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夕的脸色沉得滴水,又生了委屈,只是骂了谢青疏一句:“你这登徒子!”而后便跑开了屋子。
谢青疏满头雾水,他被凤夕骂了一句登徒子,半晌没有缓过神来,只是凤夕便是骂人也是极为好看的,想到这里他愣了愣,只笑叹自己入了魔障。
谢青疏抬头去问依旧立在屋子里的野鸡精,他问:“凤夕这是怎么了?”
那妖只是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凤夕就是阿白,”他看这人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又道:“精怪的名字是十分重要的。”在重要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谢青疏一愣,一点想法绕上心头,“有多重要?”他唇边带笑,展眉舒眼,颇为风流。
却见那妖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怪声怪气道:“你这不是知道了吗?”而后不看谢青疏,往屋外走去。
屋里没人,谢青疏是再也抑制不住笑意。他自是聪明,将前后事情一联系,怎会不懂其中深意。
凤夕其名,非亲密者不能唤之。
他于凤夕,便是那重要,也是那亲密。
海棠花妖动情,说不定是在青寂山初见,将名字告诉自己的那刻,谢青疏哪能不开心。
可他含着满腔的热意,却未曾等到凤夕。谢青疏在屋内枯坐一日才反应过来,凤夕这是生气了。可他之前在凤夕面前装作自己不能行,以此来哄骗凤夕心疼,如今颇有些为难,若是自己走了出去,凤夕是不是更为生气。
踌躇之间,已是第二日的夜晚。
谢青疏实在忍不住,他跛着脚去了旁边的洞里寻那野鸡精。
此妖洞内宝物甚多,多是人间罕见,仙家宝物。可谢青疏却没细看,他只问那野鸡精:“你可知凤夕去了哪里?”
那妖抬头看他一眼,嗤笑一声:“现在才来寻,是不是迟了一点?”
谢青疏不应,只是微皱着眉,沉声问他,“他去了哪里?”便见那妖眼睛转了一圈,脸上添了点戏谑,他道:“如今正是海棠花期,你说他去干什么?”言辞暧昧,惹人浮想联翩。
谢青疏一怔又一怒,山风惊啸,远处似有惊雷落下。野鸡精这才露出点惊惧,谢青疏听他喃喃自语:“便是落了人间,还是如此好战...”
只是他听不懂,谢青疏被怒火冲了头,指节嘎吱作响,连牙关都咬得死紧。这时,他才得了回应:“他不是告诉过你吗?”
谢青疏一怔忪,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片湖,还有满天萤火,凤夕说他从小长在这里。他道了声多谢,疾步朝着目的地去。
那妖啧了一声,复又笑了笑,脸上更多是欣慰情绪。
却说谢青疏此处。
原本山间喧闹已静,精怪被方才那阵动作吓得都躲回家去,唯有无声树木相迎。
如今已是四月,正是春日好景,山花烂漫,草木葱茏。今日无月,唯有漫天繁星相伴,谢青疏从遥远处走到了湖边,他的心跳越来越重,连耳朵里都传来咚,咚,咚的回声。
谢青疏看到了一朵花,一朵未开的月色海棠。
他在星辉下闭着花苞,似美人沾羞。
成了精的花妖与旁的不同,只有一枝,而一枝上只长了一朵,他无需花团锦簇闹春风,单单立在那里,还未开放就是谢青疏心上最好的那一枝。
