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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贼(古代架空)——叶遍华

时间:2020-02-21 08:45:14  作者:叶遍华
  “鞭伤朕会教人给你治,但现下先把药喝了。”他说。他抓过顾煊被镣铐束缚的手,本想是拉他一把,却又改了主意,将他扶着坐了起来,又端过药碗坐在他面前,舀了一勺药:“喝吧。”
  顾煊实在不知晓他是在打什么主意,也只有顺从他的意思喝着药。他喉咙肿得太厉害,那药又太苦,每吞下一勺就厮磨着难受,待到喝到一半后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浅棕的药汁溅在雪白的衣领上,秦浚扔掉药匙,起身居高临下道:“还嫌朕喂得不好了?”
 
 
第19章 
  顾煊摇摇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秦浚审视着他,扬手将剩下的半碗药泼到了他身上。
  温热的汤药很快被吸附走了温度,贴着身体倍感寒凉,秦浚重新坐下来,拿手绢替他擦掉脸上的汤药:“烫到了吗?”
  顾煊不答,秦浚便又自顾自继续道:“你小时候最讨厌喝药,总赖着皇叔喂你,朕眼红,求着母妃,母妃却教朕莫矫情。”他切切笑道,掰过他的下颌,指尖掐住的地方很快泛起了青,“朕是当着不明白,为什么阿煊可以撒娇,朕却不能矫情,像现在朕也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以为你苦,为你开脱借口,连舅舅都劝朕要对你好————你何德何能能教他们这样关怀你啊?”
  他顿了顿,忽得又有些得意,扬手把那药碗掷到了地上:“现在没谁会喂你药,也没谁会把你当宝看。你说你这样苟且偷生,有何意味呢?”他的语气渐渐兴奋,扬手将匕首抽出鞘,抵住顾煊脖颈伤口前三寸处,“你左右也是想过要一死的,现在死了,朕会恢复你的谥号,在皇叔陵寝一侧重新给你修新的墓,朕还会赐你和阿瑶冥婚,你知道,皇叔一直很想你娶他的女儿。”
  顾煊眼睫动了动,匕首迫人的锋锐寒气近在咫尺,他稍稍一低头,便可以痛快地死。
  他无亲无故,无妻无子,也早没了还回战场建功立业的指望。他曾经的部下不再记得他的存在,曾经的亲人俱已埋骨泉下,曾经最好的朋友羞辱他、折磨他,存心要把他活活逼疯。
  他的一生就像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笑话,所有该获得的都在不该得到的时候得到,所有不属于他的都在最不该失去的时候失去。他的爱情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他的仇恨让他一错再错,他从十七岁开始就走在错误的路途上,回到正轨时往事已不可追,自己也已经面目全非。
  他应该通过疯狂去逃避绝望,或者以死亡来了结错误,可他不能疯,也不能死。
  有人还等着他。
  麻木的心脏那一刻有了悸动,继而给了他对抗人世的勇气。于是他躲开了那匕首,头发落了几丝在刀刃上,很快飘落在秦浚脚边。
  秦浚其实不难想到他不会顺从的,现下酝酿已久的怒气和想说的话便顺理成章出口,他将匕首狠狠插在床头的柜子上,手腕微微作痛:“果然还是懦弱不堪。”
  他睨视着他,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看着他秀丽脸孔侧面的掌掴伤痕,觉得既兴奋又刺眼:“你想活着也好。朕会请最好的太医来给你诊治,教天生富贵的顾六公子,长命百岁,富贵延绵。”
  他欲拂袖而去,却又忍不住看了顾煊一眼,他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大可不必。
  门扉合上,顾煊不断磨痧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无名指,想到他偷来的好时光,和更早之前真正意气风发、而如今已只剩朦胧幻影的日子。他很少敢回忆那些爱他的人和令他感到快乐的事,在秦浚烧了他的书信和少年时用过的东西后更是如此。
  从他选择偷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可能在天地间有立锥之地,只是他在人世中仍然有着希望与牵挂,因此不敢去死。
  秦浚不懂这一切,而他也并不想他懂。
 
