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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0-07-19 10:23:06  作者:谷草转氨酸
  “不打紧,倒是春雪让人发愁。”棠仰摆手说,“她莫不是又上有求必应观去?”
  明堂摇头道:“不会吧,她腿还没好全,应该来不及的。”
  两人一猫沉默片刻,棠仰叹气道:“罢了,再看看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转移话题问老猫道,“你去哪儿了?”
  大猫伸出爪子捋捋长胡须,眯眼说:“城隍庙街外妖怪开会。”
  明堂乐了,棠仰切了声,训它,“你就仗着自己年纪大作威作福倚老卖老吧。”
  “哎呀,谁倚老卖老了,大家都差不多大!”老猫气急败坏,立起身子辩白起来,“城东那个黄鼠狼,比我们灵智初开就晚了不到半年。”它又朝向明堂,“城西那个松鼠,跟我们是一年的!”
  它三瓣猫嘴说得飞快,一口气念完了宪城十余个妖怪,还真的都和他俩差不多大。棠仰想想画面,觉得也挺逗乐,忍不住挤兑它说:“除了我就没一个能化形,你们一群圆毛的扁毛的聚在城隍庙外,不怕别人看。”
  然而这番话听到明堂耳朵里却是另有问题,他半天不开口,摸着下巴想了片刻,低声道:“你们……没觉得很奇怪吗?”
 
 
第48章 第八桩往事
  “怎么都是和你俩差不多时间灵智初开的,”明堂继续道,“这么多年了,就没新的妖怪吗?”
  一人一猫看过来,讲到“这么多年”时,棠仰明显蹙了下眉头,被明堂捕捉到了,半弯着眼睛笑起来,俯身去捉他的手。棠仰一巴掌把他手拍开,老猫舔了舔三瓣嘴,反问说:“奇怪吗?”
  明堂不置可否,又问说:“那在你们之前有大妖吗?”
  棠仰答说:“可能有,但后来走了吧。”说起这个,他大抵是觉得未有束缚的人反而并不太渴望离开,补充道,“宪城有山有水,灵气充沛人气也旺,算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老猫咪了声附和,明堂也赞成宪城确实是个好地方,于是点头说:“如你所言。那么,为什么还是没有新修炼成妖的?”
  说罢,三人都沉默了。对妖怪来说,或许初启灵智确实仍需要一部分机运,他们一时不按照人的方式去思考也是正常。但棠仰张了张嘴,愣愣地说:“有啊。那个黑蛇——”
  “然后它就死了。”明堂沉声道。
  被他这么讲,事情顿时有些阴谋的味道了。但灵智初开对妖怪来说绝不是大功告成,恰恰是修炼真正的开始,找这样不成气候的小妖麻烦又有什么意义呢?老猫浑身的毛炸起一圈,急忙说:“怪吓人的,巧合吧。就是真有人找妖怪的麻烦,不冲宪城唯一一个大妖下手,专挑我们这些小妖精有什么用。”
  宪城唯一一个大妖正是棠仰。的确,尽管不能离开宪城,但他的日子除却五十四年前喜子的事,从来都算是顺风顺水的。也因此他不必和小妖抱团取暖,自然也就不去广交朋友了。
  明堂抿起嘴不答,棠仰绷着脸半天,把那些果脯慢慢拆开,塞到明堂嘴边一个,又塞给老猫一个,猫咪呸呸吐了,埋怨说:“猫不能吃甜的!”
  “猫还不能喝酒呢,也没见你少喝。”棠仰讽道。
  明堂乐了,也不知道在笑谁,笑够了他摸摸老猫脑袋,吩咐说:“去从窗户看一眼春雪在做什么,别叫她发现了。”
  猫咪哎了声,从窗户缝灵巧地钻出去。再过些时日就要到霜降了,风凉飕飕的,即将迎来三秋最后一个节气。这是明堂头次在山上以外的地方停留如此久,但有了棠仰在,日子便白驹过隙。他喜欢那些未尽的远方,亦是宪城的客人。
  神游的功夫,棠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愣什么呢?”