东风袅袅,谢青疏半跪在地上,虔诚地触碰白色的花苞,他半哑着嗓子,应着山间的凉风,叫了一声:“凤夕。”海棠颤了一颤,贴着谢青疏的手,便似温柔的抚摸。
花开了。
开在了谢青疏的指间。
露重含春水,海棠醒了花枝,舒展着每一片月白瓣,应是无情色,却有一瓣沾了红,便带了情欲,让人想起美人唇边那抹艳色。花是脆弱的,一握便会消失,可花亦是生机蓬勃的,四季枯荣,年复一年。
谢青疏心如擂鼓,他轻声说话,不知是怕惊了这海棠,还是自己易碎的美梦。
他喃喃道:“你真漂亮。”含了情,带着痴,让盛放的花剧烈地颤动。
“让我看看你。”谢青疏敛眉,沉沉地看他。
海棠花一动不动。
良久,雾气漫上山谷,而山风又吹散迷途,谢青疏的手心触上了一片温热,他看到了凤夕的眼睛,含着深深的欲,便将清澈变了污浊,是最艳俗的红尘色。
“你真漂亮。”谢青疏看他,认命一笑,握着凤夕颤动的手低头一吻,闭眼将真心奉上。
而后,谢青疏的脸被凤夕捧在手中,他看着凤夕颤着睫毛,一点一点凑近。
他们接了第一个吻,只是嘴唇相抵,便是心动不能自已。
漫天萤火飞舞,春情漫上荒芜的沙丘,鸟雀啾啾落下唇间一点花种,从此一朵海棠日日夜夜开在了谢青疏心上,以吻为证。
第一次来得荒谬至极。
他们明明才接过两人的第一个吻。
谢青疏被凤夕压在床上,看着他眼角的红晕胡乱想道。
山湖到小屋有多远的距离?谢青疏数了数,是一千零九步。
路上凤夕和他说了几句话?谢青疏又数了数,不过两句。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状况,谢青疏还是没有明白,背上仍存留着海棠花妖紧紧依靠的温热。
他半耷拉着眼,去瞧凤夕额间冒出的汗,身上贴着的地方似乎燃起了一把火,直往脐下三寸烧。太湿了,他想把身上的人弄的更湿一些。
谢青疏啧了一声,用力翻身把海棠花妖压在了身下。他看到漂亮的海棠花妖气急地问他:“你干什么?”
谢青疏扬唇一笑,低哑着嗓子问他:“我还没问,你要干什么?”嘴上说的正经,可手都已经从领口伸进去,碰这白瓷精。
“我...”凤夕抬高了声调,“我当然是要干|你!”草木不遮情欲,朗声说出,仿佛是天经地义。
谢青疏哑然,良久才笑出了声,他说:“你说的对,我当然是要干|你。”谢青疏用牙齿咬开了凤夕的衣襟,捉着他的双手看他,“我还要干|得你下不了床,日日夜夜和我待在一起。”他看着凤夕的眼里露出一点迷茫色,咬了咬牙关,浑是热意。
衣袍被褪了干净。
凤夕不欲,做了点抵抗,他将一只手握在谢青疏的脖颈处,可谢青疏不管,只是笑着去和凤夕拥吻,他顶着凤夕的牙关,唇齿纠缠,津液混着津液,吻得喘息几声。
不过一个吻,下身就硬得厉害,第一次总是太过难耐,只是瞧着心上人,便要泄个干净。谢青疏这才想到脂膏的事,他盯着凤夕诱哄道:“凤夕,把嘴巴张开好不好。”海棠花妖被吻昏了头,听到他说,就乖乖张嘴,露出一点红艳艳的舌尖。
谢青疏喃了一句乖宝,两只手指伸到了温软的唇舌间,舌尖绕着指节,谢青疏还能感受到凤夕犹疑的舔舐,本只是想借用一番,却因不小心刮着内腔,惹得凤夕战栗,谢青疏生起一点戏弄的心思。手指进得愈深,碰得愈发用力,津液不受控地从唇边溢出,凤夕睁着含雾的眼睛,含糊哽咽几句。
谢青疏这才把手指拿出,凤夕以为他得了解脱,急急地呼吸,谁曾想那手指刚出便入,只是入的是另外一方土地。
凤夕惊呼一声,他颤着嗓子说:“我不要...”
