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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反][冰九][现代架空]昼夜法则(人渣反派自救系统同人)——一片羽毛

时间:2019-12-19 10:03:27  作者:一片羽毛
  洛冰河蜷缩在床板上保持体力。他精神非常不好,想要抓紧时间睡一会,又怕沈清秋会过来,舍不得合眼。
  白天的存放处是空旷死寂的。试验体会被带出去做各项检查和测评,然后筛去衰竭的淘汰者,迎来哭哭啼啼的新鲜血液。
  试验场是活的,它需要代谢。
  洛冰河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机械地转了转眼珠,目光虚虚地落在对面的玻璃箱上。和他一起搞砸了一切的朋友正在敲玻璃。
  “你还好吗?”男孩说,“对不起……你是不是很痛?”
  洛冰河不答。缺水太过严重,他已经不太记得该如何发声了。
  “我也不太好……”他体谅地接着说下去,“爸爸说我生病了,唔,就是大人说的感冒。爸爸说观察两天就带我去医院,去过就会好了,所以我想,你要不要也求求他带你去?你应该也感冒了吧,都吃不下东西……”
  说着,他十分自然地把衣服撩起来给他的朋友看。
  洛冰河的目光一下子凝固了。
  只见少年白皙柔软的胸腹部上,仿佛被虫蛀了的木头,布满了密密麻麻难以形容的孔洞。透过脂肪层和肌肉,露出脆弱的内脏和白生生的肋骨,呼吸之间,两肋如同包在破布皮囊底下精致的风琴,起伏奏响着无忧无虑的黑童谣——
  18
  沈清秋刷开玻璃箱的门,洛冰河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他侧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像受伤的兽类呼哧呼哧地喘气。
  沈清秋面无表情地在门外站了一会,看他疲惫得睁不开眼睛,才迈步走进来。
  洛冰河腕上还插着吊瓶针,盐水和毒药不知疲倦地输进他的身体,手臂上全是他意识模糊间扎不对的针眼。他太困了,忘了及时拔掉,一只匀称利落的手微微有些浮肿……
  沈清秋回过神来,玻璃箱里回荡着他刚刚下意识的叹息。这种失态让他有些不快,但仍然蹲下,托起少年的手,把针拔出来做止血。
  细微的疼痛却把半昏迷的少年惊醒了,他仿佛饥饿到疯魔的野兽,一下子挣脱了,回头就是一口,狠狠地咬住了沈清秋来不及收回的手——
  清晰的,牙齿切进肌肤、咬碎骨头的声音,伴随着小少年喉咙里吞咽鲜血的呼噜声,在空荡荡的试验场里来回冲撞,仿佛留在这里的鬼魂,正在发出无稽的哭嚎……
  他太饿了,温热腥甜的血涌入胃囊,营养给了他发疯的力气,他贪婪地想要更多,伸手紧紧钳住男人的手腕,把他更加扯向自己。
  不够……
  还想要……
  想咬他的喉管,想把他撕碎,全都吞进肚子里——!!!
  而他的猎物只是任他抓着,高高在上地、一动也不动地审视着他。他迎着光,脸色是缺血的僵冷,抿着淡色的嘴唇。但是那双一向浅淡到冷酷的眼睛,此时却晦涩难明、模糊不清。
  洛冰河突然感觉,那里面有很多很多东西,有他分得清的,也有他无法形容的,然而唯独少了一些本该有的……
  恐惧?厌恶?恼羞成怒?
  沈清秋并不挣扎,仿佛浑不在意,在这种要紧关头甚至还抽空发了个呆。他就那样静静地、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少年,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半晌,青年顺着他的钳制,缓缓俯下身来,半长的发丝柔软地扫过他的耳尖。两息之后,沈清秋霜雪般冰冷的声音穿透了这层若有若无的旖 旎。
  “所以我讨厌畜生。”他轻轻地说,“对它不好就逆来顺受,对它好了却又咬人。”
  这句话在洛冰河脑中炸了个激灵,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沈清秋,愣愣地望向他。
  “咬死了倒也痛快,”沈清秋还在自言自语,“可偏偏……”他猝然抬手拽住洛冰河的头发,把他狠狠地砸在玻璃墙上——
  “……可偏偏,总也咬不死仇人。”
  tbc
 
 
第四章 
  19
  生活恢复了正常。
  就像昨天的实验记录诞生在沈清秋隽秀的笔锋下,今早就被他塞进碎纸机。时间马不停蹄又反复无常,好像小女孩和布娃娃过家家,明明说好公平公正、情同手足,糖果却总只进一张嘴巴。她慷慨地分给你什么,也一定会原封不动地从你面前带走,不论甘甜还是苦涩。
  若是真要刨根问底,那么布娃娃发现自己其实根本用不上那些东西,不知道会欣然同意还是揭竿而起。
  洛冰河沉默地穿过狭窄又透彻的玻璃迷宫,柔软的乌发洒落在肩头,白衣在镜面上映出妖娆脆弱的虚影。几天的折磨让他原本就单薄的身骨更显得摇摇欲坠,除此之外却不再有什么了,所有焦心蚀骨不过一道不见血的伤痕,声嘶力竭也未及寥寥叹息。
  ——若我死去,也是这样索然无味吗?
