不妨,掐头去尾遮住姓名,看看谢泽会怎么说。
    “留长发是因为曾经有个人说我的头发很漂亮,想知道我留长发是什么样子。”军刀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你喜欢她啊?”谢泽垂下的手在栏杆上有节奏敲击,忍不住问。
    “是啊,喜欢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那是够久的,你那时候才多大……”谢泽倏地眼睛眯起来,发现不对,将军刀压在栏杆上,掐住他的脖子,让他上半身悬在半空中,一条腿卡进他的双膝间,压制住他。
    两人形势逆转,军刀看起来毫无反手之力,只能任由谢泽为所欲为。他命脉被遏制,喘不过来气,脸上开始泛起桃花色。
    谢泽的脸逐渐逼近,在离军刀鼻子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住,声音听起来颇为咬牙切齿:“你不是失忆了么?!”
    军刀的喉咙被掐着,再加上腰身呈现九十度,有些喘不过气来,白皙如玉的脸逐渐染上晕红,他艰难道:“我……”
    我什么呢?
    我是你的外甥啊,舅舅?
    赛林绝不肯现在告诉他,他想等谢泽自己发现,想知道他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认出自己。
    再者,他害怕自己说出来,反而破坏谢泽平静的生活。他看起来活的很好,连名字都换了,或许只想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活下去,不被过去所累。
    小舅舅本就是向往自由的男人,志向是研究人类历史,兼修社会学,当初转军校上作战指挥系,不过是妈妈向他请求,然后他真的做了,并且做得很好,以一介平民的身份,做到了上将的位置。但那之后他多少年被束缚在这个位置上,直到死讯广播全宇宙,背上了败将的骂名。
    这或许不是死而复生,而是新生。
    倘若如此,那么一切罪孽都由我来承担吧,我愿意举起复仇之刃,让它的刀身沾满罪人的鲜血。
    他大脑缺氧,逐渐活跃不起来,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朦胧,只能看到谢泽的脸靠的那么近,那双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眼睛就在离他不到十厘米的地方。他竭力向上,想要去吻他的眼角,如同无数次午夜梦回做的那样,去触碰一个一碰就碎的泡泡,听到轻轻一声“啪”,泡泡碎了,梦也醒了,只剩下一片冰凉,一地狼藉,一身疲惫,和一颗永远无法修复的、破碎的心。
    “你什么?”谢泽恶狠狠的摇着他的脖子,“你竟然骗我!”
    栏杆年代久远,看着崭新如初,实际上内里已经腐朽溃烂,在这样剧烈的活动中终于不堪负重,只听见“咔嚓”一声,军刀被压着的栏杆出现裂痕,谢泽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那一刻世界的动作都变得很缓慢,军刀的大脑先是一片空白,如同创-世纪鸿蒙初开的白光闪现,无数想法如离膛之弹高速飞过:我要死了?
    他用最后残存的力气,推了谢泽一把,将他推回岸上,看到谢泽瞠目结舌的表情后,放心的坠向大海。
   
    第6章 错吻
   
    “喂!”谢泽看着栏杆缺了一个口子,就像怪物少了两颗大门牙,看上去漏风且渗人。
    “搞什么啊,不说清楚别想死。”谢泽脑袋一热,自己也跳了下去。
    半空兜风的时候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是个旱鸭子。
    “啊啊啊啊——”
    军刀在半空中蜷起自己的身体,保护好大脑,以最小面积入水,溅起一小片水花,入水之后舒展身体,往水面游去。正午的阳光入水,海水将飞尘过滤开来,光线干净的可以劈开一切浓雾,表面十米处波光粼粼,世界安静的仿佛只剩下海浪声,一波一波,维持着原始的涌动,风景美不胜收。
    就在这时,一颗炮弹砸入水中,将大自然营造出的美好破坏地一干二净。
    军刀被溅了一脸水,随手抹去,定睛一看,发现那颗炮弹竟然是谢泽。
    谢泽被水巨大的冲击力给砸的晕头转向,因为在水中也不敢睁开眼睛,于是闭着眼睛,想象着人应该是怎么游泳的,在水中一顿狗刨式,却无论如何上不去岸,有点心慌。
