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若由风滋长(GL百合)——西东里

时间:2020-04-30 09:39:28  作者:西东里
  天女坐在椅子上,就见周遗风献宝似得从床下下掏出一堆东西,有吃的,有玩的,还有胭脂水粉。“我……我这段时间怎么都找不到你,就想着等你出来,让你尝尝。”周遗风打开一包桂花糕,小心翼翼地递到她面前。
  天女低头,从她手里拿起一块,桂花糕四四方方一小块儿,散发着浓郁的香甜味,她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没有什么表情。周遗风在她面前蹲下,眼睛眨巴眨巴地,期待地看着她,问道:“好吃吗?”
  她抬眸,“你尝过吗?”
  “我想和你一起吃,就没先尝,是不好吃吗?”周遗风有些沮丧。
  天女弯下腰,轻轻地凑近她,碰了碰她的嘴唇,像是秋天里萧瑟的落叶,颤颤巍巍地碰到地面,然后她很快退下,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拿着缺了一小口的桂花糕,淡黄色的粉末沾在了白皙纤长的手指上,她的嘴唇也沾了些,又蹭了些到周遗风嘴上。她眼里还是没什么波动,只是嘴角有一点点上扬,问道:“甜吗?”
  陌生感终于消散,她又鲜活了起来,周遗风终于敢面对她。
  她笨拙地学着从前周遗风的样子,同她tiao情,周遗风笑笑,站起身凑到她怀里:“笨蛋,不是这样的,我还没尝到味道呢。”然后,不再是蜻蜓点水,如狂风席卷落叶,周遗风成功让她端起的姿态融化,让她在自己怀里轻喘,嘴唇红润,桂花的香味显得浓郁又妩媚。
  天女手里的桂花糕早已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她有些心疼地看着地面,周遗风好笑地拿出另一包,“还有呢,你想吃多少都有。”
  她摇摇头:“太甜了。”她长年口味清淡,味觉自然更加敏感。周遗风挑眉,舔了舔嘴唇,“嗯,是太甜了。”
  她张嘴想解释什么,后又索性闭上,偏过头不看周遗风。周遗风上前拉着她的袖子摇晃,“我这段时间可想你了,你看,我都舍不得取下来。”她撩起自己的裙摆,露出白色的丝带。她又伸手去撩天女的,细细的脚踝上空无一物。
  周遗风松开手,薄纱坠落,天女见她表情不对,从袖子里拿出那根红色的发带:“在这里,我怕被祭事大人发现,就藏在这里了。”
  周遗风闷闷不乐地接过,蹲下身又重新系在了她脚踝上,然后垂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道:“我生气了。”
  天女看不到她的表情,手指蜷缩捏住了宽大的衣袖,她有些紧张,“对不起。”
  “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周遗风还是埋着头,手指绕着天女脚踝的发带玩弄。
  “什么事?”
  “让我在你脸上用这个!”周遗风猛地跳起来,拿起桌上的胭脂,笑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哪有半分生气的的样子?
  “你……你这人……”她情绪冰冻得太久了,连生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了,让我试试嘛,就一次。”周遗风举起一根手指,可怜巴巴地弯着腰向她乞求。
  天女狼狈地偏过头,睫毛微颤,放弃挣扎的样子。周遗风笑着打开胭脂盒,用无名指的指腹沾取了些,杏粉色,并不张扬,周遗风想,天女脸再红大抵也就是红到这个程度了吧。
  她左手抬起天女的下巴,让她整张脸扬起,天女闭着眼,不敢看她。她的皮肤细腻光滑,周遗风右手食指轻轻在她脸上擦拭。摇曳的烛火旁,其实看不大清到底她的脸红了没有,但周遗风还是认真、专注地将手上的粉末在她脸上擦匀,“好了。”周遗风轻声说道。
  她缓缓睁开眼睛,周遗风又使坏地用大拇指在她嘴唇上一擦:“本来这里也该抹点的,但是你不用了。”
  她皱眉,又想偏过头,但脸被周遗风捏着,未能如愿,窘迫里透着点傻气,“等等,再加点东西。”周遗风于是又转身去东翻西翻,然后拿出一支笔,和朱红色的墨,她在天女眉间落笔,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她浑身都是白色,唯有这一朵梅花,和脚踝间的红遥相呼应,周遗风退后半步,满意地点点头:“嗯,你一定是历来最美的天女了。”
  天女站起身将她推到椅子上坐下,接过她手里的笔:“我也要画。”
  “好好好,你画。”周遗风大大咧咧地冲她仰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天女握着笔,一会儿在她左脸上不知道画了什么,一会儿又在她右脸上不知道画什么,周遗风任她戏弄。好半天,她才收笔:“好了。”她将桌上的铜镜对着她,“你看好不好看?”
