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活不过今晚。
林逆涛想着,又看了看旁边第二场的信息。红纸正中央写着:柴刀,胜率41胜0负,1赔2.8;昂提兵,胜率64胜0负,1赔1.5。不同于第一场的血腥暴虐,意在引导观赛者亢奋的嚎叫起来用兽性压迫住人性,失去理智不断挥霍金钱下注压点!
自己和昂提兵的打斗,不过是一场拿命愉悦岩先生的生死较量,拳脚起码是旗鼓相当的,可自己能活过今晚么?
还真不好说。林逆涛想着轻轻笑了笑,便走进会场。
踩着铺满红绒布的地面,厚重的钢板隔音门也抵不过一波高过一波的声浪,里面的疯子们在整齐划一的怒喊:
“杀了他!杀了他!”
这种喊杀声林逆涛无数次在各种情境里听到,却依然适应不了。他不想进去,但他不得不进去,穿过会场边沿单独隔开的玻璃回廊,才能走上二楼中空的VIP包厢和拳手休整室,里面等待着他的,是筹谋多年的一网打尽和线索指向。
然而正当他准备推门时,门却从里面打开来。
推门的是眼睛晶亮一脸开心的阿扎云河,见到他,阿扎云河便伸手一抓,林逆涛立即避开摸出腰间的刀向前一挥,阿扎云河后撤一步一格挡,笑容灿烂的说,
“昂提兵以为你怕死落跑了,让我来找你,但我发现一样更好玩的,今晚简直是太有意思了。”说着他便往会场中间一指。
“杀了他!杀了他”的嘶喊声山呼而来,震得自己鼓膜生疼脑袋嗡嗡直响,拳台上被压迫在围栏边沿正用脸迎向拳手膝撞的那人,瞬间就掐住林逆涛的喉咙,躁动疯狂的空气里仿佛一切的、所有的……都变得很远,但他却清晰的听到阿扎云河在笑着问他:
“他活不过今晚了,你活得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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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惨继续,又食言而肥没能日更是我不对,我主动胖三斤。
(真的写的特别烂吗,真的没有人看吗。是太ooc了吗,我的脑洞真的很无聊吗,求看一眼就一眼,我已经放声大哭了,暴风雨哭泣,其实我有好好写的,我很认真,超认真,球球谁看一眼,求您了,怀疑人生,ballball大佬们说句话.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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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56章 背叛
“柴刀, 愣着干什么?奇先生在找你!”
手臂被人狠狠掐住往前一拖, 皮肉骨血被挤压粉碎钻心蚀骨的痛,让侵占大脑的恐惧和颤栗立即消散, 林逆涛抬起头看向尔扎都惹, 嗯了一声抬脚便走。
“你不想看看他能不能赢?”阿扎云河笑着追问:“还是,不敢看他被打死?”
林逆涛顿了顿,头也没回平静的说:“上面看得更清楚。”
——————
拳场二楼,中空包间,可升降的玻璃帷幕这会儿正密闭严实,把看台巨浪一般癫狂的谩骂和嘶吼全部挡在了外面,柔和晕黄的灯光下是一组面向拳台的深色圆形皮质沙发, 沙发两侧和墙边配备有一整组木香清透、纹理细密的缅甸花梨木茶几、酒柜和吧台。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岩先生及一侧相陪的赵奇坐在皮质沙发上,宋查猜和郑维汰坐在岩先生身后与酒柜成组的木质太师椅上,拳场安排的人员全部被赵奇赶到了门口, 只留了一位肤白貌美的茶艺师为岩先生冲泡普洱熟饼, 谁都没兴趣观看下方的凌虐和殴打,惟有昂提兵一人,站在玻璃帷幕前满脸兴奋。
不一会, 林逆涛和尔扎都惹躬身走进去站好, 阿扎云河也跟了过来,一进门便大咧咧的坐到赵奇对面的沙发上拿起水果大口大口的啃。紧接着走进来的便是刘应生和熊忠, 见阿扎云河占了本应该留给他的位置, 刘应生皱了皱眉便坐到稍远的单人沙发椅上, 笑着看向岩先生。
“岩老师,您看我这地方还凑合吧?要不,今晚拳赛结束就住在我的山庄里得了?别那么舟车劳顿的再跑回城里。”
岩盘抿嘴轻笑着低头脱下眼镜,轻轻擦拭着没有答话,就这么干晾着刘应生,气氛莫名其妙开始变冷……
老应这重重一马屁可算是把屎都拍出来了!赵奇在心底哈哈大笑面上却呵呵装糊涂。
为了拴住岩盘这只金母鸡,刘应生怕是把所有的脑汁都用在投其所好上了。明明只是个山里来的农户兵痞,字都认不全,却偏偏要硬着头皮陪岩盘喝普洱玩文雅,茶汤和泔水他分得出来味儿么他?
而且,岩盘喜欢别人喊他“老师”不假,可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自打他那好学生挖烂了他经营多年的财路,把岩盘逼得龟缩在越南边境手都不敢往外多伸一伸,哪个白痴还敢在岩盘面前提起“老师”两个字,这不是当面扇他的脸么!?