 
第20章 
  秦浚说到做到。
  他没有再难为顾煊,让他安心养着病,等到太医说已经无大碍了才来找他。
  他每一次见到顾煊往往都会伴随着一次歇斯底里的怒火,不见他他的影子却又时时刻刻盘旋在他脑海里教他不能安生。这样的症结折磨着他,却不会让顾煊难过。
  因为他并不在意他。顾煊对他的情谊早已剥离消殒,他对顾煊的执念却越发深重,两相对比,何其可笑。
  但可笑的从来不该是他。
  压抑了十几日,他来势汹汹,变换着折腾花样,而他感受到顾煊竟然在回应他。他抱着顾煊的脖颈,意乱情迷间看到他安静而温顺的眉目。这令他感受到顾煊是在期待的,他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什么。
  这样的期待在这一刻令他不觉冒犯,他低头吻着他的眉宇,心想他事实上可以宽容一些。他摘下了口枷,示意顾煊可以说话,他动了动僵滞的嘴皮,却是问:“现下是何日了?”
  “七月初三。”他答道,心想他虽然将他囚禁在这处别院不得行动,倒也没叫他天地日月都分不清楚。顾煊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他,似乎是鼓起勇气道:“已经两天了,可以送纸笔过来了吗?”
  纸笔?他一时迟疑,看到顾煊越来越急迫而忐忑的眼神才意识到他是在提醒他到了给西秦皇帝写信的时候了。他笑容一滞,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和西秦皇帝在一起的样子,那时他神情专注而温柔,令他发了狂一样嫉妒:
  他记忆里的顾煊是多么张扬明朗的人,他目下无尘,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便是对他的未婚妻也不过是多记挂些,而现在他竟然如此卑微而怯懦,如奴隶般保持着一种猪狗般任人宰割的温顺,甚至,甚至像是他是靠思念那个西秦皇帝才甘愿安心被圈禁在这里,不去寻死,也甘于在他一次又一次羞辱和强暴中苟且偷生。
  他怎么能这样自轻自贱?
  秦浚忽然在极致的愤怒中冷静了下来:或许顾煊的倔强和热烈并没有从他躯壳里消失,只是他所热爱与忠诚的再也不是大秦和大秦的皇帝,一个声音提醒他,逼一逼他,试探一下他的底线他就能得到答案。
  “想给西秦皇帝写信了?”秦浚抽出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果朕不让你写呢?”
 
 
第21章 
  他肉眼可见地看到顾煊脸上期待的神色黯淡下去,须臾,他垂下头:“让鸿胪寺照我的笔迹写一封,也是可以的。”
  秦浚冷笑一声,锢住他下巴迫他抬起脸。
  那是张眉目如画、秀丽无匹的脸,经过了多年的风霜和磋磨还是掩不去的好看。他想起少年时策马长安,顾煊在上林苑的落花中弯弓射下海东青时回眸一顾的风采,他笑着向他招手,却迟疑片刻,自惭形秽般不敢上前。
  他无可置疑地羡慕着顾煊,他有着秦赫的庇护,自幼万千宠爱,他少年领兵便名震塞上,将来必然是大秦将星、帝国臂助,是每个皇帝都梦寐以求的不世出将才。他连死亡都那样惊心动魄,埋骨异乡、同三千将士同眠,那才该是他应有的结局,可他为什么活了下来?
  千古艰难唯一死。他宁可帮蒙古人演兵也要苟且偷生,宁可在西秦做皇帝的情人。而他竟然真的把异乡当成了故乡,甚至于在狮泉河边宁可自绝也不愿回来。他一直想问而不敢问:他心中的皇帝到底是他还是西秦那个金发的男人,如果当年两秦真的爆发战争,他会为谁而战?
  如果答案出离于他的期许,那他并不想、也并不敢知道那个答案。
  他垂下眼睛,忽得吩咐道:“拿纸笔来。”
  顾煊眼中骤然燃起期待的光亮,秦浚暗暗冷笑,等到纸笔送来,却把顾煊按着迫他跪在地上,抓过顾煊的手将中间的链子收紧举在头顶,又将托盘放在上边。
  “你今天辛苦,信朕就替你写了。”秦浚拂袖,声音却温柔了些,“朕千金玉体,信是只写一次的,你要是动了,自然也是给西秦皇帝见丑。”
 
