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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0-07-19 10:23:06  作者:谷草转氨酸
  方家是大户,除了主厨房,后院里还有小的,明堂过去时,棠仰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坐在门槛上。
  筷子夹着细面挑起,棠仰盯着看了几眼,又默默地放下了。
  明堂凑过去也坐在门槛上,一只胳膊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侧头看棠仰,“呦,你还吃饭啊。”
  棠仰捧着面条白了他一眼,“妖怪抓人不也是为了吃。”
  “那你吃着,”明堂笑,回身看了眼灶台上盖住的锅子,“有我的吗?”
  棠仰没理他,低头看汤面,就是不动筷子。
  从袖子里摸出糖板栗,明堂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吃吧,吃完了有瓜子,有板栗。”
  此话一出,棠仰一手端着碗,一手抓过了油布包,然后把碗推到明堂面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面是你的了。”他打开油布包嗑开一个板栗,“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吃。”
  一天下来,明堂还没还得及正经吃过什么饭,现在面条摆在眼前,确实有些饿了,他夹了一筷子吹凉,偏头问道:“怎么,你做给自己吃的东西,总归不会下毒吧。”
  棠仰嘟囔起来,“反正,不好吃。”
  虽然没尝过,但面的卖相还是有的,明堂想着能有多难吃,咬了一口。
  栗子壳被丢在地上,棠仰专心致志地咬开下一个。
  明堂缓慢地咽下了面条,放下筷子,把碗搁在地上,“为什么不放盐呢?”
  “棠仰,你为什么不放盐呢?”
  “因为没盐了啊!”棠仰理直气壮地回答,“他们走的时候倒是把盐和茶叶都带走了。”
  方家主人去扬州后半月,家眷也终于不堪邪祟,搬离了主宅,随着去往扬州,这里已人去楼空多日了。明堂侧过身子,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棠仰,你要是敢跟我说这些面是二十多天前的,我就——”
  “就怎么样?”棠仰扬起眉挑衅道,“亲我?”
  明堂原本也没太想好后面说什么,于是顺势接了下去,“对,就亲你!”
  吃着板栗的人切了一声,突然又怂了。
  当然,不管这碗里的面到底是不是放了大半个月的,明堂都不想再吃了,他站起来把碗端回灶台上,再走回来时,发现棠仰还在剥第三个栗子。
  明堂站在他旁边看了会儿,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不会用手剥板栗,只会用牙嗑?”
  “要你管。”艰难扣开栗壳的手顿了一下,棠仰恶狠狠地说道。
  明堂搓了搓手坐回门槛上,“我来帮你,夫君!”
  这回棠仰翻了个白眼,但没有犹豫,把油布包递了过去。换他支着下巴看明堂,那个人把板栗捏开口,很快就削出一个来,得意洋洋地放到他手心里。
  他没吃那个来之不易的板栗仁儿,而是抬头对明堂道:“李氏疯了。”
  明堂挑了挑眉,“哪个李氏?”
  “就那对夫妇呗。”
  “哦,”明堂了然地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棠仰把板栗放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这宪城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第4章 第一桩往事
  李氏夫妻这二三事在宪城里小有名气,明堂没费多大功夫就打听出来了李氏娘家的位置。
  她娘家房子挺旧,看上去虽不富裕,但也不至于拮据,难怪能容下夫妻二人夜里留宿。依宪城风俗,白日非但不闭户,反而是门庭大敞的,李氏家的门关得严严实实,提着菜篮子的大娘路过,还会指指点点。
  就是这儿了。
  明堂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该接着装道姑,正抬手要叩门,门却自己开了,李耕田的脑袋探了出来,一双眼睛耷拉着,显得无精打采。
  他看见眼前人反应并不是太大,从院里走了出来,飞快地再度合上了门。
  “道长,又找过来了。有事吗?”
  明堂一时忘了咳出副阴阳怪气的嗓子,回答道:“能有什么事,李老哥这是去哪儿啊?”
  这下换李耕田楞了,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明堂,才摇了摇头,长叹道:“还不是去给我家那婆娘抓药。”
  李家的情况人尽皆知,现下李氏疯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为什么,李耕田摆明是在揣着明白装糊体,明堂不跟他多扯,直入主题道:“怕不是得去抓药,而是该找人清一清家宅了吧。”
  话已经说到了明面上,李耕田的反应还是不大,一双浑浊的眼干眨了几下,又说:“道长,实不相瞒,别看宪城这么大,算命的能数出来四五个,有本事的却一个没有。你是外地来的,我不清楚,但就算您是有真本事的,我也没钱请。”
  明堂眼睛亮了,李耕田的话有戏。他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很亲切,令人不由自主放下防备,明堂往前走了一步,对李耕田道:“嗨呀,我这四海为家的,赏口饭吃就成了。”
  李耕田看着明堂的脸似乎感觉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半步,手不由地摸了摸别在裤腰带上的银两。他有些神经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说道:“道长,要不……咱们借一步说话?”
