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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处——橙子大了

时间:2017-03-08 18:21:57  作者:橙子大了

  沈二安继续:“卓大人想来是同情我的遭遇,我因幼弟被卖进那地方,迫于无奈和嬷嬷签了仆役的契。不信,你瞧瞧今早接我出来那嬷嬷给你的我的身契,上面仔仔细细写着。”
  说到这里,那人倒是有几分信了,当时他也是看了一眼的,心里有点纳闷倒也没往心里去,这样一说倒解释得通了。他瞥了眼沈二安:“你说的可是属实。”
  沈二安连忙诚惶诚恐地保证:“句句属实,没有一句欺瞒。”
  那人沉默了半晌,上下打量沈二安。沈二安浑身又脏又湿,身段也不柔美,皮肤也不白晰,倒确实丝毫不像楼里那些公子。再想起他刚刚和自己打架的模样,他皱了皱眉,不忘恶狠狠地补充一句:“今日估且饶了你,若让我知道你有一点欺瞒,或者做出任何有辱卓大哥名声的事,我定叫你后悔来过这个世上。”
  沈二安再一次诚惶诚恐地满口答应。他听那少年的提示在河边不远处找到优哉游哉啃草的马,牵了过来,少年在他的帮助下翻身上马,趴在马背上,拉了拉马缰,马慢悠悠地走了,沈二安跟在身后。
  一人一马走了半天才到卓府门口,老管家在门口望眼欲穿,看到那少年趴在马背上,吓得半死,忙不迭唤人将少年扶了下来,少年在马背上休息了半天,适才在路上还有沈二安有一答没一答地问话。下了马人精神气也回过来了,只是浑身狼狈不堪,他指了指沈二安,对老管家说:“这是新来的奴才,给他安排到西院的柴火间,负责劈柴。”老管家忙不迭声地应下,将沈二安带了进去。
  沈二安在卓府便这样相安无事地呆了下来,整天除了劈柴,和其它伙计聊个几句,一个主子的面也没见过,除了那个带他来的少年。进去后才知道,这个少年叫霍奇,母亲是卓老夫人嫡亲妹子,父母早逝,便由卓老夫人带到卓府长大。卓老夫人育有二子一女,个个堪称传奇,大儿子卓山为天子信臣,文渊阁大学士,传说中,卓山十八岁殿试夺魁,以文入仕,从此平步青云,是个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的人物。二女儿卓云由大哥卓山带入上京,蒙圣上隆宠,去年更是诞下皇子,非长非嫡,元嘉帝竟然大赫天下,普天同庆,卓云晋卓贵妃。
  三儿子卓路一直偏守云洲,官封经略安抚使。云洲距上京路途遥远,位于西蛮要塞。卓路常年驻在云山边辖经略安抚司,几年前卓老太公仙逝,他才每个月回云洲与母亲住上几天,相较远在上京的大儿二女,聊胜于无。只有霍奇一直承欢膝下,比亲儿子还亲。
  这次卓路在家只呆了三天便匆匆返回云洲。霍云见他完全不提从揽玉楼接回那人之事,可见丝毫没放心上,便又信了沈二安几分。卓路不在府中,他便是霸王,在云洲府横行霸道。最近天天外出捕猎,旁人都敬他让他几分,着实没劲,突然想起沈二安来。于是便把沈二安从柴房中提了出来,跟着自己打猎。
  沈二安虽然个子不大,但身手敏捷,而且胆大心细,不懂骑射,倒让他捕到好几只猎物,只是身上伤痕累累。他天性聪明,霍奇将他扔在马上,他跌跌撞撞几回倒是很快学会了骑马,骑了几回就能将霍奇追上。霍奇越发欣赏沈二安的个性,觉得将他扔在柴房实在浪费,便让他给自己当小厮,带在了身边。
  逮到机会,趁霍奇心情好,说想请一天假,回家看看。霍奇倒是毫不犹豫允了,只是他实在太闲了,他决定跟着沈二安,说是去各地见识见识。他文不成,武不就,这个年纪说小也不小了,只会嚷着去卓路的军中效力,奈何卓老夫人不放手,卓路也不收,他便整天骑骑马打打猎,做些扰民的事。沈二安心中却叫苦不迭。他担心阿瑜已经数月了,一直逮不到机会出来,这会出来,旁边还跟着个霸王。
  霍奇是个阔气的主子,沈二安跟着他鞍前马后,常常被甩银子,沈二安一丁一点地收着。两人骑着两匹马,脚程倒是很快。到了家中,见过父母,给父母留些银两,被告知三安去了李屠户家做伙计,却丝毫不知阿瑜此人,称没有人来过。二安又去见了三安,三安也是一脸茫然。二安留些银两给了弟弟和妹妹,一番叮嘱后,只能惴惴不安地回去。
