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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0-07-19 10:23:06  作者:谷草转氨酸
  又有一人接道:“这便是天道好轮回了,你瞅瞅,叫畜生把骨头挖出来了吧!狗还是通人性,把骨头叼去仵作那儿,看看,李耕田现下已经画押认罪了,李氏疯得不轻,罪有应得啊。”
  听到这里,棠仰放下筷子,抬头看桌对面的明堂,这位刚刚才被称作“畜生”的小道非但不恼,反而得意洋洋冲棠仰眨了眨眼睛。
  那眼神,好像在说,“我能怎么办,我不能亲自把骨头叼过去吧?”
 
 
第5章 第二桩往事
  桥头送来一批鲜银耳,大朵看着就很讨喜,价格也高,明堂买了点,又顺手称了些赤豆,准备晚上给棠仰煲银耳羹喝。
  俩人连下馆子几日,钱很快就所剩无几,明堂倒也不急,宪城里他能赚钱的地方不少,真花完了再说嘛。
  城中的小贩都知道这位貌美非常、雌雄莫辩的道士借住在城郊有名的凶宅方家,看明堂日日进出无恙,慢慢把他的名号也传了出去,迟早会有人按耐不住前来请教,到时不就是送上门的生意?
  这边银耳羹刚滚好,那头棠仰洗完了澡湿着头发晃悠进了院里,他靠在门框上见明堂盛好一碗放在灶台上,随口问道:“天还没黑呢就准备吃饭?”
  棠仰浑身透着一股好闻的水汽,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头,衬得领子口一片裸露的肌肤白玉似的温润细腻,他手里拿着把木梳,漫不经心地梳着长发。明堂走到他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梳子,就势帮他梳其头发来。
  “放凉了再吃正好嘛,”他一把抓住棠仰的头发防止扯疼他,使劲把梳子往下压,“平时看你头发跟缎子似的,怎么一湿像把枯草,梳都梳不通。”
  “轻点!”棠仰抗议,噘着嘴嘟囔,“体质问题。”
  话赶话,明堂联想了一下——没想明白,遂问说:“你到底是个什么妖?”
  哪知,这一问却像是触了雷,棠仰皱起眉头,抱着胳膊恶狠狠道:“关你什么事,不告诉你!”
  明堂反倒乐了,手底下动作放松了些,哄道:“好好好,不问了。”
  濡湿的发并不是墨色,在阳光下有些棕,散发出淡淡花果香,这大抵也是棠仰所谓的“体质”,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明堂也不至特别在意。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状若漫不经心问:“晚上有灯会,去看吗?”
  这灯会算是宪城独有的一个余兴节目,每年夏至过后,城中隔三差五便会举行一次灯会,热闹非凡。棠仰打了个哈欠,一时让人摸不出态度,“前几天不是才办过,又来一回。”
  “不愿意去?”谈话间,明堂眼却瞄到了棠仰颈后,那段优美的线条别样夺人眼球,领口后面的位置松垮垮,往外拉出来了一些,隐约能见一个不大的记号,幽幽暗绿,又不是刺青。
  “也不是,这习俗也传了快百年,看得太多没意思了。”正说着,棠仰像是猛得意识到了什么,突兀伸手挡住了后颈,侧过头来,“起开,梳子还我。”
  他神色阴沉几分,语调更是僵硬不少,明堂虽终日嬉皮笑脸,倒也是个会分场合时间的人,乖乖把梳子递回棠仰手里 ,目送他捂着脖子逃也似走了。
  站在原地的明堂微微一笑,暗自记下。
  不能问到底是什么。脖子不能随便摸。
  话分两头,急匆匆回了自己寝室的棠仰把门关上,黄昏将至,窗棂雕花格把光线滤成柔和的暖色,屋里暗了下来。他掀起长发,用手摸了摸后颈靠下处,记号瞬间亮起妖冶的浓绿来,棠仰面无表情,放下了手。
  他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皱起眉头。
  几刻后,房门扣响,明堂在外面问道:“要不咱们晚上逛逛,出去吃?”
  犹豫片刻,棠仰走过去拉开了门。
  天尚未全黑,灯会还没摆张起来,街上的人倒不少。两人去了常光顾的一家酒楼,地方不大,味道却很不错,明堂发现棠仰爱吃甜或酸口的东西也不是一两天了,点菜的时候,照例是按着口味点的。
  在等菜上齐的时候,棠仰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明堂,“你喜欢吃什么?”
  意外的,这下把明堂问住了,他回望着棠仰思索须臾,认真说:“好像没有什么是很喜欢的,不喜欢的好像也没有。”
  小酒楼到底上不了什么好茶,棠仰浅啜一口算是润润嗓子,就把茶盏又推到了一旁,嘴上道:“那你可是够好养活的。”
  “可不,”明堂立刻笑容暧昧,“贤内助,勤俭持家。”
  他又道:“我们道观里哪有什么美味佳肴,到我二十岁下山前,那都是一直吃素、滴酒不沾的。”说到这里,明堂顿了一下,眼望向别处,笑意愈发温和,“不过,每年四五月份的时候,我和师兄弟会到后山上去摘些槐花下来,蒸槐花吃,配一小碟酱油。”
  棠仰“哦”了一声,摇头,“没吃过。”
  他两个眼睛盯着明堂,略一侧头的样子看得人心头荡漾。
  “好吃吗?”
