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白帝春深(三国玄亮同人)——艾草

时间:2018-02-07 09:29:43  作者:艾草
众臣又是忍不住笑起来。末了又暗暗叹息,心想以马良之重情,与丞相之情义,如何会视诸葛瑾为陌路人?只见那马良垂目片刻,摇头微笑:“回头我拿了诸葛子瑜。丞相若对良动起家法,还望陛下…救我。”说着便乞求似地望向刘备。
“哈哈哈…”群臣大笑声中,刘备也没忍住笑了出来。马良此言虽是豪情壮语,却仍然跟刘备言语相戏。刘备笑罢,认真看着他:“你若真能让诸葛子瑜归汉,替朕取回荆州。那朕必命你留在荆州,做荆州之主!”
群臣屏息看着刘备与马良君臣二人。刘备此言可是一言九鼎,君无戏言。当着众人将重任交付在马良身上。更以偌大一片荆州许诺于他。整个议事厅中的气氛一下子肃穆起来。
“臣当不负陛下重托!”马良即起身长揖。
刘备与马良说完了话,回头寻找刘巴身影。却见首席上空空如也。侍臣告知尚书令出去如厕了。众人面面相觑,皆觉虽贵为尚书令,当着群臣集会之初就跑出去让皇帝找不着也未免有些失礼。只见刘备起身便自出去了。看来是要亲自去找。侍从吓了一跳,忙拿了披风追出去。
刘备出了议事厅,接过侍从手中披风,也不问人,转身就往城墙上走去。城上守卫都暗暗纳罕。这陛下怎就知道令君跑城墙上去了。刘备一口气爬上了阶梯,后面的侍从跟随不及,在后面直追。到得最高处,果然见刘巴独立城头,遥望着雄伟险峻,鬼斧神工的瞿塘峡。其下江水滔滔,急流汹涌。他有病在身,一路在船上被颠簸得眩晕不已,而今却是在思索,这水军顺流,进易退难。出了白帝城,即入吴军地界。该如何抵挡吴人水军的埋伏呢?正思考得入神,忽觉身上多了一件披风。身后传来一声责备:“病中还跑上城头吹风。不要命了?”
“…陛下!”刘巴惊而回头:“你怎么…”
“跟朕回去。”刘备二话不说,拉着刘巴便往回走。
刘巴无奈,幸而刘备顾念着他病中走不快,刻意放缓了脚步。他便一面走一面对刘备道:“陛下,明日就出去吧。兵贵神速,在白帝城呆久了,徒让吴军探听得我军虚实…”
“一两场胜仗,几个城池哪有子初重要。你是三军导师,不养好身体,朕与四万士卒依靠谁?”
“可是…”
“朕说了休息三日便是三日。”
“……”
“子初啊,”刘备停了下来,认真看着他:“朕明知你在病中,还带你出来,已很是对不住你。但大势所逼,没人能代替子初…朕等这东征已经等了大半年,哪里差这三五天?再说了,”刘备一笑:“朕这天南地北,追破了半壁江山,才追到你。你说你多重要?”
“……”
回到了议事厅。众臣但见刘备牵着刘巴之手走进来,都是暗自纳罕。只见刘备扶着他的尚书令在位子上坐定,这才自回主位,笑而不语地看着刘巴。
刘巴被看得浑身发毛,一时不知所措,便对着刘备长揖唤了一声陛下。
刘备笑道:“子初此刻想到什么便说就是。”
刘巴当即起身奏道:“孙权自公安移屯江夏郡鄂县,建立新都武昌。加之南郡朱然,诸葛瑾。三峡陆逊,已沿长江排开三道防线。我军一出白帝,首先便对上陆逊一军。臣闻其等屯巫、秭归,排下首尾近二百里的长蛇阵,尽得巫峡地利。江中有李异率水军防卫,可称固若金汤。”他说着,转身向着厅中诸将:“南船北马,江东水战之锐,天下知名。我汉军水师久经教习,固然不需惧怕。然还望众将勿要轻敌。依我水师八阵而行,随阵进止,不得有误!”
