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痴儿,痴儿。怎么我身边都是这样的人。随你吧,不见黄河心不死,待哪天你眼睁睁他们恩恩爱爱的成亲之时,希望你不要伤得太重才好。”老邪仙站至高志远身旁,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后又道:“高小子有些事该断则断,不然苦了的还是你自己。有些伤是再好的灵药也医不好的!”摇头轻叹一声,步出了房门。 伴随着房门轻合的声响,那热流直涌而出。 “安逸扬、安逸扬,原来我对你的期待这么的深。我太高估自己,我太低估自己对你的情义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私语到最后,高志远唯有抱头痛哭,无助得就像个孩子般看得直叫人生疼。 10.春情只到梨花薄(2) 安逸扬望了了眼逐渐暗下的天色,移步桌前与龙籽墨面对面的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位除了到的第一天出现过之后便消失了几天,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义兄。 “逸扬,我这次来主要是有两件事要做的。”龙籽墨呡了口龙井后说道。 “籽墨兄请说。” “第一件就是替赵大人带一封书信,已经交给安老了。赵大人之女蝶茵因为体弱一直收到安家照顾,现在又是试婚之龄,你们自小就结下了娃娃亲,也该是时候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了吧。” “原来籽墨兄是为了这事前来的。是逸扬料想不周,还让赵大人着急了。” “那是,他不着急怎么会请我这定安王跑这么一趟啊。”龙籽墨露齿一笑的揶揄道。 “劳烦籽墨兄了。那第二件事呢?”安逸扬提起茶壶为龙籽墨续杯道。 “你这性子还真是冷淡,唉!”龙籽墨见安逸扬一副仿若事不关己的态度,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道: “当初下药的贼人已经抓到了。”本来那些贼人是要对付自己的。那天约了兵部尚书,不料自己有事不能依约前往,只好托付安逸扬代为赴约说明,才让安逸扬陷于埋伏好的陷阱中,中了那毒差点一命呜呼。龙籽墨想来这事就觉悔恨。 “事以过去,只要将他们按律法办理就好。”安逸扬盯着龙籽墨看了片刻后又接着道:“难懂说那毒还有什么玄机?” “逸扬真是聪明,我想这事还是得请你的救命恩人来才好作答。” “老邪仙前辈前几日已经离去了。”安逸扬想龙籽墨虽然有时会玩性起而做些恶作剧,但也不会那些重要之事玩弄于是疑惑地问道:“难道有什么事,逸扬不能知道?” “这也不是,但只是这事未经核实就这样贸贸然跟你说也不大好。我应该一到就去拜访老前辈的,这下当真可惜了。”深知安逸扬性子,如果他知道那救命的法子肯定会不好受。 “籽墨兄,依逸扬对你的了解,估计你已经找人查过了那些事这怎么会是贸贸然呢。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跟逸扬说吧。逸扬受得住。”安逸扬眼色一沉,面色坚决的道。 “逸扬也别想岔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老邪仙前辈到底是用何妙方救了你的。因为那贼人说、说,你中的不是毒,无药可解的。要去你身上的毒必须要阴阳调和以身过毒,一命换一命。”看着安逸扬的越发清冷的脸色龙籽墨越说越是小声。 “要是当真如此,逸扬不就害死了无辜之人。” “也许那老前辈妙手回春,找到了其他救你的方法呢。我现在怕就怕你身上的毒并没有真的除去,或者没有全部除去。” “生死有命,只要没有害了无辜之人枉死,逸扬倒也安心。” “这可不行,你安心了就我不安心了。这事还是得核实一下,老前辈走了,你不是说高少侠也是在那里陪伴着嘛,要不找高少侠核实一下。”龙籽墨想了想提议道。 “高大哥,你回来了。” 老邪已经走了几天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该断则断,可是……高志远默默的想着,忽闻有人叫唤循声望去见琪儿、蝶茵坐在石桌旁指挥着几名丫鬟在庭院中扑着流萤,只见琪儿那丫头往嘴里塞了口桂花糕后,拿着一个闪闪发亮的布袋子直接冲向了那几名丫鬟,几声碎语、几声娇笑之后又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虽以入夜,但是空中月亮明明发亮,庭中四处点燃灯火,也是黄亮,叫人看得真切。 “高大哥,你看好多流萤哦。”琪儿像是献宝一样将手里的布袋子举得高高的。 “真的好多啊,琪儿真厉害。” “高大哥吃过晚饭了吗?”坐在石桌旁的蝶茵也走了过来,关心的询问道。 “在外已经用过了。”高志远脸色微微一涩,自从知道了安逸扬即将成婚这几天以来,对着蝶茵高志远总是多了分介怀。以前虽然知道两人已经定了娃娃亲,但是觉得成婚之事还是远着的,心里到没有太多想法。但是现在深知两人成婚在即,每每看着两人心里都像多了一道疤,只要看着两人亲密时更像是被人拿着把匕首就往心脏那里狠狠的捅,死命的戳一般疼。 “我们唤人煮了些糖水,高大哥一起喝些吗?” “不了,我不太喜欢甜” “来嘛,高大哥一起啊。”琪儿高兴的拉着高志远蹦蹦跳跳地道。 “高大哥难得琪儿这么高兴,就一起吧。”