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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出书版)BY 扶摇——

时间:2013-01-02 10:53:40  作者:

文案:

少时的皇甫灏,是个意气风发,开朗爱笑的富家子弟,

一心想着要从军打仗,击退入侵中土的昊族。

因他的「慧眼识英雄」,让他主动去结交那名人人皆掩鼻避开的小乞丐。

皇甫灏深信自己在惊鸿一瞥间所看见的那双眼,

那人绝非池中物。

宁斯然从没想过在他的生命中能有温暖。

皇甫灏主动接近自己、帮自己通过征兵考试,

还硬是以一句「不求回报,但求结交」和自己交上朋友。

他无以回报,只能在每夜的军营中以对方赠与的竹笛,

为这个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吹奏一曲。

只是,那人是否明白,曲子皆为他一人所吹?

楔子

呼呼的北风狂吼着肆虐大地,漫天的黄沙在狂风中悠然起舞。

一道颀长伟岸的人影站在嘉陵关的城楼上,远眺着前方那片夺走了无数人性命的战场。

银色的铠甲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黯淡无光,红色的帽缨被风吹得胡乱飞扬,但是男人挺得笔直的背脊没有被风吹弯,仍如标枪一般屹立着。

他的目光沉稳而阒然,笔直地望着前方,仿佛是在寻找什么。

「哒哒哒」,伴随着脚步声,一名副将快步走上城楼,面朝男人躬身道:「皇甫将军,是时辰出发了。」

名唤皇甫的男人没有回头,深邃的目光依然望着远处,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还是没有找到他吗?」

那声音里饱含着期待,却又隐约带着一丝怯意。

副将的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半晌才答:「还没有。」

空气一下子变得很沉静,就连呼啸着的北风似乎也在那一刹那静止了。

皇甫灏依然没有转身,只眺望着远方的眸光慢慢收了回来。

他低垂下眼眸,目光落到了自己扶着城墙的手上。

在他的掌心中握着一截断裂的竹笛,那竹笛做得很是简单,也未上漆,本是翠绿的颜色,可现在却有一部分染上了鲜血。

红褐色的血迹早已干涸,一块块黏在笛身上,透出几丝苍凉凄楚的意味。

皇甫灏看了它许久,手心渐渐收紧,死死地握住了它。

「走吧。」转过身,一声淡淡的叹息声从他口中溢出,经风一吹,一下子就消失了。

副将似乎松了口气,握着拳的手慢慢松开,轻轻点了点头,随着皇甫灏走下了城楼。

到了城下,皇甫灏不自觉地抬起头又朝城楼望了一眼。

便依稀看到曾经还是少年的自己,在某个夜晚,同那个人一起披星戴月地站在城楼上谈天。

那个人当时说的一句话,此刻仿佛也随着风再度灌入耳中。

『起落参商终不见,人如棋子梦如真。皇甫灏,也许多年之后,这诗便也成了你我间的写照呢。』

犹记得当年的自己对这话不以为意,一笑而过后便未曾多想,如今回首往昔,便觉分外讽刺。

「起落参商终不见,人如棋子梦如真……吗?」皇甫灏不禁低声轻喃。

那副将未听清他的话,微皱起眉,看着他问:「将军,您说什么?」

「没什么。」皇甫灏淡淡答了一句,转过头,迈开了步子。

嘉陵关的风再度呼啸着吹过耳畔,扬起那些弥漫在皇甫灏心头脑海中的哀愁,径自吹向了远方。

第一章

嘉陵关的风总是透着凛冽如刀锋般的寒意,这里的漫天黄沙时常迷乱人眼,恶劣的生存环境却止不住北方昊族不断妄图进犯中原的野心。

昊族是北方的游牧民族,民风骠悍,擅骑射,男女皆有武艺,十分难缠。

中土之王曾多次派兵镇压昊族,但可惜收效甚微,边界战事频频的局面始终无法改变。

这一年春天,当南方百花盛开,草长莺飞之际,北方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征兵。

「哇,今年要征兵五千人呢,看来退伍的老兵很多啊。」

「那不是挺好,本来还担心就选几百人的话我们这年纪选不上呢。」

「我说皇甫灏,你就那么想去打仗啊。」

「那当然,昊族最近常打胜仗,气焰越来越嚣张了,若再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说不定哪天真的打进嘉陵关来呢。」