  他很多天没有再看见沈清秋了。人往往贱得很有自知之明,明知道他一出现,他便逃不了一通不辨黑白的迁怒,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去想,想他冷光灯下轮廓深刻的下颌,低垂着的缱绻又冷淡的眼睫,想他那双筋骨分明的手,还有脆弱的、温暖的、泛着腥甜的……
  几个清洁工从他身边走过,蓦然撞进眼底的颜色惊得他回过神来——这些明晃晃的橡胶手套是某些沉重却模糊的象征——它们出现,就意味着……
  小少年疾走两步,然而一览无余的玻璃层层叠叠地折射着事实,就仿佛有一个沈清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砸得耳中轰鸣——
  新邻居是个病恹恹的少女,衣衫下摆露出红白混杂的粘稠结块,显然有的大人不那样讲究,苍白的人造光营造了某种平面化的欲望,公事公办的荒唐。
  而她的身后,一只全新的玻璃箱,像是习以为常,正缓缓立起最后一面围墙。
  20
  他又一次地、又一次地违背了法则。
  他攥着沈清秋的身份卡,在试验场里漫无目的横冲直撞。明净的玻璃像千人的一面,里面且无知无觉的东西,随着他凌乱的脚步转动着面目模糊的头颅,明明是完全不同的高矮胖瘦,这样一个一个走马观花地望过去,却仿佛分割处理好的肉块,半凝固的汁液在流水线上逸散那一点点人腥味……
  ……直到他闯进了男孩指给他看过的“医院”。
  或者说,在他浅薄的阅历里暂时没有的同义词,“罐头厂”。
  他的朋友浸在淡黄色的甜糖水里,缓缓地下沉、下沉。也许是这个深不见底的罐子抓走了光线,那个小小的躯体仿佛在变小,变软,模糊,透明。那一瞬间小洛冰河觉得,这个活生生的说得上话的朋友,就好像一张苍白的实验单,被沈清秋那双好看的骨节分明的手一叠四折,在茶杯里浸成黏糊糊一团稀烂。
  生命,有时候是十分具体的,一块肉,一张纸,一块旧玻璃,不太用珍惜,总有新的前仆后继。
  一股从没有注意到的恐惧席卷了他,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焦灼,仪器嗡嗡的运作反而像声势浩大的洪灾,震颤着鼓膜,把他整个淹没,翻来覆去不知所措。
  就在他无从反抗,又不知道逃往何处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猛然截过来,拎着他的项圈,把他从混乱的情绪中一把扯了出来——
  小少年愣愣地没有反抗,那双手却仿佛怕他跑了,抓住还不够,又兀地把他的头扯过来按到自己怀里。入眼是白色实验服底下带着竹叶暗纹的衬衣,鼻尖是沈清秋身上那种冻雪一般阴寒苦涩,又气势十足的味道,明明又冷又硬不近人情,却仿佛强硬地,倨傲地攥住他的心神,让他无法移开注意。
  他的胸膛是冷的,吐气也是冷的,那双冰一样的手牢牢钳住他,把他纳进早已插满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怀抱里,所有这些令人不舒服的要素掺在一起,每一个都鲜明得要命,竟也能凭空拼凑出一丝温存的暖意。
  洛冰河吸了吸鼻子,小声叫他:“老师……”又被按得更紧了,沈清秋低头瞥了他一眼,那双眼睛在青天 白日下是浅淡到冷酷的琉璃色,在通明的人造光下却是黑沉沉的,明明人类的虹膜都只有薄薄一层,洛冰河却恍惚觉得他的眼眸里盛着寒潭诡水、北秋严霜,不过在这目光寥寥一触的瞬间,就把他呼出的水气都凝成冰碴。
  “闭嘴,”沈清秋低声喝道,似乎还想要斥责他,但是气都提了一口,最后竟然奇迹般忍住了。半晌他把敞开的衣襟往洛冰河脸上一盖,仿佛再也不愿意看他白 痴的神情一样,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洛冰河还没有从闭嘴和回答他的问题中选出答案,就听到身后有人答道:“您才是,把小试验体带到这里来可是违规的……哎呀,难不成是他自己偷跑来的吗?”
  “我带他来的,”沈清秋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有意见?”
  事实显然不是这样,却硬生生被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为什么要这样做?
