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什么证!?谁和谁?”廖川真被吓着了。
“跟他呀,”廖涵潇很自然的说;“您也说了他一个人办了这么多,您充满感激之情,又建议去国外避避,这不正好把事儿办了吗,您也说了要为他做些您力所能及的事情,公司还有董事会,不可能动公司的东西,您能做的可不就是做爸爸嘛,不领证怎么让您做爸爸呢。”
廖川皱着眉张着嘴,被廖涵潇整蒙了。
“你……你不要总为我着想……你怎么想的,莫名其妙忽然就领证!?”
“我觉得不错,”廖涵潇一本正经;“毕竟这个人情实在太大了,普普通通的礼物没法表达心意,那只能……”
“停停停!”廖川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大的动静,,他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站起身,在办公桌前来回走;“你……你别说了,我就问你,以后孩子怎么办,公司继承人的问题怎么办!”
“我有孩子,”廖涵潇再次抛出重磅炸弹;“大概……小学了。”
廖川这下彻底震惊了,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顶数今天最刺激!
父子俩又在办公室聊了许久,一直是私事公事混着聊,等廖涵潇满身疲惫的从办公室出来时,脸上带着大获全胜的嘚瑟表情。
第214章 圆满结束(没完结)
周瑞安醒了以后,用了大概2天的功夫就彻底恢复意识,开始嗷嗷的喊疼,守在一边的廖涵潇看着他,痛并快乐着,提在嗓子眼的心是彻底的放下了。
主治医生说多亏了他年轻,生命力旺盛,要是人到中年很有可能外强中干,恢复个1、2月也不见清醒的多得是。
不过周瑞安宁愿不清醒,李奥晃着大个子里里外外的照顾,还要给他换尿布,廖涵潇每天关心他吃多少拉多少,这都让他很尴尬,当然让护工阿姨来管这些也尴尬。
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个周瑞安完全不认识的小青年,总是不颜不语的站在角落看着他,偶尔会跟着李奥进进出出,害的刚清醒的周瑞安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某个冤魂。他的出现也增加了周瑞安的尴尬。
廖涵潇看出了周瑞安心里所想,悄悄问他要不上导尿管,反正忙一次就够以后也不用再掀他被子,周瑞安表示同意,然而上管的时候疼得他鬼叫,迫不得已放弃了。
“有那么夸张么?你昏睡的这几天一直插着,”廖涵潇知道周瑞安此时特别的脸皮薄,就对着他耳朵小声说。
“我那时候不知道,你觉得不疼你试试!”周瑞安很想喊出来,但他大声说话就疼,只能细声细气的恶狠狠嘟囔。
“我试过呀,可以忍受,没那么夸张,”廖涵潇轻描淡写的说,周瑞安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你也是做完手术恢复?”
“不是,你知道的,我有一点这方面的癖好,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就会用这种方法放松一下,”廖涵潇说的轻轻松松;“无论是挨顿打还是打人一顿都行。”
“哦……”周瑞安回过头,他想起来了,廖涵潇的这点癖好他领教过,那滋味真的是……小虐怡情,大虐伤身,要不是当时的自己情绪极端,这辈子不想领教第二次了……
周瑞安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吃完午饭的李奥和那个小青年回来了,李奥进门就问他今天尿没尿拉没拉,语气十分自然。
周瑞安满头满脸的烧,翻着白眼长叹气,心想自己年纪轻轻就享受了80老爷子瘫痪在床的待遇,床边的两人如同大儿子二儿子,儿子们倒是孝顺,都愿意伺候他,就是他这个老爷子很别扭。
周瑞安在床上躺了2个多月,不过在1个月的时候他就出院了,因为廖涵潇在这一个月几乎没合眼,他实在挺不住了,要带着周瑞安回家。
这次回的家跟廖涵潇以前住的不一样,之前那个家是个高档小区的复式,对面楼的一楼,就是给李奥租的两室两厅,但这次不同,廖涵潇的司机一顿七扭八拐后,在个半山坡上停了下来。
“从医院换成康复会所?”周瑞安躺在一张宽大的担架上,担架由两个彪形大汉抬进院子。
他仰视着面前这个造型简约的现代风格别墅,灰色线条笔直,地上绿草如茵,楼前的空地用同色系大理石摆出复杂的图案,看着十分幽静美好。
周瑞安歪头看向廖涵潇;“你从哪里找的地方,环境不错,就是地方这么偏……”
“不是康复中心,是我家,”廖涵潇轻轻摸摸他的脑袋,亲自去开/房门。
“你家住山里啊……”周瑞安讪讪道。
房门是一扇宽大沉重的双开门,门后的一楼客厅里,已经有几位常驻的佣人在微笑等待周瑞安的到来。
周瑞安一下子被陌生人围住,有些不好意思, 同时仰头环顾四周,觉得屋里摆设简洁但不简单,尤其爱在细节和局部上做文章,很有包豪斯的风格。
再去看廖涵潇的穿着,他今天穿的比较素,一套灰色的无缝长风衣,银色的花枝贯穿他的左肩和右腰……
完全迥异的风格让周瑞安意识到,这不是廖涵潇自己的家吧!?