  “挺好吃。”明堂回答。
  不多时,菜上齐了,棠仰手里拿着筷子,随口问:“那你又为什么下山?”
  明堂夹菜的手停了停。
  “恩,硬要说的话,是因为师父死了,师门散了吧。”
  暗骂一句自己多嘴,棠仰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在心里合计起来,说节哀?都过去那么久了,明堂也不像难以释怀的样子。随便说点什么揭过去?好像太突兀了点。
  就在他思来想去这番功夫里,明堂先笑了,反安慰他说:“我们师门本来就人少,师父他老人家也是寿终正寝,驾鹤西去。”
  当然,到底是个不太好的话题,棠仰蔫儿了,闭上嘴乖乖夹菜。
  等饭吃好了,天也全黑了。街上人头攒动,花灯中各种小摊主叫卖,食物香气和橙色灯影混成一种人情味儿,扑面而来。
  两个人都吃饱了饭,对各色小吃兴趣不大,明堂顺手给棠仰买个串糖葫芦,棠仰吃了几口又递回去给他。
  “酸。”
  他们过了石拱桥,沿着河提漫步,梳双髻的女孩三三两两与之擦肩,衣香鬓影,手提玉兔形状的花灯,倒叫人想起九天上的仙女来。河提下,丈宽的河蜿蜒无边,在黑夜里化为墨色的流水上点缀着几盏小船灯,像阴天晚银河上的星星。
  河流是天空在人间的倒影。
  明堂突然拽着棠仰从河提上跑了下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差点把棠仰甩进河里,刚要发作,明堂面对他微笑着说道:“咱们放个河灯吧。”
  棠仰瞥了眼小船灯上欲熄的烛火,嘲道:“怎么,你还有想要唤回的人?”
  “没有,”明堂摇了摇头,“只是想跟你在一块儿做点什么罢了。”
  他那双凤眼里亮晶晶的,棠仰怔了一下,侧开头不看他,试图掩盖脸上发烫的迹象,嘴里骂他,“胡说八道!”
  两人在河沿的青草地上相坐无言,河里是寄托思念,指引亡魂归来的船灯,桥上却是摩肩接踵,璧人成双。
  “你为何不离开宪城?”沉默中,明堂低沉的嗓音让棠仰有种神志不清的眩晕感,他眯上眼,景象便模糊成了点缀着光斑的一条靛色细线。
  他反问他,“那你又为什么来宪城?”
  明堂往他身边挪过去点,眼睛眯了眯,棠仰敏感地察觉到什么,还未等抓住,明堂已经收敛了,悠悠回答道:“我一路上过来,听说这里繁华,还出了很多富贾,就想这里定财路通畅,能赚点盘缠花。”他说着,自己低头笑,“到了后发觉自己挺喜欢这里的,更何况方宅那样的凶宅深得我心,便打算住上段时间。”
  他支着腿,胳膊肘架在膝盖上撑着脸,侧身看棠仰,“不过,做完了事,总是要走的。”
  棠仰低着头不做声,似乎是在思量着他的话。
  “你不是问我为何下山吗?”明堂像是岔开话题似的,伸手在棠仰脑袋顶上摸了一把,难得棠仰居然没有反抗还手,他趁机占便宜,像对小动物一样揉起来。
  “我想去四处走走看看。天下之大,江河湖泊,碧山浮岚,不去看看,难免有些可惜。”
  他把手收回来,仰头看了眼满天繁星,复望回棠仰,“如何,跟我去看看吗,棠仰?”
  半晌,一声不响的棠仰突兀开口说了句“我明白了”,不等明堂反应,自己就先站了起来,转身要走。
  明堂慌了,追上去一边回忆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边又拿捏不准现在该做些什么补救,只能委屈巴巴地跟在后面,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两人一前一后从偏门回了方宅,本来说要去逛花灯的,最后也什么都没看。棠仰径直要回自己住着的那间屋子,明堂紧跟着要进去,木门却砰地一声关上,碰了他一鼻子灰。
  屋内,棠仰靠着门沉思须臾,又旋身拉开了门。
  明堂更懵了,直愣愣地看着他。
  他站着像个犯错后被现场抓包的小孩,微笑里更是带了点讨好,棠仰抬眼回望他,蹙起眉时差一点就想告诉他真相。
  他心一软,抿了下嘴唇,眼睛瞄到明堂身后一轮银盘似的圆月,耀目之光照亮了周围的云层,星星都为止黯然。
  是个难得的满月。
  棠仰恍惚起来,有点跑神。
  在明堂眼里,棠仰的眼神模糊起来,带点儿氤氲水汽,大片的茫然与不知所措开始令那双眼睛阖上些许。
  而棠仰的眼睛,即使空荡荡,又含愁,对明堂来说也是看得人呼吸急促的。
  “睡个好觉吧,明堂。”
  棠仰轻轻说道。
  他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想伸手重新掩上门,明堂却极快地用脚顶住了门,整个人欺身进来,一手抓住棠仰的肩膀,一手垫在他脑后把人按在了门板上。他动作没有一丝停滞,低头要吻他,棠仰却反应了过来,拿手背挡住了嘴。
  明堂保持着侧头的姿势停下,棠仰含着下巴,两眼睁大,往上抬着瞪他。
  僵持了一小会儿后,明堂眯眼笑了,柔声说:“不让亲,是吗?”
