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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女鬼她明明很艳/她明明很艳gl——公子沈缚

时间:2020-02-24 09:40:03  作者:公子沈缚
  袁双卿没有作揖请安,也没有去看老太太。
  从三年前祖母推开她开始,他们之间的鸿沟就已经大到再难翻越。
  她不会觉得难过,或是去责怪什么,因为不值得。她也不会怨恨,祖母只是不喜她,喜欢本身就是不能强求的。
  老太太对于她的漠视也浑不在意,示意张子忠去跟她接触,自己杵着拐棍回到蒲团上坐下,一言不发。
  张子忠弯下腰与袁双卿对视。
  “累么?我让他们给你搬个椅子?”他用询问的语气说,声线非常柔和,这跟他本人严肃刚正的相貌不太相符。
  老太太也是鲜少看到老朋友这副样子,不禁多看了几眼。
  袁双卿深深地望了张子忠一眼,一展衣摆便席地而坐,卷着腿,背挺得笔直,缓缓说道:“多谢。可我是个赖皮猴子,只爱坐地上。”
  老太太脸色一僵。
  张子忠愣了一下,随即仰天大笑。
 
 
第七章 
  “有趣,有趣!”张子忠笑着拍手称赞,又很惊奇:“女娃儿,我算看出来了,你是生了个反骨啊。”
  “我很乖。”袁双卿说。
  这是实话。不过张子忠显然不信。
  “女娃儿,你看我怎么样?”
  袁双卿看着张子忠笑眯眯的模样,心里也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她盯着张子忠前胸的太极图看了一眼,猛然联想到她的女鬼阿白,心底生了一丝怨气,冷声说道:“你不好。”
  “哦?”张子忠并不气,仍是笑着说:“我才跟你说了不过几句话,你从哪里看出我不好的?”
  袁双卿面无表情道:“你可曾听过什么叫‘笑面虎’?”
  张子忠脸色这才有些变了:“你这女娃儿,我可有得罪过你?”
  袁双卿闭口不言,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张子忠被她长时间盯着倒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揉了揉鬓角。他也不知何处得罪于这小辈了,竟惹得她冷眼相待。
  他很喜欢袁双卿,她的脾性很合他口味,而那种魂魄的纯粹,和身体本元所散发出来如骄阳般的气息,也昭示着袁双卿非常适合成为一名优秀的天师。
  她已经足够让一般鬼魂惧怕,再修炼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张子忠的年纪大了,很需要一个衣钵传人,袁双卿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所以他给了袁双卿意想不到的宽容。
  张子忠蹲下身,与她平视:“女娃儿,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断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也无需对我抱有敌意,我有些话要问你,我问你便答,能做到吗?”
  袁双卿本不想给予回应,但她现在在他们手上,很多事由不得自己倔强,只好抿着唇,轻轻点头。
  “你前几天被打晕在府门前,可还有印象?”张子忠问道。
  袁双卿下意识愣了一下,她是很想否认,但也知道轻重,索性点头说:“有。”
  这时老太太急切地发话了:“你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好好说一遍。”
  老太太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袁双卿看了她一眼,对着张子忠说:“我那天晚上想逃出去玩,然后被家丁发现了,后来的事你们也应该在家丁那听说了。”
  这是在避重就轻?
  老太太皱眉:“你跟着那妖邪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如实讲来。”
  “离开之后我就被打晕了,醒来便是第二天,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你在敷衍老身?”老太太盯着袁双卿。
  袁双卿也望回去,诚恳的说:“我怎么敢敷衍祖母?”
  老太太不信,冷笑道:“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半夜爬墙,还把邪祟带进府里,你有什么不敢!”
  “半夜翻墙是我不对,但我也没本事带什么邪祟进府,祖母,您一向明察秋毫,事情还没清楚,不该就这么定我的罪。”
  袁双卿把明察秋毫四个字咬得极重,毫不畏惧的与老太太对视,只在心里暗暗说服自己:阿白不是我带进来的,她本来就在府里面,阿白也不是邪祟,阿白是善良的鬼,她只是比我们先行死去,少了一副皮囊罢了。
  本质上又有什么差别呢。
  袁双卿这般想着,便更加心无愧意。
  老太太微昂着头,眼皮子低垂睨着她,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你脖子上的木坠摘下来吧,你能摘下来,我就信你这一次。”
  袁双卿下意识摸到脖子上的红绳,把木坠拽出来握在手里,脑中快速闪过一个疑问:为什么要摘下这木坠?
  老太太已经到了怒发冲冠的边缘,为何会因为一个不值钱的吊坠,而选择短暂的退让,这是让袁双卿一时想不明白的地方。
  老太太眯着眼睛,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笃定地说:“你犹豫了,还敢说与那鬼无关?”
