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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归处(男男生子)----月亦微——

时间:2008-10-21 10:31:25  作者:

这一夜,林殊躺在母亲身边,在母亲的看护下,睡得格外香甜。
而明天,将是最後的一场。
输和赢也许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但已经对他的心并不重要了。因为,他的爱已经全部给予了,剩下的就是他要不要的问题了。

44
偌大的教堂里,结婚进行曲悠扬的响起。满座宾客笑脸幢幢,不多但也占了大半位置,他们感叹新娘新郎的郎才女貌,一一道尽溢美的贺词。
尽头,出现了一身白装的今日的主角。
徐思如选择了白色的婚纱,温润亮泽的珍珠装饰在领口的位置,构成一个简约的心型,裙摆处被点缀了点点梅花样的图案,别出心裁,白纱是纯洁的象征,遮住了那容颜。而陆锦随也是一身剪裁精致的白色西装,配他的气质有些冷与温结合的完美体,无懈可击。
然而,当人们都被这对壁人吸引去了目光的时候,有三个身影不动声色地潜了进来。一片欢喜声中,自然无人去注意外物。
神圣的教堂里,教父身著黑衣,庄重肃穆地站在最前方。婚礼的主角面色不甚喜悦,甚至陆锦随的脸可谓是冷硬的。但是,随著音乐的进行,花童托著新娘的裙裾走到了终点。陆锦随一瞥,心中竟又思起那人,继而想到他们的孩子,心中疼痛难忍,面色愈加生冷。
林殊他们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了,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著他们,心也没有旁骛地纠著绞著,每一次呼吸都沈重异常。看著他们挽著手,在自己面前,登对成双,任是谁心里都会痛的。他的目光追随著他俊朗的身影,知道教父威仪的声音响起。他甚至感觉站在那里的人会是自己。
一连串的拖沓之後,便是问题。
你愿意吗……愿意吗?愿意娶她吗?一生一世,无论贫穷,无论疾病,都不离不弃吗?
林殊的心又是一阵绞痛,他紧紧地捂住胸口,春暖花开的季节,天气却还有一丝化不掉的寒。突然,腹中胎儿猛地一踢,他心里又惊又怕,尽管他今天的目的是来做最後的争取,身形上作了一定掩饰,但毕竟还是遮不住的,所以林殊心里和身上的煎熬可想而知。
在林殊强忍疼痛之际,耳边出现的声音就像是炸弹一样,炸的他无处遁形,无法不抬头惊讶而伤痛地望向他。
“我愿意。”
那个熟悉的好听的声音好像长了翅膀一样,不停地绕在耳际。他猛地抬头,望见那张花团锦簇中的俊颜,却仿佛隔了前世今生。嘴巴张了一张,出口的却只有呻吟。意识被疼痛击垮,身体突然变得脆弱不堪。他直直地望著他,心会神凝,像垂死挣扎的飞蛾,却没有注意到周围那些投向他的惊异的目光。而徐思如也早已看向了他。
一直以来,他的眼里便只有他,一直以来,他的世界就只有他。世界都崩塌了,那……另外的又算得了什麽呢?
林殊怔怔地望著高高站在上方的人,悲痛绝望了然心伤,在他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流转。而陆锦随也在看到台下人的刹那瞬间石化。
为何心也会这麽痛呢?不知不觉,原来爱你已深。
陆锦随想挪动步伐,却好像失了力气,冷酷的外表此时罩上了流离的色彩,最终却只能两两相望。
宾客们被後面传来的不算小的动静惊扰,又看了看新人的反应,不觉好奇的目光射向後方。只见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三个英俊挺俏各有风采的男人坐在一起,中间那个捂著肚腹哀哀呻吟,似是难受之极。细看之下,黑色长衣掩住的腹部好像被勾勒的圆隆突出。
而听到男人的呻吟,已经作母亲的人心下暗自揣测,却又实在不敢相信。
徐思如在看到林殊反应的时候也是一怔,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她本来只是要他尝一下背爱人背叛的滋味,却没想到他还会来。然而看向陆锦随,心里又是一沈,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然而瞬间又化开,也好,今天作个决定吧。她望了望坐在另一个角落的杨自华,迎上他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她的眸光,不自禁地微微一笑。她本不是会强求别人的人,而今朝如此的境地……那个人的眼睛如泉水般澄澈,而此时又蕴藏了无限的悲凉与企盼,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真的是害死姐姐的那个狭隘自私的人吗?
