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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鸣影落醉梦生
作者:蒲梦澜
文案
他是天宁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爱而不得,恨而不舍
却将无辜之人苦苦折磨
他是别人的替身
痴狂的爱过,却从未被爱过
每一场爱恨里,他都注定是被舍弃的那个
纵然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他的手中
也难逃这宿命的牵绊……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爱情战争 相爱相杀 生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敬遥,轩辕羿觞 ┃ 配角:卫清风,轩辕煜鸣 ┃ 其它:
第一章 错缘
天宁王朝572年,皇帝轩辕煜鸣昭告天下,纳前礼部尚书之子卫清风为清妃,此诏一出轰动朝野,震惊天下,卫清风也成为了天宁王朝有史以来的第一位男妃。
今日君王带着新晋宠妃巡游都城,人头攒动场面自然壮观,百姓将两旁的路堵得水泄不通,个个都想一睹龙颜,更是对这位男妃的真容好奇万分,京城内有这样热闹的场面可谓千载难逢。
“公子!公子!”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衫的姑娘唤着旁边的青衣男子。
“吵死了,我还没聋。”也不理一旁的人转身离去。
“哎,公子!你走慢点儿,我跟不上啊!”
“那就快一点儿,动作这么慢小心本公子把你卖了换银子。”
“奴婢才不信呢,公子是舍不得锦桃的。”
“油嘴滑舌!”青衣公子径自朝前走着,锦桃一边与他家公子“顶嘴”,一边悄悄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巡游队伍,再偷偷看看他家公子的神情,见无甚异样,不由松了一口气,加紧了步子跟上,一路回府。
瑞王府内,天宁国君的胞弟轩辕羿觴端坐于正堂,在刚刚进来的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去哪儿了?”轩辕羿觴的声音很低沉,谁都听得出王爷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王爷,奴婢只是陪公子出去走走。”锦桃急忙解释道。
“本王是在跟你说话吗?”瑞王爷看都没看他,只是死死盯着低头不语的另一人,“跟了个没规矩的主子也越发没规矩了!王总管,带出去好好教一教。”
“是!”王总管在一旁应着,就要招呼人来。这时,青衣公子抬起头,与轩辕羿觴四目相对,
“我们去看皇上和新王妃出游的队伍,不关锦桃的事,是我让她陪我去的”说着就将锦桃拉到身边,一副庇护的姿态。
轩辕羿觴的目光在他拉着锦桃手的地方停留了片刻,“本王说过什么你不记得?”
“敬遥记得,王爷说过今日不得出府。”
“那为何违抗?”两道目光如两把利剑直射过来,让人无处可藏。卫敬遥低下头,“清风毕竟是我的亲弟弟,看到他被封为妃,做兄长的自是为他高兴,所以情不自禁想去看看。”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
“哈哈哈……”那笑声在大厅里回荡,像是最无情的嘲弄,一点点撕破他的伪装,“卫敬遥,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觉得心虚吗?亲弟弟?一个你恨不得亲手杀死的亲弟弟?你会为他高兴?鬼话连篇!”轩辕羿觴的声音很刺耳,卫敬遥低着头,半晌没有动作,“怎么,无话可说了?”卫敬遥脸色苍白,握紧的拳头藏于袖口,指甲嵌进肉里,逼得自己生疼,他仰起头,看着眼前一向自视甚高的男人,那目光似一把剑,冰冷异常,嘴边溢出一丝冷笑道“没错,魏清风勾引皇上,尽占恩宠,我恨他都还来不及,当然不会真心为他高兴。我自是不及王爷心胸宽广,一个上了别人床的贱货,王爷还拿他当个宝,真是情、深、意、重!”
