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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心(近代现代)——余几风

时间:2019-09-25 16:08:52  作者:余几风
  “你喜欢男孩估计也是不容易的,家里人肯定最开始也不太能接受。既然塘塘喜欢你跟你在一起,难得有缘分在一起,往后你们俩就互相照顾,好好过日子。好吗?”
  说着外婆牵起程之涯的手,拍了拍,力度很轻,却似有千斤重压在程之涯心头。
  回去后程之涯比往常更加沉默,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苏塘,看他说着玩笑话逗他一笑,跟个十几岁的高中生似的跟小寻争论一道数学题的最佳解法,临别时又跟小孩似的跟外婆撒娇抱怨又得回去加班赶稿,脑海中却一直循环播放外婆方才的一席话。
  午饭后,苏塘跟外婆、小寻不舍告别,坐上程之涯的车离开。
  等彻底看不见他们的影儿很久了,苏塘才收回视线,软在副驾驶位上,眼尾泛着薄红。注意到程之涯关心的目光,他只低头一笑掩饰过去。程之涯也没说一话,伸手揉了揉他的后颈脖。
  “程先生,麻烦专心开车。”苏塘推开他的手,笑着说。
  “嗯,好。”
  下午回到程之涯的家里,苏塘就忙不迭地投入工作之中,忙活到快凌晨才歇下来。走到卧室,一眼就看到程之涯还没睡,坐在床头看一本厚重的书,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细边眼镜,偶尔执笔做标记,静穆得像一尊雕工精妙的石膏塑像。
  苏塘怔了怔,只想,程之涯本人竟然会在卧室里等他,他至今还是没能习惯这一幕。
  程之涯总算把注意力从书里抽出来,将书和笔搁在床头柜,远远地冲苏塘递出一只手,笑了。
  苏塘回过神来,走过去爬到床上,扯过程之涯的手环住自己,脑袋枕在他肩膀上。
  彼此沉默地相互依偎了会儿,最煞风景的还是苏塘,他冷不丁开口问:“做吗?”
  程之涯顿时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脸:“脑袋里都装了什么?”
  苏塘跨坐到他身上,跟他对视,眼神疑惑:“你不想?”
  程之涯又将他揽近了几分,目光柔和:“想,可我更想好好地抱抱你。”
  苏塘张开双臂:“呐,抱抱。”
  程之涯笑着将他拥入怀中,埋在他颈脖间呼吸着苏塘身上温暖的气息,问:“疼不疼?”
  “嗯?”
  “你高三那会儿是不是很苦?”
  苏塘浑身一僵,却敌不过程之涯柔柔抚摸着他的后脊梁,又慢慢软在了怀里,听他在耳边细语轻声,喷着薄薄一层暖人的热气:“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这样我就能替你挨打、陪你复读高三,然后我们可以从高中就早恋。”
  “外婆,外婆都跟你说了?”
  “嗯。”
  “你今天一声不吭,就因为这事?”
  “嗯。”
  “那你,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嗯,差点儿就疼死了。”程之涯毫不掩饰地坦承,声音哑哑的。
  “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有你吗?”
  “对,你现在有我了,”程之涯捧着他的脸,眼里闪着细碎的亮光,“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跟我坦承,不要再一个人扛着了,知道吗?”
  还真奇怪。
  现在居然是他在安慰程之涯。
  明明经历这些的是他,被藤条抽得开花儿的皮肤也早就愈合了,却有人比他还疼。
  隔着两层布料、骨肉,却依然能清晰感觉到那颗为他疼的心,有力地搏动着。
  苏塘用力地攀住程之涯的肩胛骨,只想再抱得紧点儿,再紧点儿,最好能嵌进他的骨肉里。
  拥抱太近,他看不见程之涯此刻的面容,却能勾勒出他眼中一片温暖水泽,就这样轻飘飘地冲垮了他构筑多年的心理防线,润泽了他干枯多时的王国。
  他愿在这其中徜徉,不问东西,不计春秋。
 
 
第26章 回来
  苏塘这天一大早就醒来,洗漱好吃过早饭,挎上背包,边打哈欠边走出去。
  程之涯在庭院给菜苗浇水,瞧着这长势,估计入冬前就能收割一波了。
  瞧苏塘迷迷糊糊要撞上来的样子,程之涯赶紧阻止:“小心,要踩着菜苗了。”
  苏塘被吓得挪了几步,嘟哝:“你现在对菜田比对我还好。”
  程之涯被逗笑了,捏捏苏塘气鼓鼓的脸,问:“今天送你上班吧?”
