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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求鸾(古代架空)——金克丝

时间:2020-04-25 09:41:40  作者:金克丝
  尤里都斯怀抱灵位喃喃低语,时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声。努尔洪跪在他身后,神情木讷,双眼无神,形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半晌后,尤里都斯将灵位重新摆放规整,转身看向努尔洪,而他的双眼却在一瞬间骤然大睁,神情发生巨变。耳室中,努尔洪依旧跪在灵位前,但眼球异常突起,七窍流血,一看便是中毒暴毙之相!
  尤里都斯随即上前一探究竟,而就在此刻,壁上灯火陡然熄灭,周遭顿时陷入一片浑噩的黑暗之中。
  “鬼奴!点灯!鬼奴!”
  一股彻骨凉意倏地窜上尤里都斯的后背,令他眼皮直跳。他在漆黑的室内叫喊,须臾后,有人应道:
  “哎哟,你个不孝子,明知仇青莲恨我阿爹,还要送阿爹下去陪她,简直没良心!你若怕你娘亲寂寞,自己下去陪她就好啦!”
  鬼奴不会说话,这里还有其他人?!这声音如此熟悉——
  是博格达!
  他居然没死!
  尤里都斯心中警铃大作,旋即意识到自己落入圈套,成为瓮中之鳖。既然已无退路,唯有拼死相搏,尤里都斯寻着声音的位置突袭而去,可体中内力方一运转,整个人却陡然栽倒在地,四肢麻痹,浑身无力。
  尤里都斯匍匐在地,满脸惊恐,而此时房中烛火复燃,照亮一室。
  昏黄的灯火下,“鬼奴”仍在,只是拿下面具之后,露出了仇君玉的脸。
 
 
第六十五章 
  情势逆转,大局生变。
  尤里都斯双目圆瞪,震愕不已,咬牙朝仇君玉道:“卑鄙!”
  “卑鄙?”仇君玉蹲下/身掰起他的下巴,故作惊讶:“我不过是在熏香里放了点软筋散,你就说我卑鄙,那你之前暗算我,差点害我丧命,算什么?”
  说罢一掌掴向尤里都斯,当即就让他面颊红肿,口吐鲜血。
  “看看吧。”
  仇君玉冷笑,起身走向暴毙身亡的“努尔洪”,将尸体扔到尤里都斯面前,再一伸手,扯下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此人乃尤里都斯心腹,尤里都斯见之,登时脸色惨绿,浑身抖如筛糠。
  尤里都斯大势已去,伏在地上惊惶不安,仇君玉冷眼望着他,心中好不痛快。
  “哥,念我们兄弟一场,我就让你死得明白。你那日一记散魂掌,的确要了我的性命,可我是谁啊?阎王爷敢收我吗?而你也太小看阿爹了,你以为他在凌云窟内什么都不知道?任你无法无天,为所欲为?”
  尤里都斯喘息急促,齿关打颤,如被削去利齿的猛兽,苟延残喘。而这时,他却莫名笑了起来,笑声凄凄,如厉鬼哭喊,令人胆寒。
  仇君玉旋即横眉道:“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我当然是笑阿爹弃帅保车,保了你这样一个蠢货!照你所言,阿爹对凌云窟外的一切事情了如指掌,那你为何不想想,我第一次在天香楼设伏杀你,阿爹为何不插手?!”
  仇君玉面容一僵,目光闪烁,微露惊诧。
  尤里都斯缓缓抬头,目光却越过仇君玉的身体,落到耳室入口。他漠然看了半晌,才怅然道:“阿爹,是我太着急了对不对?若我不急于对您动手,或许……我要的东西,您会给我的?对不对?”
  话音甫落,努尔洪现身室内,缓步来到尤里都斯面前,用一双精光熠熠的眼,定定地看着他。而他站了良久却没有说话,半晌后默默地走到仇青莲的灵位前,伸手将牌位转了过去,后长叹一声道:“我甚至想过,把赤火功也传给你。”
  “可惜啊。”努尔洪转过身,痛惜道:“你自作聪明,操之过急,连我的命也想要,即使你娘亲在世,我也饶不得你。”
  仇君玉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不由截口道:“阿爹!难道你在凌云窟闭关,就是为了让我们兄弟相残?!”
  努尔洪轻描淡写地瞥了仇君玉一眼,淡然道:“族长之位,能者居之。”
  仇君玉心有不平,忽地从宽广黑袍中抽出长剑,直指尤里都斯的眉心:“我那时输给他,只因他使诈!若是单打独斗,他并非我对手!”
  “兵不厌诈!”
  努尔洪身形一动,急闪过仇君玉眼前,仇君玉只觉虎口一阵刺痛,手中长剑便易了主。
  “空有一身武力,没有脑子,也是莽夫一个!”
  哐当一声,长剑落地,仇君玉愤懑地看着努尔洪,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鬼奴!”
