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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控尺度(近代现代)——摩童

时间:2020-04-30 10:00:30  作者:摩童
  姜国维知道再劝也无益,就干脆不说话了,只一个劲儿地给都城易夹菜。
  罗子君在一边默默剥螃蟹,蟹壳蟹脚的肉,用工具一缕一缕细细拆下来,蘸了醋和姜,满满一大碗推到都城易面前。
  小孩也没诧异,拿过来就吃,连“谢”都没有,仿佛已成习惯,他夹起姜国维给自己的碗里的鱼丸,皱皱鼻子,罗子君就张开嘴,把头凑过去,小孩心满意足地喂给他。
  “我不挑食。”罗子君解释。
  后来罗老师趁上厕所的时候,把账结了,才算最后没让这顿饭太难看。
  临走的时候,姜国维突然塞给罗子君两本书,说是老一辈留下的,他放着也没用,想着上次罗子君要就给带来了。
  两本书看上去年代确实很久远了,发黄的书页摇摇欲坠的,不过好在保存还算完好,没有到支离破碎的地步。
  罗子君看他把书从包里就这么随意掏出来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的,谁让罗老师是个爱书如命的人呢。
  他让小孩在饭店门口等着,自个儿去开车。
  今天的谈话过于圆满,小孩在门口来回蹦跶忍不住偷偷想哼歌。突然看到隔壁一家海鲜酒楼里摇摇晃晃出来两人,头低着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是两男的,高的那个喝得烂醉,半个身子倚在他同伴肩上。
  一头火红惹眼到不行,边上扶着他的咬牙切齿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都城易吓一跳,这不是林小圆么?他跑过去帮忙,只看见林小圆一边抹泪一边骂:“傻逼玩意儿!”
  庄世怀脸色惨白,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半睁着眼意识倒还清醒,只不过连回嘴的力气都没了。
  罗子君开了车也来了,一看这架势,赶紧靠了边来帮忙。饭店里冲出来一服务生说他们这儿门口不能停车,罗老师抽了两张红票子往那人制服口袋里一塞:“有劳。”
  林小圆一边抽抽一边说:“我爸不肯放我出去,还把证件全扣下了,他去和我爸谈判,被我爸逼着喝完一桌酒才能把我带走,这傻逼就喝了!”
  庄世怀的汗顺着两鬓往下流,疼得眼底发红,他难得脱下温文尔雅的样子骂:“喝都喝了,废他么什么话。”
  林小圆隔空踹了他一脚:“还有力气说话!喝死你算了!要不是小爷跟踪你,你今儿是不是打算交代在这?我要你救么!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谁要你可怜我!”
  庄世怀瞥了他一眼不吭声,突然趴在路牙子上吐出一大口血。
  来往行人尖叫出声,马路两边的饭馆里也冲出人来,看这阵仗以为谁喝醉了干架,嚷嚷着要报警。罗子君眼看局势越来越乱,手忙脚乱地把庄世怀塞上悍马后座,一骑绝尘往医院开去。
  林小圆平时嘴巴硬归硬,关键时候毕竟还是个孩子,哪见过这局面,在后座让庄世怀枕着自个儿大腿还颤颤巍巍的,平时的狂拽酷霸都不见了,慌得好像吐血的不是腿上那人而是他自己。
  庄世怀倒是显得平静很多,吐完血像是彻底把身体里最后一丝精气神都抽干了,这会儿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林小圆大腿上,林小圆去握他手,他也难得没躲开。
  急诊室一顿兵荒马乱,急性胃出血,要马上住院。林小圆平时虽然横,但好歹也是个十指不沾春水的少爷,病了都有佣人前后招呼着,何曾一个人大半夜地来医院,还鞍前马后地跑,简直是毫无头绪,好在有罗子君圆陪着他里里外外挂号、输液忙到大半夜,总算是把这人高马大的病患塞到病床上安顿下来。
  静下心来看着庄世怀惨白的脸,几个人才觉得饿了。
  都城易又陪着林小圆跑去医院后面的便利店买了点吃的,医生嘱咐半个月内饮食要以流质米汤为主,太酸太甜的都不能吃,太冷太热也不行,最好是温软清淡。
  林小圆就带了碗即时粥回来,用微波炉热了端进来,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就坐在床边发呆。
  “我爸今天就是故意的!”他愤愤捶床。
  林父前阵子一直想搞个影视城,迟迟没过审批,后来林小圆和他提起庄世怀,他就上心了,明里暗里要庄世怀帮自己走后门,庄世怀公事公办给拒了,收到的礼原封不动地都退回去。这件事林小圆他爸就一直怀恨在心,这次知道庄世怀要带小孩出去,更是直接要挟,要么开后门,要么喝酒,庄世怀宁折不弯,所以他选择喝酒。
  “是我不好……”林小圆把脸埋进庄世怀肩窝去蹭,猫似的,枕巾都沾湿了。庄世怀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声伴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半天病房里没一个人说话。
  林小圆一下一下玩着庄世怀的头发,一边吸鼻子一边对罗子君和都城易说:“你们先回吧,我看着他,明儿我让保姆送点东西来。”
  “你一个人行么?”
