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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出书版)BY 扶摇——

时间:2013-01-02 10:53:40  作者:

「走吧,去吃东西。」皇甫灏开心地说着,带着他往外走。

到了前厅,看着一桌子精美的粥点,宁斯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不喜欢平白受人恩惠,皇甫灏先前对他出手相助已让他觉得于心不安,如今再这样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欠皇甫灏多少。

「宁斯然,就当是你向我家买的,日后你再还我银子,可好?」皇甫灏在一边低声开了口,语气中也满是无奈。

他不想宁斯然在乎这些,可他也知道,一个有尊严和骄傲的人,不可能随意接受他人的东西。

如果立场交换的话,他也会觉得无法接受这样的恩惠。

宁斯然转头看他,平静的眸光中渐渐带上了感激,明亮的光芒在那双眼眸中晃动,动人心弦,「好,银子,日后我一定会还。」

「嗯,你不还的话,我可是会追着你讨的。」

「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斯然会铭记在心的。」朝皇甫灏拱了拱手,宁斯然垂着眼,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清淡如烟,却映得他如画的眉眼愈加明媚生动,仿若是雨后一抹清新亮丽的虹,架在了远山之间。

皇甫灏一愣,从小到大,不是没见过清秀俊俏的少年,他自己和君玉长得都很不错,可眼前的宁斯然,却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坐下吃了东西,宁斯然这几日就靠水度日,胃里早就饿得没一点油水,这会儿也不敢多吃,只喝了一点粥,吃了两块松软的糕点。

皇甫灏知道他的情况,也就没有劝他多吃,倒是想起自己今日还未吃早饭,这会儿大吃了一顿。

「对了,虽说大家都能当兵了,不过我们可能不会分在一个营,开头的两年,可能就见不到彼此了。」

军营里军纪森严,小兵是不允许乱跑到别的营去的。

宁斯然安静地听着他的话,半晌后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答道:「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见他直接说到了自己担心的问题,皇甫灏笑道。

宁斯然再度点头,微微一笑:「嗯。」

像皇甫灏这种心地善良的人,特别容易对自己这样的人产生怜悯吧,宁斯然心里如此想着。

吃了饭没多久,皇甫灏的那群朋友来找他,众人见到宁斯然,一个个都瞪着眼睛一脸惊讶。

皇甫灏绝口不提宁斯然就是那小乞丐的事,只说是他认识的新朋友。

众人一听这话,很快便与宁斯然打成了一片。

「皇甫灏,晚上夫子做寿,你的曲子准备得怎么样了?」

笑闹之后,有人突然提起了正事。

陈镇就一个私塾,一个夫子,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们都在那里上课,那夫子以前在朝中当过官,所以与当地的权贵都有交情。

每年他生辰,权贵们都会为他做寿,少爷小姐们都要送贺礼,可那夫子不肯收任何礼金或实物,而是要他们每人做一个表演。

可以朗诗诵读,也可以弹曲献舞,总之只要表现自己的一技之长便可。

皇甫灏听了这话,笑的得意,看着众人道:「嘿嘿,你们等着看吧,今年一定还是我和君玉最得夫子赏识。」

「又是你们俩合奏?赖不赖皮啊?难怪我们刚才叫君玉过来他不来,看来是回去练曲子了。」

「赖什么皮,今年我们可是交换了乐器,我弹琴,他吹笛。」

「欸?你们这不是扬短避长吗?」

「什么扬短避长,就是要让你们看看,我们学什么像什么呗。」

「那不如你现在先弹给我们听听?」

「去去,本少爷是要晚上一鸣惊人的,怎么能先便宜了你们。」

皇甫灏说得大言不惭,众人一哄而起,他却还笑得欢乐,可一转头,却看到宁斯然正直直看着他,眸光中隐约带着笑意。

一刹那间,他觉得面上有些发热,也觉得自己刚才那般卖弄,真是有些过了头。

「不愿意弹给我们听,你总得给你这位新朋友听一下吧?明日就要去军营了,下次再这样聚在一起,可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有人突然大声这么说了一句。

皇甫灏被说得心下一动,觉得这人的话倒是挺有道理,便转头笑着问宁斯然:「你想听吗?」

宁斯然转动了下眼珠,直视着他说:「听听吧。」

皇甫灏挑起眉,听听吧?怎么好像有点勉强的样子?难道他是觉得自己弹得一定不会好听?莫非他也深谙乐器?