  “胡思乱想。”明堂笑笑,低声答。稍后老猫溜回来,跳到棠仰腿上。它俩绿眼睛圆睁,猫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茫然,木怔地说:“见鬼了,春雪在打坐……”
  众人都沉默,俱是副活见鬼的表情。方春雪在打坐,实在是不可思议、无法想象。明天不由地站了起来,嘟囔说:“我去看看,她别胡乱学走上歪路了……”
  他刚迈开步子,棠仰一拽,把他又拉回来,低声道:“别去。”
  明堂一看棠仰拧着眉心不语的样子,便知道了他心意。说到底,方春雪前十八年的人生他们其实一无所知,她有天生的阴瞳,半点行道不懂才是件稀罕事,或许是不想卖弄罢了。
  不过,众人还是感到不可思议,老猫长着三瓣嘴半天,喃喃自语说:“这儿太邪门了,我走了……”
  它一溜烟跑了,也没人拦,明堂把被子给棠仰往上拉了拉,叹气道:“算了,不想了。她憋不住了自己就跟我们说了,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棠仰恩了声,也不由叹了口气。
  一晃便到了霜降,棠仰的身子早养好了,他怕冷,天一凉就不爱动弹,加上眼下也不是赏枫季节,便又不嚷着去枫湖了。明堂变着法儿的逗他,愈冷愈腻味在一起。方春雪之前还是老样子,终日里魂不守舍,犹如惊弓之鸟,点点动静吓得就要跳起。后来她开始徒步在十里八乡遛弯,大抵是走得多太累,也就没空折腾了,渐渐恢复往日嬉皮笑脸。
  明堂陆续接了些小活儿,大宅蒸蒸日上,即便在寒冬前也充满了令人放松的活络。他偶尔闲来无事,会去之前经受过的那些人家里去看看。李氏仍然疯疯癫癫,小院租给了春雪,但她死活不愿回去自己住,又落满了灰尘。那些花无人打理,都打了蔫儿,还是棠仰心疼植被,过去照看一二。
  赵家哑夫人的孩子仍是没保住,明堂始终心里过意不去,他又不好意思登门拜访,这日偷偷溜达到人家家外面转悠。赵善仍是在原址起了新宅,明堂假装从院前路过,转头从门口往内瞧,哑夫人坐在屋门槛上做针线,刚巧抬头和明堂对上了视线。
  哑夫人腾地站起来,招手冲他“啊啊”了半天。明堂本想逃跑,又觉得一走了之未免太不尊重人,硬着头皮走了回去。哑夫人迎到门口,明堂问了声好,她忙点头算应了,急匆匆地比划着,明堂勉强看懂了估摸着是叫他在这儿等等的意思。哑夫人丢下明堂和做了一半的针线活儿跑进屋里,片刻后赵善也匆匆跑了出来,见到他边揖边说:“道长,好久不见了——”
  明堂尴尬不已,回了礼才说:“当家的是有事找我?”
