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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难行(近代现代)——林萨

时间:2020-04-09 09:19:44  作者:林萨
 
姬南齐继续点头,好像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
 
陈将晓一时没有话,把桌上的水推给他。
 
姬南齐说谢谢接过水,喝了一口,又说了一声谢谢。
 
陈将晓不知道他是在谢谢这杯水,还是之前帮他拦下姬楚聿的巴掌,但肯定不是此时这样劝他骗他。
 
有什么选择,这样大的丑闻,注定了他和姬少越毫无转圜的未来,还有不久后一定会被放弃的某个人。
 
飞行三个小时后,已经完全进入一片漆黑天幕,姬少越从机尾的卧室出来,身后跟着两人。
 
舱顶的灯光更显得他高大,路过在会议区的姬南齐时停下了脚步。
 
他身后的人客气说:“越少。”
 
姬少越对他说:“去见爷爷,不要说错话。”
 
姬南齐像是怕极了被人押送依然强势的姬少越,直到人离开,都没有抬起低垂的脖子。
 
在姬云书的卧室,里面灯光如昼,制氧机和降噪功能就把这里修饰得与平地无二,那些看他的目光,让姬南齐灌满冷水的身体已经重摔在地上,没有再去看姬云书和姬楚聿任何一个人的勇气。
 
“知道他说什么吗?”姬楚聿嗓子说干了,开口的时候忍不住拳头抵唇咳嗽,眼风冷冷刮过来,“他说自己来处理,然后带着你不回国。他倒是真的养你养出了感情,不枉费你这么多年的勾引。我当他多能干,也不过是个冲动的废物,乱伦的事他都干得出来。姬南齐你是不是替你妈笑过了很多次?”
 
他一下一下扇着姬南齐的脸,力道也越来越重。
 
姬南齐脸颊浮起根根巴掌印,也没有生气,更没有话。
 
姬楚聿私恨结束后,看狗一样看着摔在地上的姬南齐,问他想要什么。
 
姬南齐脑袋里像是有引擎巨大的声音,自己的声音变得很轻:“我们会分开的。”
 
姬楚聿可笑地看着这个没用的废物,“咔”一声闷响,姬少越竟然进来了,后面拦他不及的保镖急急在门口站住。
 
姬少越抓起地上的姬南齐,凌厉看着他的脸:“你就这样说的?”
 
他抓紧了姬南齐的手,阴沉地威吓他:“不可能,我不准你松手,你就不准。我能藏你一年,就能藏你一辈子,让人什么都查不到。”
 
姬云书用手杖沉沉点点地面:“姬少越!”
 
“爷爷既然从没有承认过他,我把弟弟是养在家里,还在养在床上,应该也没有区别。”
 
姬云书惊怒的目光投掷向口出狂言的姬少越,姬楚聿“荒谬!”,随手砸过去的水晶摆件结结实实砸在姬少越身上。
 
姬南齐惊慌地拉拉姬少越的衣角,姬少越在背后把他的一只手攥得生疼,像是一尊石像挡在他前面:“没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已经说过是你们大题小做了,也不用担心我会玩物丧志。他没那么大的威胁,他能信任的人只有我,他在身边多久,我就能摆布他多久。”
 
他看两位家长的神情,停下自己大逆不道地言论,突然很混账地挑起薄唇。
 
“是我糊涂了,还是你糊涂了?”姬云书不再看已经陌生的长孙,盯着他肩膀后,“他说了会分开。”
 
姬少越把姬南齐拽出来,掐住他的下巴,“告诉他们,你要分开吗?”
 
姬南齐一点头,就掉下来两行泪。
 
姬少越冷嗤,收紧手:“不可能。你说了不算,没有我你能怎么办?”
 
