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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奸臣(古代架空)——君复竹山

时间:2020-05-31 18:34:23  作者:君复竹山
  薛斐一怔,脚下便顿住了,但见祝临毫无异色,只是敛眸笑笑,又掩去这一瞬间的复杂。
 
  ☆、采香
 
  采香楼身为京中“艳名远播”的第一风月之地,做派亦是不曾流俗。高阁之上,管弦丝竹若有似无地撩动酒客的心,抬头望去,赫然龙飞凤舞书着“采香楼”三个字。再往下看,便是笔力遒劲的一句诗,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由哪位文人留下的——
  “伊人素手拂冰弦,小生拢袖采余香。”
  既不是来看伊人,也不懂“拢袖采余香”滋味儿的祝家公子,勾着薛大人的肩堪堪在这采香楼门前站定,装模作样品那一句不知所谓的诗半晌,还是没忍住眉头一皱:“有些事我还真是不明白得很。古往今来这些个......进了京不专心科考,反倒来逛青楼的书生......究竟是何想法?”
  薛斐没忍住笑了一声,展开他临时翻找出来便以符合花花公子气质的折扇挡住半张脸,侧身凑到祝临耳畔,轻声道:“你到这儿来说这种话,莫不是想砸场子不成?”
  祝临一挑眉头,展了笑颜迈开步去:“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专程来给她们砸场子,朝堂上的事儿都操心不过来呢。走走走,今儿个我请了。”他刻意将最后一句的声调扬了起来,恰到好处地引起了老鸨的注意。
  那老鸨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粉扑的厚了些,却能让人看得出妆面下的隐约风姿。她扭着腰靠近两人,满脸堆笑,声音跟半夜房顶上的猫儿一般细柔中带着尖利:“呦呦呦,两位公子好生俊俏,却似是有些面生,该是第一次来咱这采香楼吧?”
  “好眼力,”祝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终于是没想明白这青楼的老鸨该是如何称呼,只得刻意将那称呼略去,面上虽说是假笑,可也真的笑弯了眼睛,“是第一次来,这不才进京嘛,跟兄弟一道来见见世面。”
  老鸨似乎是被他这一笑晃了神,“咯咯”合不拢嘴,一抬手,臂上红纱轻扬,直看得祝临差点红了脸:“那两位可真是来对地方了,妈妈我这儿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啊,爷喜欢......”说到“喜欢”二字,她拉长了音调,抬起手用食指在空中一划,莺莺燕燕的娇笑声便随之响了起来,竟很是有些训练过一般的齐整。
  祝临轻轻抬手握拳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扯了一把薛斐的衣袖。薛斐心下了然,强行忍住笑意将他挡了一挡,把那官场上的八面玲珑又端了出来:“这些个姑娘各有各的美......只,我二人早便有了计较,是认准那熹淳姑娘来的......不知妈妈可否行个方便?”
  那老鸨闻言略略一愣,似是考量了片刻,才又扬起笑来:“两位公子若是来......可是要失望了,熹淳姑娘今儿身子不爽利。不过......两位公子若是听曲儿,熹淳必然还是能出来见一见的。”
  “熹淳姑娘的才名远近皆知,如今有幸聆其妙音,我二人自然是求之不得。”薛斐装模作样地摇了摇扇子,向着老鸨伸出手去又展开来,露出一锭分量甚足的银子,故作高深地一挑眉。
  老鸨心领神会,捂住嘴但没捂住笑声,却一点也没吃亏地伸出另一只手去将那银子摸了回来:“公子这是和妈妈我客气什么呢!您稍等片刻,我去唤熹淳姑娘下来。”
  “不必,”薛斐勾着那因见了这百花齐放而备受煎熬的祝小祖宗,温和而不容置疑地拒绝留在原地等候,而是跟上意欲脱身先去的老鸨,“我二人既是来访那熹淳姑娘,为表诚意,自然不能让姑娘下来接。妈妈直接带我们上去便是。”
  闻得此言,原本一脸喜色的老鸨脚步顿了顿,霎时皱起柳眉,为难地扭了扭手帕:“这......怕是不妥......熹淳今儿房里有人了,两位公子若要听曲子......妈妈我得......”