这么想着,赵奇便笑着看向刘应生,“老应,要不要这么快就拆我的台?想去哪里休息咱们不都得听岩先生的安排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
“你!”
“应老板。”一直没吭气的岩盘终于慢吞吞的开口,却只来了那句“不必,多谢你的好意。”便没了下文。
刘应生既懵逼又恼怒,还不敢发作,只得捏着拳僵在那里牙齿咬得嘚嘚响。
胶着的空气里,忽然一句中气十足又生硬的:“嘿!这小子骨头挺硬,我都想下去跟他打一场。”打破僵局。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拳台,除了林逆涛和阿扎云河。
林逆涛一直低垂着头靠在门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阿扎云河却一直盯着林逆涛,偏要从他脸上找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昂提兵又用蹩脚的汉话问:“那小子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弄死了有点可惜。”
一直站在刘应生旁边的背景板熊忠,立即向前一步谄笑起来,“他啊,小白脸一个,勾搭上我们厉胜的女荷官合伙出老千,还动手打了客人,没钱赔医药费才跑来打拳的……”
话没说完,熊忠自作聪明的顿了顿看向林逆涛,挑着眉说:
“说起来,那小白脸怕同柴刀也有点什么过节,死乞白赖的硬让我安排他同柴刀比一场,但就他那斤两,哪里够资格挑战柴刀啊,我就唬他说只要五人车轮战能活下来,就安排他同柴刀打,没想到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除了暗骂老熊个大傻逼!恨不得上前撕烂他那张臭嘴的刘应生。所有人闻言后齐刷刷的看向林逆涛,赵奇笑起来:
“真巧,又是你的熟人?”
林逆涛抬眼看向赵奇,平静的说:“熊爷怕昂提兵死在我手上害他亏本,前两天找人绑我叔时,帮了我叔一把那人,就是他。”
昂提兵纵身越过沙发,一把拽住熊忠的衣领蛮横的勒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儿提起来凶狠的问:“你觉得我会输!?”
赵奇眼珠一转,心下了然,便笑着看向惨白了一张脸的熊忠:“老熊,丢人不?在场的谁下的本不是你的四五倍,就那么点你都玩不起?”
“你!你别听他胡说!”熊忠煞白了一张脸冷汗直流,忍不住向刘应生那边瞟了瞟。
“误会,误会。”刘应生汗津津的站起来稍稍一挡昂提兵,“昂先生,没有的事,您不知道,柴刀的叔叔爱赌不说还爱耍赖,我们几个场子里他签的单摞起来能有一人多高了,谁知道他上哪得罪了人被人教训了一顿。”
说着又转向林逆涛:“柴刀,你气不过帮了你叔叔的人被老熊弄来打拳,你直说就是,何必诬赖老熊用下作手段牵制你。再说了,谁又敢在岩老师面前作假?金三角有谁不知道岩老师是缅拳对赌行家,手底下精通古泰拳、缅拳的高手数不胜数,何况宋先生也在这,老熊他有几条命敢耍诈糊弄二位……这人打了几场了?”
熊忠:“第三场,还没分胜负。”
“行啊,让他把前四场打完,最后一场生死局我另外找人来补,咱们看在柴刀的脸面上,留他一条活路。”
林逆涛看向刘应生,顿了两秒才说:“不必,我给过他一笔伤药费,已经两清了,他来打拳是他和熊爷之间的事,我管不着”
“……”架出去的梯子别人却脚都懒得伸,刘应生阴沉着脸色没吭气,有些拿不准柴刀是真的懒得去管那人死活、还是以退为进,或者是准备秋后算账。
“只打四场可以啊。”啃水果啃得腻了一嘴甜汁的阿扎云河突然开口,边扔了果核舔着手指头边笑着说,“反正你也管不着,那第四场,我同他打。”
岩先生这位手下和柴刀仇怨不小啊……刘应生总算遇到点顺心事的轻笑起来,又看向阿扎云河,阿扎云河却懒得理他,仍然紧盯着林逆涛。
“为什么?”问这话的是一直拎小鸡仔儿一样拎着熊忠的昂提兵,“你不是一向懒得挥拳只爱动刀么?”
阿扎云河稚子一般笑得真纯的撂狠话,“我不喜欢他那张脸,我想用手把他的脸皮一点点剥下来,敲碎他的鼻梁骨和天灵盖,再抠出他的眼珠子捏个稀巴烂,对了,昂哥,黑拳有规则么?能撕脸么?”
“没规则,谁管你怎么打,但是你怎么那么恶心?”
“那挺好,把你手里那玩意松开,让他去把赔率改一改,第四轮结束这人要是还能喘气,我1赔100。”
终于,捕捉到林逆涛眼底稍纵即逝的一点的惊惧和杀意,阿扎云河心里极痛快又极愤怒的扭曲着大笑起来,“柴刀,不是你的熟人么,这局打完,就让你就去听听他的遗言,如何?”