  洛冰河被捂得紧紧的,只能悄悄抬一抬下颌去觑他的脸色,沈清秋仍然蹙着眉尖,但和刚刚那种有点失控的状态不同,他已经恢复了稳固的冷酷无情,语调里顺带了那么一点恰到好处的厌烦和嫌恶。
  就好像面具重新戴正,锋利的无机质和俊秀的五官重新重合,又是一副坚不可摧的外壳。
  “当然不是,”对方大概是耸了耸肩膀,“我只是好奇——”
  “只是好奇新的配方,”沈清秋嘲道,毫不在意地坦言道,“我拿到了,带他来取几个数据——你满意了吗,好奇宝宝?”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轻飘飘的、倨傲十足的嘲笑,二话不说扯着洛冰河就往外走。
  后面那个实验员脸上青红交错,顿了十几秒才冲着合上的门低声骂道:“不就是一条泥里的狗,骨头里奴颜婢膝的骚味儿隔十里都能闻见——我 操——不卖能拿到好东西?还真以为能翻身了!”
  21
  洛冰河坐在一片黑暗的玻璃中间,绞着一缕头发出神。
  直到此刻他还是满腹狐疑,那人高高在上肆无忌惮,举手投足端的是恶毒和疯狂,既然如此厌他弃他,当时又为何一口要下,偏偏在最合适处理掉他的时候高抬贵手……
  “……到底在想什么呢。”他把这几个字衔在唇齿间反复地碾,“……沈清秋。”
  他绝对不讨喜欢。洛冰河有自知之明。没有什么人能讨到沈清秋的欢心,这个人恣肆乖张,没心。排除这一项,他是待价而沽的商品,是沈清秋稳固地位的工具,是他厌烦时打发给同事用来维系利益链条的牺牲。再排除这一项,他是一个阴暗的,残缺的失败品,是被沈清秋养烂了铁芯的杀人机器。
  他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固然全拜沈清秋所赐,但起码从现在看,倒也没有那么坏,沈清秋眼高于顶的自傲让他们之间的相处几乎没有什么虚情假意的隐藏,没人花心思粉饰疯狂的现实,疼痛是疼痛,死亡是死亡,目的不明确,欲望最大化——
  ——这是法则,懂的玩游戏,傻子做棋子。
  天经地义,理应如此。
  而如果法则先坏了规矩……
  洛冰河揉了揉太阳穴,在不可见的混乱中心轻轻地闭上眼睛,左手撑地,右手缓缓地按上玻璃墙——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同局对弈……”他如梦呓一般缱绻地低语道,愈来愈低的音调消失在尖锐的玻璃破碎声中。
  ——那就允我掀掉这盘棋。
  tbc
 
 
第五章 
  22
  “哗啦”一声,像是个信号。玻璃碎了满地,有几块远远地滑到沈清秋脚边,一瞬流光溢彩的锋利。
  沈清秋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两手交握放在膝上,好像自带某种安宁的气场。
  他闭着眼睛,长而分明的眼睫垂着,间或轻轻颤动一下,仿佛只是在嘈杂的环境里浅浅地、不受打扰地小睡一会,与许多疲惫的上班族没什么不同。
  阳光透过落地窗,柔软地铺在他前额垂落的发丝上,仿佛恋人温婉体贴的指尖,轻抚他眉心浅淡却焦虑的纹路,一直触到他纠集缠乱的思绪里去。
  白皙的、优雅的、每一个细节都保养得当的少女的手,轻轻地覆在他苍白到能清楚看见蓝色静脉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明丽的笑容如盛放在午后的花树,宛若令人沉溺的酒。
  “不疼的,”女孩藕荷色的指甲理过他冷汗浸湿的鬓边,她美丽的脸有些许失真,神色古怪地拧在一起,仿佛用尽全部的耐心和涵养轻声安慰道,“我不想伤害你,小九……”
  “答应我回来……”她极快地望了一眼别处,柔软的鬈发在他鼻尖留下一缕香,在房间里越来越不可忽视的烟气中无影无踪——
  “回来,”她喃喃道,“回到我身边。”
  23
  沈清秋猛然从焚烧的梦境中挣脱出来。他交握的手指间全是冷汗,瞳孔微颤,呼吸凌乱地浮动着。
  他僵硬着没有动,直到觉得自己能够分辨现实,才缓缓吐了口气,眨了眨眼睛。
  蹲在桌子上偷喝他半盏茶的猫跟他打了个照面,吓得爪下一滑,过来扫走玻璃杯碎片的年轻店员伸着手,有些尴尬地望着他。
  然而只那一眼,沈清秋敏感地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真对不起,它总是到处乱喝东西……”店员女孩不好意思地说,把猫拎起来,仿佛特地展示那只黑色项圈一样,“您可以摸摸看?”
  “不需要,”沈清秋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轻飘飘的随意,仿佛不带一丝审视的味道,“我没兴趣。”他斟酌着说,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先生——”女孩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浅紫色的指甲几乎切进肌肤。明明无从预料,那双苍白削瘦的手却纹丝不动,杯水间碧色风波,具是早有准备。
  极度紧绷之中,他不作回应,也无从撼动。
  这中间持续了一段不小的沉默,沈清秋二度看向她时,女孩微不可察地打了个寒颤,她顶住那人阴冷的目光,咬牙强笑道:“……畜生喝的,人就不要再喝了……您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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