  “不了,我下午要赶个采访,开车去就好。”
  “真的?”
  “程先生,我又不是小孩。”
  “那好,等下班了一起到你公寓收拾搬家。”
  “嗯嗯。”
  苏塘开车出门,去杂志社开完选题会,下午又外出跑了一个采访。被访者很是健谈,在时间上有点儿耽搁了,他便发短信让程之涯先到他公寓收拾,自己随后就到。
  公寓里乱七八糟地堆着各类物品,收拾起来有点费劲。程之涯全副武装,塞满一个个纸箱,好不容易才整好客厅。轮到卧室,光是一个五层高的大书架整理起来就够呛的,收拾书籍时程之涯意外抖出了一本相册,大大方方地在地上敞开着。
  一看,程之涯怔住了。
  这相册全是苏塘和沈岭从小到大的合影,照片里的两人很多时候是穿着同款衣服,笑得灿烂。从稚气到青涩,身高、轮廓、背景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始终抱在一起,是程之涯从未见过的亲密。
  说起来,他们俩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理应感情很好。苏塘和沈岭相处也的确是有说有笑,可对比同样是一起长大的苏塘和周尚,却总显出一种不自然的疏离和礼貌。
  可这照片的他们瞧着却又不是这回事。
  程之涯思绪翻涌着,很乱,却被人被背后抱住,贴耳问道:“程先生,你胆子肥了,居然敢偷看。”
  他做贼心虚,一听声音啪地合上相册,连同其他掉地上的书塞进纸箱里,转移话题:“你来了。”
  苏塘还是那含笑的样子,从纸箱里抽出那本相册,颇有兴味地翻开起来。
  “我跟沈岭小时候很要好,我们俩长得就像同胞兄弟,又是邻居,我跟周尚就经常跟他身后喊哥哥,就像两条跟屁虫。”
  他低头莞尔,那神情像是陷入了昔日的美好回忆。
  程之涯难忍疑惑,盯着他问:“那为什么后来感觉疏远了?”
  “对啊,为什么呢……”苏塘眯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把相册随手扔床上,一双手就搭在程之涯肩上,嘴角浮出一抹狡黠笑意,“当然是因为……程先生你啊。”
  “因为我?”
  “哈哈哈哈,对啊,我们俩为了你争风吃醋呢。”
  “认真点。”
  “没啥,就是长大了各有圈子,不经常联络,也就生疏了。”
  苏塘面无异色,给出的措辞没什么可挑剔的,听着确实是那回事。
  “程先生,你还不赶紧收拾,不然我们今晚就吃不上饭了。”苏塘抬起一堆书,嗔怪。
  程之涯笑了笑,没再去纠结方才脑海闪过的模糊又奇怪的念头。
  等收拾完,联系搬家公司全搬好,已经是晚上九点。程之涯提前收拾出一间书房给苏塘工作时用,倒了杯温牛奶进房里,看见他还在收拾,桌上放着一个装满易拉罐拉环的玻璃罐,突然有点感慨。
  “你还在攒吗?”
  苏塘转身看了他一眼,笑了:“不,已经够了。”
  程之涯蹙眉表示疑惑。
  苏塘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亲了亲他:“我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就没必要在睹物思人了。”
  程之涯只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笑容里饱含深情与宽容。
  他就是这样,在一起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笑意凝视苏塘,不说一话。
  苏塘跟他久久地对视,心血来潮,便道:“我想听听你夸我,突然很想听。”
  “你知道的,我不太会说那些话。”
  “我想听,你该不会只喜欢我的身体吧?”
  “胡说。”
  “那你说说别的,还喜欢我什么?”
  程之涯用手做拳头掩嘴,思索片刻:“全部。”
  “包括我的缺点吗?”苏塘目光在他那清俊的脸上流转,问。
  “你没有缺点。”程之涯回答得也很认真。
  “我有的,我也是普通人。”
  “那就有吧。”
  “程先生,你有没有点立场?”
  “我的立场是你。”
  苏塘难得被堵得没话了,是谁说自己不会说那些话,这不是……挺能说吗?
