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俊坐在言宁泽身边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之前过来的费澄邈这会也已出去扩充自己的交际网,留下他们两个面对面,再次出现了公寓那日的无边沉默。
裴邵俊原来都没这么近距离看过言宁泽。这兄弟两人虽然都很好看,不过言宁佑的好看却是一种雄孔雀开屏般的张扬。
入公司后,裴邵俊也听过一些老人提起言宁泽的过往。比起劣迹斑斑的言宁佑,言宁泽优秀得不似常人,如果要选择个词语来评价,大概就是“没有Bug的机器人”。
想到言宁泽以前还订过婚,裴邵俊托着腮帮出神地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得到言宁泽的喜欢呢?
这个想法在言宁泽喝下第三杯调制酒后,得到了实现。
“能让我们两个单独聊聊吗?”端着两杯香槟出现的高妍蕾,挂着公事公办的笑脸,请裴邵俊暂时离开这个角落。
认出高家小姐的小助理,跳起身慌慌张张地望了望言宁泽,见对方没有反对,才端着言宁泽吃完的盘子走开。等到了自助长桌旁,裴邵俊才缓过劲地想到——这好像就是言宁泽的前未婚妻吧。
车祸前,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车祸后,迅速分手、各奔东西。
在外人看来,虽然都会说高妍蕾翻脸无情,可暗地里却又会嘲笑言宁泽的倒霉透顶。
比起受苦之人受难,看到天之骄子坠落泥潭显然更会让人兴奋激动。
望着摆到眼前的酒杯,言宁泽抬起手指摸了摸光滑的杯口,潺潺过咽喉的辛辣带着酸橙的汁水,一股股翻涌在胃底心头。他忽然有点后悔出门,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面对缺失,但在看向那些熟悉人眼中陌生的冷意后,言宁泽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准备好,甚至于他这一辈子都是无法准备好的。
“你过得好吗?”
标准而俗套的开场。
对着面前笑开的高妍蕾,言宁泽无法把对言宁佑说的那句话再次重复而出。
告诉对方不好?证实自己的可悲。
告诉对方很好?证实自己的欺骗。
言宁泽有些缺氧地按向领口,那里的最后一颗扣子正紧紧地抵着喉结。
“虽然、但是……这个时候说这个有点像是辩解,不过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和你分手的。”
高妍蕾落下的手掌压盖在了言宁泽的膝上,滚烫的烧灼感与冰冷的碰触感相交融。言宁泽抬头看向对方的双眼,瞳孔中扭曲而摇曳的人像,正在随着视线无限拉长。
“其实你并不喜欢我,我看得出来。”抽回手咧起嘴角苦恼地笑了笑,高妍蕾想说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不过言宁泽在这时却轻轻地点了下头。
那验证自己想法的动作让高妍蕾收起了最开始的一丝愧疚。
“言宁泽你太完美了。”
完美得让人找不出任何的缺点,无论是对工作还是对女友的关心。做言宁泽的女朋友其实很舒心,既不用担心有情敌上位,也不用担心对方不会浪漫。
他把每一个纪念日都写下登好,记得高妍蕾的喜好、忌讳,并且从不会因为私生活的不和而干涉对方。
“开始我也喜欢过你,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并不是特别的那个后,就想要和你分手。”
