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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酒一杯殷言酌——乔维安

时间:2017-04-28 16:50:04  作者:乔维安

    她楚楚动人地福了一礼:“拂花替先夫谢过殷公子。”
    越夫人道:“请二位稍候,我陪二位去。”
    冷宿仇扶着殷言酌站在前厅,只一会儿功夫,越夫人穿了件素白披风出来,引着冷宿仇二人往外院走去:“请这边走。”
    越紫骞的尸首却不是停在生前居住的院落,而是通往后院的一条小山道。
    路途颇有些远。
    走了一段路,殷言酌暗自咬牙握紧了手
    杖。
    冷宿仇一腔的担忧正要不耐发作。
    殷言酌却轻轻地喘了口气,忽然开口:“越夫人,府上一向俱无男丁么?”
    冷宿仇抬头一望,方才发觉这个问题,他们走了一路过来,几乎不见一个男性子弟,对于一个武林门派,这可算是奇怪。
    越夫人愣了一下,抬头望了殷言酌一眼,面上都是楚楚愁容:“殷公子病中将养,想必没有听说……”
    殷言酌勾魂的桃花水光漾漾地望着她的脸庞:“殷某听说了,越掌门方才过身,却流出这般荒唐留言,你一介弱女子,教你受苦了。”
    越夫人道:“多谢殷公子体恤,门下的弟子,一部分随着铸儿出去办事了,剩下的大半,如今都已遣散,唉。”
    石子路上有些不平,越夫人脚下一个磕绊,纤腰微拧。
    殷言酌探出一只手,扶了她一把。
    越夫人垂着头:“多谢殷公子。”
    殷言酌在她手心轻轻一捏,然后点点头:“夫人当心。”
    这时一位婢女快步而来,在越夫人耳边低声禀报了一句。
    越夫人转而向冷宿仇告罪:“冷庄主请见谅,有客人到了门前,妾身失陪一会。”
    冷宿仇点点头:“是在下叨扰,越夫人请自便。”
    越夫人又道:“先夫棺停半山亭下的一处密室,守灵的是我门下的一位高人,芊碧是我贴身侍女,她随同二位前去。”
    守在密室入口的是一位老头,濑头白发,身材干瘪矮小,背上一个突出的驼峰,肮脏的脸上一道刀疤十分可憎,只叫人看了一眼就绝不想再看第二眼。
    “重伯,让开。”芊碧低头喝斥了一声。
    老头木纳地望了一眼来人,随即蹒跚地走到了一旁。
    殷言酌望了那婢女一眼。
    芊碧替他们推开了门:“二位爷请进吧。”
    殷言酌扶着手杖走进冰室内,寒气袭来,他掩着嘴低低咳嗽了几声,身子骤然向前栽倒。
    冷宿仇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
    殷言酌方才走了一路一直压制着的喘息猛烈发作起来,喘息得上气不接下气,霜白的脸上露出惨痛之色,冷汗瞬间布满了前额。
    冷宿仇压低声音唤了一句:“言酌!”
    殷言酌眼前的景象已经是模糊不清,若是平日里在鼎纵山庄上的暖阁内,有时稍不注意走多了几步累得病发,他从不会为难自己,一向任由侍童搀扶着晕死在锦塌上,现在他却死死咬着牙,整个身子几乎是伏在冷宿仇的身上,下唇都已经咬破,硬是强撑着不肯晕去。
    冷宿仇手抵着他肩头的肩井穴,缓缓地度过真气。
    殷言酌脸色霜白如死,一抹唇色艳红欲滴,喘息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殷言酌放开了冷宿仇,撑着手杖,朝着密室深处走去。
    巨大的冰室内空空荡荡,一方棺木停在中央。
    那怪老头却不知何时又走了进来,蹲在屋内的角落一动不动地望着两人。
    冷宿仇扶着殷言酌,却见灵前连香烛燃香都没有,只得抱拳鞠了鞠躬。
    殷言酌走近了前方,细细地瞧了一会儿棺木之中的死尸的面容,又走到了两侧,微微俯身往下看。
    他凝神看得仔细,身子却忽然一晃,冷宿仇伸手扶住他。
    殷言酌喘了一口气,语气低微:“出去罢。”
    走出地下密室,在下山的缓坡上走了一段路,殷言酌气喘吁吁,扶着手杖已经累得步履艰难。
    冷宿仇站到他身前:“我抱你回去。”
    殷言酌面色一沉,推开他的手,咬着牙往前走。
    冷宿仇跟着他走了几步,语气已经近乎焦灼:“言酌,歇一会。”
    殷言酌撑着手杖,扶着额头站了一会儿,待到喘气稍微好了点儿,方又往前走。
    两人这样走一段歇一会儿,到最后冷宿仇架着他一步一步挪回厢房,殷言酌一张清绝的脸上,已经白得没有一点人色。
    侍童将他扶入塌上。
    冷宿仇握住了他的手,唤他:“言酌?”