  霍奇在穷乡僻壤逛悠了一圈,觉得实在没劲,带着二安去找一些酒肉朋友,二安一整天魂不守舍,霍奇找他问话,问了半天发现这人神不在焉,气得踹了他一脚:“滚滚滚,别在大爷面前碍眼,回府给我跪着去。”
  沈二安跪下告罪,起身骑了马先回。他也不急着回卓府,骑着马去了趟揽玉楼,得知阿瑜没有回去过。又在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寻找了一圈,实在不知道阿瑜会去了哪里,看天色渐晚,只好先回卓府,慢慢打听。
  他一路骑着马飞奔,到了卓府附近慢下速度,一匹黑驹风驰电彻从他身边纵过,在卓府门口稳稳地停了下来,来人翻身下马,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沈二安,沈二安连忙从马上下来,跪下行礼:“见过卓大人。”
  

  ☆、第 8 章

  卓路将马鞭挑起二安的下巴,眯着眼睛端佯:“原来是你。”
  他将马鞭往二安身上一扔,丢了句:“牵至马厩。”便率先走了进去。
  晚膳过后,霍奇依然未归,卓老夫人派出人去找,将在花舫中喝得醉醺醺的霍奇给架了回来。卓老夫人勃然大怒,将一众家丁悉数发落,其中沈二安也不落下,统统打了二十大板,罪名为怂恿主子胡作非为,更是将霍奇禁了足。
  第二日傍晚,卓路突然叫人传唤沈二安过去。
  卓路住在西院,他性格怪僻,又不喜人多,西院深居西角,另僻后门,倒是非常清静。沈二安过去时,卓路坐在桌边一个人独酌,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幽暗不明,却似有风暴涌动。
  沈二安心中暗暗一骇,刚低头请安,却见头顶飒飒风响,疾风而过一道鞭子凶狠而来,背
  上火辣辣地疼,沈二安不敢抬头,保持着姿势。
  “抬起头来。”卓路声音幽冷。
  沈二安依言,刚一抬头,一道鞭子直逼他双目,他下意识地护住眼睛,头往旁边一闪,鞭子从他耳边沿着下巴脖子,鲜血淋漓。卓路不再言语,一鞭急过一鞭,沈二安本想一声不吭,生生挺下来,但奈何卓路故意般一鞭抽在他下`身要害上。沈二安呲牙咧嘴地护住下`身,抗拒又不敢言直直地看着卓路。
  卓路仿佛嗜血一般,眼睛有些发红,人郁发阴冷,一鞭鞭越是朝着沈二安下`身而去。他鞭法精准,二安避无可避,索性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夏季的衣衫本就单薄,卓路每一鞭下去,沈二安的衣服便裂开一道痕,这十数鞭下来,基本衣不蔽体了。他趴着时,亵裤裂了个大口子,昨日被二十大板打得红肿的屁股露了出来,沈二安此刻却哪里顾得上这些。
  卓路眼神幽幽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沈二安,突然一鞭鞭朝沈二安红肿的臀`部而去,他似乎找到了新的兴趣所在,一鞭盖着一鞭,没一会就皮开肉绽了。一开始沈二安还能咬着牙忍着,最后实在疼得厉害,忍无可忍,他咬着牙喊:“大人能否留着下次再打,奴才怕被打死了,大人下次没得消遣。”
  卓路骤然停了下来,他闭了闭眼,在椅子上坐下,半晌,冷着声音骂了句:“滚。”
  沈二安抱着支离破碎的衣服跌跌撞撞跑回自己的屋子,一夜疼痛自不必说。第二日倒有下人送了点膏药,说是卓大人吩咐,且让他休息几日。沈二安至此倒是怕了卓大人这怪僻。
  之后几天倒再没有见着卓大人,过几日,便听闻卓大人回了云山,沈二安方舒了口气。霍奇关了几天便解了禁,但解完禁止没几天便又惹了事。有人在霍玉眼跟前掉进了湖里,霍奇赶紧让二安跳下相救,救出后,那女子却瞄准霍奇,抱着他不放嘤嘤得哭,然后哗啦啦来了一群人,原来这女子居然还是知州大人的女儿,这可如何是好。那女子哭着坚称是霍奇救的她,若不娶她,她便只有投河的份了。霍奇百口莫辩,看她那一脸麻子,是怎么也不肯。但第二天,知州夫人便上门了。卓老夫人便做主订了这婚事。
  一天晚上,霍奇悄悄把沈二安推醒,让他不许声张跟着自己走,沈二安一头雾水,两人来到马厩,牵了两匹马出门,一路疾驰,霍奇快活地笑道:“我们这就去云山,避避风头!”