  棠仰先是摇了摇头,手背仍然牢牢贴在嘴上,又赶紧点头。
  笑意里是说不出的温柔无奈,明堂把垫在他脑后的手轻轻撤出来,放开他的肩膀。棠仰似乎松了口气,眼复垂了下来,然而明堂出其不意,掀开他额前的碎发,低头在棠仰的眉心蜻蜓点水似地吻了下。
  虽然分开了,但两人的脑袋还是紧紧靠在一起,棠仰的手似乎勾住了明堂的衣袖,但用力握了一下,又松开了。
  “你,你给我滚出去……”
  棠仰的声音细若蚊吟。
  恰巧此时,明堂也瞥见了外面的月亮,当真是个难得的美丽满月。
  他附在棠仰耳旁低声道:“做个好梦。”
 
 
第6章 第二桩往事
  明堂洗漱完了从屋里出来后,发现棠仰在院子里的树下,伸手挠着一只又肥又大的花猫的下巴。
  那是一只三色花猫,胡须软趴趴的,半垂下来。身上的长毛蓬松,油亮光滑,耳朵和半边脸都是黑色的,显得很滑稽,棠仰有一下没一下摸它,花猫便眯起眼睛,三瓣嘴上似乎露出狡猾的笑容来,颇有些不怀好意。
  除了干净不少,正是李家的那只老猫!
  明堂傻了,刚要开口,老猫却先舔舔爪子说话了,“小道士,又见面了。”
  这才发觉身后有人的棠仰回头看了眼,脸红一下,又迅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把头扭了回去。
  明堂更懵了。
  老猫伸出爪子推开棠仰的手,灵巧地两爪直立站起来,活像个插着腰的老头子,明堂这才注意到,它说话的声音是男声。
  “老朽特来道谢。”猫用肉垫爪子理理胡须,说道,“好心好意让那小寡妇上了老朽的身,不至做个孤魂野鬼,想不到她竟恩将仇报,赶不走了。”
  棠仰白了它一眼,站起身,一妖一猫,一高一矮对视开来,“真好意思说,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我说怎么最近不见你来偷我的锦鲤了。”
  “啧!”老猫又小又皱的脸上表情还挺丰富,埋怨棠仰道:“窃,那叫窃!你说话文雅一点好不好!”
  棠仰抱着胳膊,把白眼翻到了天上。
  这个小插曲逗笑了明堂,他反而蹲下,尽量和老猫保持同样高度,说道:“多礼,举手之劳。您贵姓?”
  “老朽无姓无名,就是一只老猫。”那猫说着,伸爪子捋一捋胡子,拿腔作态的模样就像桥底下的说书先生,只差一枕惊堂木了。
  明堂大抵也存了心作弄它,又问说:“那您今年贵庚啊?”
  “嘿!”话音刚落,老猫便两爪一拍落地,回到了四肢着地、扭着脖子一脸的奸笑堆起来,“这宪城里,哪有妖怪比棠仰还大啊——”
  “啊”字未落,棠仰飞起一脚。
  好在老猫动作灵活,背一弓就躲开了。明堂在旁边干笑两声,不敢接话,棠仰显然是有点介意起他的年龄来了。
  奇怪了,之前没觉得他很在意这个啊。
  一番插科打诨过后,老猫跃上墙头扭着步子跑了,两人独处的时候,气氛突然尴尬起来。棠仰开始低头看地上的花花草草,明堂站在原地看他,半晌,开口道:“棠仰,你很介意我亲了你吗?”
  棠仰愣了一下,嘴上道:“滚滚滚,滚去买点菜做饭!”
  明堂意味不明地笑起来,哼着歌真的出门了。
  市集上人不算太多,他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做些什么喂棠仰,不知不觉便晃悠的有些远了,前面不远处是宪城富贾宅邸,明堂停下站在原地看了看房梁上悬着的牌匾,“顾府”二字,写得颇耀武扬威。
  刚旋身要撤,却眼尖瞥见了大门开了条缝,门里闪出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来,两人对望一眼,小厮先叫了起来。
  “哎呀!明道长!真是神机妙算啊!”
  明堂心里不明所以,面上仍强作镇定道:“咳,恭候多时了。”
  小厮年纪不大,赶忙走近称赞了一番明堂的“神机妙算”,两手作揖很是倾佩,“明道长想必早已算到我家老爷要去请,久等了久等了,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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