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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近代现代)——它似蜜

时间:2018-05-12 11:45:46  作者:它似蜜
  忽地,他扯下口罩,在吴酩类似崇拜的、滚热又忐忑的眼神中,露出那张买了天价保险的脸,以及那副懒洋洋的笑容,“你说腰啊,拍《三万里风》的时候撞到岩石尖角,在藏区,冬天,公路冻上,没地方及时接骨,老板后来赔我好多钱,”原本的嗓音也回来了,自然地,他凑近吴酩,近到气息徐徐环着人家,就好像知道自己带毒,还往人身边绕的碧玉色的蝶,“你是直男。”他把话说得没头没尾。
  “直男?”吴酩一个劲看他,生怕错过一秒,又往后缩了缩脖子,嘿嘿傻乐,“什么鬼直男。我刚才说那老中医真挺靠谱的你那伤——”
  祝炎棠打断:“脸上有口红印。”
  “那是……刚从同学聚会回来,他们乱玩。我前两天刚毕——”
  祝炎棠又打断:“哦,那你就不是直男咯?”
  吴酩垂下眼睫,还是傻笑:“干嘛啊。”
  祝炎棠忽然贴得更近了,两个人的酒气,像秘密一样交换起来:“你很有趣。”
  “我?”吴酩羞臊着,后退着,不可思议着。
  “你的反应,我想过很多种,吓得像僵尸一样一路不讲话,找我要很多钱,打电话找妈妈,或者,立刻发微博,但我没想过这一种。”他的目光柔和又直接,被这样看着,谁都会觉得自己是命运多舛惹人怜爱的女主角,“我的每一部电影,你都看过?”
  “2012年开始,十二部主演电影,七部友情出演,三部预告,两部国际客串,十七场综艺,前后三十三种广告,您真是劳模了……”吴酩晕乎乎地猛点头,祝炎棠则抬起手,雪白的,香奈儿衬衫的袖口,擦拭琉璃宝贝似的在那艳红唇印上反复摩擦,晕开来,倒真像逼人的酡红了,又像新娘刚上的嫣然的妆,“谁亲的你啊,喜欢被亲?”
  “就一发小儿,她知道我……”吴酩小声道,“所以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才找我。”
  “嗯,你好香啊。檀道?……不对,太淡。”祝炎棠自顾自的,好像对吴酩的答案也不是很在乎,只是沉沉呢喃,他醉了吗?他竟不再确定。那双善睐的眼,都快闭上了,可又是那样有神,“我试试。”
  说罢,轻巧又寻常地,他怀着对常规的挑衅,怀着某种无端的兴味,吻上了吴酩,压上去,贴住。和预想中一样柔软。
  好比身边有四五个镜头追着拍似的,他照着突发奇想的台本,精准地抓住吴酩跳动的几只手指,精准地呼出体温,又精准地,在唇峰上、唇角边,不即不离地描摹。
  “喜欢吗?讨厌吗?”鼻尖碰着鼻尖,祝炎棠笑,当耳边传来连绵的、难耐的呼吸声,他就调情般咬了咬,带着种不合时宜的认真,把舌尖探进了那张不懂如何接纳他的、醉迷迷的嘴里。
 
 
第04章 
  没反抗,甚至没太多迟疑,吴酩溺在那个吻里。吻完了,他瘫在椅背上,祝炎棠竟还在用拇指刮磨他刚才弄湿的下唇,双眼暗沉沉地敛着艳色,身后车窗外,遥遥的那盏路灯,映得他整个轮廓都发出光来。
  他轻轻地说:“的确,不是檀道。你用的Santal Majuscule,喜欢檀香?还有可可,苜蓿,枯玫瑰……”
  “你代言的嘛……芦丹氏亚洲大使。”吴酩说着,浑身打了个抖,却又想,除了做梦没法儿解释现在这情况,在梦里被车撞过好几回,但撞完了跟偶像亲嘴儿,可是难得的头一次,自己这霉了二十二年的运怕不是终于要转了?紧接着又琢磨,现在看得这么一清二楚,那骨相,那眉眼……醒来画他也能比以往传神吧。
  于是,多了底气,也多了贪心,他轻飘飘地眨眼:“祝老师,您好像用的银色山泉……雪山味儿啊?舒肤佳牌男朋友香。我醒了之后——我得去买二十瓶。”
  “哈哈,酒味这样大你还能闻出来。”
  “我不也一样味儿大吗?”
  祝炎棠笑着,嗯嗯地应着,又揽过他继续亲,“吴酩,吴酩,”一字一字地,他把他的名字捧在舌尖上念,“这个晚上,它是我和你的,”他又把话压在吴酩微颤的唇间,“它是一个秘密。”
  我和你的,秘密?这,没跑儿了,药丸了,神仙姐姐下凡了,吴酩差点咬住舌头,咬的大概是他自己的,就算是祝炎棠的,他也根本没辙——这百分百是做梦!
  吴酩啊吴酩,他扪心自问,你最近是不是撸少了欲求不满了!