谢青疏缠缠去嘬凤夕的唇,热汗落到了凤夕的鼻尖,他应:“这可由不得你。”
谢青疏忍了又忍,才耐着性子给凤夕做扩张,手指沾着津液润湿了干涸的穴道,指节带过,全是摩擦的疼意,许久肠道才沾了一点湿润,待到凤夕稍微适应,谢青疏复又伸进一指。太紧了,他皱眉去看凤夕身下,穴口吞着谢青疏的指,却再也伸不进去第三根,前身玉茎因着痛半软了下去。
凤夕喘了几声,终是忍不下去,春水从眼角落下,惑人得紧。谢青疏长叹一口气,他终究是舍不得,去舔凤夕湿润的眼角,而后将上身紧紧贴着那块温玉,悄声哄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不做了。”
谢青疏将头贴在凤夕的颈侧,右手伸到身下,摸着涨得发疼的性器,他用牙去啃噬那一小块肌肤,贴着的身体抖了一抖,喘息声愈发得重,炽热的呼吸打在凤夕的耳际。他半阖着眼,密汗湿了睫毛,看不清那妖肌肤红晕,热意太盛,他也听不清这喘息声是他的还是凤夕。
良久,浓重的精液射在了凤夕的腹间,他闭眼去寻凤夕的唇,去亲他的心爱人,然后他听到凤夕对他说:“要不再试试吧。”声音越来越低,尾音都要听不清楚。
谢青疏顿了顿,抬头去看凤夕,他看到花妖眼里浪荡的波光,春情漫上身体,他的性器不知何时变硬,颤得流出一点液体。
他遮住眼眶笑了笑,身体里的热意烧得更盛。手指去碰凤夕的腹部,每一根都沾上了污秽,从此再也洗不净。
谢青疏低头去吻凤夕的性器,他痴迷地嗅着,仿佛闻到海棠香气,他喃喃自语,“你真漂亮。”
这次的扩张变得顺利,许是因为凤夕的情动,肠道里也涌出淋漓的水意,谢青疏听着身下人的声音从最初的痛,后来含了点不清不楚的媚意。
性器进入后穴的时候只觉得紧,才入了伞头就卡在了穴口,谢青疏皱着眉,低头去吻他胸前两点。凤夕急喘两声,手指攥紧了身下的薄被,偏头去瞧谢青疏,水光又要落下来了。
环在凤夕身上的手臂越来越紧,谢青疏一咬牙,硕大的阴茎蛮横地闯进肠道,凤夕就像一条脱水的鱼,被谢青疏狠厉地钉在了床上,可他又因着谢青疏细密的吻,感觉骨头酥麻地泡在水里。
谢青疏并非是一个温柔的人,平常他将宠溺全给了凤夕,在床上就透出强势的掌控欲。他握紧了手中的胯骨,让他向后抬臀,微微抽出半截性器,又用力地顶了回去。
喑哑的喘息声从凤夕紧咬的牙关里泄出,五脏六腑要被顶坏了,性器似要将腔口的褶皱一一捋平,凸起的脉络从敏感点上蹭过,凤夕叫的每一声,谢青疏都听到了。而后,他愈发恶意,每每抽出都要使劲地撵着腺体。
疼痛消散便是酥麻的痒意,花妖纵是至情至性,也懂了点廉耻,叫了几声被谢青疏笑了去,就含着两根手指欲咬,谁知谢青疏偏在此时吻过来,含着他的下唇粗重地喘,“小漂亮,要咬就咬我吧,”用气音在说,性感至极,“凤夕上面咬得紧,下面咬得更紧。”花妖红了耳根,呜咽一声,前端颤颤巍巍吐了点东西。
尺寸不似常人的凶器闯到肠道深处,谢青疏气喘吁吁叫了一声:“凤夕。”那人未理,他眼里泛起了浓雾,红尘翻浪,什么都听不清。
谢青疏去含身下人的耳尖,他说,“凤夕,叫我一声临渊吧。”明明他才是那个掌握这场性事主动权的人,如此话语却似被人握住命脉,他虔诚去看凤夕。
“为何...”凤夕的声音碎的不成样子,“为何...是叫临渊...”