  努尔洪一声呼唤,真正的鬼奴出现在耳室之中。
  努尔洪向着尤里都斯道:“鬼奴虽痴傻,却最为忠义,你不该瞧不起他,真把他当成傻子。”
  说罢,用眼神向鬼奴示意,鬼奴颔首领命,拖着尤里都斯便往主殿行去。
  仇君玉仍在一旁愤愤不平,努尔洪朝他走过去,伸手拧住他的耳朵吼道:“怎么?小兔崽子?不服啊?你要是不服,以后就多花点心思在正事上!不要一天到晚就围着媳妇儿转!跟个怀春娘们似的!像什么话!”
  “啊!阿爹!放手!疼疼疼!”
  努尔洪下手毫不留情,就这般拽着仇君玉的耳朵往外走去,直到行至主殿,才放手给他留点面子。
  仇君玉捂着耳朵龇牙咧嘴半晌,才低着头跟在阿爹身后,灰溜溜地入了殿内,与努尔洪一同站在立着神兽雕像的高台上。而长阶之下,站着族中长老与所有族人,那些受尤里都斯蛊惑的叛徒被一一捆绑,跪在队列之前。
  失去反抗能力的尤里都斯如同待宰的牲畜一般,被鬼奴扔在高台上,努尔洪上前一步,朗声道:
  “尤里都斯里通外敌,争权夺利,迫害族中长老,蛊惑族人叛变,诸多行径罪不可赦,本该施以极刑。但因我对他娘亲有愧,便留其一条性命,废去武功,挑断手足经脉,囚于凌云窟中,永不见天日。”
  努尔洪语毕,俯视一干教众,台下鸦雀无声,无人有异议。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地上的尤里都斯,尤里都斯此际纶巾掉落,长发散乱,用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紧紧地盯着他。
  那双眼像极了他的娘亲,就连直射而来的目光,也与仇青莲临终时如出一辙。幽怨、愤恨、不甘,像数根芒刺猛然袭来,穿身透骨,钉在人心之上。
  努尔洪掩在广袖下的手指微微蜷起,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下令:“鬼奴,行刑!”
  鬼奴手中银光一闪,尤里都斯的手腕脚跟便多出一道见血的细长伤口。尤里都斯痛得大汗淋漓,浑身抽搐,但却死咬齿关,连一声痛呼也没有漏出齿缝。
  行刑完毕,努尔洪不再看尤里都斯一眼,便让鬼奴将之拖走,带往凌云窟。
  余下的叛徒瘫坐在地,瑟瑟颤抖,努尔洪目光一凛,厉声道:“其余的人,丢进无涯河喂水蛇。”
  一声令下,哀嚎求饶声此起彼伏,努尔洪被这些声音吵得心烦意乱,他蹙起眉头,阖上双眼,待聒噪的声音完全消散,才缓慢地睁开眼,看向台下一隅。
  “好了,晦气的事讲完,我还有一件事要告之各位。”
  努尔洪语调转柔,眼底冰霜骤然消融,整个人在一瞬间变得和蔼可亲,眉目间溢满暖意。
  他朝台下轻唤:“陶臻,你来。”
  人潮缓缓涌动,殿上的族人自觉地为站在最末的陶臻让开一条道路。
  陶臻这几日与仇君玉潜伏在族内,暗杀尤里都斯的心腹爪牙,解救被迷心蛊操控的族中长老。他本想亲手杀死尤里都斯,替威虎寨惨死的冤魂报仇,但此事乃伽兰山内乱,也不容他插手。
  陶臻从人潮中走出,缓步踏上长阶,身穿与其他族人相同的棕黄衣裳,却藏不住一身璀璨华光。他抬头懵懂地看着努尔洪,努尔洪却一直笑着望他,让他来到高台之上,站在自己身侧。
  待陶臻站定后,努尔洪转身去看仇君玉,示意他一并上前。仇君玉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阿爹意欲何为。
  “各位长老,各位宗亲,各位族中子弟。”努尔洪语音朗朗,分别牵住仇君玉与陶臻的手,向一众族人道:“我儿博格达与玄门门主陶臻情投意合,两心相悦,三日后,在这大殿之上共结连理,立生死血契,诚邀各位都来做个见证,喝一杯喜酒。”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就连仇君玉也是一脸错愕,而陶臻更是瞪大眼睛向他投来质疑的目光,令他一时百口莫辩。
  努尔洪金口玉言,做出的决定不容人置喙,他轻咳一声,止住议论纷纷的人声,转头对陶臻道:“臻儿,可对我的安排满意?此事之前未与你们商议,你且莫怪我唐突。”
  仇君玉提心吊胆,用余光偷瞥陶臻,唯恐他当场翻脸,拂了努尔洪的面子。但事已至此,陶臻也是骑虎难下,只见他整张脸面红透,饶是有万般不愿,也只好硬着头皮顺从应下:“全……全凭阿爹做主。”
  努尔洪展眉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执起陶臻与仇君玉的手,郑重地交叠在一起。
  “恭喜族长!恭喜少主!”
