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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鸣影落醉梦生——蒲梦澜

时间:2016-04-14 20:18:33  作者:蒲梦澜

  “不知好歹!”轩辕羿觴勃然大怒,将茶杯扫到地上,起身离去。
  瑞王离开院落后卫敬遥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拍拍衣上的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怎么,王爷都走了你还不走?”声音冷得像冰。
  “王爷带我来就是有意让我给你诊治的,你又何必如此激怒他。皇上已经纳了清风为妃,你的什么梦都该醒了。瑞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多讨好讨好他这荣华富贵也是享之不尽的,你又何苦还执着于往事而对清风百般怨恨呢?何况当时明明是你不对在先,清风不计较,皇上亦不追究,你该庆幸才是,怎还如此执迷不悟?”
  “傅大人如此为我着想,我自是感激不尽。只不过卫敬遥污泥之身,安身已是难事,又怎敢妄求荣华,至于往事,敬遥已经忘了,傅大人不必担心敬遥会说些什么,大人请回吧。”
  “你,你以为我是为了让你隐瞒前事才来探望你?卫敬遥,你的心思怎么总是如此恶毒!”
  “我恶毒还是你们太恶毒?傅容山,你和我在床上的时候怎么没有对我如此厌恶?!摸着你的心口说,你来找我就一丁点儿没有要我隐瞒你我过去的意思?”卫敬遥望着眼前的男人,手在袖子里攥成了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可是,还不够疼,比起他心里的痛还差得太远。
  “我……”傅容山叹了口气,“皇上封清风为妃,以我风寒未愈为由不让我入宫诊病,不知是皇上想起了什么还是……我感觉得出,皇上是忌惮我对清风的心思。”
  “所以你在想会不会是我对皇上说了什么,是不是?”卫敬遥冷笑,你果然不是来看我这么简单。
  “我真的是来王府有事,探望你也是诚心的……”
  “傅容山,我相信你此来是有心探望,你一向博爱,对小猫小狗尚且怜悯,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个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卫敬遥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傅容山的脸上一阵尴尬。“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对皇上说过,今后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你当年痴迷清风而不得才与我数次乱性,而我因耽溺于□□也深陷其中,你慰藉了心里的渴求,我满足了身体的欲望,不过是各取所需,你不必介怀。前尘往事就让它过去,我会保守秘密,你也不必再来。”没有等对方说话,卫敬遥便站起身打开房门,一副送客的姿态。傅容山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趣,终于起身讪讪离去。
  卫敬遥感觉那人与自己擦肩而过,衣料摩擦的一瞬间他低下头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片刻之后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泪已流在心里,凝结成冰。
  傅容山,你从未爱过我,我不怪你,与你巫山云雨间听到的尽是别人的名字,我不恨你,为了你和心爱之人可以终成眷属我偷换酒盏替他献身旁人,亦是无怨无悔。我以为自己的爱很伟大,却不过是个十足的傻子,到头来,我成了所有人眼中贪图富贵谋害亲弟的卑鄙小人,你也一样弃我如敝履。多可笑,可笑得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我曾经爱过你。直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是贪图荣华,奢望君恩,是啊,谁不是这么认为呢,谁又会相信卫敬遥一生所求不过一点在乎、些许温暖而已,荣华恩宠与我何干?我不过是爱错了一个人,却为何像是葬送了一生。

  第三章 往事(一)

  卫敬遥的父亲未过世之前他们一家四口都居住在京城府内,后来卫大人病逝,又因卫敬遥居住的院落起火,恰逢大风忽起火势蔓延致使卫府大半房屋一夜之间化为废墟,祸不单行的一家三口借住在傅家。傅老大人与卫老大人是故交,早前也已病亡,长子傅容山接管家业,与卫家自幼熟识又暗中倾心卫清风,因此对他们照顾有佳。自他们搬进傅府以后,傅家就热闹了起来,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与如今的瑞王轩辕羿觴隔三岔五便跑去傅家,吸引他们来的自然是卫家的二公子,而几人的渊源都是由于卫清风和傅容山年少时在街边与这两兄弟打的一场架,不打不相识,就这么打成了朋友。的确,卫傅两家与皇上、瑞王的关系匪浅,而和他们不熟识的只有一个卫敬遥罢了。
