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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0-07-19 10:23:06  作者:谷草转氨酸
  从后门进去,只见方老爷把圈椅搬了出来,坐在树荫下品茶。恍惚间好像还是那些个他没搬走的日子,见棠仰进来,他站起来刚要开口,便见明堂也走在后面。他目瞪口呆,大声道:“你、你不是那个哑道姑吗!”
  明堂笑笑,主动道:“方老爷,又见面了。”
  三人在庭院内落座,方老爷明显还没从“你是个男的”的震惊中缓过来,棠仰倏地就把装着真金白银的钱袋放在桌上,简短道:“只有线银,没有银票,劳烦老先生点点。”
  “你、你们两个?”方老爷看看棠仰,又看看明堂。他对两人印象其实都不差,只是全然没想到这俩人怎么认识,心里一嘀咕,心道不会给我下套呢吧。转念想,这青年爽快得不行,也不提压价,便有些好奇,自己拆台道:“你们是外乡人吧,我这房子有问题呀。”
  “老先生放心,我是土生土长的宪城人。”棠仰刚开口,明堂便在旁接道:“方老爷,实不相瞒,你走后我仍是在这儿落了脚。”
  方老爷又是一愣,摸了摸鼻子嘟囔说:“难怪,难怪。走了许久也不荒凉。”
  实话实话两人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毕竟是死皮赖脸住在别人家。想不到方老爷叹一口气,不像发火,反而感慨道:“小友,我亦是生在宪城,长在宪城。只是妻女喜欢扬州,我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他手在圈椅上摩挲片刻,“我是喜欢这儿的。小女在这儿长大,发生了很多。我一闭眼,只见趣事,不闻灾祸。”
  明堂和棠仰对望一眼,两人也笑了。原来方老爷也有个女儿,想必棠仰亦看着她慢慢出落长大。明堂站起来正式揖了下,方老爷也忙站起来回,他慢慢道:“没错,这儿发生了很多,写满了故事。”
  方老爷含笑摆手,“我不愿压价,终究是不想将宅子托付给不对的人。你们这样说,我便安心了。”他将地契从袖内摸出来放在桌上,拎起钱袋,潇洒地说道,“别送了。”
  棠仰眉眼含笑,那笑容里有些如释重负,明堂慢慢揽过他肩膀,轻声道:“好了,主人家。你缺不缺童养媳?”
  这栋宅院几经岁月辗转,主家来了又走,终于回到了最先看着它平地而起的主人手上。它本该迎来一场干干净净的大火,烧尽那些悲欢离合。如今此方院落内仍然有了赶不走的客,他站在日光下,亦是一场温暖的火。
  大事尘埃落定,少不得得庆祝一番。只是明堂棠仰现在一贫如洗,众人便在院中做了些菜,薛巧巧还从家里偷了好酒带来,着实是把人家给带坏了。花好月圆,陈年佳酿辛香扑鼻,方春雪举杯道:“来来来,这房子上的方宅可以取下来了!我看可以换成明府了。”
  “我不姓明。”明堂乐呵呵地也举杯,棠仰给他一肘子,冲春雪道:“谁说姓明了,地契上写的我的名字!”
  他一说,大家反应过来,这俩人貌似都是黑户吧?
  “不管了,下个月我结婚,大家一定要来啊!”薛巧巧举杯把此事掀了过去,还不忘冲老猫道,“猫爷也来,都来!”
  欢声笑语中众人都喝到微醺,得亏薛巧巧矜持,喝得最少,方春雪不愧是当惯了地痞流氓,面上也看不出来。老猫护送俩位姑娘回去,明堂在院子里要收拾,棠仰道:“算了,明早再说吧。”
  他脸颊上稍有些红晕,星目中水津津的,看起来半醉半醒,看得明堂气血上涌。他过去低头在棠仰嘴唇上亲了下,棠仰不知道是反应慢了还是不理他,闭上眼一动不动。明堂忍不住又啄了下,棠仰才慢慢道:“我看见喜子了。”
  话一脱口,明堂酒醒了一半。他不动声色,揉了揉棠仰的头发低声道:“乖,你喝醉了。”
  “我没有。”棠仰把他那手扯下来反抓在掌心里,眼中仍是不甚清明,他空着的一手稳稳地指向中门,说,“就在那儿。有一根蛛丝悬下来,我过去看,然后看见了她背影。”