  周遗风看着铜镜里模糊,甚至有些变形的自己,依稀能看到,天女在她脸上画了好几个唇印。周遗风要是个男人的话,这幅样子,简直就是成日以声色犬马为乐的酒囊饭袋。她对着镜子转来转去地打量自己。
  “好看吗?好看吗?”天女拿着镜子,声音愉悦,嘴角的梨涡都要溢出水来。
  周遗风心底好笑,表面却装作叹气的样子,“你何苦刚才画得那么辛苦,你可以直接抹上胭脂,亲在我脸上。”周遗风憋着笑,指着自己的脸颊。
  天女半响憋不出一句话,“你……你……”她气恼地将镜子放下。
  周遗风搂住她的腰,埋在她怀里,“好了,别生气,我好想你,这段时间找不到你,我好害怕见不到你了。今天看到你,也好害怕,以为之前都是幻境。”
  天女僵住,伸手抱住她。“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周遗风低声问道。
  “没做什么呀,就是静心,冥想,还有就是将天女该做的事再修炼一遍,小天女也要跟着学。”
  “天女该做的事……要怎么修炼?”
  “比如说,‘言应少,行有度,走必缓,跪当正’,还有‘乞天,必心诚,日夜静心,方可通天’,很多很多诸如此类的话,你听了会觉得无聊又可笑的。”
  周遗风搂紧她,“从前我会,但现在,你说什么我都想听。”
  天女听了,望着屋外黑漆漆的一片,想了想,问道:“你想不想去看看我这些天待的地方?”
  周遗风从她怀里退出来,“可以吗?”
  天女带着她,两个人悄悄地走出房,周遗风跟着她,东转西转,才发现这个天宫内藏乾坤,也难怪自己这段时间找不到天女了。一个屋子会接通另一个屋子,密室比比皆是。她带着周遗风终于走到了目的地,天女点亮一根蜡烛,借着微弱的光,周遗风才看清这间密室。
  “这是天女祠,供奉着历代天女。”天女举着蜡烛,向她说道。
  正面是一排画像,按着顺序摆放。周遗风走到第一幅画前,那是一个身着白色麻布衣裳的老太太,头发花白,端坐着,面容肃穆,隐隐能感觉到贵气;周遗风顺着看向第二幅,同样是一个老人,头发花白,这次是站着,嘴角带笑,看着颇为慈祥;周遗风顺着看向第三幅,这一幅开始,画里的人才符合天女的样子,二十岁的样子,年轻女子,身着同天女一样形制的裙子,面容冷淡;再往下看去,除了五官略有不同,无一不是差不多的样子。
  直到最后,空着一个位置,没有画。
  周遗风不解,问道:“这里怎么空着?”
  天女看向那里:“这里本来该挂上一任天女的,但,她没有画。”
  “为什么?”
  天女静立在那个空位前,看了许久,才开口:“因为她未到二十就死了,所以没有画。”
  “怎么会?”周遗风回想,从未听说过有天女十九岁就消失的消息。
  整个漆黑的密室里,挂着一幅幅皆无神采的画像,唯有一支蜡烛照明,天女转头看她,声音里都透出点阴森的味道。“她是自杀的,这种消息怎么可能传出去呢?”她走开到了左侧空荡荡的墙壁前,“所以,其实我五岁的时候就成为天女了。”
  周遗风心惊,想再问些什么,却不敢问了,她感觉再问下去,冰块不是融化,而是碎掉。她换了个话题,“为什么第一幅第二幅画都是老人,从第三幅开始就都只有二十岁的年轻女子?”
  天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问过祭事大人,她们都没说。”她指了指自己站着的那面墙:“这里,要挂我的。”
  周遗风走上前想拉她,约莫是动作急了,蜡烛倏地灭了,一切都归于沉寂。
  周遗风开口:“我不会让这里有你的画。”她的眼睛,即便在黑暗里都亮得出奇。
  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笑,“还早呢,你别怕。”
  “你别怕。”周遗风也说道,握紧了她的手。
  “上一任天女,她自杀的时候,我见到了。”她这么说道。
  天女还记得那个女人总是会悄悄地对她好,偷偷抱她,给她吃糖,带她出去玩。那天,她偷偷跑去她屋子里想找她,那天是她俩的生辰,所有的天女都是同一天生辰。
  她进了那个屋子,没见到天女,却远远看到四位祭事大人走过来。她连忙躲在床底下,祭事大人进来,随之而来的是那个女人。
  “天女,今天是你和小天女的生辰,该去灵云寺一趟。”
  “祭天大人,我今年多大了?”那个女人这么问道,言语里带着随意,并不符合当时祭事大人告诉她天女该如何行事言语的准则。
  “十九了。”祭天大人这么答道。
  “十九了……时间真得好快呀,祭天大人。”那个女人幽幽开口,“明年我就二十了。”
  祭地大人插话道:“天女,我们还是赶快去灵云寺吧。”
  “去灵云寺做什么?岂天?岂狗屁的天!你们信那个天?我不信!你们真得信吗?你们那么虔诚,但你们做了些什么?你们背叛了那个所谓的天,还言之凿凿要我去信?不可笑吗?”
