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那人为我送命了,我最起码……”安逸扬没有理会高志远的粗野的动作,手轻轻的抚着那人的背无声的安慰着。我真没有想过逼你如斯地步啊! “那好,你要是知道,就吻我啊!”高志远推开了胸前的安逸扬又是一句怒吼。 “高、兄……”安逸扬当真没料想到高志远如此刁难,一时间怔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安逸扬你连这也做不到,你凭什么知道真相!”高志远愤懑的朝着安逸扬脸上就是一个巴掌,“啪”的一声脆响,那俊美的脸上立即火辣辣的红了起来。 “哈哈哈……你凭什么知道。你凭什么知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能接受得了我这为你以身过毒的男人吗?这样你又何必知道,又何必让彼此难堪。 “……”安逸扬见那人疯狂似的,时而大笑,时而哭喊,一时间也生起气来。脸色一敛,吻住了那男人厚实的唇片。 高志远先是一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仿若困兽突然找到了一道出口般,尽情的发泄着,主动的伸出了舌头,主动的探进了对方的口中,唇舌交缠,用力的撕咬着直至对方嘴中流出丝丝腥味。 “够了!”安逸扬生气的将人推到在一旁,那双宛若漆黑星眸的瞳中升起了燃燃怒火。他不知该气自己沉不住气,做出如此惊人之举,还是该气那提出无理要求的疯狂男子。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道。 “哈哈哈……真难得冷清佳公子一脸怒相啊。”高志远看着安逸扬的神色倒在床上指着他哈哈大笑。 “高志远!” “哈哈哈哈……安逸扬,我告诉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女人,没有、没有、没有。” “那我的命是如何救回来的。” “哈哈哈哈……,我说我张开双腿让你上你就救回来了。哈哈哈哈……你信吗?”好痛,好痛。心好痛啊,怎么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高志远我不与你开玩笑。”安逸扬听着那荒唐的答案,一肚子气确不知该如何发泄,只好冷着声音对那人道。 “好吧,有一个女人又怎么样。她一命换一命救了你,那她就死了。你要去祭拜她吗?还是一夜夫妻百夜恩的要给对方一个名分。哈哈哈哈……我们的安公子好重情重义啊!”高志远用手偷偷用手擦了擦眼泪,指着安逸扬又是拍掌又是大笑的,宛若疯癫一般。 话语更是夹枪带棍的冷嘲热讽。 “你就是不说那人是谁,是吧!” “是、我就是不说。我说了你又能怎样。你就要成亲了,难不成你还要娶个小妾。” “这么说是那人还没死。”安逸扬一听,抓住了重要信息的问,眼神阴鸷得可怕。 “哼、死了。死了也可以啊。死了,你就娶个牌位回来啊。”高志远挣开了对方的禁锢,张大双手往后一躺,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安逸扬,你走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怎么想就是怎样吧。我很累了,很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吧。算是我求你了。” 安逸扬不语,看着躺床上的男人好一会儿后,才提步离开了房间。 “安逸扬,我做了这么多还是得不到你信任二字吗?” 轻轻的一句话似有似无的飘了进安逸扬的耳中,顿了顿,还是替那人合上了房门后才道:“高兄,不是不信,就怕你们都想为逸扬好苦了别人,有些事是逸扬该担当的还是要逸扬担当回来吧。” 话语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安逸扬我知道你不是狠心的人,但是这又能如何。 “咳……”突然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就这样子咳了出来,高志远浑浑噩噩间想:也许就这样长睡了,才是最好的。 12.万丈红尘苦人心 次日清晨 丫鬟小翠如往常一样一大早便将梳洗的水送到高志远房中。没办法高少爷习惯早起,但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在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居然看到了平时干净整齐的房间如今是如此的凌乱,那红木桌已成木屑,上好的官窖青花水壶茶杯已成碎土;更重要的是高少爷居然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小翠壮大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那锦被中一处暗红刺人眼目,高少爷嘴间还残留着一丝血丝。 小翠再也克制不住了“啊”的一声高喊,扔下手中的水盆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一大早的,老爷夫人还没起床,你又喊又跑的,疯个什么劲。”福伯一早起来就见丫鬟在回廊中大呼小叫的怕扰了老爷夫人的清宁生气的责备道。 “福伯,不好了……呼……呼,真的不好了…… ”小翠第一次觉得听见福伯的责备声原来是这么的动人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当机立断的奔向了福伯。跑至福伯的跟前粗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道。 “一大早的乱说什么,你这丫头老是疯疯癫癫的,要是在别人家早就吃亏了。” “福伯,不是。是真的 ,大事不好了。” “行了,行了。什么大事不好了。”真是的,上个月这死丫头说大事不好时是一只猫的小腿流了点血,在上上一次就是一匹马中暑了,害得安家上上下下当真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乱成一团,幸得老爷和少爷都没有怪罪,要是在别人家少不了让她吃棍子。 “是、是高少爷,他、他出事了。” “你说什么?”福伯脸色一变,吃惊道。 “高少爷出事啦,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被子上面都是血,好可怕。”小翠回忆起来依旧余惊未了的,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平复道。 “你确定没看错!” “哎呀,我怎么能看错,是高少爷。房子里乱成一团的。我现在就去找少爷!”小翠见福伯将信将疑的样子着急的道。 “哎。哎。丫头去找老爷。少爷与龙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福伯见小翠急冲冲的朝着安逸扬房子方向奔跑而去,急忙提醒道。 当安缝年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时,心不由一紧。急步走了过去,扫视了一眼凌乱的房间,锦被上的暗红险的格外的刺目。心中疑惑大生,昨晚明明安静得可以,院内的看护也不见有外人进入,再说,志远身手应该也不差,怎么人就被伤成如此呢。虽是心生疑惑但还是救人要紧,放下随身带来的药箱,俯身于高志远的身侧,按了按人中,翻目查看最后抚上了那人的手脉。这脉不诊还好,一诊就吓了一大跳,急出了一身冷汗。安缝年算是在有生之年运到最怪的事了,不可置信的诊了又诊,号了又号,看的旁边的福伯也是躁动不安。 “阿福,关上房门,守在外面没有我的传唤不许任何人进来。”安缝年打断了一旁替自己擦汗的福伯,吩咐道。 福伯见自己老爷慌慌张张的神色,也知事关重大。遵守着仆人的本分,应了一声便守在了门外。 安缝年见人以退了出去才哆哆嗦嗦伸手替高志远脱掉身上的衣物。见那人股间与亵裤中的血迹,心中又惊又慌又是疑惑。 “啊福,叫下人烧些热水,你亲自送进来。再叫安度今日不要去药铺了,同你一起守在门外,听我吩咐。” “是。”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高志远依旧昏迷不醒,才微微隆起的肚皮上赫然插着数支银光闪闪的银针。 安缝年守在一旁时而叹气,时而苦恼。这床上之人不是别人,是自己至交好友的儿子,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啊。从医数十年,对这等事简直、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现在要不要通知高兄过来呢,高兄过来后又何从解释,安缝年感到无比头痛。 “哎!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怎么回事了?”安缝年一边摇头轻叹,一边将布条再次洗湿轻轻的替那人擦拭清理着,将布条放回盆中已成血色的水中。寻来了干净的衣裤替高志远重新穿了回去。 “安逸扬、安逸扬……” 声音细微的没法听清,但是安缝年知道这是床上之人发出的。 “远儿、志远”安缝年试图唤醒床上之人轻声叫着。 “安逸扬……” 呼唤了好几声见高志远还是没有回应,安缝年也只好作罢。怕且也只是浑浑噩噩间的低呢了,想要听清那人说的是什么,便俯身下去,贴耳倾听。 “安逸扬、扬,你为何不信我……我没有伤害其他人啊。你说对我好的……孩子……救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说都依我的……救救……” 都说好奇害死猫,但是安缝年不懂,所以他很认真的倾听着。但这不听不打紧一听要人命,昏迷之人浑浑噩噩、断断续续的吐露着一些信息,以安缝年的聪明才智稍加整理后不难捕捉, 昏迷之人跟自己的儿子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安缝年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痛了,恨不得就这样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只当是怪梦一场。可是床上昏迷的人还需要施针,只好强装镇定,拿起棉布中的银针在烛火间烤了烤,在往那人的肚腹间轻轻的插了下去。心中无奈的想道:“这真相恐怕也只有等人醒了之后才能知巧了。”便也专心治人了。 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 “安度,按着我的药方去拿药,不要问、不要声张。由你亲自煎药,然后送来这边。”安缝年挺着一张疲劳的脸吩咐道。 “是,老爷。”安度恭恭敬敬的道。虽说是仆人的身份,但是安缝年确已把他当做半个徒弟了,对他也是格外放心。 等到高志远悠悠转醒也是月悬半空了。房间已经叫人收拾过了重新换上了桌椅,茶杯。 努力的睁了睁眼,适应着室内昏暗的烛光。由于开了窗,烛光时明时灭,摇曳不定。 “哼、嗯。”高志远挣扎的起来,惊醒了趴在桌前打着盹的安缝年。 “远儿,你醒了。”安缝年急急忙忙的快步走了过去,扶着那人让他靠坐在床头。 “安叔,你、你怎么在这里。”高志远一阵恍惚之后,看着安缝年问道。心中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阵尴尬,最后又是一种释然与难受,百感交织之际心中想道:看来还是藏不住了。 “你说呢,自己都这样子了。你……哎,先把药喝了吧。”安缝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以现在不胜明朗的状态来说,他真的没办法责备什么。 “这是什么药?”看着安缝年手中黑乎乎的药汁,高志远不安的问。 “对你好的药,快喝了再说。” “安叔,这是什么药。”他害怕安缝年会认为自己是怪物,他害怕那药一喝下去,就要了腹中胎儿的命,不是他怕死,他只是想尽一些为人父母的责任,尽自己的努力守住这孩儿。 “哎、这、这是保胎的药。喝了吧。喝了跟安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安缝年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咬了咬牙,接过对方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安缝年见那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甚感心疼,接过递了回来的空碗,又拿了一盅汤水过去“多少喝几口,你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安叔。我这事可以跟你讲,但、但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高志远的声音有些虚弱,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垂着脑壳,搅拌着手中的参汤,不敢正视安缝年。 “说吧、安叔答应你。”看着眼前刚硬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请求着自己,心中不免一阵不忍轻声应道。 “安逸扬中的不是毒,是蛊。要解他身上的蛊就要阴阳调和,以身过蛊。可是、可是老邪住在深山之中,并没有什么女子,而且、而且我觉得那样也不好……那个老邪说,其实其实男子也可以的,就是就是要改变一下男子的……然后、然后我就服了孕子丹,就、就跟安逸扬那个、那个了,所以、所以……”纵使高志远不拘小节,皮厚如墙但是在正经八百的长辈面前也变得吞吞吐吐不好意思来着了。 安缝年听那人断断续续的说着,也能知巧个大概,便也不为难那人,但他还是生气,他低沉的道:“逸扬那孩子自幼担当,怎么对你这事……” 高志远安静的喝着汤水,兴许真的饿了。连续喝了好几口之后才悠悠的开口道。“安叔,安逸扬不知这事,他不知是我救了他,我跟他说,他只是中毒了,是老邪用丹药救了他的。” “他当真昏睡了一个月余?” “他、他没有昏睡!” “那这事也有一个月来长,他与你做……做了哪些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安缝年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对于高志远的解释还是抱有迟疑。 “安叔,他真是不记得了,我给他吃了相忘欢。”高志远脸先是一红,后又是一阵哀伤努力忍着眼中的泪,垂头言道,断断续续的又解释了一些事。 安缝年看着那样的高志远心中也难受起来,抱着高志远的头颅安慰道:“难受就哭出来,有安叔在。” “安叔他忘了,我让他都忘记了。呜呜……”多日以来的无人理解的无奈,无法倾诉的痛苦,与艰难的忍耐在那温润的长辈面前终于释放了,高志远压着声音低声呜咽着。 “等他回来我们就告诉他吧,该他担当的还是得让他担当。” “不要,他就要成亲了。我不要这样子……我……” “他也是当事人,志远,他该负起这责任的。” “安叔,我不要,我这样子算什么。我是个男人,我有我的尊严。难道你要我像个女人一样要他负责任,跟一个女人抢丈夫吗?他要是不爱我,我就不要他负起这责任。” “志远……”安缝年一直不清楚他两人之间的事,如今高志远一脸倔强的态度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想想,前几日龙籽墨才传来了赵大人的书信,意思很明确,自己也答应了,那婚约也是不可能退的。现在这边…… 安缝年看着高志远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安叔,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跟其他人说的,不会跟安逸扬说的。是不是,是不是?”高志远激动的抓住了对方的手恳求道。 “那腹中孩儿怎么办?你又有没有想过,万一这腹中孩儿出生后与其他孩儿不一般怎么办?”安缝年想了想又道出了心中的另一道顾虑 “要不还是打了他吧。”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伤 人心,但不难听出语气中是多么的不舍。毕竟医者父母亲,那也是一条生命,更是安家的长孙,但是或许这样对志远以后的人生会更好。 “不要,安叔,我、我爱这孩子,而且我已经跟腹中孩儿一荣共生,一损俱亡了,我体内残留的蛊虫还得靠这孩儿清除呢!”高志远笑得有些难看,那笑容有些虚妄令人心惊,似乎只要一个不留意那人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是的。 安缝年一听更是觉得亏欠高志远,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这样子的话还真是只好尽全力护他们父子安康了。
8/19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