  明堂把他那只手抓回来放在胸口,棠仰皱着眉头喃喃道:“我太令人生厌了。大家都很高兴,我却蓦地提这个。”
  “没有,”明堂更坐近了些,低声哄他说,“怎么会呢,大家都喜欢你。我也喜欢,特别喜欢。”
  棠仰定定抬头,望着明堂道:“我想告诉你,我想和你一起面对了。”
  “好。”终于,明堂将他搂到怀里,低声道,“别怕,我来了。”
  那天发生在宅院里的事,棠仰一一讲给了明堂。他慢慢地讲,每说一句就要停顿许久,深深地皱眉。他像是带着巨大的困顿、不解,那是喜子吗?她的魂魄难道仍在人间逗留,有什么话想托。
  棠仰到底喝了不少,讲到最后声音也低了下去,趴在明堂怀里睡着了。明堂轻手轻脚地把他抱回屋里,酒却彻底醒了。庭院里的月光辗转几何,近乎成了淡淡的蓝色。他和那棵参天的梨树静默对着,云雾混沌,聚在叶片上凝成薄霜白露,深秋里寒气逼得人紧了紧衣领。明堂坐在台阶上,对着空无一人的院落说:“喜子,你要是还在,就托个梦给我。”
  他揉了揉眉心,“你告诉我,谁害了你,别再折磨他了。”
  没有人会回答他。
  三秋在平和中慢慢走过,这些日里明堂陆续接了些小活儿,日子过得还算宽裕。棠仰淄那日后也绝口不提看见喜子的事,老猫还不知道,明堂也就没说。方春雪自作主张把方府那块儿匾取了下来,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爬上去做到的。总之棠仰把她好一顿骂,也就没再挂回去了。
  到薛巧巧大婚那日,她终于如愿以偿没再在晚上成亲,风光大嫁。只是往后怕是不能再同从前一样天天往这边跑了。她那夫君有些木讷,听说众人是自家夫人的救命恩人,一个劲儿地敬酒,三人最后是互相掺着离开喜宴的。
  这日早上吃完饭,明堂本要出门,刚迈出去就有个人迎了上来,着急忙慌道:“是明堂道长吗?”
  明堂抬头,见是个中年人。眼下一圈圈乌青,显然是多日没睡过好觉了,他看着很是着急上火,见了明堂便揖,又道:“道长救救我家!”
  看来是活儿找上门了,明堂把那人邀进院里,说道:“进来说。”
 
 
第44章 第八桩往事
  棠仰见两人进来,问说:“怎么了?”
  那人不坐,自我介绍说:“我叫赵善,住在城北那边。”
  城北是宪城不穷也不算富裕的一片平地,赵善说着,又要带两人走,“二位跟我去看,上家看看去。”
  明堂看看棠仰,见棠仰点头,便说:“既然如此,路上说吧。”
  路上,赵善大致讲了讲家中何事。原来他这些年做生意赚了些钱财,便想着将家中翻修,谁知起开地基,发现房下竟然有个蛇窝,里面栖着一条大黑蛇。修房的工匠自然是懂些门道,赶忙拦住众人放走了蛇,谁料仍是出了事,自那起赵家噩梦不断,频频梦见黑蛇在梦中勒死自己。老妇人吓病了,赵夫人更是怀有身孕,再不能不信邪了,才找了过来。
  明堂对棠仰道:“得罪了有点道行的动物吧。”
  棠仰点头,“也不能全怪到那黑蛇头上,指不定它比赵家更早就住在那儿了。”
  这种事倒是不难,无非是先礼后兵。说话间三人到了城中赵家,不大不小,如今一家三口人挤在偏房中住,老夫人年纪大了卧床不起,此事一出更是把工匠们都吓跑了,拆了的废料如今乱七八糟地堆砌在院中,颇为凄惨。
  有个大腹便便的妇人迎出来,冲明堂棠仰作揖,她不张口说话,不知是否怀着身孕,气色不好,脸上青黑。赵善扶着她说:“我夫人是哑巴,你们问我。”
  大抵那黑蛇还未修炼成形,此地并无妖气,棠仰兴致寥寥,打了个哈欠。明堂蹲在废墟中打量完地下,拍了拍手站起来道:“当家的,我们回去准备一番。”
  赵善似乎有些不乐意,但嘴上仍是很客气,“需要什么,我来准备。我们今晚可以搬去客栈住着。”
  “不必不必,此处——”棠仰刚开口,明堂在一旁打断了他,说:“也好,你们去吧。明日也不必过来,了了自有人通报你们。”
  棠仰略一蹙眉,等赵善掺着哑夫人进屋收拾东西去了,才低声问说:“你发现什么了?”
  “你来看。”明堂拉着棠仰走到废墟中。那挖塌了但地下掀开了个大坑,大抵便是蛇窝。细看之下还有些四通八达的土道供蛇在土里穿行,棠仰看了半天没觉出所以然来,说:“怎么了,蛇窝不就是这样吗?”