林殊感觉到陆锦初还有汪子牧的庇护和担忧,可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接收到了各方各样的目光。而那个只有在黑暗时候才敢想念的人,也正牢牢地看著自己,视线相碰,无数情感仿佛都有了个交待。
耳边渐渐出现难听或奇怪的议论声,林殊实在腹痛难忍,隐约的不安开始扩大,他紧紧地抓著汪子牧的手,眼睛却仍盯著前方的那个昂然挺立的人。
……
“你看啊,这个男人是谁啊?”
“谁知道呢,不过肚子好像大的不正常啊?”
“是啊是啊,而且怎麽会来婚礼现场,而且……你看新郎那表情啊……”
……
疼!好疼!
可是,你会过来吗?会吗?
林殊还没来得及问他,宝宝就先替他做出了决定。此时在林殊腹中更是翻云覆雨。汪子牧悄悄地摸了摸他的腹部,暗自皱起了眉。可能是要生了……他第一反应便是要拉他离开,可是在看到那两人的表情时,最终叹了口气只紧紧地扶住了林殊。
陆锦随看著那人的挣扎无助,那受伤而带著质问的眼神,旁人的纷纷刺伤人的揣测,脑袋在轰的一下混乱之後又开始慢慢恢复清明。心里的感觉已经告诉了他一切,他好像忘却了周围的一切,眼里只剩下了痛苦挣扎需要他的他了。
“你要背叛我去找他吗?”
徐思如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陆锦随能听的格外清楚,她那双坚定的眼睛看著他,里面的感情让人看不清。
陆锦随脚步一滞,再次看向那执著的目光,胸口一滞。他转过头认真的看著她。
“我不会再耽误你了,我也看清了自己。”他说著眼光似乎瞥了一眼另一处孤独的角落。
徐思如化了妆的面色也不甚好看,冷冷地看著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苦笑著把手上的链子摘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上方,身体在即将要麻木的时候有一双坚实的温暖的大手突然握住了自己的。看著那个默默守护了自己那麽久,苦心竭力爱著自己的人,她无言,眼眸中某些东西一闪而逝。她由著他拿掉手里的手链,由著他把它丢的远远的,也由著他紧紧地攥住自己的手,像要攥住一生那样紧。
一群人都把视线集中在林殊身上,他已经满头是汗了,眼睛却还不愿闭上地固执地看著他,牙齿紧咬住下唇,死命地抵抗著疼痛,一直望著他,一直等著他。
别人的眼光和声音好像已经慢慢远离了,汗水沾湿了美睫,陆锦初看这情形,狠狠瞪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用力的托住了那副已经接近瘫软的身体。
就在林殊感觉体力快被透支,意识就要模糊的时候,那个一直追随的身影终於拨开了人群站在了自己面前。林殊刚想扯开嘴角朝他微笑,溢出喉咙的却还是痛呼的急喘,只见陆锦随眉头一皱,便要从他们手中接过他。
然而林殊却是拼著最後一丝清醒,推拒,看住他,微弱而坚定地问:
“你……愿意跟我……我走吗?”