    塌上的病人微闭着眼,喘息很微弱,人却已经半昏了过去。
    侍童解下了他吹了半天冷风的外衣,披上了暖被,又端来参茶。
    殷言酌倚着衾被,喝了两口参茶,闭着眼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那么,你也看出来了?”
    冷宿仇点点头:“那人,并非越紫塞。”
    殷言酌张开眼看了一眼冷宿仇,眼前依旧一片昏花,只好又闭上,身子虚弱地往衾被中靠:“那真正越紫塞如今在何处呢?”
    冷宿仇皱着眉看他:“那么拂花门下半夜袭人的恶魔,可是有人趁乱装神弄鬼?”
    殷言酌点点头:“这跟越紫骞的死又有何关系,不过据说,近年来,这拂花门下有些蹊跷……”
    冷宿仇应了一句:“你说年轻的子弟离奇失踪的事?”
    殷言酌略微点了点头:“拂花门下失踪的子弟还算少数,而江湖中有一位梅花妃子,每隔数月就出现一次,专擅勾人精魂,江湖中跟着她走失的年轻人也不在少数。”
    冷宿仇冷言道:“现今之计,索性擒住了那人问个究竟。”
    殷言酌问:“那个人出没可有踪迹可循?”
    冷宿仇摇摇头:“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何时会出来。”
    殷言酌按着眉头,微弱地喘了口气:“方法不是没有……”
    冷宿仇拉住他的手,抬手替他轻轻按着太阳穴:“是什么?”
    殷言酌坐起了身子,低微声音吐出几个字:“引蛇出洞。”
    冷宿仇问:“可是谁能引他出来?”
    殷言酌张开了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冷宿仇。
    冷宿仇也看着他,冷厉的面容忽然转成了一腔柔情,他低沉一笑:“我去就我去。”
    立在阁外的影卫听见,脱口而出一句:“庄主,这怎么可以!”
    转而怒视殷言酌。
    冷宿仇冷冷地道:“放肆!”
    殷言酌靠在冷宿仇的胸前,清俊绝色的脸庞,媚颜惑主的一张脸。
    他胸口的密密麻麻的冰针刺痛感袭来,漂亮的唇中吐出幽微病弱的一点气息:“我乏了,想睡一会儿。”
    冷宿仇扶着他躺平了身子,又给他搭了一件薄貂裘,这才轻轻地走了出去。
   
    第7章 七
   
    深夜。
    高山之上的拂花门漆黑一片,只见稀疏烛火几点,冷宿仇独自坐在厢房内。
    他面容沉着如古水,手按在剑柄上,周身屏住了气息,整个人如深藏在黑暗中的的一柄冰寒锋利的兵器。
    傍晚后殷言酌陪着他待了一会儿,便说身子困乏,先行回厢房歇息了。
    冷宿仇分神侧耳仔细听了一下殷言酌住的内厢房,已经悄无声息。
    想必是歇息了。
    一样的黑暗之中,暖阁内炭盆烧得炙热,烤得整个房间内都散发着熏然的暖意。
    房内的一方的暖塌上,本该是早早歇下的的体弱病人,人却半倚在床前,清醒地张着眼。
    殷言酌一双清冽眼眸,静静地看着烛台上的一柱细长的安神香。
    冷宿仇今晚可能会遇险,影卫都护卫已守在前厅。
    内厢房内只留了两个惯常伺候他的青衣童子。
    香灰在夜风中轻轻飘散,殷言酌默默地计算着时辰。
    待到一柱香燃尽,他扶着床帷披上了外衫,撑着手杖走出房门,厢房门前的两个侍童已经睡倒在地上。
    他轻轻吹熄了烛火。
    扶着手杖转身,慢慢地往后院走去。
    穿过门后的竹节小径,又转过花间垂廊,走进一方院落,黑暗中一直缓慢地走着的人影停了一下,殷言酌手捏住了手杖,忍不住按了按胸口,皱了眉轻轻地喘气。
    好一会儿,他抬手轻轻扣了扣门。
    静默之中又过了片刻,厢房的门咿呀一声悄悄开了。
    夜风吹过,屋内烛火闪烁了一下,照出门外的一个瘦长的影子,素白裘衣,紫檀手杖,端整清绝,却又是无尽艳丽风姿。
    前来的应门的袅娜身影,一只手提着一盏晕黄宫灯。
    女子娇笑一声开口道:“殷公子。”
    殷言酌微微一笑:“深宵夜会夫人,别有一番滋味。”
    越夫人侧过身:“公子请进。”
    殷言酌扶着手杖,跨过门槛,身子却突然打晃。
    越夫人亦察觉他的不适,关切地仰头:“殷公子?”