“你说了也不算。”姬云书难掩怒意,中气足而冷漠,“姬少越,你能长这么大,有如今的底气,都是我的钱的功劳,没有我,没有姬家,你什么都不是,你的人生都不是属于你自己的,更没有能力去管别人的人生。”
 
姬少越看着姬南齐双眼,像是这场三万米高空的风暴之中风平浪静的风眼中,闻言细长的眼梢低垂,松开手,离开的手背不着痕迹地摸姬南齐的下巴。
 
姬云书看向重新变得斯文雅俊的长孙,不掩饰的失望:“叫人送他回去,不准他们两个再见面。”
 
姬云书真的动了怒,回南山后,姬南齐还住在他原来的房间,但姬少越没有。
 
在南山住了一周,姬楚聿偶尔会来打他,没有喝酒,人是清醒的,只是泄愤的几巴掌和几拳。
 
第七天给他送饭的变成了燕子恪,带来了他的手机和姬云书的口信。
 
姬云书要见他。
 
第一次姬云书要单独见他,是让他拿着钱走,告诉他以后是死是活都和姬家没有关系,并让人看着他离开。
 
姬南齐从心底怕这个没有见过几面的爷爷,但想知道姬少越的下落。
 
姬云书给他准备了座位,在对面难辨喜怒地打量他,看他裂开的嘴角:“你勾引了他儿子,他心中有怒气,是你该受的。”
 
姬南齐不敢再叫那声“爷爷”,更不敢轻易开口求情。
 
姬云书继续看着他,对他那张确实漂亮得祸人的脸心生厌恶,问:“他喜欢你什么?”
 
“他不喜欢我。”只是喜欢上床的话,姬南齐说不出口。
 
姬云书捏着茶盏一口一口抿完,辨认姬南齐话里的真实性,突然说:“你不够了解他。”
 
“我带你见他。”
 
姬南齐猛地抬头,姬云书拿过一旁的手杖站起来,俯视看他眼底亮起的光有些悲哀。
 
姬少越就在南山,只是南山很大,他们住的地方在山腰,山下有个古典园林,山上有祠堂,姬少越就在山上。
 
此时山上还有点残雪,下车时一股寒风,姬南齐第一次来姬家祖祠,还没有看清楚,就被捆住手脚,嘴中塞了东西,双眼发黑地被人往前带。
 
走过上了年纪有轻微声响的木栈,从挂着铜兽的后门进去,又绕了一圈,姬南齐闻到一股香火味,被抓着头发看看向前。
 
隔着几扇木屏风,但还是认得出来,跪在地上的人是姬少越,刹那凝起眼泪刺痛了眼角的伤口,痛得泪流不止。
 
姬云书从正门进到中堂,先看了看列祖列宗的灵位,再问:“错了吗?”
 
姬少越不回答,挺直的后背就重重挨上一棍,敲在骨头上似,一声闷响。
 
姬云书不再问,姬少越中途往地上撑了一下,又跪直。
 
停下来时,生咽下翻滚的血气,稳住声音对看着自己的姬云书说:“爷爷,我没有要过什么东西。”
 
姬云书不发一言离开,姬南齐被按着头看完了剩下了二十下,那些闷响像是锋利的线裹住勒紧肋骨下的心脏,跟着裂开了,才失魂落魄被带出来。
 
看到姬云书的第一眼,姬南齐不管不顾跑过去,像只笨拙失衡的动物摔在地上,膝行到姬云书脚边:“他会被打死……别打别打他。”
 
姬云书垂下眼睛,古怪地笑:“你也知道。”
 
这个人会毫不留情赶走他,对姬少越也无怜惜的样子,让姬南齐恨不得给他磕头:“我们会分开,只要分开就好了,我不会留下来……求求你,别打他,这里太冷了……”
 
姬云书想把他这个没用样子带给姬少越看,让他看看自己死扛着要保护的人是怎样软弱可笑,完全不能入姬云舒的眼。
 
姬云书说:“他都那样对你,你还能对他念念不忘,也难怪他对你着迷到死。你们还有以后,而我管不了他那么久。”
 
姬南齐轻声问:“你要杀了我吗?”
 
姬云书讽道:“不。你第一次爬上他的床时就该想到……他舍不得你,也觉得我二十多年的培养是亏待了他,那就这样了。”
 
“你明天接着来陪他,他什么时候咽气了,你就什么时候抱着他的骨灰滚出这里。”
 
第三十三章  wuli弱鸡
 
几天前就有捕风捉影的报道,导致姬少越的每次现身都伴随着多方各异的神色,每个人对他的关注度不弱于他第一次在集团的重要会议上露面。
 
在姬少越离开时,一位世伯叫住他,自然而然地要与他同乘一部电梯,被环列他的保镖稍微拦了一下,回头去看姬少越的意思。
 
这一出让世伯有些扫兴,在一起下停车场的途中说:“要见你可不容易。”
 
姬少越连开了两场会议,脸上不似以前温和,客套挑了一下唇角:“最近事情有些多,谨慎为好。”
 