旁边的人群早已喧哗开来。
陆锦随穿著笔挺的白色西装,袖口处做功考究,林殊看著看著竟觉得他的那双手就好像对自己展开了。他看著他蹙眉,却只傻傻的笑,周围的气氛异常压抑紧张,挣扎中汗水已经湿了那张脆弱却不愿认输的脸庞。他一直都是他世界里的王,他的主宰。可是如果这次他还是要走,自己再也不会拦了,不能了,他也不会了。
陆锦随面无表情地看著他,微一躬身,就把那个伸出手想推开他的人抱进了怀里。湿湿热热的感觉从怀抱中传来,汪子牧和陆锦初也反应过来後跟了出来。陆锦随抱著他,林殊却还在推拒。
“你……你告诉我……呵……你愿意……愿意吗?”
陆锦随看了一眼这个难得倔强的小孩,怀里紧紧了,却瞥到袖子上被染上的血红,心里惊痛,放柔了声音说:
“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只四字,却足以让林殊明了,他在他怀里夹著痛苦的绽放一个笑容,额上的冷汗滴滴淌下,他却像浑然未觉,脸色早已苍白如雪。记忆深处他似乎也是这样,俊美的容颜永远懒於堆砌多余的表情,他只是伸出手臂,说,我们回家。
疼痛的折磨中,林殊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一阵阵猛烈的踢打,不安的躁动,逐渐变硬的腹部,还有身下湿黏的感觉。
明明他还是那样干枯的表情,他却得到了莫名的安慰,有了莫名的感动。
“我们……回家?”
他嘴里喃喃,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颈。多想让他抱著自己,一直走下去,一直。
陆锦随把林殊抱进了他们开来的车里,林殊坐在後座交给汪子牧照顾,陆锦随开著车飞奔向山间别墅。
他这样的身体不能去医院,别墅里也已经备好了临时的产房,教堂虽在郊外,但离别墅还是甚远。
陆锦随紧皱著眉无声的开车,雪白的礼服上已经染上了一块鲜红的血迹,他听见身後林殊压抑著的痛苦的呼之欲出的呻吟,心里忐忑不安,只能踩紧油门,做著力所能及的冲刺。

45

“林殊,林殊!马上就到了,你再忍忍。”
汪子牧也急得满头是汗,他帮林殊按摩著腹周和後腰,缓解那磨人的痛楚。林殊挣的汗水淋漓,时不时挺一下腰抵抗阵痛。阵痛还不规律,他深深地调整著呼吸,一只手紧紧地抓著汪子牧的手,才能安心一点。汪子牧帮他擦了擦汗水,放松了林殊的长衣,使浑圆的肚腹的鼓动看的更加清楚,他不免急急催促。
“再快点!车子有些颠,他必须马上回去。”
陆锦随从车後镜里看到林殊的痛苦,心下也是难过加上著急,但他还是沈著冷静的他,加快了速度,颠簸必定也会加重,但此时他还是选择了前者,毕竟尽快赶回去才是要事。
终於,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林殊又累又痛地回到了别墅里。陆锦随拉开驾驶座的车门,转到另一边拉开车门。林殊脱力一般地瞟了他一眼,接著便著著实实地落进了那个坚实得那麽想依靠地臂弯。
林殊看著他抱著自己疾走,额头也开始沁出汗珠,轻轻地伸手替他抹去了,他喘息未定,但仍开口安慰他。
“别怕……”
陆锦随惊讶的垂眼看怀中思念了已久的人,脸上似乎丰腴了点,此时却因为隐忍而变得格外苍白,身上还是瘦得硌人。他感受著林殊难熬中还来抚慰他的手,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事实上,他现在只想要和他在一起。经过那麽多事,看到他倒在自己面前,柔若无助的时候,心里如明镜一般,映出了自己对他的埋藏已久的爱恋。
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
陆锦随轻笑,漾出一丝苦涩。
“乖,撑著点,没事的,没事的……”
汪子牧让林殊平躺在床上,阵痛是从婚礼上开始的,现在还未进入真正的阶段,只不过经过车上的颠簸,加速了产程,回到别墅里的时候阵痛已经渐渐趋於规律了。