蝶茵款款在走了过来,玉手轻轻在拉起了高志远在手,微微一笑。 “我……”高志远感觉到那女人的手是那么软绵绵的,虽是有点凉但是这闷热的夏天握着也是舒服,怪不得即使是那么冰冷性子的人也会喜欢。想着想着人已随她们俩入座。手里以被调皮在琪儿塞了碗红豆糖水了。“高大哥,你不高兴!”琪儿俯身在高志远的面前,脸近距离的贴了过去。 高志远被调皮捣蛋的琪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往后移了移,看着那天真的小脸蛋也生不起气来,于是本着大哥哥的身份说教道:“琪儿,要知道男女有别,不要突然将脸蛋跟男孩子凑得那么近,知道吗?” “高大哥,又不是男孩子。”琪儿一听,小手指直直的指着高志远说着严重打击人的话。然后朝着高志远装了个鬼脸才逃开了。 “高大哥不喜欢蝶茵吗?” 高志远一听,心里无奈笑道,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准的可怕,而且也麻烦的可怕。 “安逸扬喜欢你就好。”反射性的答道,说完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正想说点什么补救之时,只见蝶茵又道。 “逸哥哥也很喜欢高大哥呢,平时虽然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是只要开口说话时都会说高大哥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是、吗?”就是救命恩人啊。 “我自小身体不好,能活到如今全是逸哥哥与安叔叔的功劳,要不是他们我想我已经不再世上了。我多想可以跟在逸哥哥身边,陪他去天南地北找奇珍妙药。”蝶茵冲着高志远又是一笑,可是这笑容里多了点难过。 “我喝完了。我先回房了。”心里酸酸的,不想从别在女人口中听说安逸扬的事,高志远三两下把那碗糖水给喝了。 “高大哥很忙吗?” “是,我要回房收拾细碎,我明天就要离开了。” “逸哥哥知道吗?” “我会跟他说的。” “不可以坐下来听听我说话吗?我没办法跟其他人说,他们会担心的。”语气虽是恳求但是眼神中确透漏着一种不容他人拒绝的犀利英气。 看着那样的蝶茵,高志远的内心像是突然被电击了一下般,脑中突如其来的闪进了一句话:这女子也许比谁看得清明。抚着胸口悄然呼了口气,高志远再次坐了下来。 “其实我很羡慕高大哥呢,总是这么精神爽朗。我这身子怕也是这两三年的事了,我想我也只是能陪着逸哥哥这些时日了。高大哥,你能给我这些时间吗?” “这事你问错人了?我一不是牛头马面不会勾魂之术,二不是再世华佗不懂药理医方。”高志远眉峰一邹,心中戒备起来。 “我的意思是说逸哥哥会陪我这些时光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蝶茵看着高志远一副恼怒而又紧张的神情止住了话语,但她没有被惊吓到,想了想接着道“逸哥哥一直待我如亲妹妹,即使以后结发为夫妻那人也只是紧守当初两家诚诺。要是在以前我还以为他性子如此,清心寡欲不懂人间情爱,但是自从回来之后,我却觉得逸哥哥不是不懂人间情爱,他改变了很多,就好像、好像心里面住着另一个人呢!” “我不是安逸扬肚子里的蛔虫,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听蝶茵这么一说,高志远内心的震撼远远不是表面的平静,心中私想道:安逸扬、安逸扬,我能相信眼前女人的话吗,我可以认为你心里的那人就是我吗?可以吗?可以吗 蝶茵好笑的看着眼前有点小心翼翼的男人,精明的眼神闪过一丝不舍:“有时候舍身忘我的爱情太过沉重了,爱得太辛苦了,看起来很累啊!” “你,你到底知道什么……”高志远被对方的话狠狠的吓住了。 “高大哥我能知道什么?”蝶茵不答反问,高志远被逼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高大哥不要紧张,你也不要多想,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要是日后我不在了请帮我照看着逸哥哥吧。”蝶茵那无比清明的黑瞳就是这样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高志远,那神情还真有点像安逸扬,难怪别人都说相爱的人相处久了也会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像。 “你不必拜托我,你人在蓬莱,安家父子不会让你出事的……”高志远疑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 “是啊。有他们在我很放心。高大哥你知道吗,逸哥哥小时候可是比女孩子还要漂亮哦!”蝶茵突然间又话锋一转,硬是让高志远措手不及。 “嗯,我知道。”怎么能不知道,高志远好笑的想着。 “原来高大哥知道啊,我从很小就被送至安家了,那时我居然一直把逸哥哥误以为是姐姐呢!从小时候就很少见逸哥哥哭,可是有一回逸哥哥确哭得很厉害。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临镇有一个大哥哥很可恶,硬是说要娶他当娘子。我那时见逸哥哥哭的很厉害,就说:我长大了当逸哥哥的娘子吧,那样逸哥哥就不用当别人的娘子了,那样逸哥哥就不用哭了。