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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性奸臣(古代架空)——君复竹山

时间:2020-05-31 18:34:23  作者:君复竹山
  祝临看着他眉眼间似有落寞之色,不由得心下叹息,却也未曾就赵熹淳一事松口,只是淡淡道:“既然如此,本将军放你回乡一趟如何?”
  初初没转过这个弯,陈敬甚是喜出望外地抬起头:“回乡?将军可是说真的?”
  须臾,被夜间凉风兜头罩下,他这才从那突如其来的喜悦中回神,回过了味儿:“将军的意思是,不肯让我去盯着熹淳姑娘是吗?”
  “是,”祝临被戳破了委婉表达的心思,也没有丝毫尴尬,反倒干脆将那委婉换成了直白,“你如今已然对她产生了些怜惜,便不适合做盯着她的人了。否则若是你日后真发现她是暗桩,保不齐又听了她几句话便心软了,替她将一切都瞒下。那时,被动的便是我了,明白吗?”
  “将军,我不明白,”陈敬红着脸皱起眉,将那份一直以来隐藏在老成稳重伪装之下的执拗尽数摊开来,“你们官场上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明白。熹淳姑娘分明就不可能是赵家人的暗桩!还有,今日不过是查那些银两的事,将军和薛公子分明可直接遣我来问明缘由,却又偏要给熹淳姑娘演这一场大戏。将军......”最初让他扮做驿使给熹淳姑娘将那匣子银票送去,再刻意用这是赵墉寄回来的这话去套她究竟与谁相熟,待两人到了采香楼,又借“什么人”与“谁”这两句暗语指代赵墉和吴将军来传信。这么一大出戏码,放足了饵,却只钓出了赵熹淳凄苦的身世。
  “你还记得你在跟谁说话吗?”祝临见他越发激动,不由得皱着眉将他话语打断。
  陈敬猛然惊觉自己的失态,有些惶然地低下了头,眼底却尽是不忿。
  “如若,”本来不想与他过多解释的祝临斟酌了一刻,不情不愿地开了口,“如若赵熹淳真是暗桩呢?你一开始直接去问,什么话都套不出来,反倒上门给人家报信,有人查到她头上来了,让她早做准备。傻的吗?行事之前,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和万全的准备......在官场上混,怕是给人吃的渣都不剩。你以为她爹是怎么出的京?若是行事一步不错,别人想抓他的把柄怕是也抓不到吧。你......行事甚不理智,也过于小瞧了姑娘家。”
  陈敬被闷头砸了一通教训,想说的话尽数堵在了胸口,虽然心下隐隐有些不服气,却明白对方说的确乎在理,只好一言不发地盯着脚下的青石板砖,低着头走路,一副不痛快的模样。
  祝临有些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说的太重,见他神色消沉,没忍住又缓了语气:“你说说,你从军多少年了,与南蛮交战血流成河的场面应是也见了不少,吃了这么久的军粮......总是这般意气可不行......将来若还想做成将军,自然是要多顾虑些事。”
  “我......”陈敬仍旧看着青石砖,神色闪烁不定,此时回话,音调也低得跟自言自语似的,“我不知道。最初被迫进了军队,我其实......很抗拒。不过之后......想着若能保着家乡安定也就罢了。可......之后被调去南疆......也保不着家乡安定了。”
  半晌,他抬头看了眼祝临,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心里想到的都给说了出来:“其实......最初见着将军的时候,我心里还不服气呢。凭什么,一个屁大点的毛头小子,就因着家世比一般人强点,进了军队就直接领兵打仗,不用跟我们一样从普通士兵往上混,那时候倒是想过自己是不是也能做将军。可是后来......真见了将军上阵杀敌的威风,这心思就淡了。”
  被人无意识拍了个马屁的祝大将军微微挑眉,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笑了声,并不接话。薛斐淡淡看他一眼,眼底渐渐浮出光影来。
  陈敬见自己说完对方没了反应,一时间莫名有些羞赧,只得颇为生涩地找起话来:“那将军......将军从军时,想的是什么?”
  祝临依旧没说话,只是若有所忆地看了薛斐一眼,轻轻笑了。
  薛斐倒是愣了一愣,忽地想起定安十二年的春雨朦胧,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立于窗前,声音轻如雁羽又重若磐石:
  “待我金戈铁马,扫尽狼烟,还天下人一个盛世。要这四海安定,朝野清明。”
  五年下来,已然是大将军的祝公子未及扫尽狼烟,却也名震三军。但大将军显然不准备将这听来甚是夜郎自大的话语在属下面前重复一遍,只是讳莫如深地拍了拍陈敬的肩膀,有如大人敷衍自己家孩子一般道:“待你做上将军时,自然会知道的。”
 
