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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近代现代)——它似蜜

时间:2018-05-12 11:45:46  作者:它似蜜
  祝炎棠一听这话,就有点惊,他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确切地说,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对这个过分单纯善良的倒霉粉丝做了什么仁义之举。
  回答倒是没犹豫:“亲都亲过了,你纠结这个做什么?”
  “亲……”吴酩的脸瞬间红得快要滴出血,他揉了揉眼,于是眼角也红了,“祝炎棠,我搞不懂你!我怀疑我现在要么是还在做梦要么就是疯球了!”
  “哈哈!你没有疯,只不过,昨晚我们都喝多酒了,”祝炎棠一条腿折起来,胳膊肘支在膝盖上面,冲吴酩笑得倜傥,“其实我也完全搞不懂你啊,你对所有人都那样宽容吗?”
  “宽容?”
  “比如接吻,谁都一样吗?”祝炎棠看向窗外,“谁撞上你,把你拉进车里,你都会和他那样亲?你到底直的弯的?”
  “干嘛老提这事儿,就不怕,不怕我往外乱说,”吴酩抱着保温桶,亏心又迷茫地皱眉看他,“我,我当然是钢铁直男了,而且,总不至于寂寞到那种地步吧,把撞我的醉鬼当成对象……”
  祝炎棠立刻问:“那为什么我可以?”
  “因为你是祝炎棠啊!”吴酩不假思索,又害怕自己那点包含取向问题的脏心思暴露,急惶惶地补充道,“而且你也说了,我们都喝多了。喝多的时候犯的错误,哪怕男的亲了男的,也不是错误。”
  祝炎棠闻言,眉头松了松,“也对。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对人宽容得有些可怕。昨天晚上的事,前前后后,我都要对你道歉。”
  “对、唔、住、啦。”他歪着脑袋,很俏皮。
  “不用,不用,”吴酩心道我是该喷血了吗,“按理说我还赚了……您可能觉得就跟拍个吻戏似的,但我不一样。我快昏头了都。”
  祝炎棠短暂地笑了一下,忽然站起来,戴上口罩墨镜,往门口走,推开门才回头道:“总之,替我保密,好好休息,明天我还会来继续负责到底的。”
  “真的?”吴酩一头雾水,盯着实体的、的确有影子的祝炎棠,跟董永盯着洗澡的天外飞仙似的,琢磨了琢磨,一时竟问不出更多了,只得道,“那——我喜欢排骨汤,小排,不要腔骨。”
  “看我心情吧!”祝炎棠关上了门。
  下楼的路上,常有人回头看他,也有人在拍,张狂得根本不遮掩,祝炎棠也不烦,反正不上来挡路就好了。他迎着那些带着不可思议的好奇试探,一心坦荡地插兜快走。
  助理Brit正在住院楼大门一侧尽忠职守地候着,还是那副忧心忡忡的头疼样子,见他出来,就拉开那辆丰田埃尔法的车门巴不得把他塞进去,工作用的手机也往他手里递。赫然是条八卦,六分钟前被各个娱乐号刷屏发,立刻上了热搜,现在每条都过万转了。
  神秘男子,医院门口,举止亲密?一组统共九张照片上,夜色浓稠,祝炎棠扶着老腰,提溜着瘸腿吴酩,凄凄惨惨,紧紧挨着,正在往就诊大厅里去。
  还以为车祸或者接吻被拍到了,两个模糊背影有什么好关注的,祝炎棠白白激动一场,陷进保姆车第二排他专属位置的软垫,拉上窗帘,活动了两下肩颈。
  他闲闲翻起评论,居然有无脑黑抖着机灵说这是拉着人去打胎,被群祝粉十分团结有礼貌地骂男女不分,当然也有考据派用长图占了热评,从发型、穿衣风格、走路姿势等角度与他前两天杀青的路透照对比,得出铁定的结论:这绝对不是他们家哥哥。
  腰疼时的体态当然不一样。祝炎棠放下手机,在后视镜里助理和后座保镖的瞪视下,揉着眉尾,张嘴无声地乐,好像什么事一和那位吴酩搭上关系,就很值得笑。尽管绯闻对象自称直男,并且实在不着边际,十分无辜,这也是那些狗仔最准确的一条八卦,至少,没有把他祝炎棠的性取向弄错。
  他又百无聊赖地想:排骨和莲藕薏米一起炖是不是比较好?在那种有趣的包子性格笨蛋面前,我还是做个人吧,昨天晚上的缺德行为绝对不能再犯,当时难道真的喝醉了吗?