众将齐声答应。刘备亦笑而点头。看着子初这样子,还真有几分孔明点将的架势呢…
刘巴续道:“若是破得李异一军,则我汉军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可直逼夷陵,收复荆州。自关将军罹难以来,荆州诸郡以武陵反抗最为激烈。其中多五溪蛮,向为难治之地。幸得陛下仁德之威远播,更有丞相南抚夷越之策。诸蛮素归服我大汉。武陵沦陷之日,五溪蛮即揭竿而起,虽几经屠杀,反抗犹此起彼伏。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们闻陛下御驾亲征,皆遣使请兵。此刻人心向背已明。东吴巫峡水师若破,五溪蛮乘势而起,自在数中。然尚须上将统领,方可与我军互相策应。”
他说着,便看向马良。只见马良起身长揖:“良自当前往招抚五溪蛮,善加诱导,许之封赏,使其受我大汉印号。陛下与令君勿忧。”
刘巴点点头,复望着厅中诸将:“将军吴班,冯习当往战李异。汝二人皆曾随丞相研习八阵,当可以龙飞虎翼二阵,以破吴军长蛇之阵。”
吴班拱手问道:“末将随丞相与黄老将军研习行营布阵之法未久,于这虎翼之阵尚有多处疑问。令君可否再次指点末将。”
刘巴点头,当即为他解说:“天地前冲,变为虎翼,伏虎将搏,盛其威力。淮阴用之,变为无极,垓下之会,鲁公莫测。将军尚有哪一处不明白,现在尽可问来。大家商讨,也好共相进益。”
于是刘巴吴班二人当即商讨切磋起来。众将听得兴起,纷纷起而发问。刘备见手下将领虽年轻,但如此用心好学,堪称后起之秀。心中甚慰。然而他们一问就没完,缠了刘巴近半个时辰。刘备忍不住望着马良。却见马良摇摇头:“丞相八阵,臣就学会了天覆,地载二阵。至于龙飞与虎翼阵,实非臣所擅长。只有令君可为众将讲解。”
“这是要累坏子初不成!”刘备低声道。寻了个空档便宣布今日议事到此为止,命众将早些回去歇息,安抚士卒,养精蓄锐。一时众将纷纷告退,厅中只剩下刘备、刘巴与马良三人。
“陛下,为何不让臣与吴将军解说完?”刘巴忍不住问。
“因为,”刘备漫不经心:“子初该用药了。”
“……”这一路上,刘备对他照顾周至,把御医带了出来,盯着他按时用药施针。饮食起居也处处关心。把刘巴安排在自己左近,时刻照看。刘巴一开始还觉得烦得很,几天下来倒也渐渐习惯了。马良微笑看着君臣二人,亦默默起身而退。
刘备便起身扶刘巴回去休息用药。刘巴被安置在榻上,又被刘备用两层被子裹严实了。内侍端了汤药进来。刘备便亲自操作冷却皿,将滚烫的汤药置于皿内,搁在三足器上,然后不断用勺子盛冷水由浇口注入三足器,使皿中汤药被冷水循环降温,迅速达到方剂所要求的寒温适度。而后方端与刘巴服用。每到此时刘巴都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病得不够重,还可以自己喝药,刘备估计是要一勺一勺喂他喝了。他看过刘备对黄忠做过这事。
而这几天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刘备非常会照顾人。甚至比那些侍人们都要体贴入微。尝有人说,陛下从小就不是养尊处优的。相反的,他善待下人,爱恤士众。投醪抚寒,含蓼问疾的事情他一年到头都在做。说刘备是全大汉最擅于照顾别人的人,也不为过。刘巴曾以为刘备因为腹无诗书,胸无点墨,只能靠这个来收买人心。不过如今…
“说真的,子初。”但见刘备一边看着他服药,一面笑问:“孔明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愿意为了他抱病出征,劳心竭力。”
刘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神色尴尬。待喝罢汤药,方才缓缓道:“臣惶恐。”
而那边刘备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此刻笑道:“朕看你这几日放开多了,对朕也没有以前那么戒慎小心了。你呀,早这样才好。朕就怕人跟我客气。”
“我看陛下比较怕人跟你添乱。”刘巴淡淡道。
“子初既然诚心归顺朕了,朕既往不究。以后只会好好待你。”刘备厚脸皮地道,给刘巴递上巾帕。
刘巴无语了半晌,才挤出一句:“陛下这几日跟臣如影随形,亲侍汤药。巴是待罪之臣,实在受之不起。希望陛下以后不要这样了。”
“哈哈哈哈哈…你胆子果然大!不给朕感恩戴德,还说这话!”刘备大笑,细细端详起刘巴来:“子初啊,莫要口是心非了吧。朕看你明明受用得很。老实招来。什么时候开始服了朕的?”
“……”刘巴捡起了床头的兵书假装观看。
“不说?”刘备撇嘴:“你不说朕也看得出来。你真当朕这个高祖之风,识人之明是白说的。”
“什么也瞒不过陛下。”刘巴继续看书,头也不抬。
“朕偏要你说。”刘备执拗起来:“你不是觉得朕是武人,出身寒微,你瞧不上吗?”
“…臣怎敢。丞相都说了陛下可比尧舜了。”
“哟。还是孔明逼的。朕告诉你。他也逼朕。逼着朕对你好。还特意叫你戴着他的纶巾。这下好了。朕看到这纶巾,就想到孔明。而你这病病歪歪的,又让朕想起孝直…”
“所以爱屋及乌?”刘巴嗤了一声。
“嘿…可以这么说。”刘备笑道:“可是孔明孝直虽不是省油的灯,却也都没有你这种拗脾气。”
刘巴笑了起来。只听刘备道:“你以为朕没读书?是,朕是不爱读书。可好歹也是卢中郎的得意门生?且自从遇见孔明,朕也开始多少看一些了。就是朕懒得看,孔明也会给朕解说。朕学东西跟丞相一样,独观其大略,能得其要旨。跟那些专治经典,咬文嚼字的腐儒可不一样。”
“是。太后孟母三迁,使陛下行学于卢中郎,终于造就了一代圣君…”
“然也。”刘备毫不反驳:“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朕投醪抚寒,含蓼问疾便可归心。另外一种,则非见朕情感三军,晓以大义方始心服…我只是没有料到,子初是前一种?”