    海中很安静,水过滤了灰尘也过滤了噪音,人在其中只听得见心跳,扑腾,扑腾,冲击着耳膜。在原始单调的跳动声中,谢泽慢慢也就不慌了,他想到很久之前在救生舱中沉浮时的感觉,也是这样安静,听不到外界的声音,陪伴自己的只有心跳,如地球的脉动。
    那是一段乏味又绝望的时光,他在救生舱中睁着眼睛,看到透明的舱壁外一片漆黑,但他知道那里一定隐藏着数以亿计的星星。他告诉自己不能睡,为了保持清醒还去数心跳。偶尔会冒出一个念头,数到数不下去了,大概死神也就降临了。
    只是死神或许被三百万伤逝灵魂的恸哭所羁绊,让他成为了一条漏网之鱼。他感受到此生再也不会有的痛,足足一个月,终于有人前来救他,而他在那么重的伤势下,竟然还活了下来。
    幸好活了下来。
    军刀在一旁看着,谢泽睁开眼睛。一开始那双眼睛带着一丝惊慌失措,他的眼瞳中的黑仁很大很亮,极少带上阴霾和疲惫,这使得他看上去永远年轻,而这丝惊慌失措让他显得如此鲜活。
    不过片刻,那双眼睛变得安静,因为四下无人而露出本来的情绪,成为一双有些空洞的眼睛,像是燃烧的灰烬,不再有求生欲。他不再挣扎,放松着将四肢伸展,慢慢沉向海底。
    军刀心一下子被深渊扯去,有些慌了。他游上前,一把拉住谢泽的手,将他拉向自己,另一只手虚虚的环住他的腰,咬住他的唇,渡过去一口气,左右□□错蹬水,往海面去。
    他渡了三口气,最后一次自己的心跳速度非常快,饶是从前运动锻炼肺活量,但支撑两人呼吸仍然有些捉襟见肘,在冲向海面的时候什么也顾不上想,只剩下机械性的动作和唯一的信念:不能死,不能死。
    终于露出水面,带着咸湿味道的新鲜空气涌入久违的肺,让它重新舒张,军刀看着怀里的谢泽,盯着他的嘴,然后咬上去。
    谢泽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军刀的脸不住逼近他,不知道为什么脸有点热,恼羞成怒的推了他一把:“你做什么?!”
    他溺水片刻,声音哑了,动作没有力度,软绵绵的,军刀假公济私没有成功,并不露怯,光明正大地说:“你刚才溺水了,我给你渡气。”
    谢泽觉得自己刚才情绪那么消极,一定是因为脑子泡在水里的缘故。这会儿他一接触到空气,颇有些满血复活的势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别扯开话题,说,为什么要骗我?”
    军刀“惭愧地”低下了头颅:“我不想说我无家可归。”
    谢泽听到这句话有点松动,军刀余光瞥见他的表情,索性再接再厉卖惨:“我爸爸妈妈很早就死了,家里只有后妈,活得很辛苦。为了争家产,她□□我,我在最后关头被人推进救生舱,醒来的时候确实失忆了一阵子,但很快就恢复了。只是话既然已经出口,收回来何其艰难?我就想着假戏真做,在幽灵号留下来。”
    他看谢泽身体不住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偏偏逞强似的要站在这里对自己刑讯逼供,心想这么多年过去,小舅舅还是这么倔强。于是只能自己先退一步,关切地补充一句:“我们要不要回到岸上说话?这个天气水也有点凉,时间长了容易感冒。”
    谢泽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浮在水面,全靠这人水下动作,咽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说:“回去。”
    他不会游泳,军刀也不点破这一短板,反倒是想起来很久以前在皇宫的游泳池,他被舅舅逼着学游泳的事情。那时候他问舅舅为什么不学习,舅舅厚颜无耻地说:“反正这辈子也不会下水,学游泳做什么。”
    然后舅舅不知道哪里脑抽,问出了那个千古难题:“我和你妈妈掉水里,你先救谁?”
    赛林的母亲鲁妮对他的管教很严格,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和他的感情交流非常少。两人住在同一个皇宫,赛林和鲁妮的交流甚至不如经常出入皇宫的谢泽。那时候的他听到这个问题有些诧异,但理性和感性双轨并行,很快得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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