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犹豫地咽下了所有的担心,展昭的话未说出口。 白玉堂却早已明白,他的猫儿在担心什麽,"没事的。有我在,有大嫂和你师父在,不会有事的。" 紧紧握住了猫儿的手,一起怜爱地抚摸著他们的孩子,"猫儿,好好地照顾自己。其它的都放心地交给我,知道吗?" 知道展昭有心事又不愿多说,白玉堂巧妙的转换了话题。 "玉堂,谢谢你!"展昭乖巧地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伤感。 有了孩子,有了玉堂,远离了官场的纷争,江湖的风雨,他终於有了一个平静、美满的归宿。 这一切感觉是那麽的珍贵、美好。只是展昭不知道这样的幸福到底能为今时的他驻足多久? 白玉堂小心地掩住他的唇,微笑地摇头,"爱,是不需道谢的。"【鼠猫生子】日尽花吹雪(25) 建档时间: 11/6 2008更新时间: 11/06 2008与世无挣的日子中,他们忘了天,忘了地,忘了时间的流逝,只记得挚爱的彼此,只想就这麽相伴至天涯的尽头。 窗外的天空,渐已晴明。 白玉堂体贴地起身命人备好了温水,拉好屏风,将大嫂给他的醒神助产的草药泡进温水後,转身来到展昭身边。 展昭挺著肚子在榻边倚著。 "猫儿,来吧!" 侧身环手抱住他的身体,展昭没开口,并不是不知道该说什麽,而是不想讲话。 回神,白玉堂熟练轻巧地为猫儿解开里衣的衣结,再轻轻揽著他的肩,将衣物褪下。松开束腰,褪下了展昭的湿裤,裤底竟染了淡淡的血丝...... 心痛地托著展昭的後背,骨头有些儿硌手。惊觉数日之间,怀里的人竟又清减如斯。隐痛在心口,白玉堂缓步上前,将猫儿轻放入浴桶。 氤氲的水中,猫儿的腹部浑圆高耸,映著淡淡的晨光,清冷如水中明月,朦朦暖透玉烟。惊人的美丽之外,也异常地飘渺。 轻合双眼,嘴边含笑,展昭舒服的享受著身体难得的轻松,神情如倦猫一般无力、慵懒。 水温的和暖适宜,温暖了闷涨的心口、肺腑。令腹部持续的紧迫感,大体散去。只留下孩子沈沈地踢腾。 玉堂取过面巾,撩著水,轻柔地擦拭著猫儿的身体,看著那白玉一般的肌肤因为周遭的温暖而淡淡微红,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抱住猫儿的情景。 那麽温润如玉,静淡如菊的人物,却在被拥住的瞬间,静若无息、面羞彤云。临了,展昭还是一巴掌飞扬在他的脸上,远逃...... 那时就在想,自己为什麽就喜欢上,这麽大煞风景的温润君子?真是天知道!? 往事云烟,玉堂低头笑著、想著......隐约觉察那人暗吸凉气,紧皱剑眉。 "猫儿~" "小家夥又练上了!一看这脾气就能知道他老子是谁!"忍著肚子里拉拉扯扯的痛,展昭苦笑著白了那耗子一眼。 "这小子又捣蛋?等他出来,我跟他没完。"白玉堂一边为猫儿擦著身,一边指著他的大肚子打趣地说。 艰难地撑起身子,展昭右手抚摸著腹部,停在左侧偏上的一个位置说:"这里是宝宝的小脚丫。这小子正在用力踢我。"边摸,边幸福地笑著。 白玉堂顺势看去,那浑圆露出水面的腹面,正像波浪似的一波一波,有力地踢动著。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起展昭的肚子,孩子好像很喜欢父亲的爱抚,渐渐安静下来...... 小家夥好像踢累了。展昭满足地轻拍著肚子,像是在痛惜孩子的乖巧。 回应展昭的拍抚,小家夥又用力地踢动了几下。虽然早已习惯了肚子里的拳脚,展昭还是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突然,白玉堂的手伸向宝宝小脚丫的位置,用指尖轻轻地挠了挠。 