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完全不是如此简单。
“我不想用你的那种方式了解他,Xavier。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但是当你任由自己被掌控的时候,连结使你疯狂。你一旦开始沉溺于那牵引力,你就开始做出可怕的决定——学着去掌控它真正让你成了个贱人。”
无法否认他确实走到了那一步。拨开帐篷上的帘子,他慢步穿过帐门,尽可能有效地隔断了她的话语——然而并不怎么奏效,当她悄悄跟着走进账内的时候,她的笑声,刺耳得如同破碎的玻璃发出的尖刺声响,也跟着他进来了。更糟的是,她话语里的真相也追赶而来。迷失在连结中?是的。之前,恰当的例子:他和Erik还有Azazel说话的时候,他有一些意识模糊。他的意识太过接近,整个人都沉溺其中。好吧,很好。如果他知道是什么导致如此,他就可以避开了。
是吧?
必须是。
“你——”但无论如何他想说什么都被打断了。有一个女人在帐子里,坐在远处的一张简易床上,那没有造成震惊,她的视线如此沉着,丝毫不惊讶他的来访。这并不是一个人通常被新客来访或是不知道她的客人是谁惊起的寻常反应。
如果要他猜,他猜她一直在等着他。
“Ororo Monroe,”Frost随意地解释道,示意着那个女人的方向然后在她临时摆放的桌边坐了下来。
不出他所料,Frost的帐篷尽是不必要的装饰,只有零星几样家具,简易床上有一床白色的被子。Frost加了一个类似帆布帐篷的东西。她还有几把椅子和一个折叠的桌子。折叠床只有一张,显然,她一个人住这个帐篷:另一个女人肯定是个访客了。
从这个女人的样子看来,她是一个真正的战士,穿着Erik军队标准配置的服装。不是一个军官,而是一个整装待发的士兵——不是负责传送信息的新兵蛋子之一,好像脸上还带着青春期的痘印。她也显得不那么年轻,但也不是太老:要他猜的话大概三十出头。
她也十分美丽,麦色的皮肤像是加了牛奶的咖啡,大且乌黑的眸子控制着他的感觉把他拉近,使他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在屋内任何其他东西上,还有她身上其他的特征。那可真是惊为天人,她的头发是纯白的——但是,那很衬她,也不显老,头发垂过脸颊的样子衬得她甜美的圆脸变得更加温柔。
“Monroe女士,”朝她的方向点头致意。“我想我们是初次见面。”
他们之前也没有理由相见,大多数Erik军队中的士兵在他们追杀Shaw的时候都没有服役。但是...如果Frost介绍他们认识,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应该知道她。
她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哭笑。“殿下。”
他挥手打断她。“不必。”显然,Frost也不必为他提供一个座位,——尽管她可能只是简单地享受着使他不适的机会。
Frost笔直地坐在那儿并翘着个二郎腿:这真是一个看他直挺挺地站在帐篷中央的绝佳角度,而Frost对于充分利用座位所带来的优势这点毫无悔意。
管他呢:不管是否被邀请入座,他从房间边上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身体前倾着,手肘撑在膝盖上,坚定的眼神回望着Monroe的注视。
“我们见过吗?”
她的嘴唇抽动了一下。“你不觉得如果我们见过的话你会记得我?”
“好吧原谅我,但是我不理解你为什么用这样的审视目光看着我。”
因为这此时此刻就是如此。
Frost用舌头发出不以为然的啧啧声。“想想看,Lehnsherr迷恋着你的心灵感应能力。你甚至用都不用。可怜。”
是的,显然,尊重能力的分野并拒绝利用能力的优势还真是“卑鄙下流”的行径哦,呵呵。 “我更倾向于沟通,”他沉着地回答道。“不过,如果你在所有的互动中都依赖着你的心灵感应技巧,那就解释了你...自成一体的社交技巧。真的,Frost,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意识到了,你不该对你遇见的每一个人都脱光衣服。”
不管她生气与否,她都没有显露出来,不过她带着恼怒地咋了一下舌,仿佛她只是想抱怨一下不喜欢的天气。“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如此幸运地只拥有一个客户。”
噢,刚刚他被讽刺成一个娼妓。嗯。却...并不怎么使人印象深刻。这些天确实发生得够多了。“是的,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如此幸运,”他干巴巴地回应道。当然,她不会:她不是一个繁育者。但是如果她是该是多么美妙,想象着Frost得作为某人的繁育者游走于这个世界。“Monroe女士,不知你是否能好心地告诉我你对我的兴趣何在?”