没想到被两家大人听到了,我们的娃娃亲就这样子定了下来。我想我当时肯定已经喜欢上逸哥哥了。” 高志远越听越是悔气,当初娘子没抢到还把娘子就这样子送了出去了,现在有了那人的孩子,可是那人还不知呢。心里越想越酸只觉胃中一阵酸气往上窜,拼命咽了几口口水才算过去。 “风起了,还是回房吧。”高志远越听越是难受,站起来就往房方向走去,几步后只是稍微留步,背对着蝶茵道。 “命里有时总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大可以放心,有些事情我不敢多想。”他不知道蝶茵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最起码她现在没有明说就是先大可放心。 有时候机关算计反不由人算了。 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蝶茵垂目若有所思。 微风徐徐吹来,又是一个夜凉天。 11.春情只到梨花薄(3) 才刚走到房门前,就见一身雪白的安逸扬站在门前,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索着什么。 这天吹的是什么风啊。 没想到送走了一个神,却又迎来了一尊佛。 站在不远处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那人离去,只好无奈的出声道:“安逸扬,我房门前的月亮特别的美吗?” “是啊,今晚的月亮很圆,清明圆亮的。”安逸扬闻言,收回了眺望远方的视线,直直的望向了高志远。 “那我先回房了,不扰你的雅兴。”高志远一听,心里窝火,直想骂娘,鬼才信你这话,难不成你家庭院还当真这么神奇,每个厢房的月亮圆扁不同。但是心里疲累,只想早早休息只好压下心中的郁闷冷静的道。 正要关上的房门却被用力的推开了,看来那欣赏着雅景的人不愿意放过他。 “高兄,这几天逸扬一直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必须要请教高兄,希望高兄能解开逸扬的迷惑。” “我一向脑子不太好使,我想你的疑惑我解不了,你还是令请高明吧!”高志远闻言心中没由来的慌燥起来。 “你能解的,这事现在只有你能解。”安逸扬没有理会高志远的言论,继续欺身逼问道:“比如说我昏睡了一个月,我醒后身体肌理为什么没有任何的不适?” “老邪医术高明啊!” “这跟医术没有关系,再好的药理都不可能让一个人昏睡了一个月之后,肌理依旧能活动自如没有任何不适。”安逸扬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人,似乎不打算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那是我有帮忙给你按摩啊。”高志远神情稍有慌张,咬着下唇言道。 “那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累了。不送了。” 高志远闻言以为此关正要过去,不料那安逸扬话锋一转接着道: “或者说是辛苦了那个为我以身过毒的女子。” 安逸扬话语刚落,便见眼前之人,身体一僵,眼色更是沉了三分。 “可恶!”知道自己揣测不错,勃然大怒的用力往桌面一拍,只见那结实的桌子发出一声“嘭”的立刻飞散而塌了下去,桌上的水壶杯子无一幸免。 高志远被眼前的安逸扬吓得身子一震,他努力的平复着心情道:“我不知什么女子男子的。也不清楚什么以身过毒。我只知是老邪救了你。” “当日下毒的人已经被籽墨兄抓到了。”安逸扬见高志远依旧不愿说出实情,继续撒着渔网般套问着说:“那人说,我身上仲的不是——毒,而、是、蛊、虫。”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请你出去。” “那人还说,如果要救我就必须……”安逸扬看着背对自己男人,忍着心中的那丝不舍继续说道。他没有责备高志远的资格,但是最少让他知道是谁救了他,让他为那人做一些事情也好。 “够了,够了。你们这算什么,刚刚是你的蝶茵妹妹,现在又是你。我到底犯了哪门子的法,要你们这般威逼诱惑的问话。”越听越是烦躁,越听越是委屈,所有的气息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看着眼前依旧一副冷清的高傲模样逼问着自己的高志远忍不住怒吼出声。 “那你告诉我,是谁救了我。”安逸扬看着那竭斯底里的人,心中说不出是何等滋味,丝丝难受从心田里益发出来。 “你当真想知道?”高志远走至床前坐了下来,低垂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人看不真切。 “是!”安逸扬见高志远突然如此,心中一怔,稍有些意外。 “那你过来。” 安逸扬心头鼓动,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你当真想知道。”高志远又再一次重复道。 “是。” “哈哈,安逸扬你真是执着得可怕。那答案对你有什么好,有什么好?”高志远猛的抬起了头,揪着的对方的胸前的衣襟怒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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