但两人的相处本也是一种商业联姻的考量,在如此优秀完美的言宁泽面前,高妍蕾连提出分手都会显得不可理喻——直到那场车祸,毁了言宁泽的一切后。
“并不是你不好,而是一开始我就不够好而已。”说完这话,高妍蕾有种长舒一口气的快意。这些年言宁泽再没有出现在外,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外人说她是虚情假意的投机者,高妍蕾没有辩解,在某些方面她的确利用了言宁泽的好。
“谢谢。”过去的生活于言宁泽而言实在过于游刃有余,他的所有阻碍和痛苦都在魏安鸢死亡的那一刻停留在了冰封的雪山之下。他顺应着言易旻安排的道路,走得坦荡而无所顾忌。也许是为了惩罚他的轻蔑,在事故发生后,第一时间将言宁佑送到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高妍蕾问道。
“认清了点事情而已。”言宁泽轻笑着回道。
他和言宁佑手握着一把锯刀的两端,他不愿低头妥协,言宁佑不愿低头放手,于是两相拉扯的伤害一点点切割开了枝繁叶茂的大树。
言宁泽现在仰起头,还能看到日渐枯萎的树梢上,被蛛网囚困的蝴蝶。
“也许换个生活方式,能让你轻松一些。”攥着言宁泽的手指,高妍蕾用力地握紧。
那立在灯火通明的大厅中,一边交谈一边给女伴拉好裙摆的言宁佑,像极了多年前的言宁泽和高妍蕾。
退出舞台的言宁泽龟缩在了黯淡的角落,看着言宁佑牵着谢熙雯。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群。
言宁泽口干舌燥地喝完手边的酒水,一个个冒出胸口的气泡中,包裹着碎裂的鳞翅。
在高妍蕾说到言宁佑和谢熙雯正在交往时,言宁泽闭了闭眼,从肩胛处传来的剧痛让他佝偻下了肩头。
这是他最熟悉且认可的人生模式。
但搬到言宁佑身上后,言宁泽却快要在窒息的压迫下昏迷。
高妍蕾解决了心结离开。裴邵俊再次回来时,言宁泽眯着眼认真地看了对方一会。
直到被看的人面红耳赤,言宁泽才掩唇打了一个浓郁辛辣的酒嗝。
一个匹配的未婚妻、一个听话的替代品、一个玻璃屋的残缺标本。
言宁泽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在宴会中途,言宁佑把他推出去见了人。言宁泽敛着眉眼,神色柔软地说着话,那溢在耳边的嘶吼平静了下来。
就好像他回到了言家别墅,回到了俞娅楠出现的那日。
言宁泽突然想,如果自己是爱着言宁佑的该多好。
那他就可以忽略掉对方的所作所为,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丢下宁佑正在犯着和言易旻同样错误的恶心。
在那个分崩离析的家中,言宁泽唯一拥有的只剩下那2300个蝴蝶标本,和再不相爱的一对父母。
现在的自己与言宁佑不也是如此。
当爱意淡薄,魏安鸢选择了工作,言易旻选择了情人,只有言宁泽无可选择。
年会结束,回到来时的车上。
额头抵着车窗的言宁泽,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
言宁佑解开领带看去,却只闻到车厢内淡淡的酒气。
投射在言宁泽脸上的霓虹勾勒出硅蓝的轮廓,言宁佑伸手摸了摸哥哥冰凉的手心,本以为对方不会搭理自己,可在手指落下的同时,言宁泽却反手抓住了言宁佑。
“哥哥?”言宁佑怀疑对方今晚喝了不少,不然怎么会这么乖顺地让他薅毛。
“嗯。”夹着鼻音的轻哼,柔软又甜腻的漾着。
