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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魂(玄幻灵异)——吃一口噗唧

时间:2020-07-17 09:29:38  作者:吃一口噗唧
  这番话说出来,连池小盂都转过来意外又肯定地看了一眼,蔚鱼不免苦笑了一下,“天知道前几个月前我还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呢。”
  “好了,既然差不多确定是进桑,那我们立刻出发。”蔚鱼用手拍了拍脸拿过手机就准备订票。
  “好,我也等不及去抽那个兔崽子了。”池小盂又恢复了之前高傲活泼的语调,昂着头飞到蔚鱼手臂上。
  这声音一转变,蔚鱼忽然就明白为什么觉得正经说话的池小盂声音很耳熟了,这不就是之前自己半夜被水鬼敲窗病急乱投医给池砚打电话接电话的“大师”嘛!
  他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从头到尾这个店都是池砚一个人在忙活。
  ...算了,也挺能干的。
  蔚鱼将从地牢房间拿出来的东西放进了包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走时抬头一下子瞥见了镜子,镜子里他几个月没剪的头发长得有些遮住眼睛,宝蓝色的羽绒服和毛衣看着他有些臃肿加...老土,就连胡渣也略长出来了些。
  尽管这些都遮掩不住他的好看,但蔚鱼的内心还是深深地被自己的邋遢震撼了。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愣愣地看了两秒后突然将羽绒服和毛衣全部脱掉,去衣柜里翻箱倒柜找出一件马赛克格纹的卫衣和全黑色的冲锋衣全部换上后赶紧去厕所好好地刮了胡子做了清理,最后拿起剪刀咔嚓几下剪短了刘海。
  “好了,我们走吧。”这才满意地关上家门,手臂上托着一脸无语的池小盂打车直奔机场去。
  与此同时,某个山洞里,
  “我说还要在这儿耽搁多久?为什么不直接过去?”池砚背上的伤已经好得相当不错,他翘着腿吊儿郎当地问,手指微微打着转。
  “方少爷这是细皮嫩肉受不了了?”李申明今天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从一回来就只顾着和虚成忙活平时还会和池砚装装样子,今天却是说话都带着直白的刺。
  池砚挑挑眉更放肆地躺着不打算帮忙,“那可不,我背上的伤还疼着呢,是吧虚成。”
  虚成充耳不闻,只是亦步亦趋跟在李申明身后走向山洞深处冒着青色火焰的那处,不知道李申明说了些什么,只能看见虚成时不时点头应声。
  “靠..虚成这没良心的玩意儿...”池砚嘴上骂道,心里却是替他焦虑,该怎么才能让虚成恢复神智?有虚成反水,事情就好办多了。他悄悄地往那边挪了挪,眯着眼打量起那团青色的火焰,这也是一个小的“”。
  他已经跟着他们走了三个月,却总是在不同的中打转,数来已然有二三十个之多。一个引子竟然分裂出这么多个,李申明到底想干吗?况且,这么久以来还未曾去过阵穴,生阴穴可撑不了多久了。
  “方少爷,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养养伤,今晚我们就要连夜走了。”虚成忽然出声,在洞穴里激起阴冷的回音。
  “走?这就要去阵穴了?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池砚想着,面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方大少爷不用浪费脑力瞎想,我们要去的地方是——”
  “进桑。”
  李申明也转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池砚。
 
 
第61章 重逢
  三日后,进桑
  “哗啦——”木质的厚隔板被拉开,厚厚的尘土从缝隙中窸窸窣窣洒落露出底下的黑洞,虚成站起身子退到李申明面前恭敬地点了点头直到后者示意他可以才又往前准备直接翻下地窖。
  “等等。”李申明忽然用一柄拇指粗细的玄黑短棍拦住了虚成的动作,“不用你去。”接着那根约莫三寸长的玄黑铁棍便指向了池砚。
  “方大少爷跟着我们这么久好奇心迟迟没得到满足,是我们怠慢了,这就让方大少爷先去看看宝贝。”
  竖着耳朵偷听的池砚:......
  他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别了吧别了吧,虚成反正都是死的让他下去呗我这身肉还宝贝着的呢...”心里却知道这是明写着的试探,李申明这个老狐狸从来就没信任过他。不过今天刚到进桑,李申明直直地就往这栋小楼来,这下面肯定是有东西的。
  又故意让池砚看...
  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放松警惕,极端自信和极端自卑。前者是迷惑,后者是臣服,他想让我看到什么?
