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走了过去,樱跟那帮子被吓的半死的女人说:“这个是太子殿下。” 朕是第一次看到玥,其实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很不好看,但是玥却在襁褓里朝朕笑了一笑,还伸出肥肥的小手在朕的面前晃动了一下,好可爱啊。 朕那个时候其实想说,这个孩子大些的时候送到宫里来给小十当伴读,可是却说的时候:“等这个孩子十岁的时候送进宫来。”其实意思一样的,只是一般只有女孩子才说送进宫来,男孩子都会说,做侍卫和做伴读之类的,朕的不很恰当的措辞,让所有的女人对着朕目瞪口呆,樱在旁边鬼鬼的笑道说:“太子,原来你好这口啊。” 朕当时不知道‘好这口’是什么意思,也不好问。所以也没有回答,樱过了几天给朕找了一本书来,还很神秘的说:“这个是市面上可以见到最全的龙阳之好的春宫图了,所以臣很够意思的吧。”当时也没当一会事情,过了几天偶然翻开那书,才知道原来幼年时代看到的就是这些。 后来朕也去过相府,只是已经不被允许进后花园了。朕一直都没有在玥进宫之前看到过他,也就不怎么记得了。 也是在这一年,孝逸皇后突然失踪了,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字条给朕说:母后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后来也没有人找到她,史官在记载这段的时候也就只是说孝逸皇后不知所踪了。 樱时常来跟朕说,玥是如何的有趣,只是那个时候朕其实没有什么概念的。樱太聒噪了,说的事情太多了,那个时候朕只是想为什么暗香也总流露出跟孝逸皇后一样的哀怨,为什么也总是黯然的看着远处。虽然暗香与孝逸皇后所看的地方不一样,可是也都是很哀伤的,朕一直都很困惑,后宫难道就朕的让人这么的不舒服吗? 至于朕的父皇与水,那个时候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宇文临那个时候一直都说要保朕,朕也清楚,他只是想保自己而已。皇权在那个时候就深深的困惑着朕,朕好像不能任性,必须一直坚持不懈的为做一个完美的国君而加倍努力着,不管朕是不是愿意做国君。父皇那个时候看到朕也只是说:朕要好好的继承皇位,好好的将东陵国延续下去。可是却没有人问过朕要不要做,而也没有人真的来关心朕。 四周的人都很任性的生活着,父皇与水,孝逸皇后与他心目中的大祭司,虽然朕那个时候不知道孝逸皇后爱慕的人是谁。每个人看到朕的时候跟朕说,要朕理解他们。好像朕必须去理解所有人,却是唯一不能任性的一个。朕那个时候就很困惑,为什么每个人都任性的选择自己要的东西,不管别人的死活,而朕却要承受因为他们的任性所造成的痛苦,朕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而那个时候夏侯家与宇文家说是要支持朕,却也在另一方面强迫朕接受他们的安排。朕那段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第六代大祭司在先皇驾薨之后在朕的登基大典上来跟朕宣誓忠诚,百官在犹豫不决的情况下,全然没有了当初的质疑,宇文临的老狐狸为自己押对宝而万分得意,夏侯渊没有什么表情看的出来也是受益者。孝逸皇后的娘家的上官文与上官武,却因为孝逸皇后的失踪没有了昔日的种种傲慢与势力。大殿上的种种朕看不下去,流金却要朕忍耐,他跟朕说:“陛下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东陵国而言那是很有好处的。” 朕看着流金,想想他的话,不知道什么才是朕的意志。朕一直都几乎没有自己的意志,以前被父皇期待做一个好的太子,以后做好的国君,被孝逸皇后期待好好的过下去,然后做一个国君。成为国君是在登基之前朕的意志,只是一旦登基了,成为什么就真的不知道了,按朕的意志真想对那些老家伙们动手,只是也清楚拔除了他们,会有更多的人前赴后继。