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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女鬼她明明很艳/她明明很艳gl——公子沈缚

时间:2020-02-24 09:40:03  作者:公子沈缚
  袁双卿愣了一下,痴痴笑出声来。
  虽然看不见却能想象,那个‘东西’摇一声后手忙脚乱弄停的模样。
  既然收到了回应,袁双卿胆子就更大了些,问道:“你是鬼么?如果是,就摇一下铃铛。”
  “玲。”
  “你……你是男孩子吗?”
  这次铃铛不响了,袁双卿愕然,复又问:“你是女孩子?”
  “玲。”
  袁双卿笑了一下,觉得与未知的她更亲切了。大家都是女孩子呢……
  “你为什么会在这……我是说,为什么天天晚上到我身边来呢。”
  “……”
  “这床上……可是有你熟悉的东西?”袁双卿继续试探。
  “……”
  又没声了啊。
  袁双卿心里叹息着……
  没关系呀,来日方长。
  这一晚她伴着那一缕阴凉睡过去,虽然白天不尽如人意,此刻却是睡了最无忧安逸的一觉。梦里全都是彩色的气泡,托着她在天空自由自在的翱翔。
  她开心的笑着,嘴角的弧度都染上了色彩。
  第二天袁双卿起床后,被告知不需要再去向祖母请安,袁双卿应了一声后就没再说什么。每日生活还是得继续,只不过是少了一道程序罢了。
  只是这样,袁双卿过的更加艰难。祖母待她虽不好,可却是唯一一个会过问的。这以后,张嬷嬷也不再来了。
  这座小院子除了春霞秋雨和她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人踏足,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
  房屋漏水无人愿来修葺,月例吃食也克扣的厉害。秋去冬来后,连炭火也不再供应。
  秋雨和春霞见不到老太太,没法秉明实情,偏偏袁双卿是个闷头炮儿,一被秋雨催促去找老太太说情,便将自己关在屋内,一整天都不出。
  主子不作为,两个侍女也没有办法,渐渐的也就认了命,准备先熬过这个冷冬再说。
  有一天,袁双卿迟迟未起,秋雨去叫她起来吃早饭,一进屋就感觉屋内冷的跟冰窖一样,比上外面还要冷几分,袁双卿裹着被子躺在床上。
  秋雨去推搡她,人在里面也不动,她心里一咯噔,连忙探手去摸袁双卿的额头,烫的吓人,把袁双卿翻了个面,看见她苍白着小脸,双目紧闭,秋雨心急如焚,却没什么主意,把春霞叫了过来。
  春霞进来后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被子,盖在袁双卿身上的棉被又冷又湿,春霞顾不得说什么,忙去抱了两床棉絮被将湿被子换下,又去准备热水毛巾,问秋雨:“这屋子你进过么?”
  “不大进的。”秋雨说,心里冒出点愧疚。
  “现在说这些也迟了,你快把这被子拿出去晒,”春霞将手里的湿被子递到她手上:“让上头知道咱们给她盖湿被子,那咱们多少命也不够赔的。”
  秋雨忙抱着被子出去,回来的时候问道:“她怎么办?”
  “她不能有事,”春霞坐在床榻边上给袁双卿擦脸,沉着道:“她若死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没什么活路。”
  “那……那咱们跑路吧……”
  “你这脑袋在想什么呢?”春霞无奈的弹了弹秋雨的额头:“快出府去叫大夫,银子不够就在咱们私房钱里拿,总归是要把她治好的。”
  眼看秋雨还站着不动,似在发愣,春霞跺着脚急道:“还不快去!”
  秋雨自己是个没主意的,听了吩咐便去办。
  她没那么傻,春霞没让她去找府里的大夫,定是不想声张,于是偷偷的从后门出去请了大夫回来。
  大夫给袁双卿请了脉,说是风寒侵体,但体质太差,不宜用虎狼之药,开了较温和的方子。
  秋雨抓了药回来,喂袁双卿喝了两天,烧才渐渐退去,人也清醒过来。
  秋雨和春霞就差烧香拜佛的感谢了,此后倒是对袁双卿照顾有加,她的屋子里也收拾得明堂堂的。
  袁双卿却并不喜他人进她的屋子,这是她最私密的地方,藏着隐晦的秘密。
  白天进进出出也忍了,晚上秋雨几次说要陪床,连被子都卷进屋来,都被袁双卿严词拒绝。
  为此,秋雨也没少责备她性子古怪,不近人情。
  病好了之后,袁双卿就跟着春霞学习做些家务事,春霞干活比秋雨利索有主见,烧的菜也非常好吃,据春霞说,师传于她短命的娘亲。
  袁双卿学的很用功,家务活学会了不少,渐渐地烧出来的菜也有模有样。
  袁双卿的幼年充斥着被亲人伤害和忽视的恐惧,人生也被塞满了各种偏见,后来秋雨和春霞待她稍微好了一些,更多也是为了自己,并非出于十足的真心。
  对于袁双卿而言,唯一纯粹真诚的感情,统统都给了那个早已死去,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一只鬼。
  一只女鬼……
  一只,身上携带铃铛的女鬼。
 
 
第三章 
  为了便于称呼,袁双卿给女鬼起了个名字,唤她阿白。
  对于这个稍微有些敷衍的称谓,女鬼表达出了强烈的抗议,摇着铃铛宣泄不满。
  院门口栓了一条狗叫阿黄,女鬼觉得她是在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阿黄。
  但是袁双卿早已不怕她了,同她单方面聊天的时候一直这样叫,叫着叫着女鬼便也习惯了,能淡然摇着铃铛回应袁双卿的种种问题。
  又过了一个冬天,袁双卿发现自己能触碰到阿白了,她便想让阿白睡在自己身侧,说道:“你总这般站着,不累么?”