  只是那种气氛,那双水亮的,醉朦朦的眼……
  祝炎棠擅长揣摩心理,却很难对自己的冲动作出解释。
  几分钟后,公寓到了,十几个私生饭顶着暴晒酷热守在那里,Brit已经十分熟练,跟两个保镖一块下车送冰镇矿泉水,顺便赶人,祝炎棠缩在车里,从冰箱取出不放任何调料的沙拉,吃得极慢。手机上一通电话,也不出所料地打了过来,气势汹汹的。
  “我什么都没做啊?认识一个有意思的朋友而已,人家善良我才没有被差佬抓呢,”祝炎棠被空调吹得挺舒爽,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名称轻笑,“明夷哥看到八卦吃醋啦?好,好,我不该开玩这种笑,你也别在意啦,一看就是娱乐号流量要养不活自己了每个月拉我出来胡扯,我不会给公司找麻烦的。”
  车窗外,天色蓝得像假的,修剪成馒头状的矮榆树上,两只家雀儿叽喳着倏忽而过。
  又是一个多情的夏天。
 
 
第06章 
  第二天,祝炎棠还真又来了,在红云堆积的薄暮时分,在吴酩以为排骨汤就是说着玩玩,于是无聊地在老娘上午送来的本子上乱画的时候,祝炎棠提着保温桶全副武装风尘仆仆,一推开病房门就站在空调正下方吹风。
  伪装的行头都摘了,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呼吸似的。
  他身上那件古驰的新款半袖衬衫,印花颇有阿拉伯风格,吴酩前几天还在吐槽丑爆了真失望绝对不跟风买,现如今,看着它挂在祝炎棠身上,衬着那个分寸,那种肤色,那左边耳垂上泛着光的小环……
  吴酩放下4B铅笔,叹了口气,决定等腿好了就去新光天地疯狂刷卡。
  “其实您不来也行的。”他说的是实话,看到自己那傻样被拍到,和爱豆放在一块八卦的时候,吴酩就已经觉得那是自己的光辉一日了,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还用精分小号疯狂转发,配以“肯定是送好朋友去医院”“祝老师对人真好!”之类的二逼内容。现如今,连着两天被爱豆专程看望,这幸福似乎来得太猛烈了点。
  这厢祝炎棠空调吹爽了,显然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小九九,坐上床沿道:“天不亮被导演叫去补镜头,下午试着自己逛超市还被粉丝拦了,后来第一锅又煲得不满意,所以迟了些。”
  吴酩第N次受宠若惊,一时间懵得只能握回铅笔继续涂鸦,在祝炎棠默默的目光中,他盯着纸面,半天只问出句:“是给《夜奔》补镜头?我看那些粉头爆料,前两天不是杀青了吗?”
  “没拍好,继续磨。广场升国旗的戏码。”祝炎棠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可吴酩是谁,吴酩是反复看过他所有电影广告访谈花絮的人,对自家爱豆的演技有充足信心——哪怕黑子也不喜欢抓着祝炎棠的演技黑,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他的性格和身份背景上——网传祝炎棠爷爷那辈是逃到美国政治避难的前党将军,大反动派,不过也没实锤。去年祝炎棠上了春晚,估计今年还要接着上,这可是入了中央的眼,直接粉碎谣言。
  总而言之,祝姓非典型性小鲜肉的铁粉吴酩认为,杀青了还补拍纯粹欺负人,道:“这不压榨劳动力吗!你公司不给你撑腰啊。”
  祝炎棠闭口不谈此事,只是坐近了些,去拿吴酩的涂鸦本:“画什么呢?汤都没空喝。”
  “画人。”吴酩被夺了本子似乎不爽,没好气道。
  “哇,这个人好帅,他谁啊?”祝炎棠笑呵呵地垂着眼,本子上赫然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侠客形象,手持缰绳立于一棵败柳之下,及腰的发,腰际挂的森森的刀,滴血的侧脸,显得落拓漠然。
  长衫上打了阴影,或许可以理解为,这是铅笔表现颜色的手法。
  红色,红衣。
  “我白月光,裴锈大侠。”吴酩还是没什么好气。
  “撕下来,送给我好不好?”祝炎棠用指尖描摹那位大侠的眉眼,“这是他屠完青楼站在城北门口,等官府来杀他吧。你有把他的感觉画出来。”
  吴酩愣了愣,他想,什么叫“他的感觉”,那种肃杀和义无反顾,不都是你吗,是你表达给观众的,我也是想着你画的。这话固然出不了口,他念起自家堆的那些画得满满当当的本子,还有墙上挂的某几幅画,心跳得更快了,口无遮拦道:“随便拿,这本我都送你了,类似的小画儿我手里太多了。”
  祝炎棠心满意足地翻看起这马上要画满的厚本,吴酩的线条很干净,不是那种乌压压抹一大片的铅印速写,却又十分有力,不轻浮。风景、建筑、猫猫狗狗,各种都有,人物也从卖红薯的老奶奶画到了抖空竹的小孩。不过其中出现最多的人物显然不是现实所见,他们扮相不同,却有一张相同的脸。
  寥寥几笔就能把一个神态描出来,让人相信,自己就是那个人,甚至让人回忆起当天穿画中那件衣服的心情。祝炎棠觉得美术真的是很神奇的领域。
  吴酩见他开心,自己也开心起来:“祝老师,你知道吗,自打你出道我上高二,只要是自由发挥,我画人像都想象那是你。”
  “别叫老师啦,”祝炎棠把本子合上,抱在怀里,“你把它送给我,就必须用除了祝老师之外的名字来称呼我。公不公平?”
