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雀一怔,小心翼翼的瞄殷衣一眼,缓缓道:“今年生辰已在这边过了,殷慕便叫我秋日去京城行及冠礼……总归是……”
殷衣截道:“总归是我们的父亲,我晓得的。”他似乎倦极,只几不可闻地叹一声,又道:“那……你便去吧,我留在这等你。”
殷雀本来都已做好殷衣要生气的准备,见他竟只叹一口气便应允了,反又不安起来,勉强笑道:“哥哥……”
殷衣突然依到殷雀颈边,低声道:“应了你还不开心……”他今日似乎分外主动,居然又凑过来亲了亲殷雀的下巴,“也罢……是我不好,突然跟你说起这个……”
见殷雀还是愣怔,殷衣便笑,弯着眼抚过殷雀的鬓角——他这时候倒是有些做哥哥的样子了。
他又放缓语气道:“现在还是夏天呢,没事,不说这个了。”
殷雀被殷衣温和纵容的态度冲昏了头脑,一时回不过神来,恍惚叫道:“哥哥?”
“嗯。”殷衣笑着应了一声。
他性情冷淡,面上甚少有笑容。殷雀上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笑至少也是两三年前了,现下被那一双含着笑的桃花眼望着,殷雀几乎要疑心自己身处梦中。他喃喃着又叫了声“哥哥”,突然间福至心灵,抵着殷衣的额道:“去了京城我也会尽快回来的。”
殷衣倒没想到他又绕回了原先的话题,但听他如此许诺还是一阵安心,便又重复了一次:“嗯,那我便等你回来。”
第八章
“长轻。”殷雀唤了殷衣的字,撒娇似地亲亲他的鬓角,又放低了声求他,“哥哥给我取个字吧。”
殷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由打了个冷颤,分外嫌弃地将殷雀推开一些,蹙眉道:“我给你取字……这像什么话。”似乎又想到什么,笑叹了一声,“殷慕知道了怕是要气得厥过去。”
殷雀不以为意地咕哝道:“我不乐意让他取,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又催促道:“哥哥——”
“行了行了,”殷衣迎着殷雀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头,低声道:“想得到便给你取。这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我撒娇……”
殷雀对着殷衣那后面半句抱怨权当听不见,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突然低头道:“院里的桂花是开了。”
殷衣一怔,倒没想到昨日随口问起的一句话也被他记住了。又听见殷雀继续道:“我吩咐下人摘了一些去晒了……等到了秋日我便能给哥哥做桂花糕了。”
殷衣失笑道:“你给我做?能入口吗?”他环住殷雀腰身,懒洋洋地依在他胸膛上,“真是胡闹。”
古人云君子远庖厨。殷衣懒得训殷雀,只道:“我想吃自然会叫下人去做,干甚委屈你。”
殷雀也不应声,只黏黏糊糊地亲着殷衣的侧脸。殷衣半推半就地受下了,轻着声问:“这是怎么了……今日真没别的事干了?”
殷衣懒散得很,自知管不好殷府,也懒得管,干脆一股脑全塞给殷雀,让他自己折腾。
现下殷府是握在殷雀手中了,平时他也少有空闲。殷衣见他这日无所事事,难得缠着自己,反而更不安心。
殷雀今日未束发,只松松散散地挽着,殷衣便干脆抽了他的木簪,随手搁在桌上,又扯过一缕发丝放在唇边,笑着抬眼望向殷雀:“你这是嫌‘春宵苦短’?”
“可不是么,”殷雀听出他话里的调笑之意,极配合地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我这不都‘不早朝’了?”(*注1)
“瞎七搭八……”(*注2)殷衣笑得直不起腰,没骨头似的软在殷雀怀里,“怎么一日日的,只想着同我白日宣淫……”
一句“喜欢”冲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下去了,殷雀只无声叹口气,伸出手隔着衣衫揉了揉殷衣的腰侧。
殷衣腰还酸着,被这么一揉,一声低哑的呻吟不受控地逸出唇边。他方才笑个不停,此时眼尾都带上一抹飞红,望过来时无端给人一种意乱情迷的感觉。
殷雀的呼吸声几乎是立刻变重了,喃喃一声“哥哥”,便扳过殷衣的下巴,将他抵在桌上吻下去。温柔缠绵,好一阵才分开一点。
殷衣身材也不算瘦小,却轻易地被殷雀按在怀里,彼此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袍互相传递。
殷雀这边除了一头散发,还是着装整齐,殷衣却只裹在里衣中,转眼便被殷雀剥了个干净,光溜溜地被按在桌上。
殷衣难得流露出几分羞耻,小声道:“殷雀……先……先去床上……呜……!”
