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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出书版)BY 扶摇——

时间:2013-01-02 10:53:40  作者:

宁斯然听着他的话,看着那白玉般的掌心里静静躺着的药丸,一颗心不断往下沉,最终冻结成了冰。

皇甫灏睁大了眼睛,急问:「那是什么?」

「这天下只有我能解的毒药。」

容寂说得很轻松,可那话到了宁斯然和皇甫灏的耳中,仍是威力堪比炸药。

「一年之内,只要你们做到对我的承诺,到时我自会给你解药,否则的话,一年后的今日,便是你毒发身亡之时,你服下它,我便放你们走。」

容寂的声音依然是轻而有力,他没有说宁斯然拒绝的话他会怎么做,因为那根本不需要说。

宁斯然周身僵硬,四肢冰凉,转头看了皇甫灏一眼。

「不要,殿下,若一定要一个人服下毒药您才肯放过我们,那我来服!」皇甫灏大声喊了一句,身体拼命挣扎,龇牙瞠目,显是惊怒之极。

容寂却是看都未看他一眼,目光只落在宁斯然的脸上。

宁斯然脸色苍白,看到皇甫灏这般激动,知道他此刻在拼命想要冲开穴位,料想他的伤又该裂开了。

知道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他皱紧了眉,回头看向容寂,道:「殿下所言可是真的?」

容寂淡淡一笑,微微颔首。

宁斯然伸手拿过那颗药丸,在皇甫灏震怒的吼声中将药丸吞了下去。

他再度对容寂躬身,平静地说:「宁斯然以性命担保,势必遵守对殿下的承诺,只求殿下放我们回北方去。」

容寂未再答话,看看他再看看皇甫灏,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朝郑泽挥了挥手,郑泽立刻收队,带着众人隐入了山林间。

容寂也转身离开,等他走得看不见了,林中飞出三颗小石子,解开了皇甫灏和昊天越的穴道。

皇甫灏先前运气运得很急,此刻骤然被解开穴道,胸口立时有些不适,人往前一冲,差点栽倒在地。

宁斯然一步抢过去,扶住他,轻声道:「小心。」

「你为什么要吃下那颗毒药!」皇甫灏抬起头,英武的眉峰紧紧皱着,一看便是生气了。

昊天越这会儿也站起了身,担心地看着宁斯然,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斯然把手上拿着的草药放进皇甫灏手里,握着他的手,叹了口气,「我吃一颗毒药,换这么多人的性命,还不值得么?再说了,他答应会给我们解药的,只要我们不泄露他的秘密。」

「谁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守信!在说,若是有人泄了秘密,随后跟他说是我们泄露的,那我们不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了!」

皇甫灏觉得自己快抓狂了,宁斯然怎么能就那样相信了容寂呢!

宁斯然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突然低头「噗哧」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反倒是让皇甫灏和昊天越都愣住了。

他笑了好半晌,才辛苦地忍住停了下来,摇着头说:「他若是不想守信,今日便不会留下我们的性命了。好了,别担心了,离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吧。」

轻松地说完,宁斯然拉着皇甫灏强迫他坐下,解开他的衣服为他重新包扎伤口。

他脸上真的一点害怕也没有,反而因为皇甫灏为他担心而觉得很开心,一直在笑,皇甫灏呆呆地看着他的笑容,傻了一般做不出反应来。

昊天越倒是先明白了,也一屁股坐了下来,说:「斯然说的没错,那人武功极高,若真想取我们性命,易如反掌,何必整出这许多麻烦。」

「是啊,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不想杀我们了,不过,能活下来总是万幸。」宁斯然边帮皇甫灏包扎,边笑边说。

皇甫灏拿着他刚才给自己的草药在嚼,脸上的神色还是非常不爽,把草根嚼得吧唧吧唧响,仿佛他在咬容寂的脖子一般。

宁斯然看着他失笑,细细替他包好伤口,轻轻抚了两下,说:「接下来可别再冲动地运气了,伤口再裂开的话,指不定就要发炎了。」

皇甫灏握住宁斯然的手,蹙起眉峰,深深地望着他。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他若是在一开始便揭开宁斯然的面具,也许之后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们不会在一品居中遇到容寂,宁斯然也不用为了保他性命吞下毒药。

说到底,造成今日一切的,是他的踌躇和犹豫,是他的错。

心底流过疼惜不甘,皇甫灏突然伸手将宁斯然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

「斯然,为什么我一直在折磨你,你为了我,差点委身郑泽,差点丧命绝壁峰,如今,又被迫吞下毒药。斯然,我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爱。」

皇甫灏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前尘旧事此刻一股脑儿冒上来,他心里的难过翻江倒海,疼得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宁斯然轻轻回抱他,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轻声答道:「值得的,灏,我说过,若我经历的一切是与你相遇的交换,我甘愿。」

昊天越和其他昊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们,好半晌,昊天越才回过神来,挥着手对手下说:「看什么,看什么,都睡觉去!」

十多双眼睛却还凝在那两人的身上,只因这一刻看来,那相拥的两人身上散出的气氛,温柔得叫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六天后,他们回到了嘉陵关。