  “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时候的我。”
  坦诚、舒服、自在的我自己,都是你给的。程之涯在心里默想。
  在被吻得天旋地转之前,苏塘最后听到的是这句话,仿佛彻底掉进了无底的温柔乡。
  *
  北风吹起来,冬天悄然临近。
  庭院的菜田迎来第一波收成,两人围在火炉旁涮火锅。
  饭后,他们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电视播放的是什么不重要,反正也就只是背景音,完全没妨碍到他们俩扯东扯西。此时旅游频道恰好在介绍瑞士少女峰有欧洲海拔最高的邮局,苏塘分了点注意力看,看得有点入迷了。
  程之涯瞧着怀里的那双眼闪闪的,很专注,便问:“很想去?”
  “嗯,上次去欧洲采访,想在生日那天看雪山,结果行程有变没去成,”苏塘单手托腮,喟叹,“夏天登雪山,肯定很浪漫。”
  “那等明年你的生日,我们一起去,”程之涯紧了紧揽苏塘的手,话里带着点试探和踌躇,“那时候,可以顺道去,去见见我妈。”
  苏塘愣了半秒,“见家长?”
  程之涯没看苏塘,装得酷酷的样子,嗯了一声。
  “怎么?你不喜欢?”
  “不啊,我在想离我生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不,我在想该给伯母带什么好?”
  程之涯看他眸里跳动的雀跃,心软得很,脱口而出:“可以不用叫伯母。”
  “不叫伯母,不然,改口喊妈?”
  “也不是不可以,我妈不介意的。”
  “程先生,你这么急着把我娶进门啊?处心积虑很久了吧。”
  “顺道而已。”
  “那我们要不要顺道登记一下,你该不会已经准备好戒,唔唔……”
  程之涯没回话,用唇直接封住了苏塘的胡言乱语。两人吻得上头,身体贴合不留缝隙,一阵铃声却很不识相地插进来。这边苏塘双手还被程之涯很霸道地扣住,上下的嘴皆忙着没空搭理,可手机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程之涯换了个姿势将他抱在腿上,在地上一堆衣服里乱摸,好不容易摸出还在响的手机,凑到苏塘耳边。苏塘一看来电是周尚的名字,以为他又是闲来无事找人侃大山,接通了喘着粗气说:“办事,等下说。”说完挂断,随手把手机甩地上,继续上下颠着。
  趁程之涯完事儿去洗澡时,他拨回去:“周尚,干嘛呢?”
  电话那头一声轻佻的笑声:“怎么,下面忙着干活儿就不搭理人?”
  心头一凛,攥着手机的掌心冒汗。
  那声音无比熟悉,在他耳边喘过无数次,化成灰他都记得。
  “是你,沈岭。”
  “可不就是我吗,塘塘。”
  “找我有事?”苏塘语气骤冷。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怎么了,怕我坏了你跟程之涯的好事儿?”
  “你想坏也坏不了。”
  电话那边笑得很开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够了才说:“我回来了,在跟周尚他们吃饭,明天见个面怎样?”
  “没空。”
  “那后天呢?”
  “别问了,都没空。”
  “没空也没关系,我总是有办法见到你的。”那口吻是志在必得。
  苏塘一句“你想干什么”还没问出口,对方就挂断了,只留下一阵嘟嘟的声音。
  一股寒意从脚底冒起,冷得他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攥着手机的手冒起分明的青筋。
  那人还是我行我素,说什么做什么全凭他喜好,旁人只有唯唯诺诺说好的份儿。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想毁掉他的东西就毁掉。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之后连着几天,沈岭却没了影儿似的,没再找苏塘,倒是周尚找过他几次,解释那天的事情,说是他从非洲回来没两天就碰上沈岭回国,喊了一群以前一块儿玩的朋友聚会。吃饭期间沈岭突然问周尚要手机,周尚没多想什么,傻乎乎就给了。
  看来沈岭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用自己的号儿打过来苏塘铁定会挂断。
  周尚就是那种典型和稀泥的性子,两边的感情都不想伤,解释来解释去就是那套以和为贵的说辞。
  苏塘听腻了,让他哪里凉快哪里躺去。
  要真的可以一笑泯恩仇,世间哪里来的裘千尺、李莫愁。
  再说,现在不是他不想泯,是对方不想消停。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纠缠不休,都别停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三更,剩下的每天三更,本周日完结
 
 
第27章 俘虏
  程之涯这些天瞧着一如往常,可夜里辗转反侧暴露了他的心思波动。苏塘睡眠很浅,身边有人悄悄抽开握住他的手,稍有点儿动静他就清醒过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晚这样了。
  苏塘起身循着那点亮光走到书房,倚在门框看他练字敛神,若有所思。
  他倒了杯温开水,一步步走过去搁在桌上,又从背后抱住程之涯的腰,下巴搁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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