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梅费斯特侧过身。 宓栗林抓住他旁边的巴，“现在必须——” “啪！”巴抽出荆链，打开宓栗林，“我说过不要碰我。” “乖乖让我看看。”一反常态，宓栗林坚持道。 “滚。”巴仰头，眯眼。 又是一击。 宓栗林跳出，躲闪，将一把种子投向地面，速生藤蔓张开，跟巴的链缠绕僵持。 梅费斯特拉开洛夫寇。 “喂，他们两个这算是……”后者低声道。 梅费斯特蹙眉。 “停下，不要逼我。”宓栗林说。 “同样的话奉还给你。”巴道。 “可恶……” 又是一阵对抗。 “这算什么？巴尔布瑞斯？”宓栗林体力又开始不支，他扶住残垣，擦着下巴大喘气，“到现在还在计较面子想着什么不要被同情……你真是白痴，有谁会同情……我们究竟哪一个有良心到懂得同情？！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还如此拘泥于内心纠结。” “不是拘泥于内心纠结啊，宓栗林。”巴停下来，半晌，笑了，“当初是我未听你建议，自己选择魔性化的。我的身体是什么样……自己最清楚了。事实就是……后果真的很严重啊……宓栗林……” “很严重。”梅费斯特重复。 “严重到即使是宓也救不了我，”巴说，“不是别的问题，我已经不可能再转成圣性，这体内巨大的魔性力量——几乎快把我吞噬掉了。正如你所说，如今是关键时期，所以更不应让主上为此分心。” “为了主上的话……你更不应该这样。”宓栗林也收回那些植物，低声道，“主上一定不希望你这么默默的死去的。” “我的意见也是……”此时，梅费斯特道。 “嗯？” “巴兄还是投降了吧，纵然你的攻击力很强，也不是我们三个联合起来后的对手啊。”梅费斯特抓住旁侧心不甘情不愿的洛夫寇，“老老实实的让宓栗林检查一下吧。” “哼。”巴道，“……好吧。不过这也是无济于事的，我说过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 “不会的。”宓栗林摇头。 …… “我会想出办法来的。” 于此同时，主上露西弗在领地另一处陷入沉思。自魔界争夺战告一段落，与天界的较量又成了主要问题，很长一段时间双方僵持不下。作为领导者的他一直避免跟迈克等正面交锋，不过，今天却收到了迈克亲手所下的战书。 揉摸微微隆起的腹部。指端体验那封信的触感：“露西和撒弥尔：天界出兵太久。我们已不能再拖，你们显然也不肯让步。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做个了断吧。我和小伽，以及你二位……” “迈克你要让小伽配合你……跟我和撒弥尔进行两两决斗？”轻声问出。一时间，腹中那小硬块似乎又在翻滚，这让他一阵酸软酥麻。 决斗啊——将手深入衣中，轻楚腹部的皮肤，在硬块之上滑来滑去，“你觉得怎么样呢？宝贝？” “主上。”忽有侍卫闯进来。 “额？” “发……发生了严重的事，主上。撒弥尔殿下他昏过去了。” “昏过去。”露西弗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站起来。 “刚刚天界来使送来两封一样的信，说是一封给您一封给殿下。殿下看了那封信之后用念力焚化了它，好像非常生气，然后就晕倒了。”侍卫跟在疾步前行的主上身后，讲述道。 来到撒弥尔的办公场所，几名下属正围着被黑色能量流包绕的撒弥尔，不知所措。 “撒弥尔。”露西弗走上前去，腹部一阵疼痛。 第二十二章：罪恶之子 拉法停住脚步，不知还该往哪里走。 进，肯定是不行的。 退，又心有不甘。 “果然拉法还惦念着我们，真是感动。”一样的声音，如今听起来竟这般魅惑了。 “天使长……”不知不觉，叫出这样的字眼来。 “是因为听说了那件事吧？拉法。” “……撒弥尔莫名其妙的病么……嗯，想必你们还没对外公开真正的原因吧？因为一旦被其他魔化的天使知道了，绝对会引起恐慌。”拉法叹气，“真是胡闹啊，圣性的身体魔性化……根本就……” “拉法真是个好医生，面对敌人，首先想到的是他们的身体状况。”露西弗仍在微笑。 “说起来，长天使……不，露西弗殿下你忽然离开根据地到这里来是为了……” “拉法不是也离开自己的根据地了吗？我们是在两个根据地之间汇合嗳，真不错，听起来像搞阴谋一样呢。” “……” 随着露西弗接近，拉法忽然一惊，他握住前者肘部，手伸向其小腹。 “忽然间摸人家那里，很色啊……”露西弗也不反抗，只是笑。 拉法想说他没摸那里，但不知怎的又说不出来。 “长天……露西弗殿下你……你的肚子里……” “肚子里，有什么奇怪吗？” 拉法沉默，而后低声道：“……多久了？” “嗯？” “殿下你……应该比我清楚的，这个孩子……” “第三个。” “……第三个……什么是……第三个……”拉法眸中滑过一丝恐惧，“还有前面两个……” “有的，在我圣魔性转化时期，这里曾经有过两个——属于巴和梅费斯特的小怪物。” “巴……是说那位巴尔布瑞斯还有……梅费斯特？” “嗯。” “很可惜，还没能生下来就都死掉了。” “孩子……，更关键的是——那是你也差点永恒的消失掉吧？露西弗！” “呵，”嘴角歪起，“拉法为我担忧了。” “那这次是……谁的？” “这次……哦，这我也不大能判定。” “不能判定——露西弗！就算憎恶我们或想让我们憎恶，也不该这么摧残自己的身体吧？” “我这么做可不是想要刺激你们——你们真是太敏感了，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你们神经兮兮，要你们紧张太容易了，根本用不着怀孕。”露西弗笑，“我让自己孕育这罪恶的果实，不过是太喜欢品味这其中的甜美……” “……” “拥有类似男性的身体，却可以张开大腿让狗一样效忠自己的下属侵犯子宫，将他们最炙热的浊物排入其中，完全吸收……融入身体，再制造一个新的生命……” 拉法听着，几乎无法动弹。 “怎么样？你也热了呢，天使长阁下。”露西弗对着拉法耳朵低声道，接着伸出柔软的舌，舔了一下他耳垂。 握拳，拉法忽然有了一种作为天使并不该有的冲动——他想就此将眼前这个美丽而淫乱的生物扑倒在地，狠狠蹂躏—— 但冲动只是冲动，作为天界最沉稳的生物，拉法当然是不可能做出来的。只是，他仍为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惭愧。 “放松。”露西弗拉开天使，“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下，宝贝。现在我们切入正题吧。” “正题……” “嗯，也正是你会无意识的走到这里的原因——有关撒弥尔。” “有关魔性化吗？” “主上呢？”魔界根据地，宓栗林推开会议室的门。 “不知道……没跟你在一起吗？”梅费斯特放下手中的材料，问。 宓栗林晃头。 “也许……”陷在椅子中的巴有些疲惫的道。 “他刚刚出了根据地。”此时撒弥尔走进来。 “啊……殿下您……”三魔同时说。 “我觉得好了些，虽然只是暂时的。”撒弥尔点头。 沉默。 “虽然是暂时的，但足够挺到决斗之后了。”接着，他又道。 “决斗……”巴低声说，“事到如今，您还是决定要参加决斗吗？” “是的。我刚刚已经给迈克回信了。”撒弥尔说。 “给迈克回信——可是这件事殿下没有跟主上商量吧？即使殿下同意决斗，也应该考虑一下……”梅费斯特似有不满。 “不，不用商量。这不干露西的事，决斗提前了，我想露西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我之所以迅速送信给迈克是因为——决斗只是我和天界之间的。”撒弥尔说，“只有我，迈克和伽布瑞尔。” “您是说瞒着主上跟他们两个决战？这……”巴思索，“撒弥尔殿下，您的下属会因此记恨我们的。您真的想好了吗？” “如果换做你，你会怎么做呢？巴尔布瑞斯……虽然你的状况比我好一些，还可以等，但我想跟我一样，比起阵亡、你更不能容忍病逝。” “我跟您一样不能容忍病逝，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但是……” “更重要的是，”撒弥尔打断他，继续道，“我可能也就是这两天了。