  阿白摇了两声铃,回答她:不累。
  “阿白,”袁双卿双手枕着头,看着女鬼所在的位置,眼睛忽闪忽闪的,认真道:“秋雨说,好姐妹之间会牵着手一起玩,还会在一个床上玩闹着一同睡去,她和春霞就是这样的,所以……你不愿意,可是在嫌弃我?”
  阿白摇了两声玲,代表着否定。
  袁双卿高兴起来:“那你上来睡,我不会打搅到你的,你若不喜欢我碰你,我便不碰。”
  不一会儿叮铃作响,袁双卿敏锐的察觉到腿上有什么东西掠了过去,轻飘飘地落到她身后,声音才渐渐停止。
  袁双卿转过身,帮她盖被子,看着被子鼓鼓的一团,里面却是空空的,咬着唇笑:“好奇怪……”
  被子被掀开,女鬼用行动表示了赞同她的话,而后又是两声铃铛响,仿佛更远了些,袁双卿伸过手去,摸到一角衣裳,虽看不见却也知道,阿白应该是抵着墙壁的。
  “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袁双卿问,蠕动着又靠了过去。
  空气凝滞了半晌,忽然听到阵阵铃铛声,飘过她的上空,辗转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阿白!”袁双卿叫道。
  她顾不得穿鞋,起身去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寒冷的朔风,割在脸上和脚上,生疼。袁双卿倒吸了一口冷气,未曾停留,就这样穿着单衣光着脚踏在院子的石板上,急切呼唤着:“阿白!阿白!”
  隔壁很快亮起一丝黄蒙蒙的光,秋雨端着烛台从屋里走出来,身上披着一件袄子,看清袁双卿的样子后大吃一惊:“你这妮子,怎的穿成这样出来了?发什么疯呢,快回屋躺着去!”
  袁双卿在原地踱步转着圈,也不理会秋雨。
  秋雨皱着眉头:“可是做了噩梦了?”
  袁双卿只得含糊做答:“嗯……是……”
  “要我陪你睡么?”秋雨自荐枕席。
  “不用。”
  袁双卿转身回了屋,上完拴躺回床上,也不管秋雨在门外如何敲门呼唤。
  “闷头货儿!”秋雨恨铁不成钢的说,最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袁双卿没有理会,只是瞪着漆黑的屋顶,有些难过和慌张。想不明白阿白为何会忽然离去,难道真是因为嫌弃自己的靠近么……
  就这么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起来,袁双卿便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摊开一看却是陌生的笔迹,字体娟秀有力:天凉,靠近我你会生病。
  袁双卿怔怔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这才将纸收起来,寻了个柜子小心放进去。这是阿白写的,她得珍藏。
  草长莺飞,袁双卿十三岁的生辰在暖春时分悄然而至。
  这是一个不被记得的生辰,既没有人为她准备长寿面,也没有祝福的声音。
  袁双卿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孤独。
  她下了一碗清汤面,还煎了一个鸡蛋,默默坐在屋里吃完,然后去厨房洗干净碗放回碗柜里,没有什么仪式感,慢悠悠的完成了步骤,就当是过了一场圆满的诞辰。
  从来没有过温暖,就不会积攒起失望。
  所以,她一点也不疼痛。
  到了晚上,临睡前阿白便来了。
  袁双卿听着耳边熟悉的铃铛声,今天却没有心情同她闲聊,只好装睡。
  平时阿白都是被动的一方,她说话袁双卿也听不见,只能摇着铃铛回复问题,袁双卿若是心情不好,她便也乖乖在一旁不打搅。
  说是朋友姐妹,其实阿白更像一个影子。
  今天,袁双卿感觉到了不同,因为阿白竟然主动了。
  起先,她只觉得有东西缠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掌翻了个面,手心摊开。
  袁双卿手颤了一下,出于信任并没有挣脱。
  阿白在这里。触碰她的一定是阿白。
  那个握着她的东西异常冰冷而柔软,袁双卿下意识上手捏了捏,是一只手,非常纤瘦。
  袁双卿低声确认:“阿白。”
  手心忽然痒了一下,像是被指甲掠过,袁双卿闷声笑着:“阿白,你在做什么?莫不是想为我算命吗?”