  池砚闭上眼飞快地盘算着各种可能,再次睁眼就做出了决定。
  地窖很深,按理说这边陲小镇的少数民族不会有这种习俗,对于大自然他们的勇气全都具化为虔诚。两边的石壁很湿润,也不会是来积蓄过冬粮食,地面又是硬的,“咚!”池砚落地的瞬间立刻弓起身子用膝盖缓冲,啧,还是有点痛。
  池砚站起身来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抬头便愣在了原地。
  这个地窖非常非常的大,比之前李申明别墅下的空间还要大,不,已经不能再用“地窖”来形容了,几乎让人怀疑这片山是不是都被挖空了,层层叠叠的小楼危险地建筑在薄薄的地面上。
  池砚怔愣在原地,他的脸在蓝色的冷光下显得无比脆弱。
  “地窖”为什么会有光?
  池砚的瞳孔清晰地映出眼前的景象,偌大的地下洞穴深处一丛直冲顶部的蓝色“火焰”蛰伏着,两边分出大大小小的分支,和本体一样恶劣地扭曲着发出无声的嘲笑。
  底部还有一点很浅的青色,上面的那种蓝不会让人想到大海或者星空,而是透着一股渗进骨头的冰凉绝望。“火焰”顶端尖锐卷曲的分支正在那顶部的土地上不停地抓挠着,若是靠近看便能发现那顶部已经被抓破,泥土像血液一样灌入这巨大的“火焰”。
  同时在这石壁上密密麻麻被划分了无数个格子,每个格子都被特定的符号归类束缚,每一个格子都曾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池砚这才明白进桑的人都去了哪儿,为何一路畅通无阻不见人影,这可不是那一只画皮鬼就能做到的。
  “艹...”
  池砚昂起头正好对上李申明站在地窖门口居高临下的视线,不知为何那双刻着笑意狭窄的长眼也隐隐透着点...蓝。
  “欢迎来到我的陈列馆,哦,用另一个名字称呼是不是更熟悉?”
  “——生阴穴。”
  李申明轻松地跳下洞穴,他的动作竟然十分熟练。
  池砚往后一退,又警惕了一分。
  “不用那么紧张,你猜也猜到了吧,嗯?方大少爷。”李申明手里把玩着那根玄黑短棍,眼神聚焦在洞穴深处的生阴穴本体上痴迷地望着。
  这可是他辛辛苦苦用了成千上万个灵魂献祭才达到的成果,褪去最初的青色逐渐变得蔚蓝等用新的引子引渡到完成阶段,那时没有人能看到它而不跪下,所有生灵都会为之臣服。
  这也是他们延续的心血,如若当年的第一代没被那该死的陵鱼一族拼死抵挡元气大伤最后又被人间的方家斩灭,甚至只要让他找到生阴穴凭空消失的那部分魂力,都不至于直到现在还没完成这个伟大的阵法。
  李申明想到这里怨恨地看向池砚,虽然不知道生阴穴为什么会选中他,但我这就把方家的独脉给你们报仇雪恨。
  “不,还不是时候。”
  “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
  “断头割耳撕裂他的灵魂!现在就动手!”
  “还需要他,不行。”
  ......
  好几种尖利的声音在混沌的脑中争吵,李申明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又开始了吗?
  “你早就不再拥有自己的意识。”
  “哪又怎样?脱离意识而活的,也只有他!”
  李申明扯开扶着额头的手顺势间“砰”地砸向墙壁震起一阵灰尘,这一下砸地相当重手背流出血来,疼痛似乎使他脑中的喧嚣停了些许。
  李申明甩甩头转身,“出来。”留下一句便自己上去了。
  等他回到地面脑中打架的吵闹才终于停歇了下来,刻在眼角的笑意也跟着松下,“怎么回事,从来没出过这样的情况,这小子,又动了什么手脚吗?”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刚露出一个头的池砚,用了很大自控力才不至于把他一脚踩下去。
  “嘿嘿,虚成快来拉我一把!!”池砚随口逗着却是飞快地从地窖出来,“我出去转转。”
  “虚成,去看看,跟远点。”李申明不知道在想什么随意嘱咐一句又站在那地窖口发愣,接着再次跳了下去。
  这边,一直走出好几栋小楼七拐八拐后池砚才停下来,脸上的表情跟着垮掉。
  李申明带着从山里抄小路进的进桑山区,这里的小楼都是依山而建的吊脚楼,因为热情封闭的民族风俗更是一栋连着一栋连着修了一大片,竹子上被刷上古老的红漆经过风吹日晒变得斑驳,从低矮处往上望却还是能感到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生活的热气。
  池砚背靠着一座小楼想摸烟,回想到几个月前的匆匆一瞥,那时他没能想到这里早就空了。
  相似的人去楼空的场景像一块大石头死死压在他心上,吞噬一切的火焰带着疼痛和尖叫穿越而上,猝然变成冰冷的蓝色!