朕没有那么多力气,朕站在一个高处,所有的人的眼神里几乎都充满着仰视和想取而代之的嫉恨,那样子的眼神有太多,流金却坦然的告诉朕,要朕按自己的意志去做。 朕坐在金銮殿上,四周有很多高呼“万岁”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的虔诚,他们叩拜的或许真的不是朕,只是朕做的这个位置罢了。流金却虔诚的顶礼膜拜没有任何的亵渎,好像朕是不是一个人,而是神。这样子的两种感觉朕都不喜欢,直到有一天一个孩子跟朕说:“真美!” 十年的期限快要来了,那是朕登基的第六年。朕勤劳的每天都上朝,批阅奏章,处理朝政,上是朕登基到现在最勤劳的六年,朕的勤劳主要是因为生活里好像除了国事就没有别的了,后宫的生活几乎让朕提不起兴趣,后宫的那些女的朕觉得都没有朕好看,而且朕自从从小被樱“好好熏陶”过后,总觉得其实男的或许会比女的好些。虽然一直有这个想法,可是却因为一直忙着正事也就没有没上心。 真的再次震撼朕的是一天深夜,朕批好奏折后,一个人独子在花园里散步,在一个矮树丛里听到了一些响声,靠近一个,是两个侍卫在那做朕四岁的时候看到父皇与水做的事情,两人都酣畅淋漓的样子,看的出感情很好,这两个是“无语榭”的侍卫,朕有一次也看到过他们好像抱在一起的,当时就觉得纳闷但没有多想,后来也听说他们好像关系特别好,原来确实很好。 那晚之后我就想起了十年前的相府花园说的那番话,总觉得也许后宫里有了男子或许不会这么闷了。然后就下旨: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将把自己年满十岁的儿子中的一个送入后宫,成为男妃。 一时间震惊四座。 当时朕看到宇文临那老家伙没有一丝的愤怒和不安,朝臣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他只是镇定的看了夏侯渊,上官文与上官武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在四个人中只有宇文临的儿子也就是玥在这个其中,其他人要么儿子已经大婚要么儿子不满十岁,所以冲击是几乎直指着宇文临,可这个狐狸似乎一点都没有感情一般,死活是不表态,他促成了朕要纳男妃的所有兴趣。朕不顾百官的任何指责和弹劾毅然对男妃进行了筛选。最后留下了十位,朕也特地交代宇文家的一定要在其中,不得被筛选。 玥进宫那天朕只是想去看看,那个孩子其实朕的很一般,那个时候。但是正是玥却说:“真美。”玥那个时候的表情一直到现在朕都无法忘记,不很明亮的眼睛里有很多亮亮的闪光,他的眼睛里只有朕好像没有任何的别的东西一样。他就算是被王公公指责过后,仍是那样子看着朕,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眼神,太吸引朕了。 朕从来不知道在另一个人眼中只有自己是什么样子的,玥明亮的眼睛里只有朕,那样子的感觉很好。最主要的是朕极度怕热,玥冰凉的身子真的是太让朕享受了。 玥那个时候好像确实给朕的印象不多,他几乎是不怎么说话的。额,其实玥好像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玥最喜欢的就是看书了,他看书的样子很特别,似乎总是懵懵懂懂的样子,有些担心却坚持看着的样子。 记得那个时候玥说:“一个男孩子要做的事情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听到这个话时,朕不自觉的寒栗起来。如果玥要做一个男孩子要做的事情的话,是不是有天他也会跟父皇、水、还有孝逸皇后那样子离开朕呢?朕那天罚他在书房里跪了两天,然后逐渐的疏远他。 那个时候静夜自尽了。静夜是礼部尚书的幼子,礼部尚书叫端木恒,端木恒攀附上宇文临已经很多年了,宇文琴馨也就是宇文临的三女嫁给了端木恒的长子端木思琛。联姻是宇文临一直用的手法,长女嫁与朕,次女与夏侯家联姻,三女牵制端木家,四女好像叫空灵嫁与了上官家的上官武。 其实朕很喜欢静夜,他很秀气,也有很有才华,十三岁的时候就通过了殿试,是东陵国历史上通过殿试年纪最小的孩子,堪比陈留王。