  等阿白的手撤走,袁双卿赫然发现手心多了一盒东西,她抬头看了阿白站立的方向一眼,坐起身来看着手里精致的瓷盒,突然觉得这盒子有些眼熟,似乎在秋雨春霞的屋子里看过差不多的。
  “这是……”袁双卿喃喃着,打开了盒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瞬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禁瞪大了双眼,眸中布满了惊喜和疑惑:“胭脂?”
  玲——
  阿白用铃声回答她。
  “阿白,你为什么送我胭脂?”
  “玲。”
  “阿白,你知道今天是我生辰对不对?”
  “……玲。”
  “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袁双卿不知该如何是好,捏着盒子,好一会儿笑容才收敛,咬着唇又陷入纠结:“可是我还没长大,能用这个么?不若寻一处地方藏起来,等过两年再用可好?”
  “玲玲。”阿白不能苟同。
  袁双卿退让道:“那我先收着,等过两天,找秋雨教我涂胭脂。”
  阿白满意地摇了一下铃铛。
  过完了十三岁生日,袁双卿的个头飞快的窜了上去,眼看就快要能和秋雨她们比肩。
  秋雨说,照这样长法,袁双卿以后或许会比她们二人都高。
  春霞说,若吃得不好,长太高就会显得骨瘦如柴,反而不美。
  本是无心的分析,袁双卿却当了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到了这般年纪了,不自觉便开始注重外貌,捏捏自己的胳膊,又摸摸锁骨,在铜镜里照照那瘦削的脸庞,连续失眠了好几晚。
  因此,没有意外的,阿白也知道了。她这只鬼,学会了去老太太的私厨里当耗子偷菜。
  这事闹的袁双卿哭笑不得,却又没办法拒绝她的好意,瞒着秋雨和春霞每天晚上补一顿,心里更加肯定——
  阿白一定是一个可爱又善良的女孩子。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袁双卿的胸也鼓胀了起来。
  她的发育在女孩中算是很迟了,春霞十三岁时已经来了月事。
  袁双卿羞耻于这种成长所带来的萌芽,即使不太迈出院子,也用长长的白布条将胸部裹起来。
  后来被春霞无意中发现,花了很长时间向她灌输一个浅显的道理:这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必须经历的过程。
  袁双卿勉强接受了她的说教,把白布条脱下,连同着少女心事一起压在箱底。
  袁双卿满腹惆怅,等到阿白来了,便说:“我不想长大。”
  袁双卿也没指望阿白能做什么,她只是单纯想要把心事一股脑说出来,而阿白是唯一的倾听者。
  “长大了,便要嫁人的,”袁双卿看着暗黄的烛火说:“袁箐箐多受宠的一个人,却也无法做主自己的婚事,大伯要把她嫁给知府家的庶子了,这么大的家,其实内里早已衰落,居然要将嫡长女嫁给知府庶子,才能谋求更好的出路,太可笑了。”
  袁双卿看向阿白的方向,目光空洞:“我不想长大,更不想嫁人,不想被当做稳定家业的工具,我虽然被遗忘了这么久,却不傻,他们……从来都不打算放过我的。”
  阿白也无法回答她。阿白力不从心,她说的话袁双卿听不见。
  阿白有些着急了,她离开去找来纸笔,将所想的写下来。
  在袁双卿眼里,就是毛笔和纸在空中动着,却不见执笔之人。
  这着实有些诡异,袁双卿非常认真的等她写完。
  这么多年阿白不怎么会用笔墨与她交流,但把她逼急了也会偶尔上手。
  那张纸飘落在袁双卿面前,只有四个字,袁双卿低声念了出来:“你出府吧。”
  袁双卿有些失望,她不是没想过出去。
  “我也想出府,但我需要一个正当的借口,只要我一日还是袁家小姐,就一日没有自由可言。”
  纸又被拿走,很快飘过来——
  明晚,你想办法出一趟府。
  出趟府?为什么?袁双卿看着纸上的字,又看看阿白的位置,神色迷茫。
  阿白不打算再写,那张纸卷起落到烛台上,很快被烧成了灰烬,发出刺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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