 
第22章 
  他知道顾煊能看得出他并不乐意,而他短暂的怔忪后便顺从地拖着托盘,脸色顿时苍白好些,秦浚握住笔,冷冷道:“开始吧。”
  “是。”顾煊低声道,而后他轻轻开口,叫了那个西秦皇帝的名字,“塞巴斯蒂安。”
  他似乎念出这个名字就花了很大的勇气,神情那一刻都变得茫然而脆弱,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经过了内心的好一番推敲才敢出口:“十分抱歉,这一年我的手受了伤,我请求大秦皇帝陛下代我写这封信。”
  他是在想一个借口,一个合情合理解释他为什么没有亲自写信的借口。秦浚压抑着怒气,刻意将字写得很慢,并将身体的重心往托盘上挪移,这样顾煊需要承受更大的力量和更绵长的折磨,而他仍然竭力维持着托盘的平稳,继续一字一句道:“不要担心,只是偶然擦伤了手。我仍旧在长安城中安稳地生活着,有时候会看看书,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拉丁文了。”
  “当信送到的时候,康斯坦丁应该已经过了他的生日了。十分抱歉,我曾答应过他十岁的时候带他去王子岛,当然康斯坦丁可能也并不再记得我们的这个约定。你可以假装茫然不知,当康斯坦丁提到时再恍然大悟,请转告康斯坦丁,我很思念他,并诚恳地祈祷他快乐。”
  “我很思念你......”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抖了抖,秦浚的笔墨便在宣纸上蜿蜒出一道划痕,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狰狞伤口。他盯着那道墨痕,半刻也不想再听顾煊继续说他对西秦皇帝的爱与思念,乃至于对他身边的人的爱屋及乌,大喝道:“够了!”
  “信已经够长了。”他补充道,提起纸将托盘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漆黑的墨汁有些染上了顾煊白色的寝衣,秦浚嫌恶道:“脱!”
 