「怎么?凭你去就能打退昊族了?」

「哈哈……」

集市的布告栏前,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着征兵的布告嘻嘻哈哈地笑着。

为首的少年虽然正被同伴嘲弄,却一点都不动气,昂着头笑道:「现在的我自然是不行,可数年之后,我一定行。」

那少年生得浓眉大眼,谈笑间眉眼清明如皓月星辰,身子也生得挺拔修长,年纪不大,却已能让人想像出他日后在战马上英姿飒爽的模样。

周围的少年虽出言嘲弄于他,可也看得出他眼中的认真,纷纷敛去了讽意。

其中一个剑眉星目,生得颇俊俏的少年笑道:「也是,只要咱们好好练兵,数年之后便是咱们哥几个的天下了。」

「君玉说的没错,明日便一起报名去,咱们也要为家乡干点实事。」

「好啊。」

众少年商量停当,勾肩搭背地离开了布告栏,一边已经开始商量明日几时去军营报名。

皇甫灏笑看着众人激动的模样,心里高兴,嘴角便禁不住一直勾着。

一个人拖着步子从他身边不远处走过,身上传来的异味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穿着一件打了十多个补丁的破衣服,许是多日未曾洗澡,他身上有股浓浓的酸臭味,引得路人见到他纷纷掩鼻避开。

皇甫灏见他笔直朝布告栏而去,心中好奇,忍不住驻足观看。

那小乞丐慢慢走到征兵的布告前,抬起头仔细地看着。

「喂,皇甫灏,看什么呢?」君玉见皇甫灏停了步子,伸手勾住了他的肩膀,笑着问。

皇甫灏不答话,只用下巴朝那小乞丐一努,眉眼间却带着笑意。

没想到,这样的小乞丐也会对征兵有兴趣。

「他也想征兵?他那瘦弱的身子行不行啊?」君玉这人快人快语惯了,这会儿正看着小乞丐露在袖子外面的纤细手腕两眼发直。

他没有刻意压低嗓音,前头的小乞丐似乎是听到了这话,慢慢转过了头。

他只朝皇甫灏和君玉看了一眼,就转身拖着步子走开了。

就是在那惊鸿一瞥中,皇甫灏发现那小乞丐的脸虽然脏兮兮的满是尘土,但五官端正,若是将尘土擦去,应该是极为秀气的。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端华夺目,让他直觉地想到一个成语,叫眉目如画。

而那小乞丐的神情还是倨傲的,即便转瞬即逝,还是让他逮了个正着。

「喂,人都走了,你笑什么呢?」君玉一转头,就看到皇甫灏正咧着嘴角,露出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容。

