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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0-07-19 10:23:06  作者:谷草转氨酸
  “你快别说话了。”终于,方春雪受不了了,飞快地捂上了檀郎的嘴。她的声音因为忍笑听起来就像个八旬老太,想盯着看这边俩不错过丝毫好戏,又不敢直勾勾地看。倒是檀郎脸腾地一下红了,火急火燎地把春雪手拉下来,想说什么,棠仰却出声道:“好了别闹了,吃饭吧。”
  始作俑者被方春雪捂嘴捂得哑了火,众人各怀心思地重新拾起筷子。
 
 
第51章 第九桩往事
  这番小插曲搞得明堂颇为忐忑,两人回了屋里,刚掩上门,他便干巴巴地开口说:“那个……我和闻琴真的只是打过招呼,白露比较喜欢她。”
  棠仰负手冷笑道:“我还不知道你?见到个好看的就得上去嘴欠两句。”
  明堂立刻并指起誓说:“沈梦灵君在上,没有下次了。”
  棠仰伸手给了他一掌,训道:“你让他老人家省点心吧!”
  下午,明堂仍是叫上檀郎出去寻白露,棠仰才不客气,直接过到春雪屋里坐下,正大光明一副“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么鬼”的样子。方春雪这才安生了,在屋里坐立难安,可惜再没了老猫或薛巧巧救场,她干坐在棠仰对面,欲哭无泪。
  檀郎和明堂晚上回来时垂头丧气的,估摸着是明堂趁着棠仰不在训了一下午,让他张嘴就胡说八道。打听来打听去,还是那些旧话,两人看似没什么发现。但姜还是老的辣,明堂回客栈后朝掌柜的讨了纸笔,伏案片刻就把白露在璧城活动过的路线画了出来。
  四人围在桌前看明堂画的线路,除了方春雪,都明白过来。白露每日从客栈出来,沿着街路过茶楼过桥,虽然路上断断续续,但他时间固定,又面有异象,沿途许多商贩都对他有印象,能大致连出来个路线。他极有可能是每天都去了固定的地方,然后从更近的另一条路回到客栈。
  “我们几乎是挨家挨户打听的,不是没见过就是见过路过。”明堂抱着胳膊蹙眉道,“他要不去的地方是没人的场合,要不,有人说谎。”
  白露走过的地方是璧城城中,几乎没什么“没人的场合”。棠仰抬眼看向明堂,显然有话。几个人又胡乱议论了几句散场,等门关好,棠仰才低声说:“你们白露师兄也和檀郎一样,没学到什么本事,是吗?”
  明堂一怔,点头肯定道:“是。但基本的仪轨神咒还是会些的,只是普普通通。”
  “你不觉得奇怪吗?”棠仰反问说,“我这样的大妖入境,璧城本地的大妖却没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明堂摊手,“指不定看过了,咱俩也发现不了啊。”
  棠仰抿了下嘴,没好气道:“咱俩发现不了还有檀郎和春雪呢。就算是在外面远远跟着看过一眼,我和身怀法力的道士走在一起有说有笑,这若是在宪城,为了自身安危要不去会会,要不躲起来——”他摸摸下巴,自言自语说,“也对哦,可能躲起来了。”
  “还有种,”明堂淡淡地说,“他比我们两个要厉害得多,根本不放在眼里。”
  棠仰不答,低着头思索起来。不过到底同白露的事情有点跑题了,明堂又开始挂心起师兄来,一晚上俩人都没睡好。
  这天晨起,方春雪没半夜溜出去作妖,神清气爽地起了床。她开门,又推窗站在那儿眺望远方,从客栈二层顺着蜿蜒如带的河道、绿水缓缓汇入璧湖。她本来微笑着欣赏景色,看了半晌,把白瓷面具取了下来放在窗框上。
  隔壁屋里,檀郎亦在眺望远方,他手上捻着腕上红绳坠的山核桃,边看边自言自语说:“唉,师兄,你跑到哪里去了?”
