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睡觉皇帝大。”董辉闭着眼睛讲电话，这句奇怪的俗语还是他小时候跟一个朋友学的。
“唉，你就睡吧。”娜娜莉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把电话挂了。
这一整天真是不太平，不过管他呢。董辉伸手到桌上拿了一把猪耳朵放到嘴里嚼，在地板上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我擦！完啦！十三个未接电话！！”董辉再醒来，伴着小强一声哀嚎。
看看时间，都已经第二天天亮了。董辉在床底摸到烟开始点火，看着小强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然后扶着头直转圈圈。
“你少抽点吧！”小强临走还不忘嘱咐，关上门以后又在门外添了一句，“剩下的烟我全拿走了！”
董辉一惊，从地板上坐起来，再翻放烟的地方，果然一包都没了，最后只剩下他手里捏着的这根。
由于小强十分了解董辉尿性，董辉也的确一点都不想下楼去买，只好眼睁睁看着手里这根烟烧到了烟屁股，最后干巴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
时间还早，董辉躺着躺着就饿了，就着还没收拾的桌子又吃了一顿，中午一过就去健身房跑跑步机去了。
晚上他觉得精神不错，就早早去了酒吧，坐在他的阴暗角落里喝啤酒。闻川也是养成了习惯，每次董辉来得早，酒吧也没什么人的时候，他就过去跟董辉谈天说地，谈得董辉耳屎都多了两倍。
正巧最近酒吧不景气，闻川可过足了说话瘾。
闻川说话间，小凡就过来了，董辉开口就怒艹了小凡大爷，小凡还纳闷，哟呵今天火气挺大。听说董辉已经知道元素周期表这事，笑得比向天童还颠。笑完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这几句不是特别好用吗，也是为了你好。
董辉点点头，再次怒艹了小凡大爷。
虽然店里没什么人，娜娜莉也赶了个早场，过来就问这些人都在乐个什么劲。
董辉还算惦记着生意，问昨天说的那单大生意是谁，怎么不先打电话就来店里找人。
娜娜莉就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话还没出口，就偏头看向门口。
几个人就一起望过去，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他们的桌子，对这一桌人环视一周，开口问道：“老板，董辉今天来了吗？”
章016
当事人反应很快，立刻接道：“小妹妹，又见面了哈。”
阿茶还穿着那天来查店的一身黑，并没理她叫的董辉，继续看着娜娜莉。
娜娜莉就接话：“来了来了，这个就是。”
阿茶这才看向董辉，董辉瞧见娜娜莉给他使眼色，就明白了昨天的大生意估计就是指这个妹子。
“小妹妹找我有什么事呢？”董辉心情不错，带着俏皮的笑意问。
阿茶可能也是想回个微笑，稚嫩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你跟我走吧。”
这也太爽快了，董辉直觉有点不对，不擅言辞的客他也接过不少，这个总觉得有点文章。
昨天娜娜莉也说这个是单大生意，他还是相信娜娜莉的判断，这妹子过来不是为了寻仇还是其他什么，应该的确是找他，可能是那天她带人来店里的时候见过面，就有了这个打算。
董辉就站起身来，跟几位道了别，早早就跟着阿茶走出了酒吧。
等董辉坐进了阿茶的车，忽然就觉得不对了。如果是那天见过他，不可能都走到他眼前了还在问哪个是董辉，找他不假，这事肯定不对。
“你到底是有什么事？”董辉严肃地问。
“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做你生意。”阿茶人在副驾，头也不回地说。
“知道我做什么的？”
“当然。”
一来二去就冷了场，这妹子难度有点忒高，董辉都不知道怎么入手了。饶是董辉这么有职业素养的人都不知道应该找些什么来说，从上车起这坐位分布也是看出来妹子根本不想和他说话。
这样一路无话，车在宾馆前停下，董辉就自觉地跟着下车。阿茶上楼，董辉跟着上楼，阿茶打开房间，董辉跟着进屋。
“脱了躺上去。”阿茶指着床命令道。
虽然这个萌妹子很女王，但董辉还是觉得不对，本能地拖延时间：“小妹妹怎么这么急呢？”
“哦。”阿茶露出醒悟的表情，从裤子口袋摸出皮钱包，抽出一叠整钱，看都没看就递给了董辉。
董辉想这种违和感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没遇到过这么女王的萌妹子，看到纸币，心里终于稍稍有了点底。