皇甫灏依旧笑得兴致盎然,拍了拍君玉的肩,拉着他转身就走,「我倒觉得他要是去报名征兵,而且能被选上的话,说不定会成为人才。」

「哈?这又是为何?」

「直觉。」

皇甫灏说着挑起眉,一脸卖关子的神情让君玉很不爽,当即不客气地一拳揍在了他的胸口。

很重的一拳,皇甫灏「哎哟」怪叫了一声。

「喂,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已经走到前头的同伴回头朝他们喊了一声。

皇甫灏拉着君玉快步赶了上去,哈哈笑着说:「没什么。」

他没有注意到,那离开了布告栏的小乞丐走到墙角坐下后,就一直一直看着他们这群意气风发的同龄人。

翌日一早,皇甫灏便带着一群朋友一起赶到了军营。

因要征召新兵,所以军营里很是热闹,来报名的人也很多,报名的地方人头攒动,几乎被围的水泄不通。

北方的驻军兵饷比南方的要高不少,加之衣食住都由军营提供,所以不少穷苦人家的男子都愿意来参军,以取得薪津补贴家用。

而另一方面,因为时常要与昊族开战,所以北方驻军的练兵与操演都很勤快扎实,不少富家子弟也愿意来专心学习骑射等本领。

再者若能在战场上出人头地,升官进爵也是常有的事,运气好的若能当上将军,便可一世衣食无忧。

所以每年征兵,来报名的人都数不胜数。

但是这兵却不是这么好当的,要想入军营,还要参加考试,没有一副好身板,没有半点根基,驻军是不要的。

应征入伍要先在报名处登记姓名及祖籍,随后再经过几样考试,才能决定是否有资格入选。

皇甫灏和君玉他们刚到报名处不久,正在排队,便听到身后的人群里传出一阵低声的议论声。

「乞丐」、「真臭」等词汇一钻入耳中,皇甫灏立刻回了头。

穿过往两边散开的人群间走过来的人,正是昨日那小乞丐。

依旧是一身酸臭的破衣,一张脏兮兮的脸,但他丝毫不介意他人的目光,就这样目不斜视地笔直走了过来。

君玉和其他几个同伴也都皱着眉让开了,只有皇甫灏脸上挂着笑,直直看着那小乞丐。

小乞丐径直走到了皇甫灏的面前,见他没有要躲开的样子,便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打算排在他后面。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勾起嘴角,皇甫灏笑着开了口。

小乞丐一双晶亮的眸子直视着他,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没有答话。

「喂,那个乞丐,给你先上去报名啦,你站在这里熏死人了。」前头不知道是哪个人大声朝这边喊了一句。

因为参了军会发统一的军服,所以倒是没有规定乞丐不能来应征,只不过,这样光明正大跑来应征的乞丐,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经前头那人一喊,人群还真是彻底分开让开了路,就连负责登记姓名的士兵也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小乞丐往前看了一眼,见皇甫灏还是没让开,终于开了口:「你不打算让我过去吗?」

清亮淡漠的嗓音,像是初冬落下的第一场雪,轻描淡写的温和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寒冷。

皇甫灏听了这话似乎挺惊讶,回头一看整条道上就他一个人站在小乞丐面前,不禁吓了一跳。

「皇甫灏,你这家伙在做什么?快点过来啊。」君玉在边上朝他猛招手。

「你们都躲那么远做什么?既然大家都让开了,不如我们一起先去报名啊。」反正他们排在小乞丐之前嘛。

君玉被他说得无语,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皇甫灏回过头,对小乞丐笑道:「既然他们都不愿意去,那我和你一起去报名。」

报名处一张桌子边坐了两个管事的士兵,这会儿都空着。

小乞丐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看着皇甫灏,脸上没什么表情。

皇甫灏却是只当他默认的,转头开开心心地朝报名处走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桌子前,管事的兵认识皇甫灏,朝着他摇了摇头,低声咕哝了句:「你小子怎么也来凑热闹。」

皇甫灏也压低了嗓子,凑近那士兵说:「秦大哥,我爹娘说让我来这里好好历练,不过我自己是想着有朝一日要彻底打退昊族的。」

「小子,口气不小。」

「嘿嘿。」

因为是熟人,所以也不用皇甫灏说什么,秦天已经在纸上记下了他的名字和祖籍。

皇甫灏是嘉陵关地区离军营最近的陈镇人,家里是书香世家、当地的名门望族,祖上好几代都在朝中当过大官,算是嘉陵关地区挺出名的富家子弟。

「宁斯然,淮浦人士。」

边上这时响起了小乞丐的声音,还是那样清亮淡漠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得皇甫灏心中一动。

淮浦人士?他忍不住侧头朝宁斯然看了一眼。

淮浦离嘉陵关可远着呐,那应该算是南方城市吧?他一路从南方流浪到此的吗?