  璧城的清晨铺满了白蒙蒙的雾气,那些雾落得很低,穿插着条条道道窄窄的小河。船家的篙在宁静中发出咚咚声,擦着乌篷船沉向河底。璧玉似的城蛰在浓雾中,透着股不属于冬日的潮气。
  雾散后只晴了一晌,天色便又暗淡下来,淅淅沥沥落了小雨。若是夏日,跑快些回去也无妨,如今眼看就要立冬了,湿答答的衣裳黏在身上指定要染风寒。明堂和檀郎躲在人家的屋檐下避雨,细如银针的雨丝被微风一刮吹到脸上,冰凉冰凉的。檀郎并拢五指挡在眼上,随口冲明堂搭话说:“师兄,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妖?”
  “小孩子别问大人的事。”说话时呵出的白气蒸腾着上升,明堂敷衍答道。檀郎撇撇嘴,嘟囔说:“我也十八了,放别的地方指不定孩子都有了。”
  “也是哦,你和春雪一般大。”明堂倚着墙也随口和他聊着,目光落在远方。屋舍间聚起薄薄的水汽,云雾缭绕,这雨细又轻,打伞也没多大用,因而街上没什么过客。檀郎微讶说:“春雪姑娘有十八了啊,我还以为她十六七岁呢。”
  “你俩都是一根筋的,”明堂无奈道,“不过她比你强点。我们从小在山上,对为人处事都不怎么擅长,她没有爹娘,从小摸爬滚打着长大的。别看她一根筋儿,有时候聪明得很呢。”
  他说话这口气越听越像长辈,实际上明堂也只比他们大五岁罢了。檀郎若有所思,张嘴刚想问什么,瞥见明堂抱起胳膊眯了眯眼睛。他不由自主地合上嘴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尽头处有条横街,下雨店家怕淋湿了东西,纷纷掩门,水汽中显得些许萧条。有个黑衣人没撑伞,匆匆地走过。他虽步履飞快,却从容不迫,似乎并不在意淋雨,只是拿手虚着挡了下。明堂身体前倾,忽然浑身一震,喃喃自语道:“白露。”
  檀郎心中一跳,还没反应,明堂已经健步跑进了雨里。他忙跟了出去,两人大步朝前奔去,白露的身形走到了被遮掩住的转角后。上了横街,黑衣人的背影不近不远,檀郎不禁大声喊道:“师兄!”
  雨丝灌进口鼻中,黑衣人毫无反应,没有回身。檀郎怕他没听见,刚要再喊,在更前面的明堂高声道:“白露!”
  这次,两人看到那黑衣人的脚步明显顿了下,但仍是没旋身。明堂雨也不顾上挡,加快脚步过去,檀郎也边跑边喊道:“师兄!白露师兄——”
  黑衣人听见喊声不停,反而低头走得更快了,檀郎蓦地胸中冒出股无名火来,一下超过了明堂赶上,手按在那黑衣人肩膀上就把他扳得转过身来。
  檀郎本就能孤身制伏鬼魃,力气相较常人来说大得多,他猝不及防用劲儿,黑衣人上半身一旋,露出真容。右面嘴角有道细细的黑线胎记一直连到下巴上,相貌较之明堂或檀郎都很普通,但也算仪表堂堂,正是白露!
