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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沈兮和

时间:2020-05-02 09:28:10  作者:
  黄鹂鸟看到白檀,绿豆小眼立刻快速转动起来,兴奋地扇动翅膀,在不大的笼子里上蹿下跳,嘴里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
  白檀接过鸟笼,将宫侍们通通打发了下去,独自来到窗边,迎着温暖明媚的阳光细细观察着黄鹂鸟。
  也不知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漂亮的桃花眼忽然惊骇地大睁开来,子夜般的眸子中有某种精光,快速划过,转瞬消失不见。
  人都说得天下易,守天下难,姜戎执掌皇权之后,才知所言非虚。弥补夺嫡混战带来的重创,非一朝一夕之功,众人殚精竭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让姜国完全恢复元气。
  在此基础上,姜戎实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兴修水利,鼓励农桑,减免赋税,推行仁政。
  上有明君,握发吐哺,安车蒲轮;下有臣子,兢兢业业,宵衣旰食。  姜国所有机制逐渐步上正轨,然后便是一日千里,其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为之振奋鼓舞,太平盛世指日可待。
  三年时间过去,姜国无论是人文风化,还是农业百工,都得到了长足发展,如今政治清明,海晏河清,百姓富足,国泰民安。
  自此,熙宁新政初见成效——姜戎上位后,定年号为熙宁,如今已经是熙宁三年了。
  白檀打开元和宫里的小厨房,扶着门板走出来,本就肖似羊脂玉的肌肤更加苍白了几分,依稀可以窥见薄薄皮肉下的淡青色血管,菱唇反倒被雪白的牙齿咬成殷红如血的颜色。
  一眼望去,只觉得浓墨重彩,夺人眼球。
  “小娥。”白檀唤来婢女,有气无力地说道:“药已经熬好了,你快些出宫,端去给母亲,让她务必喝下。”
  小娥却声若洪钟地说道:“哎呀,公子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婢子扶你去歇息吧。”
  白檀沉声道:“还不快去。”
  小娥娇嗔道:“公子好生薄情!枉费人家一心一意地对您,在这帮公子守门把风,一站就是半日,公子也不知怜惜怜惜。哼,人家不理你了啦。”说完一跺脚,扭着粗重的腰肢,风风火火地跑走了,从后面望去虎背熊腰,体格健硕,真真是辣眼睛。
  白檀顿觉胃液翻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连忙艰难地移开眼睛,心道姜戎怕是真要疯了,原先那群鲜艳明媚,花骨朵似的女孩子多美好,偏他坚持要换掉,然后也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这些女孩子,个个是力能扛鼎般的英雄人物,长相更是各种随心所欲,名义上是充作宫女,实则连侍卫们的差事都一并做了。
  他倒是博了个英明神武,不近女色的贤名儿,被谏官和刀笔吏好一番歌功颂德,只苦了白檀,日日被众女环绕,审美都快出现差异了,如今,即便是偶尔瞧见摘了青铜鬼面的姜戎,竟也不觉得难看……
  ——等等,姜戎的目的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一瞬间,白檀只觉得姜戎着实用心险恶。
  “阿父,阿父。”穿着藕粉色撒花短绸衣的男孩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点漆般的眸子绕着院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见到白檀立刻绽开一抹灿烂笑容,撒开脚丫子跑到近前,拉住白檀的手,奶声奶气地问道:“阿父,你不舒服吗?昭儿去请太医伯伯过来诊脉好不好?”
  白檀打起精神,柔声说道:“昭儿乖,阿父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累。”
  姜昭惊得瞪大眼眸,胖乎乎的小手死死捂住嘴巴,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话,“辣么,枣儿会不会炒到阿福?”
  白檀呆了呆,继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昭儿这么乖巧,当然不会吵到阿父。”
  姜昭放下小手,裂开嘴巴,露出几粒糯米似的小白牙,颇为羞涩地笑了起来。
  ※※※※※※※※※※※※※※※※※※※※
  来来来,脸在这里,你随便打
  别问我为什么又没有完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为了补偿大家,明天尽量粗长一点,还有你们想要的太子妃番外,也试着码一点
  好了,我要给肿起来的脸上药去了……
 
 
第34章 一梦千秋(完结)
  姜戎甫一进门就看到白檀与姜昭父子两人其乐融融的模样, 顿时就吃味了,心道云奴儿面容姣好,钟灵毓秀,难怪桃花运旺盛。虽然自己之前已经设法将那些如花似玉的宫娥们遣散了,又特意换了容色平平的, 但是也难保没有别的狂蜂浪蝶扑过来, 更别提这元和宫里本就住着一个讨人厌的小鬼, 日日缠着云奴儿。
  姜昭与云奴儿虽说名为父子,但实际上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姜戎可不乐意有不相干的人打扰自己与云奴儿培养感情。
  想到此处, 姜戎上前,一把将白檀拦腰抱起,转身朝着自己寝宫大踏步而去。
  姜昭气坏了, 追在后面又蹦又跳,作势要踢姜戎, 愤愤说道:“父皇又跟我抢阿父, 真坏,真坏!把昭儿关在笔耕楼, 不许见阿父,真坏,真坏!”