“你父母住哪?”周瑞安警惕地问。
“放心不住这,住对面,”廖涵潇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安慰;“我不会让你们现在见面的。”
周瑞安对此表示怀疑,不过想想,真和他父母见面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自己又不是大姑娘嫁进门第一次见公婆,而且自己还对他们家有功,要说担心也该是他们担心。
这么想着,周瑞安就安安稳稳的住下了,隔天李奥也搬了来,不过他的小男友没有同行。
“你那个朋友呢?”周瑞安问。
“他就在b市住,这离他家太远了,”李奥回答。
周瑞安看得出他也有些别扭,本来他就有些怕廖涵潇,再加上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跟他的小男友分开,肯定住的不舒服。
不过周瑞安决定闭嘴,李奥也不小了,他能决定自己喜欢什么人,就能决定自己过什么样的人生,如果他觉得不舒服大可走人,自己对他尽到哥哥的责任即可,至于更多的他不想多做。
周瑞安太知道被人拘束的人生有多痛苦了,他不想让别人也体验这种感觉。
在这个别墅过了一个月后,廖涵潇请了那位主治医生带着家伙事上门,给周瑞安卸石膏。
周瑞安因为石膏的原因,不能下床不能洗澡,天天躺着,每日定时晒太阳,翻身都很少,他几乎怀疑自己已经生蛆长跳蚤,整个人都要闷疯了。
廖涵潇也要疯了,不为别的,周瑞安身上疼所以脾气不好,他不好意思拿廖家那些佣人撒气,只能对着廖涵潇火力全开。
廖涵潇因为对他心里有愧,每每都不躲不闪,默默承受,天天睡醒起来雷打不动的一顿起床气,上厕所的时候也要数落,吃饭咽东西疼还要摔筷子,连喝水被呛到也是他的错,不过每次发完火儿,周瑞安都神清气爽,气派俨然,也有心思拉着委委屈屈的廖涵潇道歉,告诉他刚才自己都是瞎说的,让他不要当真,廖涵潇听了很感动,表示自己不委屈不难过愿意继续伺候他,于是二人和和美美共同入睡,然后第二天重复今天的这一套流程。
时间久了,廖涵潇也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道歉很真诚,下次我还敢。
所以看着主治医生面带微笑来时,廖涵潇眼睛都湿润了。
卸下石膏的周瑞安感觉自己瞬间轻的像羽毛,他迫不及待的钻进浴室,洗了个耗时三小时的热水澡,用他的话说,大夏天坐月子也没这么馊的……
等周瑞安再从浴室里出来时,他伸着懒腰,整个人气质面貌都改变了很多,原本苍白的小脸被热水蒸的有了粉红的血色,眼睛也湿漉漉的有神,嘴唇充盈有水光,熬细了的手腕露在厚大睡袍外面,瞧着纤细粉/嫩,整个人像是瓷器一样精致脆弱,简直散发出了微光,有种别样的美。
廖涵潇看着他宛若新生,眼睛又要湿润了,他感慨,正常的周瑞安终于回来了!!终于不用一天三顿骂了!!
不过周瑞安不觉得自己美,他一出来,甚至有点无措的问廖涵潇;“我……我感觉我的脸变得好奇怪……”
“没有,变的只有你的鼻子,”廖涵潇耐心的讲解,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暖暖的香气,没错,这就是周瑞安的味道!
“我鼻子怎么了!?”周瑞安吓一跳,忍不住去摸自己鼻子。
“你鼻子骨折了,这是修复的,可能跟以前有点不同,”说完,廖涵潇看了看他的侧脸;“嗯,比以前更高了一点,好看。”
周瑞安被说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想到自己躺了这么久,居然不知不觉被整容了。
“没事,”廖涵潇很认真的又审视了一遍,亲亲热热的在周瑞安脸上亲了一口;“真的好看。”
周瑞安很自然的被他搂在怀里亲,瘫在床上的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亲昵的举动,只是因为肺受了伤,有些气短,廖涵潇抱得紧了他就喘不上气。
“那个……”周瑞安看廖涵潇越亲越起劲儿,脑袋已经开始往他领口里扎,赶紧推开他;“等一下……我有事情要问。”
廖涵潇不情愿的抬起头,他恨不能现在就把周瑞安仍上床。
“行……”廖涵潇懒懒的答应,他一把将周瑞安横抱起来,边往二楼走边说;“我正好也有话跟你说。”
二楼有个采光不错的大阳台,廖涵潇把他放在躺椅上,自己支起遮阳伞,又拿来冰镇饮料和毛巾卷,东西集齐了,他也一本正经的抱着垫脚椅过来,很乖的坐到周瑞安旁边;“我先说你先说?”