被弄得痒痒的展昭,拍开那白耗子的手,嗔责道:"唉,你在干嘛?" 这小子敢踢疼你,我先教训、教训他。挠他的小脚板以示惩戒。哈~哈~哈......玉堂自鸣得意地大笑起来。 "你就合著一起闹吧!"展昭恹恹地滑入水中,俊颜绯红。 白玉堂收敛了笑声,手没在水里摸著展昭的肚子,疑惑地问:"猫儿,我一直想问?" "什麽?"展昭星眸半抬,凝望向他,眼波竟似朦胧月华一般缭绕迷离。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却依然涤荡了耗子的心神。 "你~怎麽会有孩子?"白玉堂忍著胸口、腹底的燥热,好奇地问道。 心里却在暗暗腹诽自己,真该死!刚刚才让猫儿动了胎气,这会子怎麽又想到那儿去了?低头吻了一下猫儿露出水面的大肚子,追问道:"到底怎麽有的?" 猫儿的脸被氤氲的水气腾得红扑扑的,笑意怡然,"为了没有遗憾!我就~~~试了大嫂的独门秘方。" "遗憾?" "嗯,婆婆和兄弟们虽然没说什麽~~可我心里,空落落的。" "那你好歹也不该瞒我!"小气的老鼠语气里假装透出不满,其实唇边微微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我没想瞒你。"展昭的心因玉堂的不满而著急,心口慌乱地发紧。 搂起湿漉漉的展昭,埋头轻嗅著他耳鬓玉颈的清香。幽幽地怨声,"你说,我该怎样狠狠地惩罚你!" "开始没把握能成~~冲宵後,才知道有了。"挣动著笨拙、臃肿的身子,展昭用力地挣开了玉堂的怀抱,对他微微一晒:"你就不能轻点!" 闻言,白玉堂稍稍松缓了一下手臂,"猫儿,让我多搂一会儿。" 这样搂著你,我的心里才觉得特别踏实。这样的你才是我的......放下了天下,放下了那片‘青天',不再劳苦奔波,不再刀光剑影......就这样静静地拥你入怀,这样的你才是我的! 猫儿,答应我,我们要平平安安地相伴平生。 会的,一定会有那麽一天。 展昭不由地挺著肚子,艰难地跪起身子,反抱住心爱的人,眼中有盈盈闪烁。 轻叹了口气,白玉堂原本晴朗的眼里竟也闪过缕缕忧伤。 回抱紧腰身臃肿的猫儿,搂著他一生的幸福,他今生决不会再松手...... 【鼠猫生子】日尽花吹雪(26) 建档时间: 11/7 2008更新时间: 11/07 2008清风飒然而过,园中虫鸟唧唧。 白玉堂倚在窗边极目远眺,思绪却不在眼中满园的春色。他的心乱极了,手中握著的一纸信函。那信是飞鸽传来的,只有寥寥数言,却足以扰了白玉堂的心情。 房门外,传来了卢夫人清脆的声音,"都日过三杆了,老五,你该不会还在赖床吧?" 白玉堂闻声迅即打开房门,"大嫂~" 闵秀秀闪身进门,将药箱递给了玉堂,吃惊道:"早醒了,怎还关著门?" "猫儿还歇著呢。" 白玉堂停顿了片刻,"大嫂,娘出事了!" 闵秀秀惊诧地与玉堂四目相对,急问道:"出什麽事了?" 白玉堂紧缩眉头,将信函递与大嫂。闵秀秀低头一瞧,文简意赅:"五爷如晤:白福被杀,老夫人被劫,望速归。白兴 上" 闵秀秀劈头急问:"老五,可知道是谁干的?" "不清楚。大嫂,我得亲自赶回江宁府去打探一下。"白玉堂烦闷、忧心地握紧了拳头,"可我不放心猫儿。" "老五,你要去几天?" "最多三日。" "什麽时候启程?" "这就走。" "事情怎麽都这麽寸!你大哥他们又都远在开封府,当下想找个帮手的人都没有。" 闵秀秀一边踱著步,一边焦急地感叹。 "小猫临盆怕就在这几天了。老五,你还是快去快回吧!"知道事不宜迟,闵秀秀也顾不上再说什麽,赶忙催促白玉堂出门。 白玉堂未等展昭醒来,已飞身上马,告别大嫂、诸位尊长,直奔江宁府而去。却不知,这一去却南辕北辙,反掀平地狂澜...... 当然这是後话。 