他接过钱，脱下外套，放在茶几上的厚文件堆里，将钱压到了外套上。
“要不要一起来？”董辉指指浴室。
阿茶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你先。”
董辉就乖乖去洗澡，一边洗一边想按以往经验，都是话越少，性格越古怪的人就花样越多，也怪不得手笔会这么大。
洗好了澡，董辉出来看到阿茶还站在他进去洗澡之前那时候的位置，忍不住开口：“坐一下啊？”
阿茶指指床：“躺上去。”
见她没有坐的意思，董辉只好坐了上去，还拍拍旁边，看看阿茶，希望她也过来坐一坐。
阿茶果然走了过来，董辉就笑了笑，然后他就被阿茶猛地扑倒在了床上。
怎么说呢，真是人不可貌相，董辉暗忖。然后就感觉他右手被牢牢抓住，然后被一个冰凉的环“咔嚓”一声套住了。
董辉看着自己的右手被手铐铐到了床柱上，这时候心里想的还是她真是太直接。
然后阿茶从他身上下了床站到一边整了整衣角，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不是去洗澡，而是直接走了？？
董辉这回就闹不明白这到底什么情况了。所以这妹子花钱把他带过来，只是为了玩放置play？
“小妹妹！”董辉叫，但努力是徒劳的，没有人回应他。
不过也简单，这种情|趣手铐做工都不结实，都是一扯就掉的，于是他都没留力气就扯了一下，感觉胳膊上的皮都要被这不锈钢划掉了。
这他妈是真手铐？？
他那种违和感又来了，难不成一会儿萌妹子就进来，带着个医生，给他打上麻醉，把他的肾给掏个精光？这萌妹子这么有手腕能扳倒老周，难不成是个做器官生意的？
董辉越想心越凉，心想要赶快呼救，不然这下可死定了。
还没开始叫，就听到房间的智能门锁滑开的声音，他立刻轻车熟路地把床头柜打开把里面应急手电筒翻了出来握在左手里，打算跟这医生拼个鱼死网破。
于是向天童刚去医院把小彬接回来，两人开门的时候还在谈论夜宵吃什么，一进屋就看到董辉穿个浴袍一手被铐在床上一手拿着把手电的场景。
六只眼睛相觑的情景似曾相识。
“这你给我的惊喜？？你不是说打死不玩3|P的嘛！”小彬先地开口了。
董辉也是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是招偷梁换柱啊！等等，还是有点不对。如果萌妹子是扳倒老周的人，那这个向天童又是怎么回事？？
“不对不对……”向天童对这个现状表示有点混乱。
“你认识那个小妹妹？”董辉打断他问道。
“小妹妹？哦……你是说阿茶。”向天童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昨天他从酒吧回来正被阿茶逮个正着，除了在阿茶的盯视下开始看文件，还一边顺嘴报怨了董辉这个事。所以阿茶这行动力真的要吓死人，他都不知道应该对阿茶居然是他的下属感到满意还是无奈。
“我他妈都说了不接男客了，你这又什么意思？”董辉立刻表情冰冷声音低稳地问，一看又是这阴魂不散的，气不打一处来。
这风景着实有趣，向天童就站原地呵呵笑了两声看着。
小彬去弄了点热水喝，向天童边看着董辉边回答小彬：“我就是打死不玩3|P的，别做梦了！”
“诶？那你这又什么意思啊？我替他问了！”小彬也无视了董辉，笑嘻嘻地继续问。
董辉见问话无果，就晃晃右手要求道：“先帮我打开这个。”
“那你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向天童回答。
章017
一问，那萌妹子刚刚给向天童打过电话，说公务在身，要他今晚不要去打搅她。
“那小妹妹跟你什么关系？”董辉问。
“我是她老大啦……”向天童承认道。
“你做老大的叫她放下公务回来不行？”
“不不，你是不知道……”
反正说来说去，向天童除了对夜里给阿茶打电话这事感到抗拒以外，还想就这么看董辉热闹，于情于理他都不想放人。
董辉姿势奇葩地无语了一阵，小彬一边说话了：“到底吃什么？”
“好好好，我叫客房服务，”向天童说道，自己也觉得有点饿，“董辉吃什么？”
“给我来五个软利群。”董辉回。
“大辉哥，我们这房是无烟房，放过我吧。”向天童说。
之后向天童分别叫了意式日式中式泰式的晚餐，董辉靠着床角坐起来，满脸的想艹别人大爷把晚饭吃了。
吃完饭，董辉继续确认：“所以我今晚就跟这住了？你们能不能再开间房，今晚房费算我的。”
向天童一脸天真快乐，晃着脑袋坐在另一个床角，小彬吃饱了就到客厅躺在了沙发上玩手机，一声不吭。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就这么想上|我？”董辉当然也看出了向天童卖傻打的小算盘。
“你说呢？‘我不接男客’，说得这么溜，没少受男客骚扰吧？”向天童也反问，脸上的表情异常认真。
“扯蛋，来找我的都是想被我上的。”董辉嘴可硬得很。
“只有我例外咯？”向天童带着一脸云淡风清。