林殊躺在白色的床上,忍耐著一波波强烈的痛楚,汪子牧摸了摸他的腹部,便让陆锦初去准备要用的器具和早已准备好的血浆,目前来看情况还算良好。林母已经生了3个孩子,所以也颇有经验,此时也正好留在旁边鼓励儿子,陪伴儿子。
林殊身上的黑色长衣已被脱了去,陆锦随帮他换上了一套宽松的白色病服。汪子牧用手指探了探林殊的产穴,才开到两指,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属於正常范畴。他叮嘱陆锦随陪著,自己去了药室准备各种针剂和氧气等,顺便再温习了一遍医书,还好之前他有把要注意的地方通通都作了记号。
林母看了看那互相依偎的两人,叹了口气,她知道儿子现在没问题,但还要很长的时间要熬,瞥了一眼两人,心中也不禁泛起酸苦,但还是出门离去了。
这个空荡荡气温没有打太暖的产房里,林殊靠在陆锦随的怀里,闭著眼默默地忍受这种折磨。此刻他的腰快断了,腿快麻木了,想起以前自己半夜抽筋的时候又忍不住一阵酸涩。陆锦随牢牢地握住林殊汗湿的手,感受到他的力道时紧时松。自己的心里也是忽上忽下,没想到……他真的放不下他了。
陆锦随看到那痛苦的表情,紧咬的双唇,便让林殊抓住旁边的床栏,自己在他激烈蠕动的腹上揉抚,又到他的腰,缓缓而又不失力道的帮正在经历产痛的人减轻痛苦。
“你恨我吗?”
突然地,心里的愧疚和疼惜驱使著他问出这个问题。
“嗯?”
林殊半睁开湿漉漉的眼眸,随之苦笑著摇头。
“呃……我、我怎麽可能……要恨早、早恨了……呜……可是、我的心、心里已经恨不起来了……”
“可、可是……呵,我、我却怨你……你不知道,我怨你……”
“因为你一直爱著我却、却还要推开我……呜,你、你混蛋……你、你连宝宝……宝宝都、都不想要……呃~~~”
林殊抻长了脖颈,忍过又一阵痛。
陆锦随听到他的话,自嘲的笑笑。
“呵呵……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认清混蛋的真面目,那个时候,混蛋就伤不了你了……”
林殊知道他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是出於真心地想解决彼此之间的隔阂。
“那、那又怎麽样?我虽然……虽然痛著……但是只有在你身边我……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啊……”
“可是,呵呵……你的心早已许了别人了……是不是?我,呃,已、已经没有位置了……”
没有位置了吗?
那麽自己身体里疼的又是什麽?
看到他的刹那迸发的又是什麽?
记忆已经远去模糊,但关於他的一颦一笑为何又在午夜梦回时清晰浮现,愈久弥香?
感情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可是现在他心里想的却只有眼前人,想留住的也只有他。想到当初他的决定,心下一阵骇然,但他不会浪费时间去後悔。既然是自己做的决定,那就努力去完成它,使它朝著最好的方向发展。
陆锦随吻了吻他的额角发梢,冷睿而又坚定地说:
“不,只要你还愿意,我的心已经告诉我了……它从来都是在遇到你的时候许给你了……没有别人,只有你。”
林殊眼睛蓦的睁大,不敢置信这样的话竟然出自那个一向都对自己鄙弃的人之口,不由想回过头去探看,却不料腹中又是毫不含糊的一击,疼的他整个人直颤,瘫软回了他的怀抱里。
 “啊!~”
“你,你骗我!你明明不要我的,你明明那麽厌恶我!”
痛极的他不再掩饰心里的害怕与委屈,在这个让他记挂了那麽多年的男人眼前,他只想发泄,狠狠地让他知道他曾经给他的疼。
陆锦随也是呼吸一滞,安抚著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遍的道歉,希望能抚平他心上的伤口,如泣如诉,温暖的唇瓣吻去他脸上的泪和汗。
“呜呜……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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