令人惊讶的,Monroe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现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这是一个很美的笑容,友善而迷人。“叫我Ororo。我只是想要见见你。这些天你可是声名狼藉。”
他点了点头。这段对话欠缺的只是一杯茶了。多么令人满意。声名狼藉,声名远扬,都是一样。“Ororo,那么。如果你不介意我问的话,你是什么军衔?”
“只是一个士兵。”
算不上是差强人意的答案。“新的?”
“算是吧。我来自Genosha。我在你和Lehnsherr废黜了Shaw之后入伍的。”
这些天,大多数人把所有赞颂都只给了Erik——更多的是因为现在他们知道如果不这样做就是要给一个繁育者军功。人们相信不管那是否可以令人接受并不是重点:他们不会在任何有影响力的人面前那样说。“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地区统一?”
她耸了耸肩。“噢,不算是。但是留在Genosha...不是办法,这样的一次免费旅行是最好的离开首都的方式了。”
这椅子——简单的可折叠的帆布椅子——远算不上舒服,但是他突如其来的烦躁并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的态度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有一种确切的感觉——她比她所说的知道更多。或是她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特殊的东西。也可能都不是。或是一些别的事情。
读她的心可以解除疑惑...但是,读了她的心也能让Erik直接看到她脑子里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不管什么原因,只要Erik想看到。
知道Erik能在任何他想要的时候浏览他的记忆,这使他惊慌失措。无可否认,Erik说Charles一句对其他人这样做了数年,他没有错,但是——这是Erik,Erik的目的远不是,远远不是简单的好奇。战争罪行,敌方军队——是的,他用他的心灵感应能力对付他们,但是他永远不会对朋友,对——他永远不会用能力对付Erik。
这不一样。不一样。
“大多数人会认为首都才是这种日子该待的地方,”他悠悠地说道,品味着舌尖上的字眼。“那是一切发生的地方。”
轻轻拉回肩膀,她向后靠去,她的姿势还有她叠腿的动作和Frost如出一辙,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Charles。“我想我已经受够了那里。”
“噢?”
而她只是耸了耸肩。“我正担任Frost的助手,我问她我是否可以见你。我承认,我很好奇。”
事情这样发展着,生活正如一个边境马戏团,若按小时计算更能具有无限可能。整个军队都着迷于他——他们以前从未想象过他赤裸的样子,但是,忽然之间,他成为了床上意淫的对象——他自己的公民无法决断他们是可怜他,怨恨他,还是敬佩他;几乎每个他遇到的人都对他感兴趣,他这么多年隐藏之下的畸形身份,如今被揭穿并且作为Genosha国王配偶的身份处在了这聚光灯之下。
想到他挣扎着活过了过去几周。那简直是一个奇迹。
“恐怕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滴水不漏地答道,只是在痛苦的表情浮现并扭曲他脸皮的前一瞬间控制住了。虽然,痛苦依旧苟延残喘,连言语之间都是苦味。
这一次,Frost哼了一声,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Xavier,那当然不是真的。”
简直是荒谬。如果她们想要埋伏他,那她们干得还不错,在这点上他们也许想要继续,一直到他们所要的重点,不管他们要的是什么——因为这不可能仅限于简单的对话。没有一件与Emma Frost有关的事会这样简单,而Ororo Monroe则...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他之前和她并没有见过也无关紧要:这不是一次刚刚安排的偶然见面——或者并非完全是一次偶然见面。Frost不可能知道今天Erik打算派她来保卫他——
“不。但是我可以让Azazel策划出一种使得他让我来陪同你的情况。”
见鬼。他没——她不能——
Frost露齿一笑靠向前方,手肘撑在膝盖上,用手捧住她的下巴,她看着他的方式几乎要使人厌烦,懒洋洋地半眯着眼。但这也是一种假象——她眼中的光芒有一些太过闪耀,而不管是否带笑,她嘴角的弧度都表现出了真正的愉悦。
他过于猛地开启了防御以至于他的脑海里起了震荡——而,噢,那可不怎么令人愉快,一点也不。
“放松,甜心。我没有读你的心。但是...你刚刚想得太大声了。有一点无礼,你觉得呢?”