皇甫灏刚在关口露面,便有一个穿着北方驻军军服的人朝他冲了过来,一看到他,便激动地抓住他的肩,急道:「皇甫将军!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如此激动?」皇甫灏微一皱眉,看着眼前的部下。

祝玥满脸欣喜,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两眼发光地说:「我可能知道宁将军在哪里了,他……」

后面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跟在皇甫灏身后入了关口的宁斯然,随即猛然瞪大了眼睛。

「宁将军!」仿佛见了鬼一般,祝玥两眼发直,呢喃地念道。

皇甫灏无奈地看着他,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掌,道:「干什么,没见过宁将军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几年不见,当然会觉得奇怪。」宁斯然好笑地拉开皇甫灏的手,抬手揉了揉祝玥被他打歪的脑袋。

说起来,祝玥比他们小一些,当年应征入伍时,他们还曾做过他的考官。

而三年前,若非祝玥来向他求救,也许皇甫灏,真的已经命丧绝壁峰。

祝玥在愣了好一会儿后,跑到宁斯然面前问:「宁将军,三年前我在昊族见到的那个戴面具的人,果然是你吧?」

难得这小子一直记着当年的事,宁斯然心中有些感慨,点了点头,微笑着问:「怎么想到的?」

皇甫灏一听祝玥三年前就见过宁斯然,顿时有痛扁他一顿的冲动,这死小子,三年前的事竟然一直没告诉自己!

只见祝玥抓了抓脑袋,笑着说:「因为我看到真正的虞子青了,他和您七八分相像,所以我就想到,在昊族的那个虞公子其实是你。」

他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

祝玥莫名其妙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宁斯然尚未反应过来,昊天越已经一下子扑过去,抓住了祝玥的衣襟,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你见到真正的虞子青了?他在哪里?」

祝玥被他的举动吓到,睁圆了眼睛,答:「在、在军营里,他出关时被我看到,我因为想起宁将军的事,就把他留了下来,再说,我也知道您去了洛州,还没回来。」

「带我去见他!现在就去!」昊天越急切地说完,拉着祝玥就往军营走去。

宁斯然与皇甫灏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欣喜,皇甫灏让人带使者团的其他人先去休息,自己和宁斯然一起跟了上去。

到了军营,祝玥在前面带路,昊天越的脚步迈得很急,一个劲地催促着祝玥快点。

宁斯然看到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太阳穴因为紧张而突突地跳着,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了。

朝夕相处三年,他知道昊天越对虞子青的感情真的很深,以前没有表现出来,是因为从未想过会失去。

而人往往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所以他异常想看到他们这一次的重逢,想看到他们重修旧好,并且将错过的那些年都补回来。

便如他和皇甫灏一般。

「就是这里了,虞公子在里面……」到了一个白色的营帐前,祝玥刚张口说了半句话,便觉得眼前一阵风一闪,接着昊天越就消失了。

天,这昊族王子的动作,未免也太过敏捷了吧!

他正在心中感慨,便听到营帐里传出一声很夸张的呼喊。

「子青!」

那一声带着狂喜和颤抖的声音,不知为什么让他心中突地一震。

皇甫灏拍了拍祝玥的肩,掀开营帐的帐门,和宁斯然一起走了进去。

营帐内的人正在帮忙整理兵器,这会儿放下了手里的剑,惊讶地转过了身。

长发如流水般流泻在身前,眉清目秀,眼鼻口角确实和宁斯然很像。

但他看上去比宁斯然还温润不少,而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温润,同样是君子如玉,容寂是如寒玉,虞子青却是如暖玉。

「子青!」昊天越激动得脸都变了形,猛地冲过去,一把把人抱进了怀里。

他抱得很紧很紧,虞子青整个人给他勒进了怀里,动弹不得,看上去几乎快要闷死了。

宁斯然突然侧目看了皇甫灏一眼,随即发现皇甫灏也正在看他,两人目光中都光色流离,对视了片刻,又一同转开了。

如此看来,当初昊天越可以为了他以为是虞子青的宁斯然退兵,确实并非匪夷所思。

虞子青怔了许久,渐渐伸手回抱住昊天越,嘴角勾起了温婉的笑容,「天越,你终于回来了。」

「这句话该我说才是,子青,你怎么忍心一离开就离开这么多年,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我久未回家,家人都很想我,再说又出了点小事,所以就耽搁了,本来,三年前就该回来找你的。」

昊天越轻轻放开了虞子青,点着头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你再也不要离开了。」

营帐内还有几个后勤兵,这会儿听着昊天越的话,都是目瞪口呆,想不明白这昊族王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搞得像个丈夫离家多年的思妇似的。

虞子青正要答话,转眼却看到了和皇甫灏立在一起的宁斯然,宁斯然本来就在看他,这会儿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生出了惊讶。

素未谋面的两个人能长得这么像,着实颇为诡异。

虞子青盯着宁斯然看了许久,突然拉开昊天越,走到他身边问:「这位应该就是宁将军吧?」

「在下宁斯然,之前一直假冒着虞公子,还请见谅。」

既然虞子青在军营里已经待了一阵子,那么他应该是从祝玥的口中得知之前的事了,所以宁斯然也不避讳,老老实实地说了。

虞子青摇了摇头,笑容温和,又问:「听说宁将军不是北方人士,不知祖籍是在哪里呢?」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自己的祖籍,宁斯然一怔,但是随即便想到了什么,他眼底泛起一片隐约的波动,答道:「我来自淮浦。」