“啪!”轩辕羿觴一掌将身侧的红木桌击碎,“你找死!”厅内厅外一干人等全部跪倒在地,不敢出半点声音,锦桃被押到一边担心地看着自家公子,只有卫敬遥一人挺直了身子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向自己,带着浓重的杀气。直到那只有力的大手卡住他脖子的那一刻他都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轩辕羿觴,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把我杀死。
卫敬遥感觉自己的喉咙被狠狠扼住,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他的双手死死抓住轩辕羿觴的手腕,脸上痛苦的表情已是难以掩饰,却仍死撑着不肯服软,就在他以为今天在劫难逃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松开了手,身体突然失了依靠,无力地瘫软在地,躺了许久,已经消散的意识才渐渐恢复,他听到男人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你们出去。”伴着锦桃渐渐远去的呼喊,大门被重重合上。卫敬遥下意识地攥住衣角,他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漏半点求饶地表情。轩辕羿觴本没有想好如何对他,可如今见他这副表情实在生气,拿了鞭子就是一顿猛抽。这鞭刑是王府家法,说是家法,卫敬遥却也从未见别人受过,只因这鞭刑是专门用来对付侍妾男宠之流,鞭子落在身上痛得不轻却只留淡淡红痕不破皮肉,都是内里出血,身外看不出丑陋伤痕,不碍主人观瞻。瑞王两年前遣了所有侍妾,欲对魏清风表明真心,却不想皇上施了手段先把人抢了去,而他却阴错阳差来到王府。这两年来倒也有些人进过府,却是不多时日便被遣走,纳妾之事再未听说,这鞭刑自是只对他一人用过。想到此处,卫敬遥不禁笑了,恐怕就算有其他侍寝之人也难受此刑罚,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又有为对方所恨的过去,才会总是无端遭罪,想着想着竟也忘了身上的痛,只是不吭声地挨着,不想对方却停了动作。
轩辕羿觴一只手抬起他的下颌,拇指在他脸上轻轻划过,卫敬遥一怔,抬手摸摸脸颊,一片水痕,他竟然哭了。
“卫敬遥,你……”
轩辕羿觴面上也露出惊讶之色,话说了半句,没再说下去。刚刚那人凄楚一笑似是绝了红尘般不再倔强逞强,泪自眼角滑落像是被弃的婴孩,他来府中两年,恨人的事做了不少,受的惩戒也颇多,却从未见他哭过,轩辕羿觴始料未及,心漏跳了半拍,莫名地一阵心软,再下不去手。
卫敬遥见轩辕羿觴盯着他一动不动很是不自在,移转了目光撑着地欲起身,他长发如瀑般散落,几缕发丝半遮半掩着面庞,袖子被鞭子抽破,如玉的手臂露出半截,身上的衣衫已有些凌乱,领口大敞着,锁骨上现出丝丝红痕,衣下的风景若隐若现,别有一番韵味。轩辕羿觴只觉得喉头一紧,下腹一阵燥热,按住卫敬遥的腰肢迫他半倚在地上,卫敬遥自是明白他要如何,也不反抗,只是低了头待他动作。若是从前,轩辕羿觴定是不由分说欺身上来,可今天不知怎的,或许是那笑太惊心,又或者是那泪太过动人,他莫名地就想看着卫敬遥的脸。轩辕羿觴推了对方躺在地上,勾起他的下巴,“看着我”,不容拒绝的口吻。卫敬遥抬起双眸看他,两人贴得极近,卫敬遥实在不习惯与他如此对视,觉得尴尬异常,忙避开对方视线,可却不知这举动看在对方眼里却更增了些情趣。轩辕羿觴不轻不重地在他腰间一掐了把,另一手又迫他抬头,二人更是贴近了几分,“怎么?觉得本王相貌丑陋?”
“王爷相貌堂堂,英武不凡,怎会丑陋?”
“那为何连看我一眼也不肯?”语气中已是带了些许调笑。这话轩辕羿觴说出口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听在卫敬遥耳中确如惊雷一般,“敬遥平日里不是最宠它,现下难道是嫌它丑陋,为何连看它一眼也不肯?”冰冷的话语从记忆中涌出,回荡耳畔,卫敬遥面色惨白,抬眼再看轩辕羿觴时已全不是方才的表情,“王爷想怎样就怎样便是,何必如此嘲弄于我?左右任是被谁欺辱都不是敬遥能够选择的,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分别?今日我去看了新妃巡游,王爷就是找那巡游马匹来辱了我敬遥也得受着不是吗?”
轩辕羿觴知他想到从前那事,被他呛得本有些怒火,却又不由生出些许歉疚,可转念一想,那次本就是他有错在先,况且自己也并未真让那畜生对他如何,怎他还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冷哼一声道,“你对自己的亲弟弟屡施毒手,纵狗伤人,行事阴狠,本王不过稍施惩戒,你倒记起仇来了!”
卫敬遥听他这样说,气得浑身发抖,“稍加惩戒?把我扒光了扔在院中让一只狗来辱我,任众人目光凌迟,这是稍加惩戒?”
“比起你犯的大罪这已是轻的,更何况那畜生何曾真碰了你,最后不也被乱棍打死了吗!”轩辕羿觴听他说得怨愤,自己也不由怒火又起。
“我入府那日在街边捡到阿蒙,它虽是一只狗却通得人性,那一年来就只有锦桃和它陪在我身边,它误伤清风并非有意,它与我亲近见我受辱更不愿伤我,最后却落得被你乱棍打死的下场。你打死它不过是气它伤了清风又违了你的意,如今说得倒像是为我好一般。你们轩辕家的人怎都这般无耻,竟连畜生都不如!”
“啪!”轩辕羿觴一记耳光打得响亮,卫敬遥撞到地面,嘴角渗出淡淡血痕,却仍是不甘示弱,狠狠瞪着对方,那眼神如刀似剑,像是要将对方生吞活剥。轩辕羿觴知他心里恨意深重,却未曾见过如此杀人般的眼神,一时有些怔楞,可到底不失王爷威严,很快敛了心神背转身去,“今天饶你一次,若以后再如此没有规矩,本王定当严惩!”随即拂袖而去。
卫敬遥半伏在地上,手握成拳紧咬着牙关,朱红的唇被他咬出一道道血痕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泪一滴滴砸在手背上,那是滚烫的温度。他好恨,真的好恨!