静夜与端木恒完全不一样,静夜年少有很魄力且少年老成,他一心想改革东陵国的官场,却不想自己早就是宇文临那只狐狸的眼中最大的沙子了。 宇文临在官场多年,深知官场的种种权术。宇文临也知道静夜一心想要改革东陵国的官场,自己一直按兵不动。静夜也就一直积极部署,朕也清楚静夜这样子下去会必死无疑还是让人看着点。这场结果是不需要去预测的,静夜自以为抓住了宇文临的把柄,暗自庆幸时,宇文临突然在早朝时间突然发起攻势,上书弹劾静夜渎职和贪污修建河堤的专款。静夜在很多官员的再三保举下被罢职。静夜太年轻了。 在男妃入宫的事件中,宇文临也没有横加干涉,只是用他的势力让静夜最后留在了后宫,其实朕也觉得静夜如果在后宫的话,可以靠朕近些,十年后可以为国家做很多事情,只要他洗去他的骄傲与好高骛远,还有就是真的去明白官场里是非曲直。希望他可以在官场适合的范围里去找到适合的位置,不一定要以搬到宇文临为人生目标。宇文临就算倒了,宇文家还有有新的人选,盘根错节的官场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代表一个人的,一个人代表的是一个家族,一个姓氏的荣辱。端木恒在这个方面显然是很清醒的,所以选择了攀附,保存实力是在自己幼小的时候很必须的,只是年少成名的静夜不明白这些。 只是朕也许永远只能很好的去计划,可是人心,却永远在计划之外。静夜无法忍受后宫的生活,他不甘心自己被豢养的生活,他渴望在可以证明自己的地方生活。可是为什么他就不明白证明自己需要的从来不是勇气而是机遇与智力的最后角逐。静夜在一个深夜自尽了,同样还有一个孩子叫隽瑾,那个好像是工部右侍郎的公子。隽瑾似乎没有太多引起人们的主意,主要是他的家族不够显赫,先祖没有在东陵国立国的时候立功,他们是家族完全是从祖父辈靠仕途走到了现在,所以他们的后代几乎不在宇文临那样子的老家伙们的考虑范围,毕竟没有权利没有兵力,在宇文临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静夜走的那天,朕一个人呆了很久。君王是不能哭泣的,眼泪似乎跟君王是无缘的,朕清楚人死了,所有的祭奠都只是为了宽慰活着的人的,对于死去的人,其实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朕一个人在静夜的屋子呆着,窗口朕看到了玥一个人寂寞的看着月亮,玥在以后也一直都这么的寂寞的看着月亮。静夜成为了朕心里的一种伤痛,朕渴望好好的去保护一个人,却让他最后永远的离开了朕,朕在这里深深的自责和迷茫,是否一个君王的大业一定需要无数人的牺牲与死亡,一切的一切以前只是在书本上清楚,可是真的去直面死亡,这个是朕的第一次,因为朕静夜才会死去。可是君王是不会错的,所以朕无法去接受这样子的死亡,朕在窗口看着玥,整整看了一夜,玥几乎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未央给他吃的,他也没有要,只是仰着头看着月亮,朕不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执着什么,好像那个是朕完全不明白的地方。朕还是最后忍不住将他纳入了自己的怀抱,他很凉,凉的让朕几乎忘却所有的一切。 玥很奇怪,他在某天突然开始执着于去操练自己的身子,他好像并不满意自己已经不算白皙的皮肤,朕也不喜欢自己这么的白,只是无奈怎么也晒不黑而且一晒朕就头昏,所以极度的讨要太阳,玥却坚持跟着夏侯渊习武,看的出夏侯渊是通过宇文临的受益让玥多多修炼内宫,然后执行什么,只是在宇文临还没有布置的时候,朕出现在了教场。朕无法接受自己的怀里空荡荡的感觉,朕讨厌看着玥在太阳里极度的暴晒和自虐,其实玥很喜欢自虐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他的身子其实根本不能多晒和习武,可是他却坚持着,朕不想他最后虚脱就去教场与其对决。结果本来就是不言而喻的,他在太阳里暴晒了三日后,近乎虚脱。朕没有想到他的身子这么的差。 