  “废话我什么时候不行过!再说我都要出去了,上不上课也没关系。”林小圆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就趴在病床边一动不动看着庄世怀。
  罗子君临走前还看了床上的男人好几眼。看林小圆一会儿帮他掖被角一会儿又去戳他耳垂。
  这世界太玄幻了,兜兜转转都不是冤家不聚头,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还信誓旦旦帮个“顺水人情等价交换”的庄世怀,几个月后会为了小破孩把自个儿折腾进医院。
  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
  只能听天由命吧,若老天开眼,必各有后福。
 
 
第23章 衣柜让我躲躲
  罗子君抽空看了上回从小孩生父那儿拿回来的两本书,一本是清代流传下来的岐黄之术,记载的都是些已经失传的药方,有很多他连药名都不熟悉,只在一些中草药的科普文献里见过一两次,另一本是关于一种叫“封魂术”的神奇工具书。
  药方罗子君压根不感兴趣,且也用不上,随手翻了翻就被他锁进抽屉里。
  不过看不懂归看不懂,古籍还是要好好留着的,说不定日后有他用,毕竟里面记载的东西外面很可能都失传了。现在有很多行业都是这样,狗熊掰玉米一边发展一边舍弃,学了新的那些老的经典的就统统被抛到脑后跟去了。
  倒是那本封魂术,吸引了罗子君的注意。
  我朝从古至今关于封魂术的说法层出不穷,民间偏方也千奇百怪,罗老师之前曾经因为授课的内容牵涉到类似的民俗文化,所以查阅过一些相关资料,但也就是和风俗习惯有关系,算是中国千百年来的某种文化传承。
  据说封魂之术在古代原是为了帝王将相长生不老想出的妖邪办法,简单说就是把一个人的记忆封印在另一个介质里,在往后的岁月里,再源于一个契机觉醒。这样,就能保证宿主第一世的中重要记忆在轮回转世中留存下来。
  但那些也只不过是口口相传的野史,是否真的得以实践过,不可考。
  这本书里关于封魂术的记载,有别于之前他查阅过的所有文献资料,与其说它是书不如更像笔记,详尽记录了封魂的复杂过程,曾经实验后的结果和总结,书里提到,魂魄在身者,就算记忆没有完全苏醒,对特定的人、事、物也会有特殊反应,并在末尾特意标注了:若有朝一日魂魄觉醒,则轮回的肉身随时都有可能被夺舍。
  书的落款是子苓。
  子苓,姜子苓。他一介术士和药剂师,研究封魂一点不奇怪,何况这人信里都写了,日日夜夜就想把庄百部封在自己身边,哪儿都不许去。
  罗子君捏着书,指尖慢慢发凉。
  按书里的描述,他和都城易都有可能是那个藏魂的“容器”,他日魂魄觉醒之后,很大几率有一人的人格就会消失,被原来的那部分魂魄取而代之。“夺舍”二字像一记重锤,砸得罗子君喘不过气来。
  不管是小孩消失,留他一人,还是他消失,后半生就留小孩一人,哪种结果都让他心凉了半截。
  他打电话找庄世怀问了这封魂的事儿,结果庄世怀也是一知半解,只说他之前隐约听过这个说法,确实曾经有这么一门“邪术”,但实际在历代却少有成功实践的。
  因为魂魄意识的觉醒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且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已经历经了一代又一代轮回,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当年相关的人事早就化成风烟散尽了,觉醒的概率更是渺茫。
  不过庄世怀答应他回美国之后可以再问问他爷爷,看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
  “封魂”二字,从这天开始,就变成了一块重重压在罗老师心上的石头,让他日夜不能寐。
  过了立冬,吃了饺子,天就真正转凉了。
  偶尔下一场雨,混合着寒意冰冷刺骨。水珠打在玻璃窗上冰雹似的框框响,风刮过高压电线,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呜呜”声。
  罗老师因为那天教研组临时有任务,所以加班了,留小孩一人看家。
  其实初三的男孩,一身武艺,门窗紧闭,防水良好,也没啥可担心的,但罗老师不一样,加班时候担心得一颗心都七上八下的,老惦记着这该死的天气怎么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挑今天。
  像今天这种老天作梗的天气,分明就应该是泡一壶茶,再抱着小孩,躲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看电影的,看书也行。
  别误会,就是纯拥抱,看的也是正经电影。
  所以罗老师今晚加班格外暴躁,俩个被义务叫来帮忙的助教不得要领,忙乎了一个多小时的活要返工,拖慢了一整个组的进度,被罗子君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女孩脸皮薄受不住,躲厕所去哭了。
  罗老师想想自己也有错,等那姑娘出来以后,把抽屉里别人送他的一大盒巧克力递过去,顺便倒了个歉,旁边就有了解他的老师起哄:“小陈啊你也别怪他,老罗今儿个心思不在办公室。”
  新来的助教小陈傻不拉叽地点头:“师娘在家里等呢吧?”