  “不打紧的,不过听曲儿罢了,我们去给那位打声招呼便是。妈妈可否带我们上去了?”早知道会是这个答案,薛斐敛眸,让对方看不清自己眼底深意,没有丝毫迟疑地又掏出一锭碎银子。
  祝临侧着头也能看到老鸨眉开眼笑地将那银子接过去时的嘴脸,心下叹息,只道薛斐对这老鸨也太大方,又想着他对自己都没这么大方过,一时有些诡异的不平衡。
  薛斐自是没有注意到祝大公子的情绪,很是娴熟地证实了一番“有钱能使鬼推磨”后,成功让老鸨带着他们上楼,见着了熹淳姑娘的房门。
  老鸨理了理作用本就不大的外衫,刚欲开腔唤一声“熹淳接客啦”,却被那两位客人抢了先将门一把推开,一时间错愕无比,竟是把即将脱口的话语又给吞了回去,傻愣在原地。
  屋里摆着一道屏风叫三人看不清门内情形,唯有暖香扑面而来,只能听得一个男声慌张道:“什么人?”
  薛斐心下了然,意味深长地看了祝临一眼,也不出声。祝临含笑回了他个眼神,随即清清嗓子,刻意挺直了脊梁,一副大爷做派地对着老鸨道:“行了,妈妈你先去忙吧。”
  许是被他们刚才不打招呼就推门的行为吓到了,担心今日采香楼会因他们两个闹出事来,老鸨很是犹豫地上下打量起二人,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被薛斐又一锭银子给堵了回去,只好道:“那......两位尽兴,跟里头那位......可千万和气些。”
  “必然的。”薛斐端着极为温和的笑容摇了摇扇子,乍看来很有些光风霁月的味道。
  大约是被薛斐的模样唬住了,老鸨只迟疑片刻便相信了两人不会惹事的大话,留下两人自个儿下了楼。
  等薛斐目送完拿走了三锭银子的老鸨,祝临已经进了房间,一把将方才两人开门时出声的男人拽到角落里制住了,然后及时地投给了坐在琴前满脸惊愕的熹淳姑娘一个“威胁”的眼神,堪堪将对方即将出口的尖叫声给堵了回去。
  薛斐对屋里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不紧不慢地踏步进去,浅笑着将门合上,末了寻出栓子将门栓严实。
  两人这番同流合污完了,同时心照不宣地给了对方一个欣赏的眼神,这才将目光放到今日要找的人身上。
  艳名动城郭的熹淳姑娘生的格外不凡,杏眼琼鼻,眉角点着一颗浅浅的痣。
  素日清高的美人此时惊慌失措的模样格外引人怜惜,只可惜她面前这两位一个是视红颜如枯骨的薛大人,一个是对女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祝将军,因而仅仅只勾得被勒令留在角落不要出声的陈敬生了些许恻隐之心。
  双方明里暗里互相打量了半晌,熹淳才定神,习惯性地抿了抿唇,随后无奈似地叹口气,轻声打破了沉默:“两位这副架势,可不像是来见熹淳的吧?”
  “呵,”分外娴熟地冷哼一声后,祝大公子瞄了眼正悠悠然撩了袍子准备坐下的薛斐,决意唱好这个白脸,于是架势十足地挑了一边的眉,带着些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阴阳怪气道,“熹淳姑娘姑娘这是哪儿的话。今日我二人可是好心来给姑娘报个消息的,赵墉投敌叛国,如今......”