许久,卫敬遥才缓缓起身,向自己的院落走去,虽然锦桃早早地在路上等候,可是卫敬遥却没有接受她的搀扶,直到跨进房门的那一刻才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第二章 旧情
一日之后,卫敬遥才从昏迷中醒来。
“公子你终于醒了,吓死锦桃了,我这就去请大夫。”
“别费力气了,府里的人不会帮我请大夫的”卫敬遥的声音沙哑无力,让锦桃一阵心疼,“公子,总要试试才好。而且,这大半年来王爷没再为难你,也许……”
“他没再为难我是因为我当时被他们折腾得只剩半条命,后来我好了他又被派去汝州巡查,回来也渐渐忘了我。可现在皇上纳了清风为妃,他心气不顺自是又想起了我,身上好了就得被他折磨,这不是当初皇上的旨意吗,‘卫清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赐于瑞王供其玩赏,任其处置’,呵,好一个供其玩赏,任其处置,分明就是要我生不如死,他们个个都是要我生不如死……”锦桃看他神伤心中极是难过,刚想安慰几句就听卫敬遥道,“说起来我这样的人能有这样好的院落居住,还能自由出入王府已是蒙了王爷恩泽,又怎敢抱怨,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美艳如花灵巧动人的丫头,真是天赐的福气。”边说边笑着看锦桃,竟是换了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公子你就会取笑人家!”锦桃佯怒的跺了跺脚道“大夫我去请就好,王爷再怎么为难你在银钱上还是大方的。这大半年来明明都没再……怎么就……”说着说着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卫敬遥赶紧拉住她的手,“好锦桃,别哭了,我没事儿,这种事儿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他哪次受了那两位的委屈不是拿我出气,这半年是赚来的,还以为人家王爷真能转了性子啊?你家公子没有这么这么大魅力,也就你拿我当个宝!”
“公子就会乱说,不理你了”,擦了眼泪转身出了门,公子,你总是这么安慰锦桃想让我高兴,可锦桃却什么都帮不了你,你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可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懂,就是要争着来轻贱你呢。
雁过留声,又是一年秋来到,卫敬遥不喜欢这个时节,他喜欢明媚的春和夏,那样热闹的时节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孤单,而秋冬总是最难熬的,不只会让他想起很多不快的记忆,而且身体上旧伤也会因天气寒冷而复发。现在看来他的确与这两季犯冲,这不刚入秋他便受了一身的伤,只能日日躺在床上不敢外出走动,幸好现在身边多了个小东西陪他。
“小墩子,伸个爪”卫敬遥逗弄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小狗。
“公子,你训练狗也有点章法好不好,每天都这一套他累死也学不会呀”锦桃无奈的摇头,在一旁感叹道。
“要不你来教?以前阿蒙可没他这么笨!”卫敬遥瞪了她一眼,继续跟他的小墩子做无意义对话。
“我会教早就教了,也不怪着狗笨,叫了个太监名字还能学会什么呀”锦桃嘴里念叨着向外走去,身后传来他家公子的怒吼,“死丫头你再说一句试试!”锦桃不回头捂着耳朵快步往外逃,却早已笑得合不拢嘴,和公子斗嘴真是其乐无穷。
锦桃低着头只顾着笑却没有看路,突然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赶忙俯身行礼,“王爷恕罪,锦桃没看到王爷,真是该死。”
轩辕羿觴看了眼这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冷哼一声,“看来你们主仆二人过得不错,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才对。”
“王爷恕罪,王爷这么说可是折杀奴婢了,王爷能来公子和女婢都很高兴。”
轩辕羿觴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他和你都很高兴?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了!”
锦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奴婢失言,奴婢万万没有这个意思,请王爷恕罪。”
“锦桃你下去吧,王爷宽宏大量是不会为难你一个小丫头的,别在那里挡了王爷的路才是。”卫敬遥的声音响起,轩辕羿觴抬头,看到那人扶着门框站着,本就消瘦的身子在微凉的秋风中显得格外单薄,心里掠过一丝不忍,对跪着的锦桃说,“你下去吧。”
锦桃起身退下,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王爷身边跟着的人是傅容山,但愿不会又有麻烦事才好。她担忧地看了一眼他家公子,卫敬遥仿佛知道她会担心,远远地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才和其他两人进了屋。轩辕羿觴看到这主仆二人之间亲昵的小动作,不由皱了皱眉头,心里越发烦闷。
“王爷带着傅太医来不会是给敬遥诊病的吧?”卫敬遥提起茶壶要给客人倒茶,被傅容山接了过去,“我来”,卫敬遥也不跟他客气,径自坐下不再理他。
“容山今日来府上有事,他与你也算旧识,知你病着顺道来看看,既然来了,顺便让他帮你诊诊。”
卫敬遥心里一阵冷笑,“谢王爷,谢傅大人,敬遥还能行动自如并无大碍,王爷和大人不必挂心,商讨正事要紧。”
“怎么,这是在赶我们走?刚刚这里的‘女主人’不是还说本王来你很高兴吗?”轩辕羿觴心里一阵邪火,这个人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惹怒他。
卫敬遥离座跪倒在地,“锦桃她年幼无知,言语不周之处还请王爷见谅。敬遥不过是王爷的一件玩物,自知身份卑贱,怎敢劳烦傅太医诊治,实在是怕卑贱之身污了傅太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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