悔意漫上心头,谢青疏酸软不已,他捧着凤夕的脸认真道:“这是我人间的字,唯有亲密人能叫。”
“我们是亲密人?”凤夕面若桃花,眼里浑然是亮亮的水光,谢青疏不敢细看,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是。”他应着凤夕,全是温柔情意,“从此我们是世间最亲密,你心爱我,我心爱你。”
“你心爱我,我心爱你。”凤夕呓语,他叫了一声:“临渊。”声音温软,是全然的爱意。
从此,谢青疏记了许多年,便是后来遗忘,梦里也常有回音。
谢青疏听他叫了自己,愈发激动,阴茎又涨大了一圈,凶狠的肉刃狠狠进出肠道,在穴口肏出细碎的白沫,软肉缠上性器讨好一般地吮吸,红潮从蜷缩的脚趾,颤抖的腿根,起伏的胸脯直至眼下浪欲翻涌,凤夕露出妩媚的泣音。
初见时哪里会想到那个漂亮的冷清美人会落在自己的怀里。
又是直抵肠道尽头的深顶,谢青疏看着凤夕涣散的眼神,声浪一声比一声要高,每一声叫的都是临渊,最后得了欢愉,叫着射在了自己腰腹之间。
可谢青疏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他突然觉得不满意,于是又要哄着凤夕一声声地叫自己“哥哥。”若是凤夕不愿意,他就置气一般地疯狂冲撞,不应期未过,花妖敏感得不行,他只能哽咽着叫,“临渊哥哥...”
许是太过激烈,凤夕唤他以后便会落着泪,跟着几句不要了,他似乎想在昏沉之间从这个称谓得到一点安全感,可床笫之间最忌服软示弱,谢青疏被身下人狼狈不堪的状况勾出浓浓的邪性,冲撞越来越剧烈,无力的双腿被他紧紧地握着,大开大合的性器全然抽出再全然进入,肠道里的水泥泞湿润,在身下漫出一片水意。
最后到达高潮的时候,谢青疏低头狠狠咬住凤夕的喉结,就像野兽标记,将滚烫的精液一股一股射进了凤夕的体内。
还未结束,谢青疏激动地去吻他心尖上的肉,舌尖交缠,发出啧啧的水声,他品尝海棠的草木香气,胸口贴着胸口,心跳的剧烈不已。
一只手摸上了谢青疏的发间,再抚过谢青疏额头的汗滴。谢青疏看着这世间艳情,听他哑着嗓子问了自己一句:“腿疼不疼呀?”
谢青疏只一笑,带了点委屈,“可疼了,要凤夕好好亲亲我才行。”
于是,他就在这场畅快的性事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吻。
第十四章 前尘
所谓过往。
日子过得飞快,谢青疏的腿差不多好了,最近他的乐趣除了和凤夕玩,便在院子里用木头削东西。
温柔乡几番沉浮,谢青疏自是心满意足,只是回想起当日,却有点不太对劲。他握着短刃去刻木头,然后问凤夕:“为何那日你偏生要与我做此事?”谢青疏语气暧昧,含笑逗弄凤夕,明明将他吃抹了干净,却还要装作天下第一无辜。
凤夕红了一张脸,眼神微微躲闪,小声道:“二花他说喜欢你就要做那种事,若是有情便应如此,”话语有些粗俗,他顿了顿才道,“他还说趁着你行走不便,此事就格外顺利,可没想到...”
“没想到你成了身下那个是吧。”谢青疏接了凤夕的话头,咬牙切齿地想,他迟早有一日要将那野鸡精拔毛做汤,让他天天带坏凤夕!
心中思绪万千,还未回神便听凤夕问他:“你怎么近日都在做这个?”
谢青疏搭完手中的骨架,笑道:“晚上凤夕就知道了,现在还不能说。”言罢,掐了掐花妖的脸,还没用力,就红了一块,谢青疏啧了一声,又心疼地揉了揉,他说:“凤夕细皮嫩肉,总是一碰就青青紫紫,惹得我浑身发热...”上下唇齿一沾,胡话张口就来,面前人每日都听,自是知道谢青疏又在发昏,抬头瞪了一眼,也不理谢青疏,去找二花吐槽两句。
如此便到了夜里,凤夕从洞里出来,就看到一盏灯,一个人。
谢青疏倚在洞口提着花灯,眉目含情地看着凤夕。
凤夕几步上前,去牵谢青疏的手,他先看了灯,又看谢青疏,眼里是破冰的春水,他问:“这是什么?好漂亮!”灯上画着海棠,同凤夕的原形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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