  袁双卿张着嘴,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凝固,她的眼睛里划过复杂的暗光,而后又像是被点燃了一丝火光,跳动着,变得异常清澈明亮。
  阿白……阿白她还没事……
  袁双卿手指缩紧,握着坠子的手仿佛烫了起来,连同着心也一起滚烫,那种由内至外的庆幸几乎就要透出,但她硬生生克制住了。
  她没忘记这是在什么场合,更重要的是,他们想让她摘下木坠,一定不是因为什么好事,若猜得不错,这瓷瓶样式的坠子里,有能威胁阿白的未知物。
  袁双卿只能继续装傻:“这木瓶子跟了我很多年,我从未将它拿下来,若是祖母真的想要也不是不可,等我跟小瓶子好好道几天别,再把它给您。”
  张子忠颇为无语的看着她。这丫头拖延时间的方式真挺无赖的,而且话语间也漏洞百出,偏偏面上瞧着却是十成十的正经。
  老太太可不信这番说辞,见她还虚以委蛇,顿时大怒,也不管袁双卿和她那层血亲之情,命门外家丁将九节鞭请来,又叫人把袁琪也一并叫来。
  张子忠微皱眉头,还想为袁双卿博上一搏:“老夫人,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若是身上留疤,恐怕不好啊。”
  “这是我的家事,你还是别插手了,”老太太摆摆手:“她不是个有骨气的么?我就家法伺候三十鞭,若是肯乖乖听话,便中途饶了她,若是不肯……”她神色有些倦怠:“三十鞭一过还死不了,便赶出府去,也算成全了她和那邪祟在一处狼狈为奸。”
  袁双卿听到狼狈为奸一词,饶是已经对老太太冷了情,依然心中一痛,大概在老太太眼中,她袁双卿就是堕落的代名词吧。
  她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而她的选择也从未动摇过。
  撑过三十鞭,离开袁府,从此山高水长,再也不回来。
  就算死了,也值了,死后与长曦鬼魂相见,也算对得起长曦这些年的陪伴与帮助。
  袁琪几乎是小跑着进来,就看到袁双卿坐在地上,而老太太和张天师脸上都是乌云密布,堂内的气氛压抑至极。
  “母亲……”
  袁琪走近些,微笑逐渐敛去。
  他看到老太太身边搁置的九节鞭,这屋里就四个人,给谁用的不言而喻。
  这鞭子一直放置在袁家祖上的灵堂,打从记事起袁琪只见过一次。
  那是二哥执意娶二嫂为正妻,并放言永不纳妾的时候。
  他们这些亲人都在一旁观看,二哥的背部被抽出一道道凌厉的血痕,每抽一鞭,二哥都在剧烈地颤抖,他当时年岁尚小,也跟着一起抖个不停,躲在大哥的身后一直哭,一直哭,怎么也止不住。
  袁琪身子一软,朝老太太跪倒:“母亲,这不行,这不行!”
  “连你也反驳我?”老太太气恼不已。
  “母亲,您饶了双卿吧,当年二哥都差点死在鞭下,不要再延续到下一代了。”
  老太太一听他说起袁邺,顿时悲从中来,恨声说道:“要不是她,邺儿怎么会死?我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让袁邺娶了她母亲过门,最后生出的孩子克父也就罢了,却还跟父亲一样的食古不化。”
  “母亲,不干双卿的事啊,您是被那江湖骗子给骗了。”袁琪跪着过去,涕泪交加的模样着实令袁双卿都为之震撼。
  她不知道这并不亲近的二叔为何会忽然为她开脱,只得静观其变。
  袁琪过去抱住老太太的腿肚子,早已没有一点文雅书生的模样了。
  “琪儿,你糊涂了!”老太太瞪着眼,摆着腿想要挣开他。
  袁琪拼命摇头:“这事我藏在心里快十四年,今天却非说不可。母亲,二哥是被捉去给永诚王制造鬼兵,最后死在永诚王手里的。”
  老太太惊骇出声,不信道:“他……他不是战死沙场么……”
  “那是大哥骗你的,”袁琪哽咽着,一咬牙全数和盘托出:“双卿克父克母的说法,也是我们请来那江湖术士骗您的。”
  “你……这……”老太太喃喃说道:“我不信,你们为何骗我?为何骗我?”