  “你看这里。”明堂指着地下,有几个婴儿手腕粗细的土道扎进更深的地里,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明堂伸出两指比了比,聚到棠仰眼前道:“这些和别的不一样宽了,细了一两指。”
  是有些怪怪的,棠仰仍是不甚在意。左不过是个蛇精,成不了气候。明堂站起来揉了揉太阳穴,道:“保险起见,叫他们先走。也喊春雪来看看吧,指不能她能发现些我们发现不了的。”
  “你是怀疑还有什么?”棠仰思索片刻,“也是,他们也没打死那蛇,为何还被报复。”他看了眼偏房道,“算了,你叫他们先别走,再聊聊。我去叫春雪。”
  两人分开行动,明堂又和赵善聊了聊细节,翻来覆去无非还是那些话。哑夫人和老太太互相掺着,俱是无精打采,这家人着实有些凄惨。哑夫人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肚子,明堂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她不知怀了几个月,久站着疲惫不堪。赵善大抵也是急得忘了,经过明堂提醒才想起从屋里搬了椅子,叫两位妇人家坐下歇歇。
  棠仰不一会儿就带着方春雪来了。路上自然是把话交待好了,棠仰过去和明堂赵善说话,她自己在院里转了转,凑过去低声冲棠仰道:“没什么奇怪的啊。”
  正说着,她瞥了眼哑夫人,随口道:“夫人几个月了,好事将近了吧?”
  哑妇人啊啊了几声,伸手比了个“四”。她的肚子原来才四个月,着实不小,方春雪也是个手欠的,上前摸了摸,忽然整个人一顿,手被烫了似地倏地缩了回来。棠仰见她这样,冲明堂使眼色,把人拉远了些,小声说:“怎么回事?”
  方春雪脸色惨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抖着声音说:“她肚子好像不对劲儿。”
  她和棠仰转了个面,叫棠仰把她挡住,边取下白瓷面具边说:“看不清楚,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不是,怪怪的,我说不清楚,再看看。”
  赵善眼见两人躲起来小声说话,擦了擦额上的汗冲明堂道:“道长,怎么了?我们也没害那蛇啊!”
  明堂安慰了几句,回头见棠仰已经点了头,这才道:“当家的,不碍事,你们先走吧。”
  等赵家人走过,明堂才问说:“春雪看见什么了?”
  方春雪不答,冷汗不停地往下淌,似乎是在冥思苦想。棠仰回道:“春雪说哑夫人的肚里不对劲儿,但她说不清楚怎么不对劲儿。”
  “咱们先回,我慢慢想,别催我。”春雪摸了摸下巴,往前走道。
  三人只能又折回方宅。什么蛇趁人睡觉钻进了肚子里修炼,要用开水逼出来这种故事,众人自然是知晓的,若是如此,也能解释哑夫人为何才怀了四个月肚子便这么大,但春雪那表情显然不是这么简单,明堂忍不住问说:“你不如先讲讲看到了什么。”
  “啧,真不好说。”方春雪表情古怪,挠了挠头,“我有时候能看见孕妇肚子里怀的胎儿形状,但是得是足月了的。刚过去时我没瞧见她肚子情况,只看到一团黑的……”
  她拉住棠仰,三人停在路边。方春雪指了指棠仰的人,“你们不是瞎子,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看姑爷的时候,只有右眼能看见,左眼是没有的。但看棠仰的时候,右眼有,左眼也有个浅浅的影子,我便知道他是妖。”
  两人确实不知道一只眼盲是什么感觉,便耐心听她讲。明堂顿了下,问说:“春雪,你的阴瞳是只能看见鬼魂、看不见别的存在于事件的生人之物,是吧?”
  棠仰也忍不住问说:“其他的东西呢,一片白或是一片黑?”
  方春雪一直没系回去面具,闻言,她环顾四周,回说:“有些是黑,有些是白。比如我用右眼看天,天就是白的,往下看地,地就是黑的,偶尔有些缝隙是白的。”她怀疑似地摸着自己的阴瞳,“我第一在活人身上看见黑的……”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缩了下,“还是团会动的黑的……”
  “如果真是那蛇在她腹中,应该看见的是像棠仰这样,浅色的影子,对吧?”明堂道。
  照她的话,哑夫人肚里那团不但是黑的,而且会动,着实吓人了些,春雪胆小如鼠,难怪把她吓蒙了。三人慢慢走回方宅,到了门口,方春雪却不进去,摸着自己的阴瞳仍往前走,棠仰想喊她回神,被明堂拉住了。
  “让她自己想想吧。她从出生起就一直这么看,或许忽略了什么东西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明堂拉着棠仰低声道。
  而方春雪仍是若有所思,四处乱看着走了。
  棠仰进到院里,嘟囔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明堂抿了抿嘴,没说话。
  两人在院子里准备了些仪轨用的东西,便又没了事做,胡乱猜测了些,也都觉得不靠谱。
  日近黄昏时,方春雪才一瘸一拐地进来了。她头上顶着个大包,拄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大树杈当拐杖,明堂见她这样气笑了,把椅子拉过来,问说:“你怎么回事?”
  方春雪看着仍然是心神不宁,喝了口茶水,这才说:“别提了,走到城外平地绊了一跤。”
  棠仰也乐了,“左脚绊右脚摔的?你真是个人才。”
  明堂冲棠仰道:“别笑她,心里想着事嘛。”他这么说,嘴角也掩不住的笑。方春雪见两人这样,郁闷极了,“谁知道呢,真倒霉,平地摔跤。”
  笑归笑,明堂还是去煮了鸡蛋叫她揉着那大包。棠仰在一旁问说:“那你有什么发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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