  白露面无表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挣脱了檀郎按住他的手,檀郎不由又喊了句“师兄”,伸手就要再够,他刚一抬手,明堂却猛地将他往后一扯,沉声冲白露道:“你是谁。”
  檀郎怔在原地,因为明堂的另一手正捏着剑指,他清楚师兄只要挥下手,即刻就能祭出雷法。他喃喃道:“师兄……”
  这声亦不知是在喊谁。白露应是在雨中走了许久,黑衣被雨淋透了,沉甸甸地黏在身上,肘处往下哒哒地滴着水。他低着头背冲师弟们,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稍纵,他快步向前,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白露身形彻底消失,明堂才慢慢放下了手。檀郎睁着眼睛呆站半晌,才低声问说:“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白露师兄怎么了,他怎么穿着染衣,你、你又为什么与他出手……”
  明堂蹙着眉,沉声匆匆道:“回去说。”
  两人赶回客栈,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个透。棠仰看他俩头发往下滴着水回来,气得不行,刚想张口训,瞥见两人神色异常,咽了回去,只下楼吩咐伙计烧洗澡水上来。明堂拧着眉心颔首沉思,浴桶里热气腾腾的水冒着白气,他脱了外衫又除里衣,棠仰本来酝酿着骂他的话,瞬间忘完了就要往外躲,偏生明堂毫无所觉,泡进热水里顺手就拉住他,说道:“别走别走,有事说。”
  “松手!”棠仰脸比泡进水里的明堂还要红,一路烧到了颈子。他眼睛盯着门板往下扯明堂的手,明堂仍若有所思,“我们刚才见到白露了。”
  话脱口而出,棠仰动作停了,不由自主地看向明堂。黑色的雷击印虬结在肩上,削弱了些风流倜傥,多了点野气。棠仰权衡刹那,闪身站到了明堂背后,问说:“然后呢?”
  明堂答非所问道:“有点冷,关上窗户吧。”
  只得又转身去关窗户,再回来时,棠仰干脆捧了些热水淋到他披散下来的长发上,明堂舒服地眯起眼,又说:“他穿着染衣,眼含重瞳。”
  棠仰伸手探了探他脖颈,还是凉丝丝的,他顺着问说:“他一个道士,穿僧衣做什么?”棠仰的指尖虚搭着他颈子上柔软的皮肤往下,他有点走神,明堂微微跳动着的脉搏就在指下,“不管怎么说,重瞳是吉相。”
  明堂抿嘴道:“问题是他从前又不是重瞳。”
  那手指如是昨天明堂抚过他的眼鼻口、慢慢地抹向他分明的锁骨。棠仰脑袋里乱糟糟的,蓦地听见一声轻笑,明堂抓过他的手在指尖上飞快地啄了下,说道:“干嘛,我不说你还摸上瘾了?”
  这才回神,棠仰要往外抽手,明堂不松,眼里狭着笑意挑眉道:“等我出来站那儿让你摸个够。”
  “说正经的呢,你师兄还是我师兄!”棠仰没好气地推了他脑袋一下。明堂出了口气,他撇撇嘴,不知是不是真心话,“往好的想,他还没死。白露一点法力没有,不会被什么太危险的东西盯上的。”
 
 
第52章 第九桩往事
  棠仰面皮儿薄,趁他下楼叫饭的功夫,明堂穿好衣服理了理湿发。他坐在桌前沉思,楼下的棠仰心里也够乱的。他清楚明堂不过是故作轻松,浑身上下自始至终绷着,他摸到了。
  等他回来时,店伙计已经搬走了浴桶。明堂穿着单衣,盘发用的簪被他捏在手里,慢慢地敲着桌板。另一面檀郎也进来了,穿着蜜合色袄裙,也披散着头发。棠仰呛了下,忍不住问檀郎说:“你穿女装做什么?”
  “没别衣裳了啊!”檀郎摊手道。
  明堂揉着眉心轻声道:“檀郎,你看到白露师兄双目成重瞳了吗?”
  檀郎呆楞了须臾,木怔地摇了摇头,“没看清……”
  “你是怀疑他被什么邪物附体了吗?”棠仰蹙眉说。
  明堂抿了下嘴,如实答说:“不清楚。”
  “可是我觉得他一定还是认出我们来了,若是真的被邪物附体,他怎么就背对着我们一走了之了呢?”檀郎不可置信,高声道。
  他说的固然也有道理,只是白露有异也是事实,情况不定又带着檀郎,明堂不敢贸然追上去。三人眼瞪眼,都不说话了。僵持半晌,棠仰想起什么,蓦地说:“春雪呢?”
  一众起身,过去隔壁才发觉方春雪房门虚掩着,人却不见踪影了。明堂头大无比地叹了口气,棠仰气急道:“她又添什么乱呢!”