  从城内回来后,棠仰发现明堂似乎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径直进了厨房。
  坐在门槛上支着下巴看的棠仰原本以为他要做饭,结果发现他不一会儿又出来了,于是问道:“干嘛去了?”
  “赚到钱了,”明堂站到他跟前,顺手在棠仰脑袋上摸了一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开了棠仰打他的手。“盐我买过了,茶叶给忘了。”
  棠仰撇嘴嘟囔起来,“买盐做什么,不是嫌我做饭难吃吗。”
  明堂赶紧蹲下来哄道:“不难吃不难吃,往后我做饭成吗?”
  他从袖口里摸出一包莲子糖来,打开油布包伸到棠仰嘴边,“喏,你的。吃这么多小心坏牙。”
  “妖是不会坏牙的!”得了便宜卖乖的棠仰不看莲子糖,手却很诚实接过了塞了一颗进嘴里。
  这次他倒是没把苦莲心挑出来,边吃边问明堂说:“怎么,老李家的事你拿下了?”
  明堂挨着棠仰坐下,他原本是想靠在他身上的,但思索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转而认真回答道:“李氏那是吓出来的心病,我无能为力。其他的嘛,晚上就去。”
  棠仰睨着他嘲道:“用不用我到时候去救你啊?”
  明堂颔首笑笑,企图和棠仰勾肩搭背,试了两次均以失败告终后,改为手搭在他背上又揉了两把棠仰的脑袋,“银两到手后咱们下馆子去怎么样?”
  树上的蝉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两个人同时感到了些许不明不白的温热,他们感到对方的身体僵硬起来,触电似分开了。棠仰扭开脸不看明堂,小声说:“烦死了。”
  蝉鸣立刻消失,院落里又是一片“草木深”的浓绿静谧之景。
  明堂还在看他,不着痕迹地舔了舔下唇。
  棠仰说不跟去便真的没有去,腮帮子鼓鼓地塞了莲子糖,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早去早回啊!”
  明堂摸着下巴想了想,又转回头来说道:“我估计得三更过了才能回,明天咱们下馆子去。”
  吃个不停的妖当然不会拒绝,反而补充起来,“我要吃蜜汁烧鹅。”
  “好,”明堂点头,“天黑透了。我早点回来,你早点睡。”
  他掩上方宅嘎吱作响的偏门,心想道,有空该把这儿好好收拾下了。
  夜还很长,明堂并不着急,实际上,老李家的那点来龙去脉,他心里已料得八九不离十,今天晚上,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老宅被夜色覆盖,除了没有灯火,看起来似乎没有往日破败,褪色的门神在风吹日晒中逐渐泛出死气的灰白,门上一左一右的两个大红喜字,好死不死正盖在了门神身上,黑暗中愈发鲜亮,艳艳红色中折出一缕狐狸瞳仁儿样的青光。
  凶宅忽现大红大紫,绝非吉兆。
  明堂盯了一会儿两个喜字,竟然伸手过去企图撕掉,才一碰上去,院落中倏地一声尖利猫叫,他冷不丁被吓得缩了手,明明没人看见,还死要面子故作镇定道:“嘿,哪儿的野猫。”
  没再管那突兀的喜字,明堂开了门,才一进去,居然看见院子正中间蹲着只老猫,身上的毛长得打结,脏成了黑色,胡须垂了下来,一双眼睛恰如那喜字一般亮出幽幽绿光,它舔着爪子,猫脸上带着裂开嘴的微笑。
  猫是通人性的动物,但这通人性又何尝不是一种邪性。尤其是老猫一点也不乖巧,无声无息看着人的样子直叫人发毛,它的笑明显是带着不怀好意的,明堂一时拿不定主意,一人一猫在院子里对望着,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他干脆蹲了下来,对老猫道:“等我半晌了吧?”
  猫低头舔着脏乎乎的爪子,张嘴叫了一声,在明堂身后,阴风扫过,咚一声带上了大门。
  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明堂,缓缓抬起脑袋,自嘴里挤出一个乍听如孩童啼哭般的猫叫声来,然后放下爪子,毫无征兆的,一个女人回答说:“是啊。”
  想也不想,声音自然是从老猫口中发出来的,女人听着有些自怨自艾,连带着老猫梳毛的动作都像极了一个正在照镜子的空房怨妇,在阴风飒飒的院落里格外骇人。
  “你没一上来就打打杀杀,自然是想跟我谈谈。”老猫说着,前爪离地站了起来,它说话停顿时仍在笑着,裂开的嘴能看到一口尖利的小牙,“那两个贱人也是罪有应得,我既没伤他们性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互不相干,如何?”