  白檀挣扎着要下去, “你做什么, 快点放开我!”
  姜戎动作强势地将人摁进怀里, 不无心疼地说道:“乖, 云奴儿太累了,合该好好睡上一觉。”见白檀抿着唇角,明显不乐意,又慢悠悠地说道:“不听话,我就将姜昭那个讨人厌的小鬼丢出去。”
  白檀叹了口气,小声骂了句:“真霸道,怪不得昭儿总说你是坏人。”
  姜戎一脚踢开寝殿大门,抱着人直接进了内室,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这才抚了抚唇角:“云奴儿若再不睡,我就吻你了。”
  白檀大惊失色,连忙翻身滚到最里面,拉过被子,沉沉睡去。
  姜戎坐在床侧,俯身看着他恬静的睡颜,片刻后起身来到外间。
  御案上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奏表和文书,姜戎面无表情地从里面抽出一封密报,皱着眉头阅览完,向着空无一人的殿内问道:“他今日都做什么了?”
  话音刚落,从阴影处走出一黑衣皂鞋,五官普通至极的男子,跪地抱拳回道:“公子辰时起床,辰时三刻用的早膳,之后一直在考察大皇子殿下的功课,午时二刻起陪在陛下身边,未时四刻进小厨房,一直待到陛下去元和宫。”
  姜戎表情又沉了几分,阴得快要滴出水来,挥手示意影卫退下,自己急匆匆进了内殿,轻手轻脚地拉开白檀衣袖一看,左手手腕处果然裹着厚厚一层纱布,隐隐还有殷红血色渗出。
  “你啊……”姜戎幽幽一叹,外间琉璃宫灯的烛火透进来,洒在戴着青铜鬼面的脸庞上,忽明忽暗,诡异莫辩。
  世间男子相恋本就惊世骇俗,何况两人一个贵为九五至尊,一个又是妇孺皆知的白氏传人,受到的阻力自然不小,白檀没少为此费心周旋,旁的人也就罢了,两人未必肯放在心上,但白夫人的态度却不得不在意。
  姜琸失势后,阮乐正身为同党亦难逃法网,在沿街乞讨时被官差抓了起来,一并带至大理寺受理。
  后来,阮青松受不得清苦生活,仗着自己眉清目秀,且年轻娇嫩,花言巧语地搭上了一中年富商,卑躬屈膝地讨好了一段时间,被那中年富商给养在私宅里。
  谁知后来事情不慎败露,富商的原配妻子找上门来,命几名护院将阮青松母子狠狠虐打了一顿。
  阮青松刚开始还不断磕头求饶,后来发现富商妻子是位铁石心肠的人物,也收了谦卑可怜的模样,同对方唇枪舌剑地对骂了起来。
  那富商妻子气不过,见阮青松与花见羞都有几分姿色,竟起了歹毒心思,想要让几名护院轮流折辱母子二人。
  彼时,白檀正与姜戎忙里偷闲,出宫散心,好巧不巧地撞上了,就命影卫将那富商的发妻与护院全都赶走了。
  阮青松死里逃生,目光复杂地望着白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愿意出手救我?”顿了顿,又道:“你派人跟踪我?”
  白檀神情淡薄地回望过去,如同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你莫要误会,我救你是因为看不惯方才那位夫人的狠辣行径,无关求救者是谁。至于你与那位夫人之间的恩怨,我更没兴趣知道。”
  他说完之后扬起马鞭,狠狠一挥,与姜戎并肩驰骋而去。
  阮青松瘫坐在地上,表情茫然。
  因阮乐正为废太子奔走效力一事,证据确凿,且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所涉之事又非同寻常,带回大理寺后,当场被打了三十板子,押监后审。
  大理寺那群老狐狸,办案多年,经验丰富,想着留阮青松一命,以便顺藤摸瓜,拷问出来其他残党余孽的下落,及所有与废太子交往密切之人的名单。
  阮乐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多年来养尊处优,生活优渥,早惯出一身的富贵毛病,进了囹圄,还不待别人如何用刑,他先就病了,奄奄一息地躺在草席上,嘴里反复念着白夫人与白檀的名字。
  ——经此一事,他也知道花见羞与阮青松两人是指望不上了。
  其时,白夫人在家潜心闭门礼佛,只当世间再无阮乐正此人。
  后来,消息传到白檀耳朵里,他带了一竹篮的东西,到牢狱里见阮乐正最后一面。
  往昔风度翩翩,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此刻跌落尘埃,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过短短十几日就瘦得皮包骨头一般,见了白檀踉跄着扑过来,握着木质栅栏,嘶哑着嗓音大喊大叫,神情激动地说道:“檀儿,我的儿,快些救为父出去吧,为父年迈,实在受不得了。”
  白檀眉眼平静如水,波澜不兴地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阮乐正凝视白檀,老泪纵横,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檀儿,为父知道错了,为父不该偏心你哥哥。但我儿要明白,为父也是疼爱你的,且经此劫难,方知人心善恶。今后,为父只有檀儿你一个儿子。阮青松那个孽障,为父若是再见了,定将其活活打死,以消我儿心头之恨。”
  白檀好笑,“我有什么好恨的?”