殷雀充耳不闻,俯身吮吸殷衣翘起来的乳尖。惹得殷衣话都被断续的呻吟冲碎了,只知道攀着殷雀的小臂,仰起头急促喘息。
殷雀伸手握住殷衣挺立的阳具,缓缓套弄两下,又向后摸到仍红肿着的穴口,笑着问他:“嗯?哥哥等得及吗?”
殷衣面颊脖颈一片粉色,不知是羞是气,抬手抵着殷雀肩膀,却没有推拒,最后只撇过脸低声道:“你……轻些……”
殷雀真是忍了又忍才没有直接撞进去,勉强挤出一点耐心,细细开拓着兄长紧致的后穴。
殷衣温顺地以腿圈住殷雀的腰,不知被手指按到哪里,突然反弓起身,难耐地呻吟一声,面上神情似痛苦又似欢愉,吐气一般轻声喊他:“殷雀……”
殷雀俯身亲了亲殷衣,垂着头看他:“哥哥怎么了……”
殷衣脊背被木质的桌磕得生疼,此时却全然忘却了,对着殷雀温柔的目光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抖着声道:“你……够了,快些……进来……”
殷雀实在忍不下去了,抽出手指,三下五除二脱了身上衣袍,滚烫粗大的性器抵着穴口一气没入。
“呜……”殷衣咬着下唇闭目呜咽一声,汗水顺着眼角流下来,倒像是他承受不住落了泪。
殷雀见他这副模样,克制不住地心头一跳,身下性器竟又涨大了一圈,几乎将穴口撑至极限。他低声道:“哥哥,哥哥……你叫出来……”说着,身下开始动作,每一下都是整根抽出又整根没入,恨不得将两个囊袋也一并挤入狭窄温暖的甬道中。
殷衣果然被逼得开了口,无力地摇着头:“不呜……殷雀你……轻……啊……”
殷雀听他求饶,反而更加放肆。他将殷衣两条腿掰得更开,找准了甬道中那一块软肉,反复顶弄着腺体,发狠似地问他:“哥哥不喜欢吗?”
殷衣只是摇头,眼里一片水光,锁骨胸前都动情地红了一片,随着他的动作无意识地呻吟着。
殷雀故意曲解殷衣的意思:“真的不喜欢?”话音未落便作势要抽身而去。
才刚抽出一些,又被殷衣拿小腿勾着腰压回来,他抬眸直视着殷雀,耳根火烧似的烫,几不可闻地道:“喜欢的……”
虽然知道此喜欢非彼喜欢,殷雀却仍是一阵夙愿得偿的错觉。他温柔而不容拒绝地再一次挤入湿润的甬道中,掐着殷衣细细的一把腰,又开始大力朝里冲撞。
殷衣连攀着殷雀小臂的力气都快失却了,眼泪顺着眼角滑入鬓发之中,软着声求殷雀:“疼……呜……你嗯……你抱我起来……”
殷雀伸手将殷衣捞到怀里,一只手放在他身后腰窝处打着转,一边舔吻着他的颈侧:“哥哥,我们回床上好不好?”
殷衣被肏得迷迷糊糊,闻言不多思考便点了头,乖顺地依在他的怀抱中。
殷雀得逞似地轻笑出声,将殷衣抱在怀里一步步走回里间。
“不……不要……!”殷衣惊喘一声,下意识夹紧了殷雀的腰,性器因行走在穴道中磨蹭,反而令他更加难耐,“呜……殷雀……”
不知被蹭到哪处,殷衣仰起头猝不及防地射在了殷雀下腹上,后穴一阵痉挛,讨好地包裹着蛮不讲理的入侵者。
殷雀稳稳托着殷衣,附在他耳边状似委屈地道:“哥哥都不等等我……”
还好殷衣尚未回过神来,竟当真安慰似地顺着殷雀的意思,凑过去与他唇齿交缠。
殷衣被温柔地压在床上,摆成一个跪趴的姿势,又被殷雀从后方顶进来。他将脸埋在被褥中,抓着床单的手骨节发白,呻吟全藏在被中,只听得模模糊糊,仍腻得人骨头发酥。
殷雀俯身亲吻殷衣突出的琵琶骨,含糊道:“哥哥,哥哥……你再叫我一声……”
殷衣便转过头,含着泪望向他,猫儿似地哑声叫道:“殷雀……”
殷雀似乎被他含泪回望那一眼刺激到了,身下又加快了顶弄的速度,一下下又凶又狠地肏到最深处。引得殷衣腰止不住地往下塌,快活得几乎要昏过去。
再抽插了百十来下,殷雀终于于最深处酣畅淋漓地释放出来,殷衣被烫得低吟一声,又弄脏了新换的被褥。
————
注1: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长恨歌》白居易
注2:“瞎七搭八”,意思是“胡说八道”。
第九章
殷衣长得好看不假,其实仔细看来总少了几分活气。
他眉目精致太过,如今长开了便既不像殷慕,也不大像他母亲杜氏,是副非常孤寡的模样。看久了总错觉他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要不然怎么会一点烟火气也不带。
再加之他身体不好,整个人并不是唇红齿白的明媚模样,表情又寡淡。旁的人站他身边,总觉得他下一刻便要立地飞升。
也就只有情事过后看着鲜活些。
殷雀将殷衣从被褥中捞起来,抱到大腿上。殷衣仍处在高潮后的失神中,乖乖地任他摆弄,软软地依在他肩上。
他这时瞧着便不冷淡了,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媚意,像是千年狐狸化了形,要来吸人精气。
殷雀心道,他这哥哥若真是狐狸精,那他倒心甘情愿去做那被吸精气的倒霉凡人。
——只怕殷衣若是那狐狸,也未必看得上他。
殷雀苦笑一声,贴上殷衣颊侧,低声道:“哥哥。”
殷衣弯着眼笑起来,哄幼兽似地揉揉殷雀的后颈:“嗯……?”
