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酩酊(近代现代)——它似蜜

时间:2018-05-12 11:45:46  作者:它似蜜

 

 
《酩酊》作者:它似蜜
 
文案:
爱豆喝了酒就爱亲我?!
真性情假神经质美人港星攻×假风雅真二百五怂蛋画家受
 
祝炎棠×吴酩
《彻夜不熄》中爱上直男老板的大明星找真爱的故事。没读过彻夜不影响阅读。
 
 
 
 
第01章 
  祝炎棠酒量极佳,千杯不倒,有关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清楚。因为他在旁人面前总装出副喝几口就趴下猛睡的乖样儿,谁拉也不醒,连谢明夷叫都不顶事。
  你可以说他装纯,但其实,他只是不想在酒桌上被麻烦缠住,也不想爽了自己尴尬别人,干脆扮扮尸体补补觉。毕竟是常年混片场的老油条,至今没穿过帮。
  夏至那天,闷,燥,从天亮到傍晚,太阳残烟似的飘在灰蒙蒙的天上。祝炎棠等天黑透才从德云社出来,路还是堵,他心不在焉地转方向盘。
  隔条马路,天桥艺术中心边上,有个大钟楼,正在咣咣响。
  九点整了。他在私人包厢里缩一天,听四场二十来段相声,喝三壶茶三壶酒,最终也没笑出来。一想就烦。那部耗他小半年的《夜奔》,前天杀青,下一项工作也还远,中间这半个月的空档,他居然被勒令留在北京。
  不对,说勒令太过分,谢老板那温开水似的人物怎会勒令呢,谢氏传媒可是永远的坚强后盾温暖港湾啊。应该说是放假。什么档期也没有,闲出毛地度过一日一日,只需时不时被强迫症导演叫过去补几个镜头。
  那么,杀青就是假杀青。事实上,祝炎棠乐意尽全力把戏磨完美,拍摄期内,再多事的导演卡他二十遍,他都没意见,甚至越演越来劲。但现在这种吹毛求疵的、骚扰似的返工,他就是烦。
  随便拍广告都比这样有意思吧?
  不过也没办法,他这种按小时计算时间成本的大忙人能空上整整半个月等候差遣,原因很简单,导演是谢明夷的老友,少年时相识,现在还可以一起赌马赌球打高尔夫的那种。
  当时公司给他接下这部难度大还不一定讨好的文艺片,去演个偷国宝的贼,甚至谢明夷自己投资做制片人,也是同样原因。
  谢老板答应下来的义气事,祝炎棠又怎么能拒绝?
  眼前是望不到头的绵延车顶,夹着摩托、飞过去的快递三轮、嬉笑的情侣、书包忘拉上的学生……人各有各的忙。没有丝毫醉意,祝炎棠往边上瞄,隔着黑,隔着树,有条清静点的窄道。
  等这个扑街红灯过去我就拐那里,他想。
  音响闷闷放的是助理找的普通话朗读,读名著,读怪诗。多少年了,保姆车,他自己弄的车,放的都是这种东西。“港星攻大陆的自觉。”谢明夷曾这样开玩笑。
  这会儿是鲁迅。“……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
  哭什么,哭就跳河找你妈去啊。祝炎棠踩深油门,从主路的热闹逃开。窄路能过车,没有人,却开不快。树木繁密,蝉鸣如洪流,携巨大水压挤进密封的SUV。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这句还是那样字正腔圆,却读得刻薄。
  祝炎棠抿起嘴。哪里不吵?连自己偷找的落脚处,那个隐蔽的小公寓,刚住几天都能突然多出来个保姆似的助理等在门口,时刻不放过自己。干脆今晚就睡车,找个方便停的地方看看恐怖片……
  突然,“砰”一声。
  这是,撞上了什么。
  祝炎棠意识是完全清醒的,他真的对酒精无感。上一秒钟还异常清晰地看见一个白影超过自己,在车前晃过,瞬间,他想刹车——失败了。
  踩刹车片前,他那把多事的腰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剧痛,此类情况时有出现,向来无预兆,不过这次时机尤为阴毒,让他从椎骨到小腿都使不上力。
  幸好下一秒刹住了。
  祝炎棠脱力般靠上椅背,车祸,该死的车祸——就因为十年前的那场车祸,碾在他父母身上,他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他熟练地迅速从纯黑的消极中冷静下来,想了许多后果,才几秒钟就大汗淋漓,深呼吸三大口,调整好口罩位置,开门下车。
  变形的自行车倒在地上,人在一边。学生样子,穿件太白也太肥大的短袖,此刻蹭了不少黑。他正努力支起胳膊肘,却坐不直,甚至动不了下身,惨兮兮的。
  “幸好……没弄坏手。”声音也嫩,带哭腔。祝炎棠细心地打量,他低着头,肯定眼泪都疼出来了,捂着左边小腿,黑夜,还有血,铺在那反着车灯光的白净膝盖上,很艳。
  大概伤了骨头。
  祝炎棠懂那种疼,弯下腰,虽然不敢乱动,但也想拍拍他,却看见这人侧脸,竟然在笑,湿着眼,不好意思地笑。
  “我突然窜出来吓您一跳吧?”全无预想中的愤怨。
  “还好吗?”祝炎棠狐疑退后,离了半步远,站在那人跟前,掏出手机,他脸上映出荧光,“这边交警是112?或者你需要我叫120吗?”
  “不至于……”男生终于完全扬起脸来,是张顶年轻的面容,就算在这暗夜中,五官也鲜明得像刻意勾画过,却又漾着股无害的书卷气。
  很抓眼地,红压压一个口红印子,抹得很糟,在他显得十分柔软的颊侧。
  “送我去医院就成,腿摔了,车没法儿骑。”他说。
  “好,扶稳我肩膀,腿千万不要用力。”祝炎棠也没犹豫,咬牙再次弯下腰去——他觉得自己腰椎怕不是要碎,或者已经烂在肉里。撞人倒是把自己弄成这样,你也够搞笑的,他自嘲。
  白胳膊搭在祝炎棠肩上,先是一只,迟疑一下,又一只。那人也呼着烫烫的酒气,原来也是醉鬼,环住祝炎棠的颈子,下半身软绵绵地被小心提起。他很轻,祝炎棠把他抱稳了,往副驾驶上放。
  给他关车门时,祝炎棠仿佛做梦,这么简单?还以为会立刻身败名裂。不过腰已无知觉。
  结果,梦又立刻醒了,他突然被那人攥住手腕,虚虚地,好像不敢使劲,“我靠,真是!”
  他一愣:“什么?”他只想快去医院。耽误时间把一个大好青年弄成瘸子,他不想担也担不起。
  却见那位挨了撞的小可怜儿,就跟碰见大罗神仙似的紧紧扒住他手臂,那双过于黑白分明的,好像时刻都湿漉漉的圆眼睛中,瞬间烧着了亮光。
  “我——不会真喝疯了吧,疯了也好,也好!”在祝炎棠错愕的目光和满世界躁动的蝉声中,他抖着嗓子,“祝、祝老师,您是我缪斯!”
 