  阮乐正战战兢兢地觑了白檀一眼,“檀儿不必瞒着为父,为父知道你一直羡慕阮青松能得到为父疼爱。我儿放心,若离了这苦海,为父也会如珠似宝地疼你。”
  白檀听了这话,直欲作呕。不错,因着前世的孤儿出身,这一世他原本是期盼着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待到年长,菽水承欢,跪乳反哺。
  谁知造化弄人,生母白夫人自然是拿白檀眼珠似的疼,阮乐正却将满腔父爱都给了阮青松。白檀年幼之时,心性尚不够坚定,偶然几次撞见阮家父子两人温馨和乐的相处画面,也不是没有私下里羡慕过。
  只是,如今看来,所谓的父子情深也不过如此罢了,未必有多少真心。
  思及此处,白檀多年来的心结竟然慢慢消解了,他将竹篮放在地上,淡淡说道:“从小到大,你一共送了我十一件礼物,现在,我把它们都还给你,从今以后,也算是各不相欠了。”
  话虽如此说,白檀心中终究不是滋味,他垂着眸子,一言不发地往外走,丝毫不理会阮乐正撕心裂肺般的哭求声。
  监狱里阴暗潮湿,四周皆是黑魆魆的,白檀一袭白衣,孤身行走其中,耳旁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嚎和惨叫,说不出的萧索和凄凉。
  正自伤感间,姜戎忽然从身后拥过来,将人揽在怀里,带着他慢慢行走到阳光下。
  白檀好奇:“你怎么在这里?”
  姜戎将他双手拢在掌心间,揉搓两下,直到染上自己的体温,才勾起唇角说道:“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我不放心。”
  暖意从指间一直蔓延到心脏,酥酥麻麻的,让人欲罢不能,白檀忽而问道:“陛下笑什么?”
  姜戎顿了顿,认认真真地回视他,说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阮乐正病死狱中的那天夜里,白檀与白夫人促膝长谈,温言劝她道:“论理儿子不该说这话,只是白家人丁凋敝,后宅再无其他长者,檀儿又着实放心不下母亲,少不得来托大,若说得不对,母亲别生气。母亲生得花容月貌,如今又刚过而立,年华正好,若是遇到可堪匹配的良人,只管同檀儿说。那人负心薄幸,今日一死了之,也是清净,母亲切不可为他耽误了。”
  一席话说完,白夫人又是感动,又是不自在,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迟疑着问道:“可是有闲话传到我儿耳朵里?”
  白檀笑道:“母亲宽心,没有旁人嚼舌根。据檀儿看来,忠叔为人敦厚老实,对母亲也是一心一意的好,否则也不会苦等这么多年,且又是知根知底的人家,檀儿很放心。”
  白夫人长声一叹,纤细柳眉微蹙:“我与你忠叔自幼相识,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是白家祖训,男不可另娶,女不可改嫁。再一个,女子再醮容易惹人非议,娘亲怕的是让你难做人。”
  白檀却不以为意地说道:“若说非议,檀儿与新皇只怕听得还更多些。且事急从权,焉能被一纸祖训拘着了?檀儿看来,那所谓的祖训说不得只是先祖一时玩笑罢了。”
  “我儿慎言!”白夫人听白檀对先祖不敬,忙忙地替他止了话头,原想要狠心教训两句,一错眼,瞥见儿子额心间殷红的朱砂痣,又沉默了下去。
  这话旁人或许说不得,云奴儿说应是无碍的。
  白檀讨好地冲白夫人笑了笑,又道:“儿子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与新皇是约定好白头偕老,共赴黄泉的,莫说新皇不肯,即便他同意了,檀儿也不愿亲近女子了,还望母亲恕罪。”
  白夫人对此事早有隐忧,此时听他果真如此说,倒不觉得吃惊,只缓缓攥紧帕子:“新皇的脾性娘亲晓得,我儿此生是注定无法传宗接代了。不过,云奴儿莫怕,白家香火不可中断,娘亲会尽快与你忠叔成婚,但愿能在撒手人寰前诞下麟儿,只是白家人向来一脉单传,且注定短命早夭,不知上苍是否垂怜?”
  白檀眯了眯眼睛,一派成竹在胸:“此事儿子自有法子解决。”
  “也唯有这般了。”白夫人颔首,表情凝重,轻声叹息道:“只是如此看来,却是要委屈你忠叔了,娘亲心中终究有愧……”
  白檀宽慰道:“母亲无须担忧,您知道檀儿调香技艺如何,儿子有十足把握,改善母亲体质,以后您定会与忠叔长长久久下去。”
  不久之后,白夫人仓促嫁与张进忠为妻,婚后仍住在白府里,据下人回禀,张进忠对白夫人体贴入微,两人恩爱非常,琴瑟和谐,着实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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