【鼠猫生子】日尽花吹雪(27) 建档时间: 11/8 2008更新时间: 11/08 2008那日,直到辰时末,展昭才悠悠转醒。睁开眼,四周很静。只有窗外啾啾鸟鸣,时而传来。 见他醒了,不等他开口,闵秀秀忙开口道:"展兄弟,醒了?" 展昭微微一笑: "大嫂,你怎麽来了?"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今天感觉怎麽样?" 闵秀秀一边起身走近床边,一边问。 "没什麽,和前几天一样,有些坠痛。"展昭靠在枕上,隔著锦被右手轻轻抚了抚那滚圆的腹部。 "哦?来,我替你检查一下。" 闵秀秀先替展昭把了脉,又将锦被和展昭的里衣拉开,一边轻轻地按摸他的腹上、腹侧和腹底,一边对他说:"孩子已经入盆了,胎位也顺过来一些,这几天一定不能大意,孩子随时都会出来的。" 展昭含笑点著头,自己动手系好衣带,撑著床沿,慢慢地坐起身问,"大嫂,玉堂呢?"展昭注意到那耗子好像不在房内。 "老五啊?有事出去了。他让你好生照顾自己。" 展昭听著点了点头,不禁著急。暗自想来,一定出大事了! 依著玉堂的性子,如果不是发生了什麽要命的事情,他决不会在现在这个关口,不告而别。 越想心中越乱,展昭慌忙坐起,竟感到一阵眩晕。赶忙用手颤抖地撑住床边,稳住了身子,凝目回问道:"大嫂,到底出什麽事儿了?" 闵秀秀立时醒悟失言,强笑道:"也没什麽,就是酒坊那边生意上,遇到点儿麻烦。" 展昭目光清定,光华流转:"大嫂,一味的隐瞒,无益。只会令我胡乱揣测。" 闵秀秀摇头,又是无奈又是怜惜:"展兄弟~不是嫂子存心要隐瞒。只是~"沈吟了片刻,毅然道:"其实,江宁那边确实出事了。死了个下人,江宁婆婆也不知被谁给劫了去。" 展昭凝神疑惑:"什麽?婆婆被人劫走了?可会是谁干的呢?" "现在一切都还不清楚。这不,刚刚玉堂已赶回江宁去了!" 微微蹙眉,展昭以手扶额,倚著床栏沈思:"那行凶之人,意欲何为?" ...... 春暖的日子里,空气仿佛顷刻冰寒,沁了人的心神。 【鼠猫生子】日尽花吹雪(28) 建档时间: 11/8 2008更新时间: 11/08 2008不该走的,走了。那不该来的,却依然会来。 当日日暮时分,白玉堂已策马行至江宁府西城门处,见守城官兵分成两列,逐个搜查过往行人。 玉堂停住马,取出正四品御前侍卫的腰牌儿,对著其中一个当官儿的晃动了几下,问道:"这里发生了什麽事儿?" 那人赶忙行礼,恭敬地答道:"大人,近日此地发现了襄阳王反贼遗患,我等是奉皇命前来缉缴要犯的!" 尚未及那应答者再做反应,白玉堂已将牌儿收至腰间,飞马离去。 且说,白玉堂仅用了一盏茶的功夫,飞一般地回到了江宁酒坊。 眼前,精神奕奕端坐在正堂上的老娘,令他堪堪镇住,兀自不解地问道:"娘,你不是被贼人劫了麽?" 看著满面疑惑,风尘仆仆的白玉堂,江宁婆婆端的想笑,应声道:"小子,天下能劫了你娘去的人,怕是还没生吧?!" 江宁婆婆抬手,摸了摸玉堂的脸颊,教训道:"看你那样儿!今儿都是位居四品的人了,遇事怎还是沈不住气?" 玉堂急了,"娘!这叫甚麽话?儿子也是担心您的安全。"说罢,陪著小心,鼠爪撒娇抓挠著他娘的肩膀:"娘,我渴了,饿了,我又渴又饿!你可真担心死我了!" 江宁痛惜地瞪了他一眼,笑道:"好得很,算你小子有良心。幸好娘这里有酒卖,又正是饭点儿。不然,你有银子也是枉然。" 说著,便吩咐白兴下去取酒端菜。 玉堂娘俩一顿酒饭,吃得好不温馨欢喜。言语中,才知前些日江宁婆婆巧遇上毒书生季高。 江宁婆婆原想协助官府擒了那反贼,打斗中,白福丧了命,她独自追了一路。可临了,还是让那狡猾的老匹夫给逃了,回来便报了官。 左右看见他娘没事儿,白玉堂也不耽搁,饭後稍事梳洗,便辞别了他娘,马不停蹄地直返扬州城。 窗外已是夜深人静。