  “你在说什么?!”不知是哪位大人怒吼道,又或许她们都吼了,她躲在床底下,看不到每个人的表情。
  “我在说什么?你们信的天不是说,天女二十岁必须以死祭天?狗屁的回归天上!”
  “天女怎可如此粗言秽语?不去灵云寺了,今天让你重学规矩!”
  “呵,规矩?天说让我二十死,我偏只活十九年!”言毕,她只听到几声惊呼,然后猝不及防看到的,是那个女人倒下的身子,和面带微笑的脸。那个女人是用簪子刺破了喉咙,血淌了一地。那个女人很喜欢这些首饰,同她偷偷上街去时,她总在那些铺子前流连忘返。
  她还记得,四位祭事大人蹲下身去看那个女人时,发现自己时的神情。祭事大人那时也还年轻,掩不住惊诧和恐慌的表情,不像后来,她们已经波澜不惊了。
  她一直不理解,为何那个女人偏要悄悄地活得恣意,就像是偏要在阴暗的角落里,浇灌一朵向阳的花,而且以血肉作土壤。她不够勇敢,总是想,只要相信就好了,相信有天,相信有天女,就不会有痛苦。
  后来遇到周遗风,她懂了。
  因为天女唯有向死而生,才能算真正地,活过。
 
 
第14章 
  次日中秋,是举家团圆的节日。天女,虽住天宫,但始终是一位公主,故每逢此日,也会在下午着盛装进宫,参加宴席。
  周遗风既贴身保护她,也自然一同前往,祭事大人难得地没有跟着,周遗风便顺理成章地同天女一起坐在马车里。她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掩牵着天女的手,天女今天虽说是着盛装,却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依旧是寡淡的一身白,只是衣裾处缝着细细的金线,清冷中透出一点贵气。
  她侧着脸一直盯着天女,天女受不住她的眼光,“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现在多看会儿,一会儿进去就不能看了。”周遗风在她脖子处蹭蹭,撒娇道。她忽然坐直身子,掏出一袋蜜饯,从里面拿出一颗梅子递去:“快尝尝。”
  天女就着她的手咬住梅子,然后眼睛一眯差点吐了出来,“好酸啊。”
  “一会儿就甜了。”
  过一会儿,确是觉出甜味,她抿着梅子,清瘦的左脸鼓起来,怪可爱的,周遗风手痒想去捏,又怕她生气,只在心里默默想着。没多久,到了皇宫门口,周遗风先下了马车,伸手扶住她,然后跟在她身后进了皇宫。
  虽说天还未黑,但四处都挂上了各色各样的灯笼,周遗风忍不住四处打探,天女走在前头目不斜视。终于,到了承德殿,天女先向皇上行了礼,她行礼是以天女身份行的,故只福了福身,皇帝对她也格外客气,略微点头,便赐座给她,皇后在一旁只是微笑,也是冷漠而疏离的,看着倒真只是简单的皇家与天女,看不出丝毫血脉关系。
  周遗风心中不免有些难过,但面上不显,她是臣子,跪下行了礼,便在天女一旁坐下。她微微打量了四周,参加家宴的除了后宫嫔妃等,就是一些宠臣。宴席颇为无聊,先是听皇帝说了几句,便是大家闲聊几句,周遗风百无聊赖,便有些走神。
  直到有舞姬献舞,才勉强撑着下巴细细观看,耳畔忽然传来很轻的一声:“好看吗?”
  周遗风转头看去,天女盯着前方,并未看周遗风,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得一般,周遗风便不敢再盯着那些舞姬看,借着喝酒的手势挡住自己的嘴,说道:“没你好看。”
  天女没有理会她,只是悄悄地将手里的梅子核砸到她膝间,周遗风捡起那个核,不禁偷笑。
  终于到了开宴的时辰,宫女们一道菜一道菜地端到各人桌前,天女不是第一次参加中秋了,故宫人端到她桌前的菜和天宫别无一二,都是素色的菜肴,只不过做得更加精致而已。周遗风自己桌前却是丰盛极了,御厨做的,自然是色香味俱全,周遗风有些遗憾天女虽坐在这,却不能品尝。
  天女也不过象征性地夹起菜来尝了两口,她兴致缺缺,就是为了应付一般,周遗风倒是很认真地尝起这些菜来。与她们这里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对面一众人吃得格外兴致高昂,时不时碰杯声和笑谈声此起彼伏。
  忽然,就传来争执,周遗风此前因为没有认真听他们的谈话,一时有些迷惑,细细听来,才算明白。原来皇后的兄长唐岂山,也就是国舅,有一子,名唐祯。这人周遗风略有耳闻,他算是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仗着姑姑是皇后,爹是国舅,过得极其浪荡。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