  “母亲,就算我们说二哥是战死沙场,您会信么?若是把二哥死的事算在双卿头上,您自然不会再派人去查,永诚王的势力有多大,我们在他手上只是蝼蚁,我是怕您知道真相,要去跟永诚王鱼死网破。”
  袁琪怕老太太还不信,索性拖了张子忠下水:“这事张天师也是知情的。”
  张子忠苦笑:“老朽确实是知道一些实情。”
  袁双卿看着这三人,心中有些迷茫,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追溯到了她父亲的死亡,还勾出了许多她所不知道的秘辛。
  忽然听到咚的一声,袁双卿凝眉一看,却是老太太软着身子从椅子上摔下来,袁琪正在悲痛之中,竟然没有捞住。
  袁琪忙抱着老太太跑回里屋,大叫着让下人去请大夫,门外两个守着的家丁不敢怠慢,立刻跑没了影。
  袁双卿心脏略微发紧,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时,一只粗糙的手已横在她身前:“丫头,若已没有留恋,不如拜我为师,随我去吧。”
  袁双卿咬着牙把手搭上去,倚着张子忠站起身,府里的家丁没几个认识袁双卿,两个人直接趁乱从正门离开,竟然也没被看守大门的家丁怀疑,反而恭恭敬敬地目送张子忠二人远去。
 
 
第八章 
  张子忠带着袁双卿出去,立刻到城郊的马场里买了一匹马,袁家在莺城的势力很大,必须尽力远离此地,以防追上。
  因避讳袁双卿是女孩,张子忠只叫她坐在自己身后揪住衣服,便慢吞吞踱到城门外,再疾驰而去。
  袁双卿在后面紧紧揪着他的衣服,闭上眼睛,心里已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终于是逃出来了。
  这是小半天后两人稍作休息时,袁双卿在心里发出的感叹。
  张子忠给了馒头让她垫肚子,袁双卿也没有说什么,听话的接过去吃,好半晌后,手不自觉将木坠从脖子里拿出来,仔细摩挲查看,一时间痴了。
  “你与那鬼是什么关系?”张子忠忽道。
  袁双卿心下登时一惊,忙将坠子松开,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作答。
  “你不必这般慌张,”张子忠微笑道,脸上的褶子一层一层叠起,一副了然的神情:“人死后心性反而通透,会学会如何珍惜和爱护,你这年纪深陷其中也是正常的。”
  袁双卿呆呆地眨眨眼。
  张子忠为了让她待自己更亲近,昧着良心说道:“人人都说人鬼殊途,我却是不信的,你若真欢喜他,大可以把他练成鬼奴搁在身边,岂不美哉?”
  张子忠说的头头是道,袁双卿却没有多大反应,后来体会到他话里的意思,不禁愣住,微微掀起唇,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她算是明白了,这老人家似乎误会了。
  可是,阿白是女子这事要不要和他说呢?
  袁双卿低头思考着,抠着馒头塞进嘴里,好半晌没吭气。虽然是他将自己带离袁府,也并没有显出不怀好意,但因着他不一样的身份,她还是不大放心。
  张子忠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一句回话,不觉有些尴尬,他握着拳挡在嘴前假意咳嗽了一声:“莺城的府邸暂时回不去了,我在向东四百里的狐岐山上有座庄园,等到那以后再行拜师礼。”
  “拜师礼?”袁双卿惊讶的看着他。
  瞧她这样子,张子忠心里咯噔一下:“小丫头,你不会反悔了吧?”
  “我……我说过要拜您为师么?”
  张子忠一听,心想这丫头果然要反悔,当即急道:“你既然随我出来,那也是默认了。丫头,人不能言而无信啊。”
  袁双卿的记忆回溯到在袁府她踌躇不前的时候,那时张子忠飘来一只手,还说了一句话,只是她心乱如麻,脑子也晕晕乎乎的,只把那只手当做了暂时的依靠,竟然也没有细想。
  此时想来,她确实有默认的意思。
  没人跟袁双卿说过张子忠的身份,她也能猜出十之七八。
  做张子忠的徒弟,那岂不是要驱鬼?倘若以后这人要她对阿白不利又该如何?
  袁双卿本也无依无靠,很需要一个栖息的地方,答应之前还是想向张子忠许一个承诺,便轻缓着声道:“老人家,我可以当您徒弟,但是您得答应我一件事,不能伤了阿白的命,也不能命我伤她。”
  张子忠不禁想道:原来那鬼叫阿白?要我伤他我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啊,只是事情发展得猝不及防,白白浪费了在袁府布下的天罗地网。
  不过在袁双卿面前,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曾有伤鬼之心的,也不会承认自己打不过那鬼,当即诚恳道:“好,我答应你。”
  袁双卿站起身抚平衣摆,就地跪下,与讶异的他对视,面上是无比认真的神态:“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说着,快速磕了三个头。
  “好,”张子忠挺直腰杆坦然接受,又弯腰扶她起来。既然袁双卿已经改口了,他也暂时把尘世拜师的那一套虚礼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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