  沈二安大骇,掉转马头要求回去。霍奇一字一顿地笑着威胁:“你若敢回去,看我怎么折磨死你。”
  沈二安头皮发麻,只好跟着霍奇一路向北,盼着到了云山,他玩个几日,或者卓路将他遣了回来。
  殊不料,真是世事难料。
  云山之北,有西夷鞑靼,源自蒙古部落,骁勇善战,游牧而居。新可汗蒙兀尔吞并散部,逐渐强大。五年前,突袭云山,卓路初生牛犊不怕虎,轻率应敌,结果被俘。而后,卓山奉朝廷之命,以鞑靼质子将卓路交换了回来。朝廷加重云山关卡,重兵驻守,更设经略安抚司,卓路在金殿立下生死状,不退鞑靼,誓不还朝。元嘉帝授之经略安抚使,守护云山边防。自那役之后,卓路性情大变,励兵秣马。三年前,率轻骑,打了鞑靼一个措手不及,鞑靼元气大伤,轻易不敢来犯。
  霍奇和沈二安二人刚一出云洲,霍奇便犯了事。他生性惹事生非,爱打抱不平,大街上看有人强抢民女,便二话不说,过去当了出头鸟。来人一脸凶悍,眼见霍奇要吃亏,霍奇便拿出了卓家的金字招牌:“经略安抚使卓路乃我兄长,你有几个狗胆,敢打小爷!”那人显然一惊,卓家来头之大,云州妇孺皆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好怏怏而去。然则,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当天晚上夜宿客栈时,霍奇和沈二安便被人使了麻药,扛走了。当霍奇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和沈二安一起被绑在一辆马车里,他勃然大怒,正待开骂,沈二安连忙把手从捆绑的绳子里解脱出来,紧紧捂住霍奇的嘴。他醒得早些,双手细细摸索绳解,解了好一会,方才解开。他偷偷解开霍奇的绳索,附在霍奇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鞑靼。”霍奇立刻面如土色。
  现在两国按兵不动,卓路唯一夙愿便是扫平鞑靼,一雪前耻,霍奇若被俘,他太明白鞑靼定是将他威胁卓路。卓路若不救自己,自己必死无疑,卓路若为了自己答应了鞑靼的条件,想到卓路提到鞑靼时眼中的孤狠和杀意,霍奇觉得自己也是生不如死了。
  他浑身冷汗,紧紧抓住沈二安的手腕,紧张地问:“怎么办。”
  沈二安也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他比霍奇稍稍镇定一些。车窗被封死,听说话声,驾马一人,一人坐在门口,还有两匹马左右围着马车。这架式,想跑基本不可能。
  “我宁死也不能被他们抓去威胁卓大哥。”霍奇手心全是汗,哑着声音低声说。
  车外有鞑靼语响起:“骑快点,赶在天明之前回去。”云洲与鞑靼世代相邻,有些口语相近,略略思索便能明白大概。霍奇的脸白了,将二安的手都掐出血印。
  一车二马在路上疾驰,静悄悄马车里伸出两双手,一双手突然捂住靠着马车上那人的嘴,另一双手迅雷不及掩耳用一根细带子将人的脖子勒住,那人头一歪,生死不明。那人拾起地上的刀,骑马的人似乎感觉到一点动静,转过头来,便被一刀砍了过来,摔下马去。于此同时,一把拉过后面一人,并骑在马上,再一刀砍在马车中间缆绳上,车马分离,他将刀背猛拍马身,策马飞奔。一切便在一瞬间,一气呵成。左右骑马的人怒喝怪叫也不管不顾摔下马车的人与马车,叫嚷着:“别叫这两人跑了!”骑马追赶,眼见着便要追到,骑马者突然将身后那人推了下来,追赶者一迟疑,定睛一看,被推下的居然是同伴,批了霍奇的衣裳。追赶者大怒,大叫上当,定有一人躲在马车中。他们不知哪个才是正主和仆从,于是一马继续追赶,一马折返。