这样想着,倒真是觉得有必要来献一献,别的不说,他皇甫灏学什么像什么这一点,可是一直得到夫子的肯定的。

「好,你们等着,我去拿琴。」

来了劲,当下也不管是不是要晚上一鸣惊人了,皇甫灏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跑回房间拿琴去了。

剩下的少年们哈哈大笑,便只有宁斯然睁着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带着微薄笑意地看着他的背影。

没一会儿,皇甫灏就抱着他的琴回来了。

把琴在石桌上放好,他坐端正了身子,朝宁斯然看了一眼,嘴角勾着笑,抬起手,像模像样地便弹了起来。

都说琴音便像弹琴的人,这话倒是不假。

皇甫灏的琴音流畅清爽,如春日阳光下的花园,遍布生气,春意盎然,让人听着便如沐春风,颇觉惬意。

院子里的少年们都听得入神,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看着皇甫灏。

只有宁斯然依旧维持着他的沉静,如画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眸光一瞬不眨地看着皇甫灏。

其实他是想知道各种模样的皇甫灏的,不仅仅是对自己伸出援手、那样温柔的皇甫灏,也不仅仅是站在征兵布告栏前意气风发、说着要打退昊族的皇甫灏,他也想看看,认真弹琴的皇甫灏会是什么样子。

而眼前的人,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皇甫灏弹得悠然自得,乐曲一起,他便忘记了弹琴的初衷,只一味地沉醉到自己的琴曲世界中去了。

一曲终了,尾音还缭绕在耳际,少年们个个一脸兴奋,纷纷夸奖皇甫灏弹得好。

似是觉得那些夸奖还不够,皇甫灏抬起头,笑着问宁斯然:「宁斯然,你觉得呢?」

「很不错。」宁斯然耸了耸肩,老老实实地答了话。

皇甫灏听了这话,愈加得意,咧开的嘴角都快合不拢了。

「要是君玉的笛子吹得能有你的琴弹得这般好,你们倒真是又要最得夫子赏识了,就是不知道今年夫子准备了什么奖品呢。」

每年表演得最好的学生,夫子都会送一份奖品,奖品年年都很丰厚,所以大家都很想要。

皇甫灏嘿嘿直笑,拍着胸脯说:「不管是什么奖品,今年我们可是势在必得。」

宁斯然在一边看着他的神态和动作,忍不住也跟着微微笑了起来。

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会感染人,总觉得在他身边就能笑着面对任何事。

夜里夫子的寿宴,皇甫灏硬拉着宁斯然一起去了。

用他的话说,夫子这人爱热闹,而且因为这也算是陈镇上的一个大活动,所以其实很多不相干的人都会去玩。

夜里到了办寿宴的地方,宁斯然看那地方比皇甫灏家里还要奢华宽敞,忍不住低声问道:「这是何处?」

「大将军府,每年夫子的寿宴都在这里举行。」

大将军名叫郑泽,是北方驻军的总统领,官拜一品,据说这将军府是皇上特别赐给他的,象征着地位和权力。

「你看,那就是大将军,今晚可得好好把握机会,若是能在这里引起他的注意,以后到了军营,升官的机会便要大不少。」

与皇甫灏一起往前走时,宁斯然便听到身边有乡亲这样对自己的孩子说着。

他朝着那乡亲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身着华贵锦衣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于主位上,那男子身姿挺拔,魁梧健硕,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人物。

男子身边坐着个书生模样的人,年纪不算太大,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眉目清秀,文质彬彬,想必就是皇甫灏所说的夫子。