果然,此话一出,虞子青的眼睛惊喜地睁大了。

皇甫灏似是也意识到了什么,赶在宁斯然之前开了口:「看来虞兄有话要同斯然说,不如我们出了军营,找家酒店坐下来边吃边聊吧。」

昊天越显然是对这个提议很不满意,他同虞子青分开这么久,这会儿正想赶紧一诉相思之苦,皇甫灏这提议根本就是在和他对着干嘛。

正要反对,虞子青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转头朝他笑了笑,又对皇甫灏说:「皇甫将军的提议深得我心,那我们这就去吧。」

皇甫灏点了点头,转身带路。

宁斯然又看了虞子青一眼,心脏跳动的规律似乎有了些变化,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呼之欲出,那是他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根本不敢想的。

也许,虞子青可以告诉他,其实他也是有家人的,他不仅仅是个可怜的孤儿,他不是只有一个出自青楼的母亲,他不是什么野种。

路上,皇甫灏侧目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欣喜下压抑着的害怕,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别多想,顺其自然就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在你身边。」

低声的安慰,穿过耳膜,直达心底深处,将宁斯然一池略带慌乱的心湖渐渐抚平了。

宁斯然感受着那只握着他的手,温热有力,能够给予他强大的力量,支持着他,陪在他身边。

突然便觉得自己也真是傻,害怕逃避了那么久,其实是浪费了他们彼此相处的时间。

到了酒楼,皇甫灏做东,点了不少好菜,放了满满一桌子。

虞子青目光一直落在皇甫灏的脸上,那目光暖玉般温暖,像极了家人的感觉,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娓娓开口。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天越,我是出自中土的大户人家,我爹的名字,你们可能都听说过,叫虞康成。」

提起虞康成,果然皇甫灏和宁斯然都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就连对中土人情近两年才开始多了解的昊天越,都知道那是谁。

「我听说他是江南首富,富可敌国?」昊天越知道的都是最最表面上的东西,但是即便如此,仍然够他惊讶地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虞子青看着他点了点头,「嗯,虞家家大业大,近年还在不断扩展,我几年前回去,就是被我爹抓去看管家业了,近年我爹得知他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所以又派我出来找。」

虞子青说到这里,目光又调回宁斯然的脸上。

宁斯然心怦怦跳,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这件事,说来还有些惭愧,二十多年前,我爹曾去过淮浦的一家花楼,和那里的一位姑娘交过好。那姑娘后来怀孕了,但是没有告诉我爹,直到两年前她去世,才派人给我们家送了信,说当年那个孩子是我爹的骨肉。她说孩子早就离开了花楼,她也觉得对不起他,所以希望我爹能找到那个孩子,让他认祖归宗。」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宁斯然突然双眸圆睁,震惊地问。

「宁婉儿,宁将军,她是你娘吗?」

话说到这分上,虞子青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虽然当初那封信送来之后家里掀起了轩然大波,长辈们都说一个青楼女子的话怎么能相信,甚至就连他爹自己都很怀疑。

可如今他看着眼前的宁斯然,看着那完全是出自虞家的容貌,他心里万分肯定,宁斯然就是他找了很久的弟弟。

第十七章

宁斯然却是受了颇大的打击,脸色变得苍白。

他娘死了?怎么会这样?

他虽然心里有怨,可也没有想过,那一年离开,就再也不会相见。

他本来对娘确实已经没什么感情,可此刻倏然听到她死了,心里还是猛地震了一下。

他的表情已经给了虞子青答案,虞子青轻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神色中也有些不忍。「斯然,你娘的事,你不要太难过了。」

「她怎么死的?」

「替她送信的人说是得了肺病。」

宁斯然紧紧握住了拳,指甲掐进了掌心里,有点疼。

这么多年了,他为什么没回去看一眼?以前在军营里,是出不去,可后来离开了军营,他为什么都没想到要回去看一眼?

他怎么可以不孝到这种程度?

皇甫灏看着他眼底翻腾的痛苦,握紧了他的手,淡淡道:「斯然,不是你的责任,你不要自责了。」

「如果我回去看一看她,也许她不会这么快死。」一拳打在自己的腿上,宁斯然紧咬住唇,眼圈有些泛红。

「生死有命,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回去的话,也挽回不了什么的。」

皇甫灏这句话说得有些冷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昊天越和虞子青听着心里都有些吃惊,担心宁斯然听了这话更加难过。

宁斯然的表情确实有那么瞬间变得极僵硬,但是很快,那股僵硬就化开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也不说什么,仰头就一大口灌了下去。

皇甫灏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瞥他一眼,淡淡地说:「慢点,我陪你喝。」

说着,真的给自己和宁斯然斟满酒,两人一起默默地喝了下去。

昊天越在边上傻了眼,百思不得其解这算哪门子安慰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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