————
晕眩
血珠顺着额前眉骨滑落到下颌骨,在一颗一颗滴落到拳台上。
双眼模糊的看向前方不远处趴俯着再站不起来的对手,姜铎喉咙里一阵腥甜啐出一大口血沫,摇晃着身子跌靠到拳台围栏边,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
稍稍放松戒备后,此时的他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重量,连垂手弓腰靠站着的姿势都十分勉强,做不好站架,握不紧拳,再来一个蛮横的对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手抬起来,挥出有效的拳头。
可还有两个!
前三场,第一场对手是九鸟,与姜铎拳拳到肉的撕打了一阵后,九鸟突然技术性的一崴脚摔倒在地,开始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的表演便被抬下场,引得看台上的赌拳观众滔天谩骂和嘶吼,人人都恨不得冲上来剁他两刀。
之后接连上场的是两位退役的职业拳手,攻击力、速度、步伐和搏击实战经验都不在九鸟之下,他俩上场前,还刻意挑衅的当着姜铎的面嗑了几片药,上头后两人立即通红了眼眶狰狞着嘴角率先跳上拳台,在俯视着姜铎冲他拇指一抹脖颈。
按理说,像自己这样散打、自由搏击都只练了个半吊子的小菜鸟,要不是凭借九鸟教授的经验一直猥琐的闪避拖时间,再找准他们药物作用突破肌肉负荷极限的时机攻击他俩的下盘,姜铎老早就被一拳KO送回老家了。
连人影都没有见到,他怎么能输?
但是,还有两个。
危机时刻的意志力能够激发出人体潜能,可潜能不是超能,上不了天入不了地更不会让人羽化登仙。再强悍的肉体,也不过是一堆骨血皮肉的聚合,不可能突破肌群运动规律和负荷极限,身体里装载的能量更是不会凭白滋长出来,肉体会受伤、会疼、会麻木、会疲累,会断裂、会消极抵抗、会逃避、会死,会掩没灵魂。
姜铎已离死不远。
人潮涌动的拳场和暴躁的声浪灌入耳孔,无能为力的恐惧突如而至。姜铎一瞬间脑袋一阵嗡鸣眼前一黑,浑身颤抖着陷入短暂的昏厥。
几分钟之后,他再度睁开眼睛,却已经横躺在休息室隔间肮脏的木椅上,一偏头,他便看见坐在身旁的林逆涛正用手扶住冰袋,镇静他扭曲红肿的腿骨关节。
“20分钟后,第四场。”
“我帅不帅?”
“蠢。”林逆涛轻声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你。”
姜铎手一撑翻坐起来,笑着凑近林逆涛低声说,“无所谓,只要你能跟我走,咳!咳咳 !”
林逆涛单手掐住姜铎的喉咙,边抬眼一瞥屋顶一角的摄像头,边收紧手指寒凉的看着他,低声问:
“你见过彝山里的我么?见过赌档里的我么?见过这八年来的我么?你凭什么以为我就是你面前那种弱小可欺的样子,你凭什么来插手我的事情?”
被扼住喉咙的一瞬间,恐惧压进心底,姜铎惊惧的瞪着眼睛看向面目沉静没有表情的林逆涛,喉头哽咽脖颈剧痛着,让他觉得自己真的会被活活掐死。
一点点悲凉慢慢溢了出来。
“有人接应你?你怎么跟他们联络?上拳台的话,密拍设备和通讯器不能带,只能是……皮下定位器?”
见姜铎转了转眼珠,林逆涛忽然松手再一把托住他的后脑勺,拽着他向前一贴啃上去,用舌尖撬开姜铎的齿缝。
喉咙一松,终于能顺畅呼吸的姜铎还没来得及呛咳两下,小涛口齿间特殊的馨香又冲进嘴里,他一瞬间失了魂,愣怔片刻后立即挣扎起来拼命向后缩,生怕小涛再给他喂点什么别的东西。可浑身是伤的自己哪里逃得过林逆涛的钳制,两人紧贴着嘴唇翻搅了半晌,察觉到小涛好像只是在认真的亲吻自己,他便松了牙关,迎接这场绵密撩人的吻。
半晌之后,舌尖触到一点突起,林逆涛心下了然松开姜铎的嘴,两人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后轻喘着看向彼此……林逆涛轻笑起来,却忽然伸手凶狠的一折姜铎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拖带下躺椅往门口拉拽。
一分钟前,二楼贵宾包间内,看着监控视频里诡异又旖旎的一幕,众人全都黑着脸跟吞了苍蝇似的没了声响,惊掉了下巴。
谁也没料到柴刀走进休整室里会搞出这么一幕,那人长的再好看,他他妈的也是个男人吧,男人啃男人他不嫌恶心吗还整这么长时间?
呆愣在屏幕前半晌,刘应生笑的浑身都在抖的指向赵奇,“老奇,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个柴刀?鸭店吗?他也真下得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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