「皇甫灏,这下你完蛋了吧。」

夫子的学生都有位子可座,就排于主位两侧的下首,皇甫灏刚拉着宁斯然挤到自己的位子边,便听到好友轻笑着唤他。

「什么我完蛋了?你小子说什么呢?」

「君玉啊,那小子下午在家时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下,摔断了手,他爹前头派人来向夫子请罪,说是带那小子去邻镇治伤,今晚不能来了。」

「什么?不来了?」皇甫灏一声哀嚎。

这小子搞什么?怎么什么时候不摔,偏偏现在摔断了手?这下他一个人,那琴笛合奏的贺礼要怎么送?

另一个好友也幸灾乐祸地笑道:「皇甫灏,这下你可领不到今夜的头奖了,还是乖乖看我们的表演吧。」

「是啊,听说宋家姐妹今晚也是合奏,大家都说她们要得头奖了。」

「皇甫灏,你得了那么多年头奖,也该给我们个机会嘛。」

周围的同伴都在笑,似乎都觉得君玉今夜不能到场是件好事。

「君玉那小子太让我失望了,准备了好久的欸。」

皇甫灏扶着额,之前的豪气这下消失了个干净,整个人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般萎靡不振。

虽然他一个人也可以上去表演,可那效果毕竟不同,何况一个人要得头奖,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为了今夜他们真的准备了好久,就这样放弃,实在是很不甘心啊。

宁斯然一直在边上看着皇甫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看着他的失望和沮丧,半晌后说:「你家也有竹笛吧?」

皇甫灏抬起头,没明白宁斯然的意思,只直觉地点了点头。

「现在去取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

「那我们回去取吧,你的朋友没法来的话,我代替他可好?」

宁斯然这句话说得慢吞吞的,可出口的效果却很惊人,周围刚才还在笑皇甫灏的人都愣住了。

皇甫灏自己也愣了半天回不过神来,最后明白宁斯然在说什么后,顿时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欣喜地问:「宁斯然,你会吹笛子?」

宁斯然神色不变,看着他微微颔首。

皇甫灏拉起他就跑,边跑边笑着说:「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真人不露相。」

两人撒开腿飞快地跑回皇甫府,拿了竹笛,又飞快地跑回将军府。

夜里的风带着微薄的凉意,穿透过发间衣角,扬起动人心弦的快意,宁斯然看着紧紧拉着他跑在他前头的皇甫灏,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

自己终于也有帮得到他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这样一来,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终于也能稍稍回报皇甫灏对他的好了。

跑回将军府,表演已经开始了,皇甫灏拉着宁斯然急急坐下,想趁着还没轮到他们把曲子打给宁斯然听一遍。

却没想到,宁斯然看着他摇了摇头,浅笑着说:「那曲子我知道的,不用打给我听。」

「你以前练过?」

「嗯。」

「太好了。」握紧了拳,皇甫灏激动地咧开了嘴角。

月色下,宁斯然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也在心里说了一句:太好了。

第三章

皇甫灏和宁斯然的一首合奏,确实技惊四座,博得了夫子和大将军的阵阵掌声。

而皇甫灏也经由这曲子,认识到自己下午在宁斯然前卖弄曲艺当真是班门弄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难怪宁斯然会回答他那句「听听吧」,因为乐器曲艺,根本就是他极擅长的东西。

原本和君玉合奏时,是君玉的笛声被他的琴音所引导,笛声附着琴音,相辅相成,可和宁斯然合奏时,就全然成了相反。

并非宁斯然嫌他弹得不好抢了主音,而是宁斯然的笛声一起,他的琴音自然而然地就跟着附和过去了。

在皇甫灏看来,用天籁之声来形容宁斯然的笛声,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技压群雄」之后,皇甫灏终于又称心如意地得了今年的头奖,是夫子的一幅江南山水画卷,着实羡煞了其他学生。