最近传言四起,真假参半的背后就是愈演愈烈的明争暗斗,就算他有一个声威并具的爷爷,但无法在他们这种家庭里的夺财夺权的斗争中置身事外。姬少越脸色略显苍白和疲惫也成了一种佐证。
 
从134层的会议室楼层下到停车场,世伯与姬少越谈起他小时候,时间刹那如流水,被人侃侃而谈的,也过去了六年。
 
六年前,姬少越十七岁,玉相秀骨的少年看着温和善良,被人笑称是姬家的小菩萨,但是第一次的经历之中,姬少越也不是真的天生风轻云淡,毫无紧张和担心。
 
当目光偶尔路过光洁宽阔的桌面、玻璃窗、地板……他也想过自己的会不会成为这个一尘不染空间的一粒灰尘。
 
他跟着姬云书大步往前走的背影,看面色各异的人,坐在很高的位置听高深莫测的话,再一层一层与人会面,个人的一切感受在这个庞大的金钱帝国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他需要做的就是变得适合这里。
 
如今过去了许多年,有一张完美不出错的面具的姬少越却依然和多年前会宛如灰粒的少年一样。
 
“……看着你这样长大,叔叔真的欣慰,你爷爷也能放心。”肩膀被重按了几下,姬少越摁下伤痛的感受,掩去眼底晦暗,脸上带着得体淡笑。
 
“你爷爷身体可好?”
 
“他老人家身体健康。最近我父亲回来了,就在南山。”
 
听到自己放心的话,这位集团大股东之一的人不再与姬少越闲谈,痛快送姬少越上车,说自己过两天去南山拜访他爷爷,顺便与他父亲叙旧。
 
姬少越没当真,合上车窗后闭眼无声深呼吸了一下,乌黑的鬓角藏着冷汗。
 
去医院换了一次药,同车的燕子恪询问他是否现在要回去。
 
燕子恪是姬云书身边快四十年的忠仆,处事周到,现在还把他当以前位高权重的大少爷,处处尊重,哪怕姬少越并不能改变最终的去向。
 
在车上,燕子恪看他不轻松的坐姿,更像一个长辈,说:“越少,先生就是要你一个认错。”
 
“你小时候生病,他赶回来,把聿总痛骂了一顿,衣服都没换就来看你。这么多年,他每年都去伦敦,准备礼物也是用心的。先生最心疼你,很多时候都是为了你好,现在你未必懂他,以后就懂了。”
 
姬少越客气说:“燕叔,我想得很清楚,也只认一个错。在不算合适的时候把他带在身边。”
 
“但就算这次先生不知道,在任何时候被知道,你们都不可能继续在一起。”
 
“也许,但现在我不想。”
 
燕子恪缓缓笑了一下,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们之间是谁主导不重要。你也看到了,先生根本不问。你们的错都一样。你还是不知道先生这次为什么最生气,所以骗不了他。”
 
姬少越拇指微扣,燕子恪继续说:“你担心他,现在退一步是最好的选择,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可以和以前一样。”
 
这话骗不了姬少越,他不管后背的伤口,疲惫地后靠:“他本来就是无辜的。他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先生答应你的就会做到。而且你可以联系他。”
 
姬少越眼皮一抽,看向燕子恪。
 
燕子恪脸上是公式化的笑容:“你拿走的手机,先生已经还给他了,他可能在等你联系他。”
 
防弹也隔音的厚玻璃隔离了车窗外匆匆掠过的声音,车厢里像是在房间中一样安静,电话接通时,姬少越突然发现万言不抵相拥,他更想抱着他不发一言,所以出口总是寻常:“还好吗?”
 
“嗯。”姬南齐又小声叫他,“哥。”
 
姬少越喉咙发涩,喉结滚动:“我在。又在睡觉?”
 
姬南齐 像是知道他身边有其他人,话也很少:“起床了。”
 
停顿了两秒钟,姬少越说:“你到窗边来。”
 
“干嘛呀?”姬南齐问完,又说,“我到了。”
 
姬少越对他说:“让你晒会太阳。”
 
春日阳光清透,车进到南山,两边茂密绿树夹道,风景如画,初春的路上已经有了新绿和嫩红,远看三栋环抱的南山庄园古韵优雅,窗口方正,瞧不见装在里面,细致入微可入画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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