  办公室一群人就笑:“他有个屁师娘,给他介绍好几回了鼻子里都不吭气儿,连人家微信都没加。”
  罗子君心里默念:何止是微信都没加,微信号都没了。
  这边还要保持礼貌微笑应付:“没有没有,是真忙忘了。”
  那个老师就凑过来拍他肩:“诶,正好前两天隔壁院有个老师托我帮他表妹介绍对象,人姑娘也是正儿八经211毕业的,看照片眉清目秀,那双大眼睛啊啧啧啧……”
  后半句罗子君压根没听进去,一心算着怎么给小孩发消息。
  看人看他走神,就狠狠又捶了他一下,把他吓了一大跳。
  罗子君没好气地回:“知道了知道了,别扯淡了,干活!”
  一边摸了手机给都城易发消息:门窗关了么?
  小孩秒回:关了。
  漏水么?
  不漏。
  吃饭了么?
  吃了。
  罗老师心满意足掐了手机,刚要干活,屏幕又亮了。
  几点回?还带了个快哭了的表情。
  罗老师心里乐开了花:今天会晚,困了你就先睡。
  半天小孩回了个乖乖点头的表情。
  罗子君都能想象出手机那头小孩抿嘴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
  助教改完东西在他身边等了很久,终于没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罗老师……”
  罗子君这才把快咧到后脑勺去的嘴扯回来,一本正经开始干活。
  “唉有人惦记就是好啊,不像我们,孤家寡人。”
  罗子君一边骂一边得意洋洋,心里淌出了蜜。
  再说到都城易在家里,吃了饭洗了碗,又洗完澡把浴室顺便收拾了,无事可做刚准备爬床看会儿书,就听见客厅外面有砰砰的声音,开头两下他还以为是今晚风大,给吹的。后来这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隐约还听到有人在外面喊:都城易开门!
  小孩一个激灵差点滚下床,刚要去开门想起来自己还光着两条腿,于是手忙脚乱地套了件罗老师的浴袍冲出去。
  对讲窗口里一看,是林小圆——对着摄像头可劲儿挥手:“我我,是我。”
  林小圆一身青红紫白的,在这电闪雷鸣的夜晚出现在都城易面前,着实吓了他一大跳。联想到前阵子庄世怀吐血的事儿,小孩心里一突突,以为这人又被他爸暴打了,于是抓着林小圆的衣服下摆就往上扒。
  “哎你干嘛干嘛,这么热情不行啊我警告你,我心里只有庄世怀一个人,我俩这辈子……”
  都城易忍无可忍,一巴掌呼上他背脊。
  “啊!杀人了!疼啊!”林小圆一蹦三米高。
  都城易扒开他肩膀领口一角,发现里面的皮肤也是一片淤青,好不精彩。
  林小圆打掉他手,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几本证件:“看,我和我妈的护照,还有我的出生证,户口本,独生子女证都给我偷出来了!牛逼吧!”
  “要独生子女证干嘛?”
  林小圆翻了个白眼:“有备无患嘛,再说了,我爸给藏起来的东西肯定多少会派上用场。哎你快夸我啊!”
  “好好,你了不起!你去你爸公司偷的?!”
  林小圆狗毛似的甩了甩一头的湿发,脱下吸饱水的外套,又抽了两张纸巾把湿透的脚丫子随便抹了抹,就自顾自地往都城易房里走。
  “嗯啊,今儿天不好,我爸肯定不在公司,我就爬窗去偷了。”
  都城易一想,也是,偷东西肯定不会大摇大摆走前门。他叹口气,去找药箱。
  “怎么摔的?”
  “艹,说到这个爷爷就来气,我爬窗就爬窗了,那窗台都没我一巴掌宽,下雨天又滑,踩上面掉下去好几次,还好我伸手敏捷,扒拉着旁边那树,不然明年今日,你就该给我松土了。”
  都城易丢给他一块干毛巾让他自己把头发擦干,刚准备帮他上药。门外又传来急促的门铃声,今晚可真热闹。
  “你家有门铃?”林小圆突然一脸紧张。
  “是啊。”
  “我怎么没看到。”
  都城易沉默地瞥他一眼,起身去开门。林小圆倒是抢先他一步凑到可视窗口去看,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又要蹦起来。
  “我靠完蛋了完蛋了,快快,衣柜让我躲躲!”
  都城易果断拒绝:“不行,你浑身都湿透了不许进去!”
  林小圆快一脸哭出来的样子:“我扒了衣服还不行吗?大哥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啊!我能不能活今天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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