冰冷的月光撒了一地,闵秀秀的心也不自禁的冷了起来。算算时辰,白玉堂的人应该早已到了江宁府。也不知道,干娘他老人家现下如何了? 展昭在床上慢慢地翻著身,以减轻身上的痛苦。心里一直都在为江宁婆婆挂著心。 "怎麽还不睡?"一声轻轻的询问,闵秀秀缓缓坐在了床边的高椅上,拿著手帕慢慢擦去展昭额上的细汗。 展昭暗暗地怪自己,怎麽也该装睡,好让大嫂放心,早些回房去休息。拿定主意,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好多了,"大嫂,我真的没事儿。您还是早些回房去歇息吧!" 闵秀秀虽然担著心,还是答应了。她知道,自己留在这,展昭也无法安稳地休息。只是,临走喂展昭服下了安神舒缓的药。郑重地交待被派来侍候展昭的南雨几句。 南雨那孩子很认真地应承了。 听到大嫂离去的声音,展昭虚乏得紧,可怎麽也睡不著。 也许是今晨的激情让他动了胎气,如今展昭的肚子一阵阵地硬涨,腰背间的钝痛也开始越来越难忍了。 展昭只能独自在床上挣扎著,忍受著腹中的痛楚。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疼痛非但没有半分减弱,却略加强烈了。展昭总觉得这次和以往都不太一样,心下更有些担忧与著急,颤抖的手一下一下地揉著越来越硬的肚子...... 【鼠猫生子】日尽花吹雪(29) 建档时间: 11/9 2008更新时间: 11/09 2008夜深了,月黑风高。 展昭的腹痛加深了,渐渐持续而绵长。此刻,他已疼得无法言语,视觉昏暗得天旋地转,只凭著一股毅力支撑著心上的一点儿清明。 室外,传来了极轻微的声响,轻微得几不可闻。分秒之间,已有凛凛的剑气指向了展昭的心口。 来不及思索,展昭顾不上沈硬的肚子,本能地翻身下床,险险地避开了剑锋,朗声低喝道:"什麽人?" "客人!来请你出门做客的人。" 辅一镇定,展昭只觉得腹痛骤甚,一时间冷汗涔涔,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整个人脱力地靠著床栏一力支撑。心绪已千思百转。 那声音他听得分明,虽然有分秒间的犹豫,展昭还是暗自惊讶,"师兄?!" "少废话,不想同归於尽,就跟我走!"来人不耐烦地悄声催促。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麽?"展昭撑直了身体,犀利的目光射向雷星河,朗声应道。 "走不了,自有你与那江宁老太婆陪葬!"雷星河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怯懦,目光扫过展昭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地惊诧。 "是你们劫了江宁婆婆?"展昭心中一沈。 "明知故问!" 显然师兄是有备而来,展昭心头一紧,身心剧痛。自知时间紧迫,不想与他多消磨时间,急问:"江宁婆婆人在何处?" "你去到,自然就知道了。"雷星河不屑地轻笑道。 展昭再没心思与师兄纠缠,应声道:"好!我著好衣衫,就跟你走。" 忍过了一袭腹痛,展昭撑著腰摸索至衣橱前,取出自己的外袍穿好。再取布袜时,触手是一件白玉堂的华氅,展昭心头一颤,毫不犹豫地披在了身上。 待一切整装完毕,展昭才朗声对雷星河道:"走吧。" 雷星河冷笑道,"爽快,多年不见师弟是一点儿都没变。" 也不耽搁,雷星河将展昭搀扶上了後院外早已备好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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