  ☆、竹马
 
  陈敬听了祝临的话,没好意思将心底那句“故作深沉”的评价吐露出来,便只得很给面子地默认了这位大将军的说法,带着满心对赵熹淳一事的无奈回了落脚的客栈。
  薛斐公子握着那把显得有些骚包的折扇在左手手心敲了敲,愣是敲出了一股子不同于一般公子哥儿的风流。直至目送完愣头青大小伙子进门后,他才似笑非笑地对祝临道:“你如今的话倒是比从前多了不少。”
  祝临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竟毫无道理地心虚起来,于是故作不经意地低着头掩饰:“一时兴致来了,就说得多了些,怎的,阿斐竟也嫌弃我吵闹了?”
  两人“臭味相投”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如今已然到了祝小祖宗眉毛一挑薛公子就能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话的程度,薛斐自然是瞬时便将祝临的心思摸了个门儿清。
  “我不看好陈敬。”他并未做过多转折,单刀直入。
  “我早料到你会是这个态度,”祝临毫不意外,却无奈至极一般叹了口气,低垂着眉眼,神色似有怅然,“但我也没别的法子了。不管怎么说,祝家在朝中根基太深,我身为祝氏嫡长子,沾手兵权本就是件自讨苦吃的事。皇帝一早便防我跟防什么似的,当初肯放我进军中,怕是恨不得我早早死在南疆为好,如今我非但没死在南疆,还在军中站稳了脚跟,他只怕悔得捶胸顿足了吧。”
  按理说,他二人当街议论圣上,已经算得上不敬之罪,平日里两人是决计不会行事这般不谨慎的。可大楚宵禁自永乐年间松弛后,如今早已是形同虚设,此时街上既无巡逻的官兵,亦少夜行的民众,祝临这才大着胆子抱怨上一回。
  薛斐未曾反驳,但沉默片刻过后,犹重复道:“可以陈敬的心性,实难当将帅之任。”
  “那便再磨砺一番。皇帝如今到了这个年纪,不愿意朝中再起风浪,行事甚为优柔,也惯是迂回。军权我再拖上一拖,许是能等到陈敬起来的那一日。”祝临也是就这些问题深思过的,因而并未过多犹豫便交待了自己的想法。
  “可我以为这事怕是等不起,南疆军的军权在你手里,不仅皇帝怕,祝丞相也怕,其他世家更怕,”薛大人的语气并不冰冷,甚至称得上淡然,但这些话语的内容却足以使人如坠冰窖,“南疆驻军虽算不上精良,但胜在兵力充足。你能号动南疆军一日,皇帝就会猜忌祝氏一日,祝丞相也会为这猜忌提心吊胆一日。而其他世家,更是会以己度人地生出疑心——他们会担心你祝家一家独大,更是会猜你祝家企图谋反。诏令你回京,究竟单纯是皇帝的忌惮,还是有其他势力的手笔,谁都说不清。怕是……届时,若各方共同施压令你卸甲,你该如何自处?”
  祝临不着痕迹地皱了眉,半晌没答上话来,许久才轻轻摇头:“可现下也没别的法子了。你不必忧心过多,我暂且还不算艰难,真到了那个时候……也断然不会让你难做。”
  薛斐沉默片刻,心中几许滋味难明。须臾,他不知怎的竟不待细想便执着折扇轻轻敲了下对方额角,头回承诺得自己也没反应过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不会让你独自受人欺负。”
  祝临一时不慎被敲了个正着,方反应过来便出手抓住了那柄折扇,视线上移对上薛大人的眸子,那股子压抑心底的无奈竟自行退散了。他眼底不由得浮出几分笑意来:“这不是谈正事吗,怎的还动起手来了?不过……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便要往心里去了。若是真有你说的那一日,我的身家性命……可全仰仗你了。”
  薛斐方才出言未经深思,心下已微有踟蹰,此刻被他的目光一烫,更是不自在起来,只好轻咳掩饰,随即加力试图将折扇从对方手中抽出。然而祝临虽说生在惯而养尊处优的世家,但也毕竟是行过军打过仗的,手劲儿出人意料的大,薛斐这一抽竟还没能抽出折扇,反倒是引得自己一个站立不稳,不由前进半步。瞬息间,两人间距离前所未有的近了起来。
  薛斐心下越发不自在,皱眉道:“松手。”
  祝临仔细瞧着薛大人的眉眼,渐渐生出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来。前人有一说,灯下看人,能比平时多三分颜色,此时薛公子素日的浅淡疏冷为灯火暖色驱散,原便如谪仙般出众的容貌染了些许红尘声色,竟生出些风月缱绻的温柔来。
  此刻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祝大公子就着心底那几分异样,秉着此刻无人知晓自己行径的大胆,耍赖似地一挑眉,抢过那把扇子,反是往高了举去:“不松。要么,你来抢?”
  闻言,薛斐定定地看着他,并不开口,也无动作。须臾,他微微一笑,极快地前进一步便上手去抢那折扇。
  祝临躲闪未及,被抓住了袖袍,失笑间,手中折扇已然回到对方手里。然而薛斐未曾习武,抢到扇子后踉跄了一下,祝临忙着去扶,两人骨头都硬得很,一时间撞了个头昏眼花。
  祝临被这一下撞得生疼,却闷声笑起来:“让你抢,你竟是真的就来抢。”
  “顺着你来你还不高兴?”薛公子稳住了身形后,理了理原也看不出不妥的袖口,笑意自唇角蔓延开来。
  想一出是一出的祝大公子略一思索,觉得这话似乎是没法子反驳的,只好笑着把这事不着痕迹地揭过。
  又行没几里,薛大人抬了抬下巴,提醒连自己家都险些没认出来的祝小祖宗:“祝府,到了。”
  “嗯,”祝小祖宗轻轻应了一声,便欲去叫门,须臾又想起什么来,转头招呼薛斐道,“阿斐,你自个回府,路上仔细着些。还有......更深露重,早些歇息。”
  这五年来在上京独来独往惯了的薛大人有些愣神,心情极是复杂地轻声应了,一时间竟没急着回府,倒是立在那处目送起祝临进门来。
  祝大公子招呼完那句便不再回头,吩咐了家仆几句便钻进门去,夜色一般抓不住。
  薛斐明白,对方自小就是如此,风风火火随想随做,便是走了南疆一遭也未曾有分毫改变。可最后跨进偏门那一刻,那人的身形却已然足够高大,不再是幼时模样。
  长大了。薛斐笑笑,心下却忍不住生了几分怅然。
  这是祝将军,祝大公子。
  不是那个只会缠着自己唤“哥哥”要糖吃的小烦人精了。
 