  骑马者是沈二安,他想了这个调虎离山之计,想来马上有两人,后者披着霍奇的衣服,那两人必定上当,果不其然。他叮嘱霍奇逃离马车后,在原地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两人发觉上当肯定会沿路追赶,自己若有幸逃脱,再回去找霍奇。
  只是沈二安没能逃脱,鞑靼本擅骑射,马鞍边常备箭,虽然晚上漆黑,失了准头,追赶者射了了几次,沈二安的马便中了箭。沈二安翻身下马,没几下便被抓住了。
  那人掐住沈二安的脖子,眼见着沈二安双眼泛白,差点死了过去才松手。最后将沈二安双手打了死结捆住,绳子另一头拴马鞍上,纵马折返。沈二安哪里跑得过马,最后被马拖在地上,活生生拖晕了过去。
  等他再一次醒来,却是一个人关在一间陌生的地牢里。从手到脚,朝下部分大面积溃烂,森森白骨露了出来。他呲牙咧嘴地叫了起来:“有没有人,好歹给我叫个大夫。”
  牢头闻讯,连忙去禀告。一盏茶功夫,便来了一行人,鞑靼族装扮。为首者是个年轻男子,长相俊美,衣着华丽,却是一脸不正经。他啧啧了两声:“你便是卓家那位小少爷?”云州话说得甚是标准。
  沈二安犹豫了一下,瞅了瞅自身衣服,实在看不出颜色成了破烂。想着这会自己若说只是公子座下小厮,这群鞑靼估计马上就将自己给剁了。索性就先认了下来,看他们样子,霍奇应该逃了出去,按霍奇的性格,应该也不会放自己不管,定会想办法搭救。再者,留了命,自己也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逃出去。
  于是,他学足了霍奇的语气:“还不快给本少爷请个大夫,我若死了你们就白抓了。”
  那人笑眯眯地点点头:“那是那是,岂能慢怠霍少爷。我们还等着卓路,让你们兄弟相见。若你有个闪失,我们可如何跟卓路交待。”
  话罢,吩咐身边随从:“收拾一间厢房,好好招待霍公子,为霍公子疗伤。”话罢,他意味不明地朝霍奇笑了笑:“还是霍公子识实务者为俊杰。你那随从,没你聪明,白送了性命,真是可惜。”
  沈二安心里一震,却也不知此话真假,抬头直直盯着那人。
  “霍公子。”那人一字一顿加重语气:“你便等着卓路来救你吧。”说完笑得甚是欢畅。
  沈二安顿时明白那人定是看穿自己是个假的,只是将错就错了。他心中重重一沉,霍奇真是生死不明了。
  沈二安果然被转置到一间厢房,不多时便有大夫过来帮他疗伤,但只是粗粗缝了缝涂了涂,不至于再恶化,却也好不了,幸好身体自愈能力好,伤口慢慢结疤,一身皮肤倒是疤痕累累,纵横交错。
  每日有人按时送三餐,无人和他说一句话,他有心想套问几句,奈何送饭的人每每放下饭就走。这个房子像木笼一般,窗户被封死,门口有护卫守着,况且哪怕侥幸出了这门也出不了这府,沈二安想破了脑袋,也只能坐以待毙。他晚上一个人独坐时,想起阿瑜,这会过去一个多月了,自己没去,阿瑜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守诺言,会不会不等自己了,想到这里,心里难受得厉害。
  一日傍晚,有两卫兵照例进来送晚膳,只是进来后,他们将门关上,一人快速将衣服头帽脱下,低声道:“霍公子,我们奉卓大人之命前来救你,快将衣服与我交换。”沈二安一愣,立即将衣服脱下,换上鞑靼装束。换毕,那人佯装成沈二安的模样,沈二安低头跟在另一人身后,收拾起餐盘跟出门去。出了门一路顺利,那人悄悄带沈二安拐到侧门出去,有两匹骏马拴在树后,两人纵身上马,一路飞驰,骑了许久,在一座野庙前停下,跳身下马,突然身后尘土飞扬,紧追着数十人马,领头者便是沈二安牢中所见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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