  明堂把手肘抵在膝盖上支着头,“你倒挺识相,知道自己打不过我。”他话音一转,语调严肃起来,“不过,姑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只做该我做的那一部分。”
  “再说了,”他另一只手伸过去,似乎想摸老猫的脑袋,“猫是无辜的啊。”
  那猫猛地后退半步,一双眼睛骤然充血变红,竖瞳放大,它脸上的猫毛齐刷刷往里扎,像是长了回去,露出张女人的脸来,却仍然是猫瞳三瓣嘴。
  “小道士,我敬你三分,你可别给脸不要。”
  四周不知何时响起了嘈杂人声,像是无数人由轻到高议论纷纷。
  那猫背弓了起来,胀大数倍,成了一副半人半猫的样子,伸开爪子便向他面门上挠了过来!
  明堂早有防备,侧身闪开,没正行的脸上现出点凌厉神情来。他不慌不忙地反手捏诀,隔空一指,老猫脑门前绽出一道闪电般的金光来,分不清是女人还是猫的凄厉惨叫划破夜空,明堂悠闲道:“世上谁还没个冤亲债主,怎么就你特殊。”
  那半人半猫状的怪物受此一击,捂着脑袋侧倒在了地上,金光环绕住人面猫头,劈啪作响间已能闻到一股焦糊与腥臭之味。
  “我现下放你一条生路,你自行离去,尚有转世投胎之余地。”明堂上前几步,他这一身白袍在怪物前反而成了罗刹,女人尖叫连连,狼狈不堪向后爬去。
  “你也可怜,别逼我劈得你魂飞魄散。”
  半人半猫的身躯在地上抽搐几下,猫腿蹬直,女人的声音消失了,随着她的消失,院落立刻安静了下来,那突兀出现的人声鼎沸顷刻消失,只剩下老猫有气无力的叫起来。
  明堂长长叹了口气,蹲在猫跟前,想摸,看着它脏到没地方下手的毛又举着手开始犹豫。
  他抬眼望身前不远处的土地,自言自语说:“该不会是要我用手挖吧……”
  天亮时,明堂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他嫌烧水太慢,反正是夏天,干脆洗了个凉水澡,清清爽爽躺回了床上,才闭上眼睛刚要会上周公,就听见棠仰闯进来嚷嚷道:“活着回来了?”
  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抱怨听着更像是撒娇,“才回来,困死我了。”
  “啧,”棠仰站在他床边,抱着胳膊,“我还准备随时冲过去救你呢。”
  他说着,突然没控制住打了个哈欠。
  睁大眼睛的明堂意识到,棠仰眼下挂着的俩乌青眼圈,显然是证明了这“随时”可没在开玩笑。
  他心中百般滋味涌起,一个挺身拿被子裹住棠仰,棠仰猝不及防,被他带着倒在了床上。
  明堂住着的寝室床榻挺硬,搁到了棠仰的腰,他嗷了一声,毫不留情地翻身把被子掀回去踢打明堂,“我看你是想死!”
  被被子蒙住的明堂声音听起来很含糊。
  “来来来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去吃烧鹅——”
  两人直睡到了日近黄昏才慢吞吞起床,洗漱完了,一路溜达到城里。
  “宪城通”当然知道哪里的蜜汁烧鹅最好吃,他们要了一壶茶,糖水匀皮过的烧鹅皮酥肉嫩,甜而不腻;一口咬下去,酥皮下的那层油溢出,满口生香。
  棠仰吃着,听起隔壁一桌茶余饭后今日的谈资来。
  “听说了吗,今儿早出了一件奇事,仵作到衙门报道的时候看见门口蹲了一只狗,嘴里叼着根骨头,仵作看那骨头觉得不对劲儿,凑上去看了看,居然是根儿人骨头!”
  一桌子人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抛出话头的人示意大家安静,有声有色,继续讲说:“那狗有灵性得很,拽着仵作的裤腿让他跟着走,把仵作一路带到了城东,你们猜是哪儿?”
  他压低声音,一只手贴在嘴角拢着,神神秘秘道:“是那个老李家!”
  “吓!我说呢,真是自作自受!”
  几人纷纷骂起李耕田夫妇丧尽天良来,一圈人说够了,才想起再问问前因后果,那人咽了口水,又道:“老李家这房子原来不是像他们说的捡了个漏、从新婚寡妇手里买来的!是他们夫妻二人合谋把那寡妇掐死了扔进水井里,又把井给填了抢来的!”
  “我就说嘛,寡妇卖完宅就没声儿跑了,哪有这种事!”他啐了一口,“住这样的房子,也能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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