「拿着这纸,去旁边考试吧。」那记录的士兵倒没有嫌弃他是乞丐,在纸上写下姓名和祖籍后,将纸递给了宁斯然。

皇甫灏连忙从秦天手中拿过自己的纸,转身和宁斯然一起走了。

「原来你叫宁斯然,我叫皇甫灏。」

两人并肩往考试的高台走,周围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们。也是,一个是当地的名人,一个是落魄的乞丐,这两个人走在一起,也确实是叫人惊讶的。

宁斯然侧目瞥了皇甫灏一眼,那一眼中没带着什么情绪,好像只不过是要看一眼这个人而已。

对于他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皇甫灏没有表现出丝毫失望或者不满,只依旧维持着满面如春风般的笑容。

征兵的考试分成三个部分,先考力气,高台上放着两个挺大的秤砣,秤砣的头上穿着绳子,能把秤砣提起者便算通过。

皇甫灏和宁斯然走上高台,分别站到了两个秤砣的前面。

前头负责考核的士兵拿过写着他们名字的纸,大声念了他们的名字。

这秤砣一看就挺有分量的,皇甫灏心里还真为宁斯然担心,看他瘦成那样,又是乞丐,估计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今早也不知吃过东西没有。

他还在这边瞎担心,另一边宁斯然已经把秤砣提了起来,虽然,是用的两只手,看起来非常艰难。

「好了,宁斯然通过。」管事的士兵发了话。

皇甫灏心里惊讶,偷偷瞄了宁斯然一眼,果然看到他额头上冒出了好多冷汗,如果不是脸上都是尘土,估计是惨白了一张脸了。

「皇甫灏,你怎么还不动,到底要不要考啊?」士兵见他到了秤砣前迟迟不动手,忍不住催促道。

「考,考。」皇甫灏连说了两个考字,朝那士兵笑笑,一只手把秤砣提了起来。

那士兵颇为惊讶,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通过,你们去下一场吧。」

下一场考试是跑步,从十丈长的高台一侧跑到另一侧,再回到原点,八个人一组,每组的后四名淘汰。

皇甫灏和宁斯然考完力气后,前头那组跑步的人正好还缺两个,管事的士兵便朝他们大声喊:「你们两个,快过来!」

虽然听到了这话,宁斯然还是拖着步子,慢慢走着。

皇甫灏也不急,走在他边上,小声问了一句:「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宁斯然的步子似乎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皇甫灏,见他这次没有笑,而是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终于答了话:「快三天了。」

三天?皇甫灏咋舌,饿了三天还能提起那个秤砣?

这小子,不赖嘛。

「不饿吗?」他忍不住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

宁斯然的目光转向了前方,看着那群在等着他们一起跑步的人,面无表情地答道:「饿。」

当然饿,如果不是还有信念的话,也许他已经倒下去了。

「你有自信能选上吗?」

「没有,但是为了不再挨饿,不再乞讨,我总要试一试。」

宁斯然的回话总是很平静,即使在说着这样凄惨的事实,也依旧只是淡淡的,仿佛他对于自己也只剩下怜悯而已。

皇甫灏没有再问什么,英俊的脸庞上渐渐升起了凝重的神色。

两个人走到赛跑的地方,其他几个人闻到宁斯然身上的味道,纷纷往旁边避开了一些。

管事的士兵收了两人的纸后,让大家排成一排,准备跑步。

「你跟紧我。」准备时,皇甫灏这样低声说了一句。

宁斯然没答话,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

眸光晶亮,内里仿佛住了星星一般。

「预备,开始!」管事的士兵一声令下,八个人立刻一齐跑了出去。

宁斯然虽然尽了全力,可因为体力不足身子又虚,即便没有落到最后,可也差不了多少。

皇甫灏一直跟着他的速度跑,在到达高台另一头开始往回跑时,偷偷地拉住了宁斯然的手。

宁斯然只觉得手腕上一热,接着一股拉力就从前头传了过来。

有了这么个等于是作弊的手段,宁斯然终于勉强跑到了倒数第五名。

也全亏其他人都要避开他身上的味道,离得有一段距离,才没人看到皇甫灏做的小动作。

「皇甫灏,宁斯然,通过,去下一场。」管事的士兵在写著名字的纸上画了个勾,递回来的时候还有点惊讶。

不过看到宁斯然气喘吁吁的样子,心里便想大概是因为年纪轻,爆发力总是应该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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