周瑞安喝着冷饮,又见他很殷勤的将自己的脚抱在怀里,看样子是要做脚底按摩;“那你先吧。”
“好,”廖涵潇答应;“我明天要出去一趟,这几天你都在休息不知道,我把周朋福收购了。”
“啊!?”周瑞安一愣,冷饮差点喷出来;“这么快?怎么没听你提过?你全收了?”
“当然不是,我做不到独家收购,还有部分给了三爷,三爷你记得吗?周朋福那些小的分销商都是他使手段轰走的,脏事儿人家都干了,不能白干,现在还在走程序,不算收购成功呢。”
“那你明天出去是干嘛?”周瑞安说完,又抱怨一句;“都没听你提过。”
“你天天躺在床上,脾气还不好,我哪敢什么都跟你说,放心吧,重要的事情我肯定会在合适的时间说,比如现在,”廖涵潇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点得意的小笑容;“明天要去找娄朋辉签合同。”
“他还好好地?”周瑞安有点意外,有些失望。
“好好地,一日三餐,还早睡早起,”廖涵潇边点头边说。
周瑞安听出他这话有所隐喻;“你是说……他进去了?”
“没有,还要审呢,不过现在是在押人员了,”廖涵潇拿出手机打开新闻给他看,全是周朋福的商业丑闻,还有和某个林姓高官的黑色交易;“上个月他就进去了,他爸一死,基本上就是树倒猢狲散,再加上林余深洗钱的事情曝光,就更没人管他了。”
“他老婆不管?”周瑞安问。
“他老婆都跟他离婚了,”说完,廖涵潇在他的鼻子上轻轻一刮;“他老婆知道了你的存在,气不打一处来,死活要离婚。”
“她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啊,他们领证的那天,还在我的油画上帖红喜字呢。”
“是吗!?”廖涵潇有点惊讶,他不记得周瑞安跟他提过这茬,他以为林宝丹一直不清楚周瑞安的存在。
“真是奇怪……结婚的时候他不介意我的存在,结婚以后反而拿我当离婚借口?”周瑞安皱着眉思考。
“那肯定是家里人逼她离婚,所以才拿你做借口,”廖涵潇心虚的说,他可不想让周瑞安知道,自己假扮他给林宝丹打电话的事。
“那郑少凯呢?”周瑞安没把这事放心上,继续问。
廖涵潇悄悄松了口气;“他?他好的很,林余深现在双规,就数他最爽,他本来想看你的,可你天天不是骂这个就是说那个,我怕你见了他说错话,就一直说你植物人状态……”
“你明天找娄朋辉签的什么合同?”周瑞安继续问。
“当然是跟收购有关的合同,签完再走个流程,等这些全部结束,市场上就再无周朋福了,”廖涵潇说的摇头晃脑,很是得意;“宝贝儿,这一切圆满结束了!”
周瑞安愣愣的看着他,好像没听懂他的最后一句话。
结束了?好像有点突然,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他以为要二人面对面的说,当面锣对面鼓的那种,然后撕破脸,红着眼,哑着嗓子喊,你完蛋了!我干掉你了!我做到了!后悔去吧!!
然而现实并不是这样,他安静的躺了两个月,然后在这么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得到了消息,都结束了。
没有欢呼,没有快乐,甚至也没有泪水,只有一句平淡的圆满结束了。
“怎么了?”廖涵潇看周瑞安不说话,在他脚心挠了一下。
“他被判多少年?”周瑞安收回脚。
“不知道,”廖涵潇实话实说;“还没开庭呢,林余深的案子他也扮演着重要角色,不好说,郑少凯说这种复杂的等个1、2年开庭都正常,不过他会尽力先让娄朋辉这边开庭。”
“哦……”周瑞安垂下眼帘,他想笑一下以表达高兴,可他勉强的抽了抽嘴角,发现自己笑不起来。
迟来的正义最终并不属于他,娄朋辉的定罪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对外,他仍是微不足道的那一个,最后,廖涵潇的公司独霸市场,郑少凯扫清政敌,他们都赚得盆满钵满,是彻底的赢家,只有自己仍然是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改变。
周瑞安曾经以为,娄朋辉的失败至少会给他带来成就感,可现在看来,只有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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