 
第02章 
  没等他再说什么,祝炎棠就用力关上车门。男生像是被吓傻了,那种着火似的激动,收敛了点,隔着车玻璃眼巴巴看着车外戴着口罩一头冷汗的人。
  “……抱歉,刚才是我没有反应过来,会负责到底的。”祝炎棠绕过去,搬起挡路的自行车丢进后备箱,坐上驾驶座,对身份闭口不提,垂着眼睛给邻座那位系上安全带。腰疼稍微好了点,他也给自己系上,“麻烦导下航?这边我不熟悉。”
  “哦,哦。”那小孩儿傻傻应着,划拉了几下碎了屏的手机,脸上还是挂着那点笑。手机还能用就这样开心吗?祝炎棠拉开手刹,转过脸想。
  “正在为您计算路线,起点,天桥艺术中心东十字路口,终点,天坛医院——高德地图将持续为您导航。”
  这普通话,简直标准极了,吐词间带着种矜持有礼的挑逗。是祝炎棠的声音。他去年给这玩意录付费语音包来着,还限定两千个下载码,主要是甲方为了炒作。当时黄牛都出山了,每分钟都有粉丝骄傲地私信来回倒卖了好几轮的高价购买记录,说哥哥加油,还叮嘱他保护嗓子。
  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有看起来很现充的热心小伙熬夜抢号,抑或花上翻了几十倍的钱折腾这无用货。
  “就说您是我缪斯。我画画儿的。”男生脸红着,笑了笑。“能惊艳我的不多。”
  “你叫什么名字?”祝炎棠把车开得很稳,突然问。
  “啊?”男生懵懵地从手机屏幕抬起眼,“吴酩。口天吴,喝多了的那个酩。挺应景的吧。”
  “嗯,吴酩,我和你一样,喝过酒,喝了很多,因为我心情,非常,糟糕,”祝炎棠目不斜视,平淡道,“不习惯左驾,并且没有办理内地驾照。所以我在犯法。你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儿,我不也喝了吗。而且我看你挺清醒,”吴酩红着脸乐,“我驾照也刚考。”
  “……我没想到你愿意私了。”
  “是我突然从后面窜出来,我也有责任啊。”吴酩垂下眼,一点也不敢多看那张魂牵梦绕的脸蛋,他心说,宽宏大量从不跟人生气是我从小到大的高尚美德,况且像我这样的,难道还能跟你急?他又心虚地补充道:“警察一来,你一吹,酒驾直接拘了,狗仔得跟看见天王老子似的抢着报吧,这不毁你星路吗。”
  “我不是祝炎棠。”
  “你是普通人也不想进局子吧!”
  车子已经开上亮堂的大路,吴酩急眼的样子可以从反光镜里看得很清楚。长相比刚才的印象还要更干净,线条很柔和,有种不带侵略性的微妙性感。
  果真是那个人吗?刚才就觉得眼熟。但也不太像,想象不出这种冒傻气的清纯学生会拍出流传整个gay圈甚至红到Tumblr上的经典八分钟。单凭半张脸的印象,也不应该这样揣测别人。祝炎棠胡思乱想着,不经意弯起眼睛,笑意从里面溢出来,口罩是挡不住的。
  明明暗暗的夜色中,吴酩看见他眼角挑出的韵味,虽然莫名其妙,但也是心花怒放,胳膊腿儿都没那么疼了。他小声嘟囔:“而且谁让你刚才一副要死的表情啊。光从眼睛就看得出你生无可恋。我总不能,乘人之危。”
  “有吗?”祝炎棠笑得更明朗了,“我以为我表情管理很在行哦!”
  他之所以敢这样毫无顾忌地闲聊,是因为早年苦练过发声的基本功,有绝对的信心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完全像另一个人。
  却听吴酩着急道:“哎,你嗓子怎么啦?这两天空气差天儿还闷不会热伤风了吧。”
  “我声音就是这样。”
  “是吗?你拍电影不都用原声配吗?”
  祝炎棠还想嘴硬,但他其实明白,自己已经藏不住了,可奇怪的是,他一点也没有平时被粉丝撞见的焦虑,反而觉得放松且坦然,或许是因为,吴酩很真诚。他按了按喇叭:“你先睡吧,堵车,到医院我叫你。”
  “睡过去了多浪费啊,”伤病号吴酩可谓是情绪高昂,如数家珍,“哎,祝老师,刚才你抱我的时候,劲儿真大啊,你打戏也都特别带感!《清白大浪》里那个间谍,那场巷战……对,还有《碎秦楼》里头那个使骨柄长刀的红衣大侠,会弹胡琴,还会用筷子杀人……他是我白月光。”
  “红衣大侠,”祝炎棠哈哈地乐,他是由衷觉得搞笑,毕竟那不是什么正经侠士,就是一个爱上初初入行的稚嫩妓女还因一段情仇就屠了人家整个青楼的嫖客而已,只不过长得英俊了点,他瞟了吴酩一眼,“那是什么,你记不住你白月光名字啊!”
  “怎么记不住呢,怎么可能!”这吴酩显然是真喝高了,一拍大腿跟那儿口无遮拦地叫板,“裴锈,他叫裴锈,上映的时候我大一,做春梦,叫他名字,我妈跟楼上都被吵醒了,气得跑来踹我……”
 