把Erik屏蔽在他的思想之外——连结使得他们的思想很容易交融——那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顺理成章地他就需要抵消掉其他地方的防御。当然通常这不存在问题?不,也不尽然——迅速地在他的防御上戳刺一下足够抵消疑虑——但是像Emma这样的一个心灵感应者可以捕捉到任何他泄露的信息...尤其是假如她正潜伏在他意识的边缘,期待着类似的东西,然后守株待兔。
该死的谁教她这样做的?!
“为什么你那么想要和我谈话却要那样做?我确信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并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她耸了耸肩,眼神掷向Monroe,但片刻之后又回到了他身上。“你知道,你像这样是犯了大错。”但是她不能太生气,如果她大发雷霆,她治愈创伤的方式就如同是伸直了手给她的指甲来了个全面检查那般无用,她不会喜欢她发现的东西:她皱着眉头,撇了撇嘴,接着注意力又回到了他身上。“关于你和Lehnsherr攻陷Genosha那天你还记得什么?”
谢谢了,他不愿回忆一大堆混乱的细节。“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那些事。”
眼神又投向了Monroe,这一次,她们的视线交流更久——足以让Monroe简略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Frost只是叹了口气。“甜心,”她慢吞吞地说道,转动着眼珠,并且显然厌倦了久坐,一个令人羡慕的流畅动作站起了身。人们能够说出的喜爱Emma Frost,而且,不管什么情况下,她都体态优雅、神情自若。“你已经清楚地告诉了我在你占领首都时候发生的事情。你只是不记得了。”一只手覆在髋部,注视着他——带着同情?“我是说:你不记得你告诉了我,而当然你也没有回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一切。”
身下的椅子冷不防变成了纯钢制似的,所有的舒适荡然无存。别再来一次了。不能再发生一次。隐藏的回忆,Frost知道的事情——这是一场不该开始的博弈,即使开始了,Frost也是最最不可靠的同伴。
她已经搅乱了他的脑子一次:绝不能再一次。
“我猜你接下来要跟我说我向你吐露过,你会帮我唤回这些记忆,只要我放你到我的脑子里来。”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别搞笑了,Xavier。我们对彼此并没有多少好感——我很欣慰,这不是一件能在特定时间基于你的已知或未知而改变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说:在过去的一年里,那对我的品位来说也差的太多了。”
“而众神禁止我们触犯那些。”
对他说实话时她表情太过无罪,事实上,他并没有按照她希望世界运行的方式太过远离印记。攻击Emma Frost会使自己处于危险境地。
“我不是你的朋友,Xavier。而Monroe是。相信我:你很幸运我欠她个人情。更幸运的是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如果这个世界还仅存一点公平,这些话就能被置之不理,但是...对他们而言有着一个吸引。不难理解是什么:是希望的魅惑,有些隐藏的事情可能可以拯救他,使他脱离现在这种境地。尽管,那实在算不上一个理由来脱离现实:Frost和他自己一样清楚地知道他有多想要一个远离这困境的方法。
相信她说的任何话就是蠢出了新高度。
“Charles。”这一次是Monroe,而——
真是精疲力尽。忽然之间,他的心脏在胸口剧烈地跳动着,费力地将活力传输到四肢。却并未起多大成效:他的双腿一阵无力。如果他不是坐着,他得找个地方坐下来:这感觉包罗万象。他的手也是,开始出汗,他把手放在大腿上,带有敌意地擦拭着。
懦夫。他的脑海嘲弄到。基于失败的存在——忽视一切机会。
“噢,老实说。”
Frost的脚进入了视野之中——某个时候,他把头埋入手中,揉捏着鬓角——还有,是的,必然要抬头来看她,不然鬼知道她还会有什么打算,但是——
不必他亲手去做:她的手覆上他的脸颊,她完美的指甲的顶端,这样的关心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指甲嵌入了他下巴上方的肉里,猛地把他的头拉起。
“干什——”但是这个问题被中途打断了。
噢——她——噢——
“零七,零六,十七零三。”
仿佛被猛打了一棍子,这种记忆被迫想起的感觉——仿佛被一根棍子在头骨里猛打了一下。就是那:一段他的记忆,尘封的记忆,被那个密码触发——他的出生日期和月份,然后是Erik的——Frost就这样从他的脑子里拉了出来。
太过了,太过了。这一切,就那样压倒,逼迫,从内里点燃了他的脑子。
然后压力都消失无踪了。
“Erik会感觉到那个的,”他喘着气。第一件闯入脑海的事情,就是关于Erik。他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而——
这不是那种本该被埋葬却没有的事情。不幸的是,那恰恰是必须被埋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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