  不出二人所料,熹淳听闻“赵墉”二字,面色微变,柔媚的眉一点一点皱起,虽未曾立即扑上来询问,却也盯视着祝临,等待他吐出下文。
  祝临意味不明地微微一笑,恰到好处地闭了嘴,移开视线,大有不等对方抓心挠肝便不肯再开口的架势。
  薛斐从容不迫地倒了两杯茶,又向着祝临推过去一杯,这才接过话头:“赵墉在西漠做军师之时,与匈奴人勾结,害得上千将士殒命,已然被大理寺判了死罪。”
  “什么?竟是......竟是已经判......不!不可能,未曾有人与我说过......我......”熹淳闻言大惊,手中素色帕子旋即落地,本就白净的小脸更是白上了几分,一时间血色尽褪。
  祝临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不满地皱起眉,淡声道:“不仅如此,我们还得到了消息,说......赵墉将他自匈奴人手中得来的钱财,托人捎给了你——采香楼的熹淳姑娘。与卖国贼勾结,这也是杀头的罪啊,姑娘——”
  话音未落,熹淳竟是毫无征兆地跪了下来,猛摇起头,泪水盈满了眼眶:“不是的......两位大人!不是这样的!阿墉不是卖国贼......阿墉他......阿墉他是逼不得已!他是为了我!若是可以,我愿代阿墉一死!”
  虽然早预想过对方会有什么较为激烈的反应,但真见着时,祝临还是颇有些心虚,不由得求救似地看向薛斐。
  眼见着祝小祖宗又开始犯怂,薛斐无法,只得自个儿挺身而出,上前去扶起熹淳,诚实而无奈地叹了口气:“姑娘何必如此,赵墉一案由大理寺公断,大理寺判的刑,你求我二人,我二人也没有办法。”
  “可是......可是两位大人!我知道......”熹淳抬头时竟已经泪流满面了,“我知道你们既然能来这里,既然能查到我,必然是有能力的!你们一定是位高权重的大人......我......”
  没骨气地躲在薛大人身后的祝小祖宗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地风凉道:“姑娘这般哭诉,倒似是我们欺负了你一般,莫要闹的京中公子皆视我二人为仇敌了。若真如你所说,赵墉勾结匈奴人一事另有隐情,你不如将你所知晓的尽数坦白了来,我二人也好有个对策。”
  “我......”熹淳闻言,忙不迭开了个头,却又顿住,似是思索了片刻,这才平静下情绪慢慢起身,将眼泪擦净坐了回去。
 
  ☆、为将
 
  “我......我亦不知该从何说起,”熹淳微微叹了口气,将那张琴仔细收了起来,这才安安分分坐到两人面前,“这......是些本不可外扬的家丑,怕是要让两位见笑了。”
  “无妨,你且说。”薛斐只扫了她一眼,便偏过头去,没有过多情绪地望着窗外。
  熹淳微微皱了下眉,斟酌了片刻,犹疑着道:“我本属......赵氏一族旁支。家父赵丰,原是永乐年间的一名翰林学士。阿墉他,是我的胞弟。”
  “当今圣上登临大统后,家父被赵家调关系转去了吏部任侍郎,却因多次与家主赵午意见相悖,被借着‘南阁’一案贬去雷州。父亲原在官场上树敌良多,那些人见他倒了自然是想尽办法落井下石。我们一家到雷州以后,那雷州刺史收了那些狗官的好处,极尽卑鄙之事打压家父……后来,家父实在是被逼得过不下去日子,年关里一根麻绳就丢下我们去了。后来州里恶霸......逼死了家母……最终家里就剩了我和阿墉。我一个女儿家,阿墉又是个半大的孩子,日子是越发不好过了。我们二人常常挨饿,最后无法......我只好带着阿墉离开雷州,卖身给了一家青楼......”
  屋里的人都听得沉默,半晌,被勒令安静待在角落里的陈敬忍无可忍,怒道:“那雷州刺史收受贿赂,以权谋私,还害人性命,怎配为官!”