殷雀那物事还未软下去,仍插在湿热的甬道中。殷衣不自觉扭了扭腰,低低喘息一声,又侧头亲了亲殷雀的眼睫,“怎么了?”
天色尚早,外头的蝉不知疲倦地吵吵嚷嚷,阳光与燥热的空气流水似的涌入房中,映得殷衣脊背白瓷一般,优雅又脆弱。
殷雀以掌覆上殷衣后背染上阳光的一小块肌肤,生怕自己忍不住将这个人揉碎在自己怀里,“哥哥今日不累吗?”
殷衣微微摇头,因着姿势缘故倒像在殷雀肩窝处蹭了蹭,懒懒道:“精神得很……”又凑过去吮了一下他的下唇,低笑道,“怎么,你累了?”
殷雀回应似地,拿身下重新坚硬起来的那物向上顶弄两下。殷衣马上软了腰,面色潮红地呻吟出声,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既是……还有精力……便少说废话……”话音刚落,便重又被殷雀压回床上,又深又重地肏了进来。
“呜……!”殷衣半闭着眼,腰间被殷雀掐得酸痛,不由抬手推一推他,“……腰疼……你轻些……”
殷雀连忙松了些劲,垂着头一看,果然在殷衣腰侧见到青青紫紫几道指痕。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揉了揉,身下的动作也放轻了,九浅一深地在穴道中捣弄着。引得殷衣又娇又软地哼了一声,内壁一阵阵痉挛着,咬紧了深入其中的性器。
殷雀抬起一只手揉捻殷衣挺立的乳尖,殷衣咬着下唇,虚虚圈住他的手腕,不知是要推拒还是想要更多。乌黑的眸子浸在泪水中,看上去可怜得紧,一双长腿却乖顺地缠上他的腰,大腿处一片水痕,蹭得他腰际也湿淋淋的。殷雀便顺水推舟地托着他的臀瓣,无所不用其极地抚弄起两片雪白柔软的臀肉。
上下两处一起被玩弄,火热滚烫的性器还埋在穴道中一深一浅地抽插,殷衣紧紧攀着殷雀的肩,神迷意夺,魂颠梦倒,直把韶光与。不一会又泄了,稀薄的白浊顺着腿根一路滑落,才换的床单被褥又被染得狼藉不堪。
高潮中的穴道绞紧了侵入其中的那物事,殷雀闷哼一声,被逼得缴了械,抵着穴道中那块软肉射了出来。
殷衣遏抑不住地仰起脖颈急喘几声,快感冲击得他头脑一片空白,颊边被汗液泪液弄得一塌糊涂,只知道迷蒙地望着殷雀。
殷雀深深呼出一口气,咬牙抽出自己还未完全软下去的性器,期间带来细小摩擦,惹得殷衣细细地“嗯”了一声,声音媚得能掐出水来。
精水和体液混杂着,从尚未闭合的穴口一点点流下来,情色至极。殷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被肏得绯红的入口,哑声道:“肿了……”
殷衣还未回过神来,竟曲起腿,茫然地摸向自己的身下,才碰到便忍不住低吟一声:“啊……”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恼地横了殷雀一眼,沙哑道:“你……你这小混账……”
殷雀腆着脸亲亲他,心想不混账一点怎么能赖上你,嘴上却乖巧讨好道:“哥哥想不想沐浴?”
殷衣半阖着眼,使了点力拉殷雀:“先歇会儿,身上没力气了……”
殷雀便顺着殷衣的力道倒在床上,伸手将他搂过来。怀中人的呼吸微弱地打在肩窝上,鸦羽般浓黑的睫毛低垂,昏昏欲睡着。身上覆着一层薄汗,这样抱在怀里,像是捉了一尾鱼按在臂膀中。
4/15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