  从小,卫敬遥就知道自己是有疾在身不适合出外走动的卫家大公子,由几名丫鬟和家丁专门照顾,他独居一处别院与府中人来往甚少,每日自己吃饭、睡觉,与父母只是偶尔相见,弟弟更是一年才见上一回。他就在这种独居的生活中长大,习惯了安静也习惯了沉默。后来人们问起过父亲他为何病愈后还一直居于别院,父亲的回答是他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这原由他听来也只是默然无语。如果说这十几年来有谁曾经打破过这份宁静,那么他能想起来的也只有那三个少年了。他还记得他们都是弟弟的朋友,因为不熟悉府里道路偶然闯入他住的地方,当时的自己十分惊讶,有些害怕却又有些兴奋。那时他们三人不知什么原因住在了卫府,他们对自己甚是好奇,总是避过别人来与自己玩耍,傅容山温文尔雅,为人宽厚仁慈,轩辕煜鸣心思深重,带着几分邪气,而轩辕羿觴冷傲不逊,总让人你难以接近,三个少年各有特色,皆与他不同,那时候的自己也因为有了朋友而高兴不已。可是,这样美好的时光很快就结束了,卫清风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生气他抢走了自己的朋友,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他们也就不再来了。
  不过是几日的玩伴,对于卫敬遥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一时的好奇罢了。后来两位皇子回了皇宫,他就再没见过他们两兄弟,倒是傅容山竟还来见过自己一次,送给自己一块玉佩,是上次闲谈时他说起自己腰间没有配饰,没想到他就上心了。那玉佩不过是普通的玉石制成,质地一般,上面刻着祥云图样,不知为什么,卫敬遥莫名奇妙地就想那要是龙凤呈祥的图案该多好。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想当时的他并不知晓,只是觉得这人是不同的,因为他待自己很好,可他并不知道,傅容山待每个人都是这般好的,倘若知道,也许就不会念他念了那么多年,也就不会把自己弄到今天这步田地。
  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傅容山,直到父亲去世,家中失火,他们借住傅家之后。起初,那人与清风很是熟络,对自己却客气有礼,垂于自己腰间的玉佩对方也不曾注意,似乎早已忘记,卫敬遥很失落,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有一日夜里,傅容山突然敲开了他的房门,硬拉着他把酒言欢,他很是惊讶却也暗自欣喜。那一夜,他们都喝了很多,傅容山醉了,自己似乎也醉了。说是醉了,可却至今还能清晰地记起那人抱着自己时眼中的痴迷,虽然他嘴里喊着的是另一个名字,可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控制不住地为他难过心疼,任他予取予求,虽然痛的快要昏死过去,却心甘情愿地默默承受……
  那一夜之后,傅容山和他的关系变了,他们不再是相敬如宾的家主与客人,而是可以同床共枕的亲密之人。卫敬遥很高兴,他可以和傅容山如此亲近,比他和谁都亲近;但同时,他也是痛苦的,因为最初懵懂模糊的情感终于渐渐清晰,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对傅容山的感情是爱,而且已经爱了许多年。当他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爱人心中恋着另一个人,而自己不过是个替身时,他的痛苦便越来越深。可是他始终没有质问过对方,甚至没有将自己的爱意说出口。他努力维持着这份畸形的关系,在微茫的希望中期待着它能开花结果。
  然而,事与愿违,他不但没有等到爱人回头,反而是傅容山等到了。那一天,傅容山很高兴地对他说清风应了他,起初卫敬遥没弄明白这“应了”是应了什么,他一时怔住了,对于傅容山的狂喜他感到无比刺眼,后来他突然明白了,那一刻像是整个世界都崩塌般绝望,卫敬遥觉得自己冻成了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傅容山说了些什么他再也没有听到。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傅容山没再来找他,他以为自己与他之间就此了断了,却不想那天晚上傅容山满眼血丝的出现在他的房间。他说,皇上想要清风。皇上,那便是轩辕煜鸣了,
  “皇上也喜欢清风?”卫敬遥问道。
  “何止他,连瑞王也……”傅容山没再说下去,他低下头将脸埋在掌间。看他无助的样子,卫敬遥一阵心痛,“那你要如何?”