  吴酩的梦在第二天早上醒来。
  酒也醒了。
  单人病房,他躺着病床上,墙白得刺眼,窗外的树也绿得刺眼,油滴滴哗啦啦一大片,好像浓度没调合适的颜料。
  昨晚——他奶奶的。
  他一时间有点懵逼,半点也不敢往深里回想,抓住来给他送药的小护士问:“我出车祸了?”
  “是呀,但不严重,”小护士给他倒了杯水,“听说你是画画的?送你过来那人还特意嘱咐我们好好检查一下你的手呢,好在除了左腿全是皮外伤。”
  “送我来那人……谁送我来的?”
  “不说是你哥吗,好家伙,你跟他不熟?”护士奇怪地皱皱眉,“那人家可真成活雷锋了,神神秘秘戴一口罩,一下子给你付了一个月医药费住院费,然后直接走人了。不过医生说你这周就能出院,拄拐回家静养就成。”
  吴酩面色如纸地听着。傻愣愣摸上嘴唇,某些疯狂的、为所欲为的记忆撞回他大脑——不是做梦?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那哥们还挺帅的,看眼睛特别像那个……”护士摆弄了几下挂在铁架子上的保护带,把吴酩高高吊起的石膏腿调整了个看起来舒服点的角度,离开病房前,她笑盈盈撂下一句,“对,就那祝炎棠!”
  “祝,炎,棠。”还是傻愣愣的,吴酩重复道。
  “仔细想想朋友里有没有这么帅的,你知道吧,最近祝炎棠演黑社会贵公子给他艳星老娘复仇的那电影不正在播吗,我还去看了,昨天晚上差点以为真是他!”
  眼见着护士推门而去,吴酩心如乱麻地想,我当然知道那片儿,首映日九场全看了热泪盈眶一整天觉得不过瘾,我还连着几天包了好几场请同学看。
  要不出这事儿我今天还打算趁没下线再去看看呢。
  原本有许多选项摆在吴酩面前,例如他追星追魔怔了昨晚都是猥琐臆想,例如他是在散伙饭上睡着了乱做梦,再退一步,他也许是骑车骑到沟里被别的热心群众送来了医院。但现如今,这些可能性全都遁了迹,唯独最要人命的那个留着。
  他当然回忆起了那个吻。不对是两个。
  他魂儿都快没了。这下可好,歪打正着和爱豆有了交集,结果冷不丁来了那么一出儿,自己昨晚好像还乱咬来着吧,在祝炎棠眼里,肯定已经成老死不相往来的尴尬人了……微博,微博暴露了没,不会大号小号全被拉黑了吧?
  追星小号暂且不提,他大号可正经得很,基本全是画画的内容,好歹是几十万活粉的新锐中国画艺术家,偶尔发个自拍还有一堆小姑娘说吴老师我想睡你。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他还指望哪天被制片方看上,画画电影海报什么的呢!
  手机碎着屏,却好好在床头放着充电,微博还没打开,微信倒是适时地响了,把吴酩从天旋地转中拽出来,紧接着,宛如当头一棒,又把他打到更天旋地转的境地里去。
  联系人备注:祝大缪斯。
  消息内容:醒来了吗?自行车修不好,买了一辆新的,正红色变速的,准备停在住院楼下,你康复后自己找。
  又一条:我去医院看你,在路上了。
  吴酩目瞪口呆。这傻缺备注,谁想的?自己?隐约记得,有个极温柔的声音在耳边问来问去,加我微信好不好?吴酩拿着手榴弹一般,常年握画笔的手都快哆嗦了,他点开这位祝大缪斯的头像,是一只浮在水面上舔爪子的灰色水獭,神态倨傲。
  再点进朋友圈,一直划到两年前,没有任何多余内容,满屏的毛茸茸小动物,下面都是“好可爱好可爱”“摸起来一定很软“看到它一整天心情都会好”之类的配文。
  卧槽,吴酩咬着牙想,莫非过年去五台山上的头香起了作用,真保佑我加到爱豆微信了?不过,祝老师这朋友圈也这也太符合人设了吧,但凡粉丝都知道,祝炎棠时不时就会给例如@每日一獭@每日一狗之类的微博账号点赞,用大号。
  看来是真心喜欢?!
  并且没有晒自己drama生活的兴趣?!
  其实吴酩本来还打算看看有什么包啊表啊衣服啊悄咪咪买个同款。
  或者搜刮点私人照片也好啊。
  吴酩无法想象这微信号加的其他圈内人对祝炎棠朋友圈的反应。大概是……影后、影帝、名编剧、大导演等666人点赞。
  点赞对象是一只让祝炎棠心情很好的红眼兔子。
  太魔幻现实主义了。吴酩长长呼出一口气,把手机丢在床面上,又努力坐直,把自己沉甸甸吊着的腿搬下来,探身握住床边摆着的一副拐杖。怀着种不想接受现实的鸵鸟心理,他决定先去放水再说。
  他这一蹦一跳的,用得还挺顺手,然而瘸着腿上厕所没那么容易,得双手去驻拐,还浑身疼,不得工夫匀出手扶着下面那家伙,貌似很容易尿裤子上。
  于是,吴酩半褪着裤子,瞪着病号服衣摆下面的自己那根,憋着尿,对着马桶,却不敢放松下来。
  这情况,意想不到,何其丢人。
  绝不可能叫医生护士过来帮忙!