  檀郎愣愣地说:“别急,可能是闷得慌自己出去转了。”
  “她有事瞒着我们死活不说,”明堂顺手把半干的长发束起,吩咐说:“出去找吧,赶紧找,璧城的路她也不熟。”
  棠仰点头道:“我们分开找。”
  当即三人匆匆借伞下楼,往各方寻去了。明堂顺着东面边喊边走,雨不停,反而雨点更大了,冷风卷着水珠在屋舍间弯绕,才换的衣服肩袖很快就又潮。他沿着河道寻,一会儿想着白露,一会儿思考方春雪能到哪儿去。才来璧城几天,脑袋里还装着事,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走到了偏道上,青砖路变得更狭,缝隙间生着浓绿的青苔。住家也愈发少了,小院门厅紧闭,烟雨朦胧中显得神秘而冷清。他不由放慢了脚步,仔细辨认,大抵此处已经走到璧城城郊,前面不远处隐约能看见树林,林间有座破旧的砖瓦房。
  明堂本来转身打算往回,走出几步心中总有些异样,又拐了回去。走近了才发现砖瓦房原是一座早荒废了的破庙。这庙不知是什么年头兴建的,修修补补,砖梁颜色不一。瓦房实在又破又小,只有一张挨着墙放的供桌,上面落了厚厚的灰,早就没了造像的影子,明堂在屋里转完了出来,最后又远远回头看了眼,继续找方春雪去。
  璧城这块璧玉并未被雨浸湿显出温润,河道上翻出小圈的涟漪,莲叶似晕开了,好不热闹。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倒有些闲客坐在茶楼二层避雨。檀郎仍穿着蜜合色裙袄挽上发,此时诸多不便,一手撑伞一手拎裙,衣角早就湿透了。他穿堂过巷,渐渐走出了市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有小水洼,他一个没注意踩了进去,鞋也湿了。檀郎啧了声,还没抬头,有个颔首疾步转过墙角,直直撞上了。他毫无所觉有人过来,险些被那人撞倒,抬眸才发现那人竟是方春雪!两人在瞬息间对视了眼,春雪双眼一亮,立刻挤到伞下,挽着檀郎的胳膊转回他来的方向,低声道:“别说话,别回头。”
  方春雪没有撑伞,浑身上下湿透了,许是因为冷,她身子不易察觉地打着哆嗦。檀郎张口想询,不由加快脚步,春雪抓着他胳膊的手一紧,压低嗓音道:“别走太快。”
  她空着的手解下白瓷面具塞进檀郎手里,极快地脱了外衣挤在两人之间,白色的中衣也是半湿的。檀郎立刻不敢看她了,两眼半分不敢斜地盯着路,两人共撑一伞不紧不慢地走在小道上,状似亲密午间的姊妹。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檀郎朝旁睨了下,只见有个身穿染衣的僧人手挡在眼前飞快地走了过去,他在前方岔路左右看了下,选了朝左,着急忙活地消失了。
  待那僧人离开,方春雪才明显地松了口气,两人闪到旁边的屋檐下避雨。她松开挽着檀郎的胳膊,那件雪青的外衫掉在地上,方春雪满不在乎地捡起来,刚要穿回去,檀郎已经脱了自己的外袄,递过来道:“穿我的吧。”
  方春雪顿了下,道了句“谢了”,穿好外袄。她头发湿答答地粘在额上,阴瞳在迷蒙雨雾中像是颗白玉。她低声道:“我们快回去吧。”
  环湖而建起的璧城道路错综复杂,唯有空中的云与雨观察着众人的轨迹。他们或相遇或错开,撑着油纸伞奔波在楼宇之间,如同天地中的一粒棋子。
  棠仰边走边试图唤出周围的草木以助寻找方春雪,他试了几次,都不太灵验。璧城河道太多,城中大树是有,但很难如宪城般随心所欲地向四方生长。他低着头,甚至还试了试对青苔用法术,无果。抬头,街对面走来个没撑伞的僧人,行色匆匆。他虽然用手挡在眼前,似是在赶路,脸却时不时左右扭动着打量四方。走近了些,棠仰似乎观察到了什么,心中一动,面上却无甚反应。那人同他擦肩而过,刚想趁机细看,可巧,僧人的手刚好将上半张脸捂了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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