  “嗨,不算有事,”赵善摇头,引着明堂往房后绕,“道长既然来了,不妨看看。”
  三人走到房后,赵善指着地上一处,冲明堂讲说:“那次以后,我们找人重新修房子,发现了件怪事,就把屋子落址往前移了些。”
  到底没看过先前赵家房子的模样,饶是看过也不定就能发现,明堂点头,只听赵善继续说:“那个蛇窝的好些通路,我们都往下夯土给填实了,只是有些怪极了,就这儿,就这个位置。”他蹲下来指着地下,却不用手去碰。
  “这儿有几个通路是朝下开的,往更深的土里钻。我们朝下打了几寸,也不见拐弯,填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强填上。我心里不舒坦,就干脆把落址往前挪了。”赵善讲完,满脸期待地看着明堂,估计哪怕他不说无碍,也盼着有个所以然来。然而明堂着实一头雾水,也蹲在地上仔细打量,顺手戳了下土地,实的,看来他们确实填死了。
  既然填死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但他又不敢夸口说一点事都没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黑蛇的事对于赵善一家已经了结,但对明堂来说疑点尚存,最好的法子,当然是要赵善搬家,但他能在宪城另买得起地皮,便也不会仍住在此处了。
  明堂在心里叹了口气,点头恩了声,折中说道:“再有事直接来找我罢。”
  赵善和哑夫人眼里失望一闪而过,两人都极力不表现出来,赵善和他又客套几句,把人送到了门口。明堂回去的路上也都在思索此事,平心而论,蛇往土里钻还不是常事,可惜放在此事中,让人不能不小心为妙。
  回到宅院,还没走到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明堂从后门进去,发现原是薛巧巧久违地过来串门儿了。薛老爷的商队从璧城给她捎了些精致的点心,她心里想着棠仰爱吃些糖啊甜食,就拿了过来,这会儿众人正坐在院里边喝茶边吃呢。
  明堂晃悠过来,随口道:“巧姑娘来了啊。”他拿起棠仰的盏浅啜了口,茶有些凉了,便又说,“你们坐这儿冷不冷啊,吹着风呢。”
  “这不是看景呢嘛。”薛巧巧笑眯眯地回道。
  虽说她现在嫁了人,但大家还是习惯称呼她为薛姑娘或巧姑娘。院子里到底要入冬,草地枯黄,就连那棵参天梨树的落叶归根,哪里有什么好景可看。方春雪见明堂看向梨树,脑袋一抽,问说:“棠仰,你秋天会不会掉头发?”
  棠仰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立刻恼了,回嘴道:“就是你秃了都轮不到我掉头发的!”
  明堂和薛巧巧没憋住笑出声来,又赶紧绷住了不接茬。方春雪见他气急也不敢说话了,缩了缩脖子,蓦地想起什么,转移话题说:“哎巧巧,你不是说有事找姑爷。”
  “哎呦,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薛巧巧敛了笑从袖袋里摸出个信笺,嘴上说,“可别是什么要紧事叫我给耽搁了。”她把信笺递给明堂,纸上没有落款,“是姑爷那位我见过的师弟托商队捎回来的。”
  明堂一听,正色起来,立刻就撕开了取出信纸。檀郎走前承诺不化骨和白露师兄的下落要带个信儿回来,眼下大抵便是其中一件事。他飞快地把信看了一遍,越看眼色越沉,众人也都盯着他脸色,不由自主都不笑了,心里忐忑。
  信上,檀郎只说不化骨并未见到,但白露有信儿了,具体情况却又语焉不详,只说自己再往西走去了隆城,并叫明堂打点下行装,自己几日后归。
  明堂心道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信上说不清或不能说的事。他长叹了口气,抬头道:“收拾下东西,我们可能得去趟璧城了。”
  谁也没问出什么事,半晌,薛巧巧呆呆地问说:“我也去?”
  “你回家去,”明堂无奈,刚说罢,棠仰突然接道,“春雪也留在这儿。”
  话音刚落,方春雪沉声道:“我也要去。”
  明堂没说话,棠仰本想再开口,睨见她表情坚定,顿了下,摆手道:“算了算了,去就去吧。”
 
 
第49章 第九桩往事
  方春雪本来已经好了,因为檀郎书信回来,倒没再整日浑浑噩噩魂不守舍,只是又不爱说话了。事出有因,兴许能在接下来的事情中找出那个因来,明堂棠仰也就没很管她。四日后,清早开门,檀郎风尘仆仆地坐在台阶上用手扇风,见方春雪出来,他一笑,打招呼道:“春雪姑娘早啊,讨口水喝。”
  方春雪二话不说就去倒水了,等他仰头喝完一大碗,明堂他们才从屋里出来。他见棠仰和师兄是从一屋里出来的,不解说:“不是,这儿这么空旷,你俩怎么还睡在一起?”