  他又想到蔚鱼,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等等,池砚看了看天色现在还亮着,上次蔚鱼带他回家时池砚有记下路线,这边李申明也有点心不在焉的,自己就去看一眼,一去一回时间应该差不多。正好画皮鬼那边也要再去确认一下。
  池砚振作起来,此刻他无比想要有一个能去的“家”,无论是不是,无论是谁的。
  -
  冬天暗得很早,不到六点外面就一片漆黑了。
  一把手电筒被绑在高处充当光源勉强能照清屋里的陈设,尽管池小盂再三强调鹦鹉夜视能力很棒不需要光亮蔚鱼还是找出这珍贵的手电筒。
  “小盂,吃饼干吗?”蔚鱼讨好地掰下一块饼干递过去,“不...谢谢。”池小盂余光一瞟还是抵挡不住软曲奇的魅力张嘴接受着蔚鱼的投喂。
  果真下一秒,蔚鱼便笑眯眯地开口,“池砚今天有和你说什么话吗?他到底在哪里?我们都来进桑第三天了!”
  这个好收买的傲娇鸟给他吃两包饼干就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内容从池砚十七岁的中二病时期傻逼事讲到开淘宝店被怪姐姐调戏再讲到背地里说蔚鱼身娇肉嫩易推倒(?)中途也透露了点他们能够内心感应的事情,其实池砚一直在关心蔚鱼。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谢谢他的挂念。”蔚鱼说这话时正是他们来进桑的第一天,满心欢喜地找遍了小镇无果不得不连夜赶往山区。
  那时蔚鱼也是这样温温柔柔笑着,用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池小盂的脑袋另一只手喂着小饼干接着说地说,“那你能开个语音...不感应,问问他在哪吗?”
  池小盂在美食面前屈尊地接受着投喂,池砚从不买这些甜食他总说是小女孩儿才吃的,所以当蔚鱼打开零食包的时候池小盂眼睛都冒星星了。
  “啊这个啊不太行,其实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和我断联系了,这个感应得双方愿意或者是一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开。”池小盂张开嘴准备接受下一颗巧克力球却听到了收拾东西的窸窸窣窣声,嗯?
  只见蔚鱼迅速收回了手将零食打包放了回去背上包有点愤恨,“继续赶路,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他。”
  池小盂:......
  然而直到到了进桑山区他们还是没有找到池砚,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蔚鱼站在山路上停住了脚步,面前是熟悉又陌生的一大片红色小楼,沉寂地像是被蒙上了布连空气都透不进来,没有空气,就没有生气。
  其实他很少和进桑的人们打交道,因为家在深山的缘故记忆中总是和四周格格不入,唯一深刻一点的记忆便是去城镇上学的时候有时会被欺负。
  现在再回看,当时多么难受委屈的情绪现在都变得珍贵起来,因为那很有可能也是虚假杜撰的。哪怕有一点真实,他也不想失去。
  大家在干什么呢?都在家里是很忙吗?蔚鱼看着紧闭的房门和空旷的小道无奈地垂下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可是他现在有更需要面对的事情。
  他要回家。
  那天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婆究竟怎么样呢?
  这几个月蔚鱼在寻找池砚的时候也沉淀下来好好整理了一番心情,想到自己当时的瑟缩就是强烈的后悔,她是他的外婆,是抚养他长大尽心尽力对他好的亲人,只有这一点是重要的。他不应该被琐碎的“如果”绑住,这会让他分不清轻重。
  所以, 他必须回到家对外婆好好的道歉。
  -
  蔚鱼面对着深山包围着的红色小楼跪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忽然想起父亲留下的话,
  “逝者不可追,来者犹可待,缘去即成幻。”
  有些话终究还是说晚了,但只要诚恳,对方还是会听到。
  -
  “蔚鱼?蔚鱼!”
  “啊啊?”蔚鱼被短促的呼唤叫回神,他刚刚又走神了。
  池小盂委屈巴巴地窝在蔚鱼怀里,“你把这饼干在我跟前晃个不停又不给吃,在想什么?”
  “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蔚鱼正准备继续投喂,池小盂却忽然挣脱了一下子飞到窗台上眼神变得严肃,只见舒展开来巨大的翅膀在窗台展开接着大叫起来,“噶——嘎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蔚鱼哪见过池小盂这么凶狠干练的样子立刻也跟着紧张起来,“小盂,有危险?”
  “噶——嘎嘎嘎!有野兽,进桑山区环=环境很原始,你仔细听有其他动物在叫!”池小盂一脸严肃地侧耳听着,又加上一句,“鹦鹉耳力很好,你们人类听不见的我都能听见,怎么办蔚鱼!越来越近了!!”
  “没事儿别紧张啊小盂别害怕,家里我记得有锄头什么的,我出去对付它,别害怕!”蔚鱼虽然有些害怕但他看池小盂这副紧张的样子更担心对方是鹦鹉天敌什么的浑然忘记池小盂不是普通鹦鹉以及它会飞怎么看都是自己更危险的事情。
  “蔚鱼你记得拿一把大的锄头,对方听着很像一头野猪,一米八的野猪!”后面传来池小盂有些兴奋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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