  ☆、古板
 
  疏星零落,夜已三更,祝临方才堪堪摸到自己房门的边。廊道的拐角处有一粒暖色隐约,他定睛去看,竟是祝丞相举灯立在那处,而对方的目光不知何时便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
  今日在采香楼染了一身脂粉味儿,虽说自己既没喝酒也没找姑娘,但毕竟去的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因而祝临此时乍见老父,还颇有些心虚。他呆立着与状似面无表情的祝丞相对视了片刻,见对方不出声,也只好自己主动开口打破尴尬:“爹,这么晚了……您不去歇息?”
  祝丞相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深深,让人辨不分明情绪,那把极容易给面前这大儿子气得一抖一抖的胡子此刻在夜风里居然奇异地纹丝不动。许久,老爷子转身迈步,伴着一声声调并不算高的吩咐:
  “来书房,我有话与你说。”
  祝大将军亦步亦趋地跟上了眼前已然比自己矮上寸余的父亲,心底渐渐生出些不安。但转念想,自己都这么大了,总归不能再挨鸡毛掸子,他又渐渐镇定下来。
  祝老爷子进了书房,掌了灯,便在案前坐下,一双鹰目盯在了祝临身上,这才悠然算起了帐:“这么晚才回府,自己说说去干什么了?”
  祝临不乐意睁眼说瞎话,但又不愿意报出采香楼的名号,只好垂着头,闷声不语。
  “怎么了不吱声,”祝丞相眯缝一只眼看着眼前这不声不响就长成了大人模样的儿子,“京中公子私底下声色犬马的不在少数,你纵算是去喝了花酒,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祝临早年跟父亲斗智斗勇的时候也不在少数,此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便明白老爷子怕是早就把事情掌握的八九不离十,略略权衡片刻,只好不大情愿地如实招来:“我……是去了采香楼,但未曾纵情声色……确实是做了些正经事。”
  “正经事……”祝丞相不曾嗤笑,只是淡淡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又追问,“何等正经事?”
  “我从前惯是做些什么,父亲心里不是清楚吗?现在亦是不曾变过。我说了父亲也不乐意,又何必追问,徒惹不快。”祝临语气波澜不惊,但在祝丞相听来却足以称为不敬了。
  老爷子不满地皱了皱眉,淡声道:“和赵家有关系?你是查赵坤去了?”
  赵坤是赵午嫡子,对花街柳巷深为喜爱,祝丞相这么猜确实有理有据。
  “不是赵坤。”祝临皱了皱眉,却是实在不愿多说。
  祝老爷子捋了一把胡子,神色瞬时严厉起来:“不是赵坤,却的确与赵家有关,是吗?祝临,你忘了离京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没忘,可那时候我也没答应。”祝临心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心下叹气,却也不愿让步。
  祝丞相端详了儿子死不悔改的模样片刻,气性一时全上来了,抄过手边砚台便砸了过去。祝临原是来得及躲开的,但想来躲开了自家老爹怕是更不快,只得钉在那处任砚台砸在了肩膀上。
  “祝临,你以为你做的事就当真只是你一个人的事?”祝丞相怒极,奋而起身指着在他眼里冥顽不灵的儿子的鼻子便骂,“你真要动赵家人,其他世家怎么想我们祝家,圣上怎么想祝家!”
  祝临自小便不爱听这等话,此时被灌了一耳朵,不快便从眼角眉梢挤出来了:“那又如何?赵家人自个儿手脚不干净,我只不过……”
  未等他把这句说完,祝丞相便怒声打断了他:“祝家不需要你建什么千秋功绩光耀门楣!你能安安分分的,不祸得别人来对付我们就够了!我说过多少遍,树大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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