言宁佑眨了眨眼,奇怪地向言宁泽靠了过来。视线触到对方被酒水泡发的红唇时,喉结上下鼓动,带着一丝情色的邀请。
言宁泽在温热的触碰中睁眼,双眸看向窗外的画面,那一块块光影投射下的几何体,把纷杂的人流、拥挤的车辆和放映的屏幕切割成了无数的像素点。他困顿地挪着眼球,就像个即将步入死亡的老者。
四年的生活,他失去的东西远比想象中多得多。
——其实自己,也许早就想放弃了。
言宁泽一边想,一边在意识的深渊中用力掐紧咽喉。
“不舒服吗?”言宁佑的关心一如既往的温柔。
言宁泽侧过脸,看着对方熟悉的面孔,在憎恶发芽的瞬间,他于冰天雪地中掐死了自我。
——只要爱上对方,只要爱上宁佑,只要……
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没有,只是有点困。”
丢下锯刀,放弃挣扎,那灭顶的海潮与疲惫,撕裂了伤口的茧壳,对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他放声大哭。
第24章
年会结束时,言宁佑看着俞娅楠难看的脸色,心情微微起伏。
在言氏这种一言堂的企业里,言宁佑的威望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言宁泽的。
就算对方离开四年,卸任了CEO,只要他带言宁泽出来走走,那些投票的股东就会调转枪头。
当初公司清算,言宁佑外放元老的行为到底惹恼了一些人,加上他的出身和上学期间涉毒的丑闻,要想得到认可显然不是一两个项目可以稳定的。
因为带着私心,言宁佑现在看着言宁泽就有种怪异的满足感。他把这归结为酒精的作祟,以及言宁泽一身正装带来的奇妙加成。
其实直到大学毕业进入言氏,言宁泽才渐渐地稳定了自己的穿衣打扮。
当言宁佑在国外闯祸,言宁泽熬夜坐了飞机过来,那一身打皱的西装紧裹出男人英挺笔直的身线。
言宁佑在警局内,看着自己哥哥,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具象化的“安全感”。
相比起那会的言宁泽,对方现在瘦了很多。 掐腰的西装绷扯出了痩削的背脊,言宁佑抚上去时,甚至有种会把言宁泽折断的错觉。
入夜后堵车严重的四岔路口又碰上一起连环交通事故,亮在车前的尾灯闪得言宁泽双眼发疼。他揪住言宁佑的袖口,顺从血液里酒精的指引,慢慢朝对方靠近。
随着堵车而憋屈的闷燥感肆意地冲撞过脑海,言宁佑在领口渐湿的错愕中让司机掉头,直接开进隔壁商城的地下停车场。
在负三层找了个四周空旷的车位,言宁佑给了司机钱包,让他上楼买10杯燕麦芋头奶茶,不加糖。
听着自己老板的要求,再想想那家店的日常红火程度,司机苦笑着表示,那他可能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
“去吧。”右手搂着言宁泽的腰背轻轻抚摸,等司机下车离开后,言宁佑捧起对方湿濡的脸颊,心里蓦然有些惶恐。
“会晕。”眯着湿红的眼角,言宁泽想要彻底成为酒精的俘虏——因为他妥协了、放弃了。他已经没有板着脸拒绝的资格。
“哥哥喝了些什么?”双手顺着脸颊划向颈项,言宁佑抽下言宁泽的领带丢在脚边,覆上的唇齿吸吮着对方口中的气味。
其实言宁佑一直很想对着这身衣服做点什么,从给言宁泽穿上的那刻起,他就在思考怎么把它脱下来。
“一些调制酒。”
看着好看,味道也好,但是大多都后劲十足。
言宁佑被哥哥困顿又柔顺的模样戳到,手指捏着扣子一颗颗地解开,拉扯在唇缝的银丝断在了下颚,他低头舔舐掉自己留下的水痕。
吻过喉结的唇肉吸弄出声响,言宁泽让酒精泡软的身体在后座上躺下。言宁佑为自己所在的场合而兴奋,看着言宁泽身上揉皱的衣服,蓬勃于心胸的尖刻正在叫嚣。