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求生欲望,朕害怕看到那个只有朕的眸子永远只属于记忆,所以要章太医全力救治,但是无奈他几乎不想活,朕惶恐不安为什么后宫的无论男子和女子都极度的不爱惜自己,后宫究竟有什么让他们如此的渴望出走。朕没有办法只能抱着玥去了“逸仙台”,流金泰然处之的坐在做高处,他看了看朕和玥说:“陛下,您为什么一定要救这个男妃呢?他死了话,后宫里可以有别人的。” “朕不知道,朕害怕在见到死亡,难道后宫就不能让人生存吗?”朕确实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玥死去,怕的好像几乎有些疯狂。 “后宫的阴气太重了,这个孩子本来是女子,又因为是皇后的身份所以是极阴的体质,如果臣没有逆天的话,他或许不是今天这样的,这个是臣的错。他不会死的,只要陛下在此抱着他静养些日子,他会自然好起来的。”这个是朕第一次知道他是朕的皇后,朕很诧异,男子怎么可能是皇后呢?虽然那个时候玥是朕的男妃,可是朕总觉得十年后玥一定会离开的,皇后纯属流金的一厢情愿。朕抱着玥在“逸仙台”过了几天,玥就渐渐的好起来了。 可是完全清醒过来的玥好像陷入了一种疯狂与绝望,他不见任何人,几乎不进食,他拼命在砸坏中宫里的东西,一个人躲在墙角里哭泣,更多的时候是没有表情的发呆,脸上写满了绝望。朕看着那样子的人几乎都要放弃了,也许朕留他子后宫里其实是对他的一种摧残吧,朕不得不妥协,那日朕又跟往常一样潜入了屋内,窗外有几个司徒家的宫女在说一些玥的是非。那个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的孩子,突然很圣洁的站了起来,他笑着对着窗外,然后扯下了窗子上的帘子,好像是解脱一样的准备悬梁。死亡,朕第一次直面一个人选择死亡的样子,人在死亡的时候多半是恐惧的,朕不在意那样子恐惧,那是人的本能,可是对于死亡毫无恐惧,甚至是有些眷恋那么可能就是幸福了。朕不要那样子的表情,那个时候朕强烈的希望玥就此留在后宫,所以不顾一切的将他压在了身下。 在拥有玥之前,朕自认为是一个几乎没有什么情欲的男子,需要是有的,只是似乎很少,朕几乎都将心思用在朝政上,直到静夜的死去,朕突然开始厌倦朝政,厌倦看到那样子人。玥在这样子的时候属于了朕,朕第一次知道了也许生活是有另一种色彩的。 玥的身子很凉,有淡淡的味道,好像是青草一样的芬芳,朕那天突然就有了要他的欲念,压着他朕第一次觉得满足,与朕相差无几的身子比起任何女子是毫不逊色的,在力量上他几乎是唯一可以抗衡朕的人,他的力量和身子的温度让朕很疯狂。 朕清楚的记得与他的第一次,朕不喜欢去吻一个人的唇,朕一直都觉得吻一个人就该永远都不离弃,朕觉得自己似乎是不会放弃玥的,在拥有他之后,只是玥那没落的神情似乎并没有朕这么果决,朕犹豫着。在他的体内是朕对的最热的地方,下身被他的后庭紧紧的包裹,那是比处子之身还有紧的感觉,朕不喜欢处子,虽然那似乎昭示了第一次的拥有很以前的毫无过往,可是所有女子在经历这一过程时候几乎都是抵抗不住的,朕每次都累的要死也几乎都没有很强的快感,或许这个就是朕不喜欢后宫真正原因吧。玥就完全不一样他的身子很紧却丝毫不见得吃不住,他能完全跟上朕的节奏,朕在他的体内第一次觉得舒服很完全的适合,以后朕似乎几乎是难以放下了,为此朕一直后悔以前没有发现,也终于明白父皇与水之间的欢愉为什么是痛苦而舒服的。 真疼,肚子里的孩子又踹了朕一脚。玥在得知朕怀孕之后就死活不让朕在前线,朕也在樱的护送下回到了都城。顺便说一下,朕第一次在“博雅阁”看到扮作暗香的樱就已经知道了暗香的出走,樱完全没有暗香的那份娴静和忧愁,樱更像豹子一样等待着自己的猎物。 朕看着屏风又叹气了,上面的兰花已经完全看不出拼接的样子,那个师傅的手艺是极好的,朕不清楚玥究竟在想什么,朕自认为可以清楚的看到世人的眼里一切的东西,只有玥,朕无法看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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