  老天爷偏偏调皮,就是要挑对了时机,把人往死里整。“吴酩?”隔着层厕所门,有个清朗的天杀的声音传来,“你已经能下床了?”
 
 
第05章 
  “还记得吗?你昨天不要我交医药费,竟然还要我回去工作,不用管你,我良心上过不去,我也不想工作。”随着门把手“咔哒”一下,天杀的声音干脆不隔着门了。
  吴酩寒毛乍起,下意识回头,又猛地转回去,差点站不稳,把门牙磕在马桶水箱上。他可是光着半拉子屁股,身后,某当红炸子鸡拎着墨镜口罩,爽朗大笑:“抱歉,你继续,你继续。”
  “……您先出去成吗。”
  “喔,怎么不叫我祝老师了,”祝炎棠显然没有听话的意思,“你现在是不是不方便啊,要我扶你吗?”
  吴酩心思一动,是人都有三急,他再害臊,憋了一夜,照样也急。单纯扶下身子稳稳重心,就当互帮互助,也不是什么猥琐事儿,自己难不成还能和万人迷爱豆发生什么?顶多哗啦啦有点尴尬,总不至于眼巴巴地忍出毛病,或者一不留神,没脸没皮地尿裤裆上。
  刚才他可是差点凄凉到跟小女孩似的坐着解决呢。
  难不成祝老师是天降救星?
  “那您别乱看什么的。”他腆着脸说。
  “哦。你也别躲啊。”祝炎棠走近,还真老老实实帮他扶着了。
  不过,扶着的并不是手臂抑或腰抑或胳肢窝。
  此刻应该给吴酩做拐杖的那位居然他娘的……吴酩目眦欲裂地盯着被握在祝炎棠手里的,自己的小兄弟,气氛一度诡异到极点。
  这手在一天前只能在屏幕里截图放大了品啊。
  祝炎棠在他身边站得笔直,倒是很自然:“你要反悔,告我性骚扰吗?”
  吴酩觉得自己快稳不住了:“我操……”
  他非常没出息,他还是被三急死死扼着,身下的水声传来,又止住。祝炎棠今天梳了三七分的骚包刘海儿,低着脑袋,贴心地给吴酩抖了抖。俩人身高差不多,他就跟对付自己的家伙事儿似的,可真是心无杂念:“你沾到我手上了。”
  吴酩眼睛没出息地湿了,一方面他觉得屈辱,一方面他庆幸自己没有干出更屈辱的事儿,比如直接硬了。刚一被放开,他就把拐杖夹在腋下,死死拽着病号服的松紧裤腰:“我想狗带。”
  祝炎棠哼着歌洗手,又整了整衣领,对镜的姿态让人错觉他下一秒要上红毯:“有时候我也会想。”
  出了卫生间两人硬是十几分钟没说话。祝炎棠把自行车钥匙丢进吴酩手里,之后就窝在沙发上,悠闲玩着消消乐,让人怀疑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那个……”吴酩终于艰涩开口,“那个备注,是您弄的?”
  “头像可爱吗?她叫May,加拿大水獭,是个小姑娘,两岁半,生活在五大湖的保护区,我挂名领养了哦。”祝炎棠放下消消乐,兴致勃勃地解释。这意思,大概是默认了。
  “挺可爱,挺胖乎的,”吴酩又有点语塞,“可是,为啥要备注那个啊。”
  “哪个?”祝炎棠一脸纯真地看着这位连手机密码都能一猜就中的粉丝朋友。0528,当时祝炎棠按下自己生日的时候还觉得有点自我意识过剩,但事实证明,他没有。“不是你自己讲的,我是你缪斯?谁知道你缪斯有几个,我写个姓氏方便辨认嘛。”
  “就,就您一个。”吴酩都开始结巴了。
  “有眼光!”祝炎棠似乎心情很好。
  “就是,我想问一下,祝老师,”吴酩在床上正襟危坐,由于不能弯腿,他这姿势显得很呆,“您今儿来找我……没事儿吧。”
  祝炎棠这才如梦初醒,站起来,从病房玄关处的台子上拎过来一个奶黄色保温桶:“有事有事,伤员补补身体,我自己炖的,也算给你赔个罪。”
  “我不敢打开。”吴酩整个人都是僵的。
  “怎么啦,乌鸡汤而已,”祝炎棠在床沿坐下,“最近很闲,又对自己的粉丝做了坏事……不过,下厨我不在行,只会煲汤,有什么想喝的告诉我。”
  “不是,您……您为啥要对我这么好啊,您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爱豆都是这么接地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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