他把脖上的领带压盖在言宁泽的眼上,系紧后的温热让言宁泽不满地哼吟着。
包裹着裤带的双手褪下了言宁泽腰上的裤子,言宁佑没有脱它,而是拉到腿根,只露出言宁泽腿间的茎根和圆软的屁股。
勒在下沿的内裤衬得两瓣肉丘越发挺翘。言宁佑俯身压上言宁泽,覆在股缝处的手掌陷入软肉,他把拇指按进穴眼,顺着褶皱打圈的动作惹得言宁泽腰背耸动。
言宁佑亲掉哥哥鼻头的汗珠,手指捅入的按摩让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淫靡。
他能勾勒出接下来所会发生的一切,包括肉穴被阴茎撑开,那薄薄的肉皮因为胀大而半透,被困在黑暗中的言宁泽低声吟喘,犹如一只倒吊的山羊。
山羊在架上死亡,遭到毒蛇的攻击。
言宁佑拉开的裤兜里,弹弄出的茎根粗大而狰狞,他不想让言宁泽看到自己现在的兴奋已经到了丑恶的程度。
比起隐身般的言易旻,毫无作为的俞娅楠,在言家生活的日子中,唯一能被言宁佑记住的,只有言宁泽出现的那些片段。有时他想也许并非言宁泽过于独特,而是对方以正确的模样出现在了正确的时间,正正得负,所以才会被他所俘获。
“我要操你了,哥哥。”
言宁佑贴在耳际的低喃犹如混合着兴奋剂的烈酒,炸入咽喉让言宁泽止不住地咳呛起来。
侧躺在黑色皮座上的双腿向胸口挤压,那唯一暴露而出的肉臀在言宁佑色情的揉弄下通红。
漆黑、雪白、绯红。
交揉的颜色与环境比任何的催情剂都更加有效。
言宁佑单膝跪在后座,一脚落地,一手扶着伞状的龟头慢慢推入股沟。
肉圈撑开的疼痛让言宁泽张嘴欲呼,无处安放的手掌抓握在了车把手上,指腹按下的触动让车门咔哒一响,突如其来的凉风吹拂过脸颊和鼻头。言宁泽怔愣地发现,自己是把车门给打开了。
手掌按着言宁泽的腰胯让他用力吞下肉根,被剖开的酸胀狠狠捣捅出了一声吟叫。
言宁佑看着身下发抖的男人,对方发颤的手指一下下地勾着门把,试图把被自己打开的车门关上。在拉了两次都被言宁佑的操弄顶开后,言宁泽呜咽着请求对方把门锁了。
这种暴露在外的感觉给交媾增添了无尽的恐惧,遮挡于眼上的领带吸食了言宁泽的眼泪。敞开的领口下,秀长的脖颈和锁骨上堆叠着细密的吻痕。
言宁佑掰下言宁泽门把上的手指,送到唇边的亲吻柔顺而湿腻。他舔过哥哥指尖的咸涩,在对方发出好听的叫喊前,顺势带上了车门,按下的安全锁固定了门扉。
言宁佑斜支在上方的身体,以倾斜的直角向敞开的肉穴里肏干。言宁泽侧躺的小腿穿着皮鞋随着抽插摇摇晃晃。
言宁泽感觉自己像个盛满了液体的酒壶,顺应着倾倒的动作而流淌,早已烙下言宁佑形状的内壁深深地裹住茎根,在抽出时卷带出了艳红的媚肉,又在下一发深插里顶回。
微微勾头的肉棒快速驰骋过发软的穴心,那对着体内叶瓣戳捅的动作干得言宁泽舌尖发麻,掩盖在领带下的双眼灼热地泛起白浪。
“宁佑……唔……”
腿间的茎根早已适应了前列腺高潮的刺激,翘起的龟头甩动在了下腹,滴漏出的前液糊弄上了蹭起的西装。
夹着深色肉柱的股缝紧合着沉甸的囊袋,排挤而出的肠液清亮地沾染上耻毛。连言宁佑的裤子也被淌出的湿液弄潮,晕出一圈深色的水印。
翕阖的穴口充血般鼓胀起来,进出摩擦的细沫花白地涂抹上臀尖。言宁佑抓握的手指嵌入皮肉,压按出深红的指印,卡上囊袋的穴口被撑到极致开始一抽一抽地唆着肉柱,捅戳在叶瓣上的龟头疯狂蹂躏着糜烂的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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