  为首的长老躬身一揖,大声贺喜,其他族人随即稽首跪拜,齐声附和。
  霎时间,呼声震耳,响彻天地。
 
 
第六十六章 
  努尔洪擅作主张,将陶臻的计划全盘打乱。陶臻本是准备在尤里都斯一事了结之后,便同仇君玉带着亲卫返回犀山阁与慕延清回合,再以医典为饵,将寇言真诱杀之。待大仇得报后,他便独自回玄门去,在那片废墟之上重建家园,从此隐世而居,掩耳不闻江湖事。
  连日来,陶臻总是噩梦连连,梦见白晚一身血衣在眼前飘荡,哭笑不停,时远时近。他的脖颈上,缠着通体雪白的九节鞭,血水顺着脖子止不住地往下淌,而梦境里的自己,却站在远处,冷眼旁观他的痛苦。
  陶臻时常在夜里惊醒,出一身大汗,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火炙烤灼烧。若非仇君玉守在他身边用内力帮忙调和,或许他早已受到赤火功的反噬。白晚之事,已成为陶臻心中的一道疤,也许永不会结痂,他愧疚自责至今,以至于已不知如何去面对慕延清。
  慕延清手中染着白晚的血,却是最无辜之人,真正杀死白晚的凶手,至始至终都是自己。陶臻不愿慕延清与自己一同承受这痛苦,惟愿漫长时光里落下的尘埃,将这一切永远尘封在他的心里。
  罪与痛,都由他独自去承受,去承担。
  答应与仇君玉成婚,实属无奈之举,陶臻应下努尔洪之后,整个人心绪不宁,导致赤火功又在体内隐隐作祟。待众人散去之后,陶臻以身体不适为由,转身回房中调息,仇君玉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想要追上去却被努尔洪叫住,与他独留在主殿之中。
  “阿爹,成婚这种事,你怎么也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主殿之内,仅剩努尔洪与仇君玉两人。努尔洪坐在雕刻精美的族长之位上,冷眼看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
  他冷哼一声,道:“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何需与你商议?再者,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先一步与陶臻成礼,有了正当的名分,就不会屈居人后,给人做小。”
  “做小?”仇君玉闻言一愣,大为不解,一瞬之后才忽然恍悟,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居然泛起绯色。“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幸亏我知道!不然我们什那族的脸面都被你这臭小子给丢尽了!”努尔洪面色不豫,瞪他一眼,“医典是什么宝贝?陶臻为了犀山阁,竟不惜献出医典,他们两人的关系,能是寻常关系?!”
  “你这小子真是没出息!喜欢男人也就罢了!居然甘愿给人做小,我这个当爹的,怎能让自己儿子受这份窝囊气?!待三日后,你与陶臻立下生死血契,喝过合卺酒,名分定下了,我才能安心地让你们离开。”
  努尔洪为这门婚事煞费苦心,但仇君玉却忧心忡忡,心中另有顾虑,他皱着眉头迟疑半晌,才嗫嚅道:“可是……爹啊……陶臻他……他心里没有我……你这样强迫他与我成亲……他会跑的……”
  努尔洪盯着仇君玉,见他为情所扰,一脸委屈的样子,忽地失声笑了起来。他从座椅上起身,缓步走到仇君玉面前,屈指弹了他一记额头。
  “傻小子,谁说他心中没有你?”
  仇君玉捂着额头退后一步,蹙眉道:“就是没有啊。”
  而努尔洪却斩钉截铁道:“有。”
  “陶臻心里有你。”
  这句话如一块巨石蓦地砸在仇君玉头上,让他顿觉一阵头晕目眩。他失神地看着努尔洪,心中喊过无数声荒唐,才逐渐回神,不可置信地问:
  “阿爹……你……你什么意思?”
  见努尔洪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不似在说笑,仇君玉心跳加速,连声音也在发颤。
  努尔洪不再绕圈子,直言道:“我医治陶臻之时,把你的另一半连心蛊给了他。”
  “什么!!!”
  仇君玉大惊失色,情不自禁地大叫出声,惊慌地拽住努尔洪的手,急切地向他确认。
  “你把我的连心蛊……给了陶臻???”
  努尔洪严肃地点头,又道:“连心蛊不会骗人,所以我才说陶臻心里有你,虽不知有多少,但总是有一席之地。”
  连心蛊乃雌雄双蛊,是试探人心的蛊虫。
  此种蛊虫人间少有,仇君玉的娘亲阿依若在怀胎之际,想了诸多法子,派得力的心腹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觅得此物。仇君玉出生时,阿依若亲手将雄蛊埋入他的体内,愿他长大之后,能寻一真心爱他之人,与之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蛊虫连心,入体之后便能通晓彼此心意,一方若是虚情假意,蛊虫便会释放出体内的毒素,让宿主在一夕之间暴毙身亡。
  仇君玉熟知连心蛊,听见努尔洪将连心蛊的另一半给了陶臻,登时吓得脸色惨白,魂飞魄散。
  “爹!你你你……你这样岂不是害了陶臻?!”
  “我害他?”
  努尔洪脸色转沉,双目一狭,透出几分渗人的阴鸷。
  “你不顾性命要救他,他心中若是没有你,那便是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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