  “啊?不公平!但我觉得,也行,”吴酩摸着鼻梁一本正经,“祝炎棠我跟你说,虽然这样肯定显得我很花痴,但我必须得说,站在一个艺术家的角度来看,你的外形非常符合美学标准,值得钻研。”
  “喔,大艺术家,你讲具体一些我会更开心。”祝炎棠笑着,露出标准八颗白牙,带着那种演员特有的灵劲儿,他简直闪闪发光。
  要具体?吴酩想,该怎么说呢,解释理论吗?说通俗点儿,有人的美是花开富贵,有人的美是江南烟雨,而你祝炎棠的风华,则是种迟早要到来的,玉碎。沾染心爱这宝玉之人手心的一滴血。你锋锐又剔透,凌厉而脆弱,就像你演过的那个、设计缜密计划杀掉家暴继父并在成功后自杀的少年——因为太纯净的东西都会被老天嫉恨,弄得凄惨。
  世人都爱看你表面玉石的温润光泽,可我看你太多太多眼,就多了种松开力道,你就会立刻碎在地上的直觉,于是就特别特别想用笔,把某些瞬逝的东西记录下分毫。可这么说是不是不吉利?太煽情?还乱糟糟太意识流,斟酌了一下,他开口:
  “不说真人比影像更生动了,就说你在荧幕里给我的印象,高三那会儿我看武侠小说,那些个亦正亦邪的少侠,我全都往你那儿脑补。然后,《碎秦楼》就来了,裴锈就来了。你太适合演那种古代江湖儿女了,或者你放下剑,就该生在文质彬彬歌舞升平的盛唐,做个诗人。”
  祝炎棠听过很多人夸自己长相,可他没听过这种夸法,觉得新鲜,就顺着吴酩的意思来:“要我当诗人?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使我不得开心颜!”吴酩也跟着他乐,“我说真的,祝炎棠,你身材也是特别惊艳我那挂的,那种漂亮的,不招人紧张的肌肉,该怎么长,门儿清。还有你的比例也是。”
  “比例?我看见本子里有斐波那契螺旋线的草稿。”
  “是啊,虽然我数学不好,但我没事儿喜欢研究几何题,那种必然的不变的内在联系,很美。”
  “你的意思是,我符合黄金分割比?”
  “不对,”吴酩思考道,“是黄金分割比符合你。”
  就算是祝炎棠这种淡定主儿,也要被夸得受不了,他拍床戏都没脸红心跳过,他任何时候都能做到和任何人互相盯着不笑场不躲闪,这会儿却突然有点不想跟那位认真分析自己模样的家伙对视。他一直认为表露太真实的情感就是暴露弱点,可现在,吴酩在他面前,他却感受不到任何弱点。
  真是不可思议。
  他不肯坐在床沿上了,从茶几上捞起个苹果,低着头削。
  吴酩倒是坦荡荡,要不是突然来了个电话,他还跟那儿直来直去地盯着祝炎棠,时不时还用笔杆子比划比划。
  “哦,郑叔叔啊,”吴酩夹着手机,脸色变了变,祝炎棠早就发现,他一紧张就喜欢揉眼睛,一揉就红,而他现在就正在往红里揉,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又亏本了?我看您生意还不错啊?水电都掉得挺快。”
  对面嗓门很大,但祝炎棠听不清,只见吴酩老实听了一阵,才悻悻道:
  “好,我知道了,那您就下个月再说吧,嗯,成我明白了,拜拜。”
  “我怎么觉得你在受欺负?”祝炎棠冷不丁开口。
  “啊?”吴酩怔怔瞧了他一眼,颇烦恼地,放下手机,“就,我家房子比较多,靠这赚点钱……有一哥们租了开饭馆,有困难,拖房租,好几年了,这个月不又打电话通知我一下吗。”
  “不应该有中介对你负责吗?”
  “是个老朋友,从我爸那辈就在用我们那房子,就没另找中介。”
  祝炎棠心道这是什么品种的朋友,难道不是脸皮非常厚的变异吸血虫,挑眉看着吴酩:“那你自己找他要啊,吃这种亏算什么?北京房价这个样子,你扶贫呀。”
  “不是,我就是,不怎么敢,”吴酩居然就这么耷拉下眉梢,嘴唇动了又动,才挤出一句,“我怕……我怕被捅死。”
  “哈?”祝炎棠站起来,手里削的苹果本来是要给吴酩分一半让他感动到哭泣的,但由于看不惯这副怂兮兮的样子,他当即决定,自己把苹果全吃完。
  “那哥们特别凶!从小我就挺怕他的。”吴酩是在认真发愁,眼巴巴道,“我爸爸也不在了……”
  “……”祝炎棠觉得天方夜谭,却又莫名地,突然有点心软,“算了,我帮你要账,正好是我特长。等你出院,欠你多少,连本带利,全都要回来。”
  “啥?你一大明星?来硬的?”
  “你来软的不是不行吗!还是你怕撕破脸皮?管他什么朋友,欠钱不还,就该死。”话毕,祝炎棠用水果刀咔嚓把苹果劈两半,小的塞到一脸懵逼的吴酩手里,“你好像真的很容易受人欺负哎,我刚好最喜欢帮人出头。你先,补补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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