  “可......”眼见着一贯喜欢装老成的小士兵都失态了,薛大人却垂眸,语气中并没有太多分明可辨的喜怒,“你说的这些,和赵墉勾结匈奴人一案有何关联?”
  赵熹淳未曾想他会这般冷静,有些苦涩地垂下头去,似乎是咬了牙,这才慢慢将本不欲如数交代的事情摊开来:“勾结匈奴人,收受匈奴人财物并告诉他们运粮线路的人不是阿墉。”
  “告诉匈奴人运粮线路的不是赵墉?”祝临有些明白过来了,但却没有立即松口,反倒是似笑非笑地逼视着对方,“不是他,还能是谁?他托人带给你银票的消息,难道还是假的不成?熹淳姑娘,你可莫要拿我们当小孩子糊弄。”
  赵熹淳咬唇,眼泪又一次毫无征兆地下来了:“是......是家中有人,拿钱财让他顶罪。他答应......都是为了替我赎身……那些钱是,是本家的人给他的。”
  薛斐明了,自觉不必再问下去,便淡淡看祝临一眼。祝临不甚明显地点了个头,暗暗给陈敬做了个手势,便与赵熹淳道别了。
  采香楼一行,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祝大公子听了这熹淳姑娘曲折凄苦的身世,更加厌烦贪官污吏的同时,也颇有些堵心。愣头青的陈敬显然也不痛快,蔫着神色跟在他后头,走每一步路都几乎是贴着地蹭过去的。
  早就在朝廷里练得一身喜怒不形于色功夫的薛侍郎倒是没什么异样,甚至还有闲心去冷静分析今日之事:“她必定还有所保留。”
  “对生人有所保留是正常的,”祝大公子虽然不喜与女子打交道,却也并不对女子存有偏见,此时竟还为赵熹淳说起话来,“她愿意交待这么多,已经很是难得了。”
  薛斐见他避重就轻,心下有些不快,眉头浅浅地皱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刚才最初的表现太镇定了些,的确值得怀疑。再者说,她毕竟是赵家人,赵家为何不替她赎身?这些都......”
  “你说的我都知晓,”祝临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却也不愿与知交因了这件事闹的不愉,只好打断他的话,不着痕迹地拽过他袖子轻轻扯了扯,“可就算她是赵家人刻意放在采香楼的暗桩,也不值得我们在她身上费大气力,派个人盯着便是。阿斐,莫要动气可好?”
  见这二人此时还在怀疑赵熹淳,陈敬很是不解,开始觉得自己为之争辩是件义不容辞的事情:“熹淳姑娘怎可能是赵家人的暗桩!将军,薛公子,你们......你们今日也听到了,她不过是个受了狗官迫害的姑娘。”
  听到这一腔热血上头的话,祝临微微一愣,回头淡淡看着这愣头青小子,竟是从这比自己还大的男人身上看出了自己五年前的影子,一时间又是唏嘘又是好笑,沉吟了一会,仍是没有过多解释:“我们又不会把她如何,不过是派个人盯着罢了。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将军,”陈敬许是想不出反驳他的话,思索了片刻,最终不再坚持与两人争辩,只是试探着道,“熹淳姑娘......不如,让我去盯着吧。”
  未曾想他想了这般久只想出这么个主意,祝临有些意外地一挑眉,随即习惯性地笑侃:“怎的?这是对人家姑娘‘情不知所起’?”
  未通男女之事的小士兵陈敬不由红了耳根,却仅是摇摇头,语气中含着显而易见的执拗:“不是,将军......我......我只是想起了我家阿姐。我阿姐以前也像熹淳姑娘一样的,虽然模样生的没熹淳姑娘那般标致,可她对我极好,就像熹淳姑娘对赵大人一样。当初......我被抓丁去参军,阿姐抱着我哭了许久。可我一从军就是这么多年,已经许久没见过我阿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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