 
第23章 
  顾煊慢慢放下手臂,他举了太久,手臂肌肉已经完全僵直,而他仍然不敢就那样将托盘扔到地上。托盘被平稳地放下,他颤抖着手开始解早已不蔽体的衣服。秦浚这才意识到他双手手腕被铐在一起,要解衣服是很不容易的,然而顾煊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平衡点,使他能够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有一种献祭般地顺从,他是在牺牲,为了他所要祈求得到的,那个西秦皇帝必然想不到,他今年收到的这封信会是顾煊用这样的代价换来的,而信中顾煊仍然强颜欢笑,竭力在遣词用句中不断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
  他蓦然感到一丝极端的无力,过去张扬明亮的顾煊在这一刻忽然同眼前的人重合,不只是眉目轮廓,也攸关某一个瞬间的神色。他的阿煊,他眼高于顶且倔强倨傲,却也是有忐忑,期盼而温顺的时候的。当秦赫眼神中笑意消失时,当他存心想杀他锐气时,他是会张皇无措地哀求,笨拙且竭力地讨好他们的。这样的行为源于他在乎他们,他们拥有他的爱与依赖,也因此能让他低下头颅。他不吝于与秦赫分享顾煊的爱,可那千里之外的蛮夷皇帝和他的儿子,甚至是他身边那些名字古怪的人,他们何德何能呢?
  顾煊的衣服落到了地上,他赤身裸体,丑陋的伤痕和漂亮的线条都一览无余。他抓起他被铐在一起的手,将他一路拖曳到椅子上,他大腿赤裸的皮肉被磨出了浅浅的血痕,伤疤隐隐发红。紧蹙的眉宇暴露了他的痛苦,这算什么疼?他在心里冷笑。你会更疼的。
  圈在一起的手臂被抵在椅背上,他骑到顾煊腰间,抚摸着他背上狰狞的火印,蜿蜒往下摸到了他的臀肉,有些嫌恶地看着那股缝细密的伤痕,撑开探了探。
  手掌感受到一点温度,他习惯了的,那通道尽头高热紧致的空间,许是这几日他有些低烧的缘故,明明还未情动,摸起来却已经有了灼热的温度,若不是怕他烧坏了脑子,他倒真想他一直病下去。左右他也只该烂在他手里。
  他将顾煊的腿抵在扶手上,腰窝那一点凹陷便更加诱人,他心想着要不要罚他装上什么东西,却再也按捺不住欲望挺了进去。真紧,他想着,更加用力地卖弄着,他身体得到了极大的取悦,精神却不自觉想到了那千里之外的西秦皇帝。
  他也享用过他的,他曾亲眼看到,他也会进入这个小小的高热紧闭的空间,而或许顾煊会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温言细语,亲吻他的胸膛。
  他在这一刻疯狂地嫉妒,顾煊温顺隐忍的神色也不能再取悦他了,与此同时,他心中又有了无尽的悲凉。如果那年他接过了去蒙古议和的圣命,那顾煊根本不会踏上西秦的土地,他会是他的,白日黑夜里都是他的。
  他骤然感受到了无限的悔恨与愤怒,而这一切都被他归罪于身下的人。他喘着气,狠狠抽插又抓着顾煊的头发迫他仰起头:“叫出来!”
 
 
第24章 
  “呃……”顾煊喉头溢出破碎的声音。
  秦浚感到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即将崩溃的绝望中,甚至在想背对着他的顾煊是不是哭了出来。
  没有听到秦浚的回话,顾煊强提起精神,再次用了些力量努力叫得大些。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陷入了一丝荒诞的茫然中:他怎么会这样呢?这是阿浚啊,他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他怎么会这样羞辱他,怎么会这样逼迫他?
  他嫌恶他如同弃履,又对他召来喝去如同猪狗和娼妓。是他做错了,所以秦浚惩罚他,他可以穷尽所有的手段来对付他。他本来应该死在千泉,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并且不认为他能活下来,那他为什么还活着?
  秦浚看到顾煊那一刹那放空的眼神,他掰过他的脸,黑发被汗水黏在鬓边,喉头传来低低的呜咽,他听到顾煊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轻声问他“我的戒指,你能还给我吗?”
  戒指?
  他眯起眼睛,想到他从前有一次在盛怒之下从他无名指上拔下来的戒指。当时的顾煊竟然罕见地闹了起来,被他锁了三天才老实了,几个月过去,他早已将此事忘到九霄云外,未曾想顾煊竟然一直记得。
  那枚戒指上镶嵌着绿色的宝石,像是那位西秦皇帝的眼睛,西秦皇帝手指上的戒指是同样的样式,只是上面镶嵌的是如同顾煊眼睛一般的黑曜石。他慢慢抽出身体,抓起铁链把顾煊拎起来,一路拖到桌案边,那封信还摆在桌案上,墨迹未干,顾煊近乎是贪婪地看着那字。秦浚却将信纸抽起来。
  “你……”顾煊怔怔道。
  秦浚垂着头,却是将那张纸撕得粉碎,将纸屑扔向顾煊错愕的脸,快意开口道:“你当真以为,朕会真的让你借同行之机,暗中通敌叛国吗?”
  顾煊霎时面无血色,秦浚既痛快又黯然,仍迫使自己继续冷言冷语道:“你往年写的信,出了这院门朕就命人撕了,那西秦皇帝起先还问问,现在也不在国书中提及你了-------你以为你是谁,数典忘祖的丧家之犬,何德何能能叫他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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