 
第03章 
  祝炎棠已经笑累了,缄口不语,听着自己的声音给自己导航。
  吴酩还真不认生,那种青春,那种热切,还有从小不知道苦是什么的单纯劲儿,全在他身上。他仍然在乐此不疲地纠结偶像的武力值:“明明这么瘦溜一人儿……还有那部《三万里风》,尤其粤语版真是经典了,记得吗,您当男一号的处女作,演一小知青儿,晒得黑黑的,拿根绳,穿破烂,跑悬崖上吊着打枪,打王八蛋偷猎者!我看花絮说那不是特效做的——这他娘的,太玩命了吧。”
  的确是玩命,玩自己的,也玩角色的。他是空降国内的新人演员,顶着争议和不确定性,角色是被流放到藏北的上海学生,顶着大资本主义家族余孽的名头。他们都有必须做成的事,只不过他成功了,角色失败了——
  喜欢唱喀秋莎的知识青年千辛万苦抢了一把旧猎枪几打旧子弹,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心爱的姑娘,以及高原上的羚羊,于是挑了个碧透的晴天,揣着偷偷带来的莎士比亚,系着姑娘送的湛蓝色哈达,摔死在他曾拼死反抗命运的悬崖上。
  “那个,蓝光版独家花絮还说,您受了工伤还坚持拍戏……”吴酩揉着眼睛,回忆那看过无数遍的细碎内容,“是腰?刚才偷偷,摸了一下,感觉挺僵的。”
  “……”
  见祝炎棠闷头开车不再鸟自己一句,吴酩又不甘心道:“我说,祝老师,我刚才上了您这贼车,就是做好同归于尽打算了,您待会儿要是又撞上个啥,万一是个猛的,可就是跟我这人死一块了,不觉得可惜您就放开了加速。”
  祝炎棠憋不住哈哈大笑:“不可惜啊,你长得蛮可爱的嘛!”
  “这有什么关系……”吴酩略显迷茫也略显懊恼。
  一来二去这么半天,医院总算是到了,车也停好了,正对着围墙,是祝炎棠习惯的,谨慎而隐蔽的拍摄死角。他拔下车钥匙,“腿不疼啊?”
  “还成。我现在五感混沌。”吴酩攥着安全带,迷蒙地盯住祝炎棠,眼睛还是湿润的,眼底也发红,让人觉得脆弱,也让人觉得他在悲悯,“您腰呢?我知道在哪儿治得好。”
  祝炎棠不说话,只是眯眼回看吴酩,突兀地,定定地,一心一意地,好比花猫看着池里的金鱼,闲散又警觉地观察。他一定在琢磨什么,吴酩看得出来。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