  方春雪眼观鼻鼻观心直当自己不存在,倒是棠仰脸刷地红了,明堂打哈哈道:“天凉——”他在檀郎旁边也席地而坐,转移话题,“你怎么回事,说说。”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檀郎叹了口气,把碗就势放在地上,正色不少,“你得和我去趟璧城,大师兄可能真的出事情了。”
  果然。众人心里咯噔一声,明堂揉揉眉心,只道:“我们都收拾好了,只等你出发。”
  “我们?”檀郎愣了下,看了眼棠仰和方春雪,又转回去冲明堂道,“都去啊?他去就算了,方姑娘一个女人跟着我们不方便吧。”
  明堂摆手说:“你别管她,她乐意去。”
  方春雪见明堂这样说,暗自松了口气,弯腰捡起那碗收回厨房去了。那边,棠仰走近了些言归正传说:“你们白露师兄出什么事了?”
  “我们路上说吧。下午薛家的商队还要去璧城,商量好了把我们捎过去。”檀郎不答,站起身往屋里走,半回过头道,“我回来是取上次留这儿的东西。”
  他自己走回了上次住的屋内,从床榻的缝隙里摸出来个小小锦囊,明堂和棠仰侧头看他复走出来,明堂无奈道:“你就塞到那儿,万一丢了呢?”
  “原本也没打算再拿回来了,”檀郎说着,从锦囊里倒出来一根编好的红绳,上面坠着个小巧的山核桃。红绳很久,显然是贴身戴了很多年,他把绳重新系回手腕上,笑道,“现在看来,还得最后再用一次。”
  他冲两人挥手,那粒山核桃也在细细的腕子上跳了跳,“我得去睡会儿,赶路回来的。”
  待他走后,明堂才叹气,感慨说:“他被扔在道馆门口时,手腕上缠着那根红绳。檀郎同我和白露的想法都不一样,他仍感激父母无养恩,有生恩。也就一直戴着那红绳。”
  生而为妖,棠仰并不太理解天伦亲情,他听罢若有所思,遂也没问檀郎又为何把那红绳装在锦囊里留、亦或扔在了方宅。倒是明堂大致明白,无非是想与过去道个别,却也终究不舍得随意丢弃罢了。
  几人又检查收拾了番轻装,檀郎直睡到商队过来才被喊醒,他匆忙洗了把脸,四人这就出发了。薛家的商队得了薛巧巧交待,给他们单独在队尾收拾了架马车,四人沉默不语,车轱辘却一颠一颠地驶离宪城。
  外面寒风刺骨,还有几天就立冬,树叶枯黄,赶车的人也把手缩在袖内,无精打采地垂着头。饶是如此,棠仰仍两眼闪闪地盯着窗外看,这对他来说,是初次真正地离开。只是照顾明堂的心情,他始终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明堂太了解他了,棠仰心情不错,身上那种清雅薄了些,眼底眉梢的意气风发更显,让人移不开眼。
  也有人和棠仰同样看着外面不语。方春雪露出的侧脸上戴着白瓷面具,她不自知地绷着脸,始终一言不发。她和棠仰坐在同侧,俩人一个朝左看,一个朝右看,乍瞧着吵了架似的。明堂叹了口气,直觉此次怕不是要麻烦连连。他拍了下檀郎,问说:“别睡了,讲讲怎么回事。”
  檀郎本来脑袋点着眼皮打架,他打了个哈欠,挺直背,见众人看过来,思量片刻说明道:“我去到璧城后一路打听着,大师兄似乎在璧城停了许久,不少人都见过。但他又往哪边走了,就再打听不到了。巧的是,我住的客栈恰也是他落脚的,他在那个客栈住了半个多月就没影儿了。掌柜的说他连钱都没结,还是我给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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