董辉看着向天童的脸、神态、表情，就越发觉得不舒服起来。真是太他娘的像了，那个非常招人讨厌的内向认真小学霸。虽然向天童并不内向，但这些神似真是让他胸闷气短。
所以那个人最后……董辉透过这双认真的眼睛看到另一双清明的眼睛，顿时胃都紧缩了，刚吃进去的忌廉汤都快顶到了喉咙。
“我说，你不接男客就不接嘛，我这人这么君子，就这里坐一下，你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吗。”向天童强行把董辉拉回现实。
“给我五包紫南京。”董辉嗓子发干地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达到焦躁的顶点了。
“敢情你都是五包五包的搞。”
“外套，把外套给我拿过来。”董辉语速急促地说。
“小彬！桌子上的衣服拿过来！”向天童叫人。
董辉拿到外套就掏出电话，第一个就拨了小强的电话：“把烟还给老子！”
“你就好好享受无烟生活吧！我这开会呢，改天聊哈。”
陈志强敷衍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董辉给小凡打电话，小凡这厮明显有了生意，久久无人接听。接着又给闻川打电话，闻川那边忙得要死，也是说两句就挂了。之后又是娜娜莉……总之他把可能给他送烟过来的人都骚扰了一遍，最后看着天花板两眼放空。
“今天这烟是不可能了。”向天童带着有趣看着董辉的举动。
董辉面色铁青，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看着向天童，神色却像活见了鬼。
“你……你一直都想上|我啊……”董辉声音有点变调地说道。
“不是明白摆着的吗，”向天童接碴，“我说你脸色可不怎么样，到底多大烟瘾啊你……”
“来上啊。”董辉说道。也怪，说完他感觉刚刚仿佛毒瘾犯了的感觉也没了，心跳也恢复了平常，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时候向天童是狐疑的，带着并不相信的表情看着董辉，希望他重复一遍。
“上不上啊？过了这村没这店了。”董辉就如他所愿复杂地重复了一遍。
向天童思考了半秒钟：“好啊。”
他一只手刚伸出去就停在半空，带着试探商量道：“你可别突然反悔，我遭不住。”
董辉就笑了笑，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
“好好好，我忍你很久了。”向天童说道。
连声音都特么这么像。董辉笑着仰了一下头，险些把眼泪掉出眼眶。
董辉这个类似勾引的动作做完，向天童就凑了过来，声音很轻地说道：“亲一个。”
董辉还在笑着，神色有点恍惚，向天童伸出右手把董辉跟死不瞑目一样的眼睛遮了起来，气息接近，皮肤接触。
向天童很温柔，董辉技能又很娴熟，俩人粘在一起半天分开，向天童回味了一下，表达感情道：“你真是吃烟叶子长大的吗？刚吃完饭怎么满嘴烟味……”
小彬就嗤地笑了出来。
董辉木然的眼神移过去，看到小彬站在门口拿着个DV在录。这要是放以前，他绝对会叫“别拍，拍要加钱”，但他现在一直保持着一个古怪的微笑，嘴角感觉快要抽筋了。
看来董辉说的“不接男客”，向天童是信的。前戏过程中向天童也似照顾人般轻柔，董辉不回应，弄得向天童像在自言自语一样，偶尔轻声说着“疼不疼”“再亲一个”“放松”。
进入的时候，董辉脸上类似抽筋的微笑也没了，整个人好像进入了入定活佛的状态，向天童对于达成了目的虽然很高兴，但奸|尸我们都不想的，他就又自言自语：“给点反应啊，是疼还是怎么着。”
董辉就给了点反应：“……是这种感觉啊。”
“什么感觉？”他问道，同时很乐意听到的第一句不是疼死爹了或者是艹你大爷。
虽然董辉没再讲话，但好歹有了点反应，向天童就动了两下。
董辉那种毒瘾犯了的感觉忽然就回来了，气也喘不过来，汤也回到了嗓子眼。
这种屎拉不出来的感觉持续了没几分钟，董辉就坚持不住了，拉着手铐连连往后躲，然后头一偏“哇”的一声把晚餐全吐了出来。
向天童顿时软了。
小彬靠着门站着，一时惊了，把门倚了过去，整个人坐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继续继续。”董辉抹了抹嘴，状态好像孩子生到一半，忽然去接了个电话，然后回来对医生说“继续继续”。
向天童满脸都是欲哭无泪，僵在那半天都没动。还是听到小彬叫服务生过来打扫，他才拿起刚刚董辉穿的浴袍给他擦了擦脸，丢到了地上，自己换了个姿势事后一样坐在一边。嗯，的确是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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