  “能如何?如今皇上与瑞王已在府中,今夜设宴,皇上有意要在清风的酒盏中下药,还命我亲自将清风送去他房中休息,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不怕清风不答应。”
  “那你呢,你就容忍他这样拆散你们?”卫敬遥有些生气,真奇怪,他竟然还会为他的不争取而动怒。
  “敬遥,他是皇上。何况,清风他并未真的应了我,只是我误解了他的意思罢了,他对皇上也许比对我更在意。毕竟荣华富贵万千恩宠谁不喜欢。”傅容山的眼里没有泪,只是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一片死寂。卫敬遥后退了几步,他不忍看这样的傅容山,即使这人不爱他,他也还是想见到那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他不要他这样孤独绝望,“不如就让我替清风去。”
  “你?”傅容山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皱了皱眉头。
  卫敬遥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也说了,荣华富贵,万千恩宠,谁不喜欢?”
  他背光而立,傅容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却将对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那是惊讶、疑惑,然后是厌恶与鄙夷,“卫敬遥,你虽与清风有七分相似,但以皇上对清风的了解,你以为会分不清吗?想要攀龙附凤也要聪明点才是!”
  卫敬遥做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貌似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就让皇上多喝两杯,自然就分不清了,以往每一次你不都是这样吗?何况试一试你我都多个机会。”
  “你不怕皇上发现后怪罪?”
  “你也说了,荣华恩宠谁不想要?搏一搏也未尝不可。何况这不过是你们几人的家宴,你将我带去,我们都多喝两杯佯装醉酒便是,酒后乱性也不是什么大事。成了,或许清风对皇上死了心,你得了所爱,我得了荣华;败了,大不了我让皇上白睡一场便是,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卫敬遥藏在桌下的手攥紧了拳头,心中阵阵绞痛,面上却不漏半点痕迹,仍是笑意盈盈。
  傅容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眉头从皱起到舒展,片刻后说了声“好”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处停了停,转头看他,“你我虽无深交,也算相识一场,我劝你一句,君心难测,莫太贪恋荣华。”
  卫敬遥仍是笑着,就那么笑着,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他仍如雕塑般直直地坐在梨木椅上,久久未动,原来你我不过是相识一场。
  那后来便是噩梦的开始了。
  卫敬遥让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丫鬟秋月悄悄换了酒壶,他在理智尚存之时进了皇上住的别院,他在难以自持之时与屋内之人翻云覆雨颠龙倒凤,一切看似都在预料之中,却不想第二日醒来,抱着自己的却是轩辕羿觴。他记得当时对方的表情与他一般惊讶,不,该是惊怒才对,想来瑞王也是被皇上给算计了罢。是啊,自己何其天真,轩辕煜鸣恋了清风多年,这一夜他不知等了多久,又怎会如此不小心,是自己未想周全。
  他记得那时自己挨了轩辕羿觴一掌,从床榻滚落在地,还未想明白事情原委便有人闯入将自己带到了清风所居院落,然后他守在门外一跪就跪了十多个时辰,直到卫清风醒来,他才被关进柴房看管。问过看守的人,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原来清风中毒,有人供人是自己主使,何其荒谬,却没人为他辩解。两天后,卫清风身上的余毒彻底清了,在饥饿与疲惫的折磨下已然昏迷不醒的自己被冷水浇醒,狼狈不堪地被押到众人面前。