如果我的死是因被魔性化引起的，那可会让其他被魔化的天使产生恐惧，从而造成内乱，那可是大麻烦……相反我若阵亡，影响就没那么大了。” “请不要这样说撒弥尔殿下，让我再想想办法……”宓栗林道，“殿下这么自暴自弃的去决斗，会让主上很伤心的。” “想办法……宓栗林啊，纵然你再优秀，也明白那不是易事，”撒弥尔说，“放心我不会平白的去死，我有信心将此演绎成悲壮热血的传奇并给天界造成足以让他们打道回府的损失。” “既然殿下如此说……”巴支起身体，淡淡道，“即将处于同样状况下的我又怎么能不支持呢？” 接着撒弥尔又交代了些事情，便离开了。 “喂，我说，要不要追他回来啊……”沉默良久之后，宓栗林忽然道，“他恐怕还要跟自己的属下们说些什么，现在追回来还来得及。” “无所谓的罢……他也说了，与其病逝……”梅费斯特道。 “不，不一定‘与其’的……我已经想出办法……”宓栗林眯眼。 巴和梅费斯特同时看向他。 第二十三章：以地狱为名 “办法？”巴低喃。 “对……”宓栗林点头，“他的情况比巴兄严重得多，马上就快不行了。目前能够采取的措施虽然不会彻底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缓解魔性冲突，而接下来我就有更多时间去思考应对办法了。” “那是什么办法？” “让他转入人类的轮回，造成一种‘既非圣性、也非魔性’的假象——虽然魔性化不只是换了个躯体就能摆脱的问题，那样的话总有一天还会发作，但这种假象至少可以让他维持几十年。”宓栗林说。 “是嘛。”巴点头。 “我刚刚没有说出来，也是想问问你们两个的意思……”宓栗林说，“我是不是应该说出来呢？” “我认为你还是什么都没想出来而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比较好。”巴说。 “这样么……我明白了。”宓栗林点头。 “喂，你们两个啊……这样真的好吗？”梅费斯特此时开口道。 “这是何意？”巴问。 “瞒着主上私下这样决定么？……撒弥尔可是主上最重要的友人……” “当时撒弥尔明知魔性化有危险，却自己选择了去魔性化，如今宓栗林就算能延缓他的死亡时间，也不一定能就得了他。所以这并不是对主上的背叛。” “不是么？” 对视。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紧张。 宓栗林向后靠去，想说那不管自己的事，但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了。 “巴兄。” “嗯？” “这可是对撒弥尔判了死刑啊。”梅费斯特轻声说，“有一天你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杀死我么？” “我们立过灵魂契约，发誓永远不背叛主上和彼此。”巴答道，“再者你跟那撒弥尔根本就是两回事。” …… “这宇宙间，容不下两个神共同存在。”良久，巴低声道。 “你也是这样想吗？宓栗林？”梅费斯特转向宓栗林。 后者不答，答案却很明显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嘛。我不太能确定撒弥尔是否真想成为神，但也并不反对宁可枉杀而不能留着威胁的做法。不过啊，”梅费斯特推桌，站起来，“还是那句话——主上啊，主上。” “我的原则是——隐瞒主上做什么决定也是对他的一种背叛。”梅费斯特一笑，打算离开。 巴一只手臂挡在他面前。 “这并不是对主上的背叛。” “我跟你持相反意见。” “那么我们投票好了。” “投票。”梅费斯特低笑。 “如果你觉得我们两个是有意跟你唱反调，那便把他们都叫来这里。”巴说道。 “他们”自然是指露西弗麾下所有亲信们。 “巴兄，果然觉得你蠢，还真是不假，”梅费斯特继续笑，“掰掰手指就知道——沙利叶不知在哪里，剩下的可是六个。” “即使是六个，你也会看到。”巴仰起头，“根本不会是平局。” “额，你这样确定？”梅费斯特呈鄙夷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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