刘巴一怔:“是第一种,又怎么样?”
“你怎么不早说呀!”刘备一拍床榻:“你早说,朕早些这样对你,咱们也不必做了几年君臣,到了上个月都还是乌眼鸡?!”
刘巴笑起来:“臣以前又没有病。用不着陛下含蓼问疾。”
刘备侧头想了想:“也对。正是这东征的机会,让我与子初冰释前嫌。朕要给孔明写封信,让他开心一下…”
刘巴黑了一张脸:“陛下不用了吧…”
“写写写…朕偏要写。”刘备说着就转身找纸笔。忽然又想起什么,笑道:“朕那些册封丞相,司徒,皇后太子的册书都是你写的,子初应该比朕更会写信。还是你写吧。”
刘巴懒懒道:“丞相应该会比较乐意看到陛下的亲笔书信。”
“你…”刘备一阵头疼:“好好好,朕写。”
刘备取过纸笔,正写着,思及诸葛亮,又笑着对刘巴道:“孔明用心良苦。他一直勉强着你对朕尽力,也逼着朕对你好。他说,哪怕朕作戏都没有关系。久假而不归,恶知其非有也?没想到最后我们假着假着,就假戏真作了。”
“……”好一个假戏真作。
“丞相不愧深谋远虑,料事如神,有先见之明…”刘备嘴角带着笑意,一面提笔写了下去。
 “丞相是哪一种。”刘巴忽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
“什么?”刘备低头写字,没反应过来。
“投醪抚寒,还是晓以大义?”刘巴问。
“呵。”刘备兀自写着字:“你见过水对鱼晓以大义?还是见过鱼对水投醪抚寒?”
“……”
“不过,也对。”刘备放下了笔,沉思道:“相喣以湿,相濡以沫。我与孔明,一为孽子,一是孤臣。我们在乱世寒夜里互相投醪抚寒。在忧国成疾时互相含蓼问疾。更在这创建基业,治理百姓的路上互相晓以大义。”刘备说着,抬头对刘巴道:“没有孔明,就没有朕今日。”
“……”
刘备无视他的一脸措愕,继续道:“与其说朕收服了孔明,不如说孔明也收服了朕。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曹孟德他当不起。在朕看来,只有孔明当得起这八个字。”
“……”
“朕少年时随恩师卢中郎读书,以为值此乱世,礼崩乐坏,遇不上圣贤了。后来,朕之贤名扬于四海,大有圣贤寂寞之感。不意上天让朕遇到了孔明,来陪伴朕,教导朕,辅佐朕…德不孤,必有邻。古人诚不欺我…”
“……”
“所以,孔明不只是朕的丞相,也是朕的太傅。”
许靖要哭了。刘巴默默地想。还有…小着皇帝二十岁的太傅,也实在是太稀罕…
“你们时常问朕,何为鱼水之喻?朕告诉你们,一言难尽。浩浩者水,育育者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知己耶?师友耶?同袍偕作,生死相托。在我二人看来,已远胜管仲与桓公,乐毅与昭王。”
“……”
“…子初?”刘备顾着写信,好片刻没听见刘巴动静。抬头望去只见刘巴闭目歪在榻上,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睡着了。
刘备笑着摇摇头,放下笔,起身上前替他盖好被子:“以往我这样说,子龙也给我装睡。也只有宪和可以听得面不改色,还继续取笑朕。唉…现在也不知他病得怎么样了…子初啊,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然我与孔明可怎么办。”
刘备又在榻边坐了半晌,方才起身回到案前,补完最后几个字,放入锦袋里,这才离去交与亲随送回成都。
屋内的刘巴缓缓睁开眼,耳中彷佛还回荡着刘备笑语,榻边还残存着皇帝和暖的温度。
他掀被下榻,走向案上刘备携来的筑。以手触弦,但闻其音高亢激越。是了,刘备虽非文人,不像七弦琴那样格调高逸。可他不就正如这筑,慷慨清亮,何尝不是高士。且说起筑,谁能不想起荆轲高渐离的刎颈之交,情义干云。这岂又不是像极了刘备之为人待士。满座衣冠似雪,愿与天下英豪肝胆相照!虽历尽挫折,仍志犹未已,与子携手,九死无悔!
…丞相如琴,陛下如筑。往日听人说,刘葛君臣二人高山流水,奏牙旷之调,将兴礼乐。信哉!人之有德慧术知者,恒存乎疢疾。独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故达。他们君臣二人,可不正好诠释了这句话。
他刘巴,以往实误解了这位雄主。而刘备不曾介怀,一笑解之。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