「皇甫灏,据说你今年也应征入伍了。」大将军郑泽也认得这在当地很是出名的少年,看他拿着画卷激动的样子,笑着问道。

皇甫灏点了点头,拱手答话:「回大将军的话,明日开始皇甫灏便是军营的新兵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年入选的新兵大多是少年郎,你们要好好努力啊。」

「是,大将军您放心吧,大家都想着要好好为国效力呢。」

许是和郑泽早就认识,皇甫灏见到他倒不会像别人那般拘谨,言谈举止都很自然,但也不失礼仪,得体得很。

郑泽满意地向他点了点头,转眼又看向了静静立在一边的宁斯然,笑问:「你这位朋友有些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宁斯然对陈镇的一切都不了解,今日来参加寿宴之人更是只认识皇甫灏一人,所以他本来垂眼看着自己的脚面,这会儿听到郑泽的话,才抬起头。

皇甫灏看郑泽注意到了宁斯然,当下心念一动,笑着答道:「是,他是淮浦人士,也是这次的新兵。」

听闻宁斯然也将入伍,郑泽眉梢间飞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却没有多说什么,只又朝宁斯然看了一会,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回了家,皇甫灏一路都挺兴奋,周围一同走的少年们都在羡慕他手里捧的画卷,几乎眼睛都红了。

虽然他们的夫子不见得是什么有名的画家,但是因着对夫子的崇敬之情,能得他一副真迹,确实叫人激动。

皇甫灏就这样在同伴们的眼红下拉着宁斯然一同回了皇甫府。

「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看着皇甫灏一进屋就激动地把画卷挂在了墙上,宁斯然心里为他高兴,可也还记着自己终究是个外人,眼看着月上中天,便想着是时候告辞了。

皇甫灏小心翼翼地挂好了画卷,从凳子上跳下,看着宁斯然扬起了眉梢,笑问:「告辞,要去哪里?你有钱住客栈吗?」

宁斯然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我回之前住的地方就好。」

皇甫灏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噗哧」一笑,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桌子边坐下,看着他问:「你说,今夜的表演,可是你我合奏?」

话题突然转到今夜的头奖,宁斯然有些怔愣,半晌后微微点头。

「所以,这头奖是我们合力得来,对不对?」

宁斯然继续怔愣,抬起眼眸看向皇甫灏,再度点头。

「如今这画卷挂在了我的墙上,便是我的东西了,对不对?」

「当然是你的。」

「那我可否将留你住宿一晚,当成你助我赢回它的回礼呢?还是说,你要撕走那一半的画卷,住回你原来的地方去?」

绕了半天,原来是要留他住宿,宁斯然看着他一脸狡黠,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败给了他。

「斯然,过了今夜,以后你就不用再做乞丐了,所以,今日就让我收留你吧,就算是我为祖上积德,做件好事,行吗?」

又是那般温柔诚恳得让人无法拒绝的目光,宁斯然只觉得被那目光包围着的自己,似乎就要踏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从小到大,不是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他,可过往的那些温柔都是建立在欺骗和伤害的基础上。

而现在,皇甫灏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让他无法拒绝,更无法安心接受。

他怕自己一旦接受了,便会变得贪得无厌。

人总是渴求自己不曾得到的东西,而一旦得到之后,欲望又会更加扩大。

有了这个朋友已是上天极大的恩赐,若他再贪心下去,上天也许会收回给他的一切。

而一想到这一点,他便觉得有些害怕。

皇甫灏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发呆,禁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好啦,斯然,我知道你很感动,不过我以后一定会给你机会报答我的。」

「你叫我……什么?」

「斯然啊,我都叫了两遍了,你才听到?」皇甫灏眨了眨眼睛。

「我……」宁斯然嚅嗫地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什么。

「既然我们是朋友了,叫名字应该没关系吧?我呢,因为是复姓,所以朋友才会连名带姓地叫我。」

「为何不叫单名呢?」灏,不是也很好听吗?

「他们都抱怨单名不顺口,就像我们叫君玉,从来不叫他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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