    殷言酌低语:“夫人请见谅,殷某宿疾缠身,身子有些不适……”
    殷言酌扶着额头,将头缓缓地倚靠在越夫人的肩上。
    他的头还未靠近浓郁香气的肌肤,就已经先看到女子惊恐睁大的眼,越夫人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容。
    窗外的一个巨大的黑影迎面扑下。
    已经三更,冷宿仇整衣端坐,周遭依旧是一片安静。
    霎那间火光烛影一晃。
    冷宿仇脑中乍然闪过一道灵光,面色□□,倏然站了起来,咬着牙痛叫了一声:“殷言酌!”
    人已经掠了出去。
    仆人都倒在地上,他一脚踹开厢房的门,床上哪里有人。
    就在这一刻,他已经听到了院落内的另外一侧传来了喧闹。
    冷宿仇跃上屋顶,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出事的院子,那是越夫人所居住的院落,内院俱是女眷,一众下人胡乱奔走,衣衫凌乱的几位夫人由婢子扶持着往外跑,好多吓得哭了出来。
    院门外脚步声纷纷而来,许多前来拂花门吊唁的武林同道也已赶到,一众持刀持枪的江湖莽汉进来看到这一般香艳场景,有人侧头回避,也有人趁机往里钻去。
    冷宿仇完全没注意到周遭这一团混乱,身形一动闪进仍在微微晃动的窗扉,只见越夫人倒在地上,殷言酌已经不见了踪影。
    冷宿仇急忙地喝令跟着他身后过来的影卫:“追!”
    他瞬间提气,身形直拔高了数尺,立在屋檐顶端,看到远处一个影子一闪而逝。
    他剑尖一指,怒道:“后山!”
    话音震得院中的人耳膜隐隐作痛,屋檐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冷宿仇随着目光所及的暗影,一路追到半山,黑影却在山林中消失了,冷宿仇攀上亭台顶端,极目远望,树林一片死寂。
    连一丝风声也无。
    他沿着那亭子察看了一番,又一路寻进密室,巨大的冰室内几盏烛火倒影着冰寒的光,除了依旧停着的越紫骞的棺木,里面空无人影,那怪老头也不见了踪迹。
    这时半山外脚步声也已纷至沓来,率先到来的是鼎纵山庄的影卫:“庄主!”
    冷宿仇问道:“一路可曾见到那人踪迹?”
    影三按着手中的剑柄:“不曾。”
    一众江湖人士擎着火把纷纷赶到,将整个山坡照得明亮,一些细小干燥的松枝着了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连冬日深夜的寒气都被驱散了。
    冷宿仇瞧见领头的是胡万冲,江湖号称铁臂猿猴,使两把铁环双刀,此人与越紫骞是昔日同门,想必了是为了越紫骞的丧事来到了拂花门上。
    冷宿仇略一行礼:“胡总镖头。”
    胡万冲拱手道:“冷庄主可曾追上人魔?”
    冷宿仇回首道:“就在此处失去了痕迹。”
    胡万冲道:“可是逃进了山林中。”
    冷宿仇压住心头的焦灼:“烦请胡总镖头统领一下各位同道,我们分头搜一搜。”
    胡万冲和冷宿仇将山坡上的人马分成了几批。
    “阿弥陀佛,”这时人群后传来一个沉着苍老的声音:“那人魔武功高强,诸位若是见着先不要独自打斗,放出信号,以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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