  他抬眼看看面前这些人,有皇上,瑞王,有他的母亲,他的弟弟,还有那个他爱到疯狂的男人,可是他们没有人问过自己是不是他做的,他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跟了自己许多年的侍婢会一口咬定自己指使她下毒,他欲辩解,却发现除了苍白的否认之外竟是无话可说。他为了那点仅剩的自尊而未对傅容山倾吐爱意,他说他贪图富贵,他说他要勾引皇上,他说……是啊,他曾对傅容山说得每一句话定都已到来了皇上耳中,恐怕此时,这些都已成了将他定罪的铁证,傅容山,你为何不来问问我有没有?是不是?恐怕看到清风昏迷不醒的时候,你第一个就想将我碎尸万段了罢。
  再看看自己的母亲,所谓母亲,不过是父亲的正室而已,生他的那人早已不在人世,被世间遗忘,就连父亲也从未提起,自己不过是卫家最最多余的存在,她恨了自己这么多年,如今恐怕是最想看到自己被处死的。
  最终,卫敬遥什么也没有说,哀莫大于心死。
  于是,他就这样被定了罪,谋害人命,其罪当诛。所幸毒量很轻,卫清风并无大碍,皇上念他一时妒恨迷了心智,看在已故老尚书和母亲弟弟的面上免了他的罪,又说既是轩辕羿觴与他有过肌肤之亲,那便将他赏给了瑞王,任其处置,实际上,也就是把自己当个发泄的物件给了轩辕羿觴安抚他失了卫清风的心伤与不甘罢了,皇上不愧是皇上。
  现已过了两年多,从初入王府时受尽屈辱心碎不甘,到如今认了命断了情,很多事情他也都想通了。当年那毒是谁下的,别人不会想到,他却已猜到□□分,秋月已然在狱中自尽,死无对证,也便让这恩怨随风去了,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恩怨又何止这些,这许多年的恩怨又怎能有算清的一日。

  第四章 往事(二)

  卫敬遥倚着窗栏,院子里飘零的落叶被风吹得打转,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派萧索之景,这落梅居也显得越发清冷了。两年前初入府时,这里还算热闹的,家丁丫鬟也有不少,不过比起那所谓的“热闹”,他到宁愿像现在这样只有锦桃一人相伴,反正人多了也不过是多受些羞辱罢了。
  皇上将他赐予瑞王后他便被安排进了落梅居,瑞王爷已将府中侍妾悉数遣走却未能如愿抱得美人归,自然心中不顺,加上清风跟了皇上入宫,朝中和坊间都有不少流言,听在瑞王耳中自是更加难受。他卫敬遥顶着一张与卫清风七分相似的面容,又是戴罪之身为人所憎恨,入了府也就自然成了王爷宣泄怒气与情|欲的不二人选。这一点从入府之日起王爷就没打算隐瞒,所以尽管他的落梅居明着是有不少人伺候,实则根本无人听他差遣,那些家丁丫鬟说是他院子里的下人,到不如说是方便王爷来时有人伺候罢了,即使是府里最低等的下人都对他满脸鄙夷,也就只有那个刚刚入府不经世事的小丫头锦桃真拿他当主子。奈何他虽知自己身份却始终卸不掉骨子里的傲气,若说为钟情之人受辱是他情愿,那么为无名之罪受辱他怎能心甘?
  一日夜里瑞王很晚才从宫中回来,闯进他的房门不由分说便把人压在身下好一番折磨,没有前戏没有爱\抚,就只有满身的青紫和被撕裂般的疼痛,那人满身酒气让人厌恶,嘴里还不停喊着清风的名字,让他厌恶至极,可力气相差悬殊,他纵使千般不愿也只能委屈忍耐,待那人沉沉睡去他才得以稍作歇息,不愿与对方同床共枕,他下床洗了满身污垢,整理衣衫在院子里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瑞王醒来将他从石凳上拽起,“怎么,陪本王共枕委屈了你不成?”他仰头看着对方,紧咬着牙关不肯说一句话。
  “来人,掌嘴!”瑞王一声令下,他便被按倒在地,家丁持着竹板在他脸上狠狠敲打,他还是倔强地不肯求饶,让王爷怒火更盛。掌嘴二十下,他的脸已被打得不成样子,轩辕羿觴故意狠狠捏住他的脸颊,迫他看着他,“卫敬遥,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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