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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0-07-19 10:23:06  作者:谷草转氨酸
  方春雪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半部一把抓着老太太的手呵道:“什么没办法,你倒是说啊!”
  老太太被她吼得更怯,直到明堂把人拉回来,才摇着头含糊地说:“我儿子媳妇在外行商的路上生下了那孩子,刚生下来媳妇就难产死了,孩子身上带着那么奇怪的胎记,出生的时辰也不好——”她看三人又是脸色一变,话赶话抢着解释道,“他爹叫我把孩子扔在山下的农户门口,能不能活就看福分了。我,我也没办法啊!我这辈子就造那一次孽,每天都去求菩萨原谅我呢!他是不是回来找他亲爹娘的?他娘早死了,爹也病死了,都死了,我一个半只脚进了棺材的老婆子,我认了他也没用啊!”
  老太太声泪俱下,颇为委屈,三人却越听心越寒。如此说来,这老太太是白露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们二十五年前狠心亲手扔了刚生下来的婴儿,如今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办法,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明堂本就对生身父母毫无感情,遇上此事反而最能和白露感同身受。他不清楚白露是否已经知晓,只愈发觉得满口“造孽”的老太太可悲可恶。自己出生时电闪雷鸣不断,同样身怀古怪胎记因而被遗弃,白露亦是如此,更多了所谓的时辰不好……
  明堂啧了声,瞥眼间方春雪和檀郎俱是愤愤不平,他伸手虚拦了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沉声问老太太道:“什么叫时辰不好,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间出生的?”
  “记得,”老太太如临大敌,睨见三人神态各异,知道轻易逃不过了,干脆老实报出年历时辰。明堂掐指一算,脸色又变,扭头冲檀郎低声道:“四柱全阴。纯阴,藏干也是全阴的。”
  三个师兄弟被捡回道观,哪儿有机会知道自己的生辰。明堂心沉了下去,白露遭遇了什么非但没有因为找到了亲人而峰回路转,反倒又朝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而去。四柱全阴的人不算太少,但连藏干亦全阴的可就不多了。再联想到白露性格,倒是合得上。
  正在此时,一声高喊传到了前院,“娘!娘——”
  那声音沙哑,听起来暴躁又恼火,似乎是从后院进了屋内。脚步很慢,伴随着咚咚声,三人齐刷刷地望向屋内,老太太急忙回身,忘了应声,那男人已经走了出来,一条裤管空荡荡,拄着拐到了前院,见到老太太便大怒道:“你是不是又到那个庙去了?怎么说你就是不听!”
  老太太回过头冲他拼命摆手使眼色,那人理都不理,粗暴地冲三人吼道:“你们干什么的!”
  还是明堂先回过神来,原因无他,只因为这男人实在看上去太老了。整个人瘦而干瘪,纸片似的一阵风就能掀倒。吼人中气十足,但吼完了嘶着气,全然是副风烛残年但老人模样。若非他先喊了几句娘,他们只怕要以为这是老太太的老伴儿。
  檀郎还在愣神,这男人虽然满脸皱纹,眉眼间却依稀能看出和白露的相似之处。这大抵便是老太太口中那个“要她把孩子扔了,后来又病死了”的白露的亲爹!方春雪最先沉不住气,比那男人嗓门还高还硬气,大呵道:“有你们这样当爹的吗!还说自己死了,敢做不敢当,我呸!”
  “春雪!”明堂忙一把将她扯回来,可惜晚了,那男人只僵持了一下就立刻呲牙咧嘴地厉声回骂道:“你个小娘们懂什么!滚,滚出去!”
  方春雪这些年地痞流氓又岂是白当的,张牙舞爪立刻就要扑上去和他对骂。檀郎同明堂把她架住了扯开几步,匆忙道:“告辞了。”
  到底是在人家院子里,明堂一个人带着俩冲动了可能和人打起来的,还是先撤为妙。两人把气得嗷嗷叫的方春雪一路架出去老远,她还在蹬腿,气急道:“为什么要走,气死我了!混蛋!”
  明堂松了手,只剩檀郎还按住人,他无奈道:“你傻啊,再问也未必问得出来了,这种事,肯定是找嘴碎的邻里打听啊!”
  方春雪一听有道理,不挣扎了,她不动,就变成了檀郎挽着她胳膊。檀郎脸红了下,忙松开了手。方春雪毫无所觉地活动了下被架过的肩膀,扭头问明堂说:“那姑爷,咱们走吧?”
  明堂不答,迈出脚时瞥了眼檀郎,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方春雪势头正足,越过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要去不远处的邻家敲门。明堂和檀郎慢慢走在后面,他抱着胳膊,低声淡淡地说:“檀郎啊,你想想为什么闻琴就死活想嫁给我,你和白露却只能为她打架。”
  檀郎挠挠头,“因为你比我俩好看?”
  “胡说八道,闻琴没有这么肤浅。”明堂说罢,自己莫名也有点心虚,只好找台阶下道,“不过,白露原来是李伯送上山的。他成了道士,他奶奶却天天求菩萨原谅自己,啧。”
  檀郎才要说什么,远远的,方春雪边招手边喊道:“喂!快来——”
  这里距老太太家已有段距离,两人快步赶上,进了院子只见有个大娘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方春雪蹲在旁边,见他们过来,催她道:“大娘,快讲啊!”
  大娘不紧不慢地吐了瓜子壳,斜了眼他们过来的方向,语调不屑,“周家那些事啊,半个璧城的人都知道。”
  明堂一听有戏,三人干脆都蹲下,老大娘放下瓜子,咳嗽了声,讲说:“他家以前不是这样的,行商赚了些钱,日子过得不错。后来有一回生意出了问题,那个周从有许诺只要能得白银万贯,婆娘肚里这个孩子许出去做童子。”她虚指了个方向,“就有求必应庙,你们知道不?”
  这几天里她倒是唯一不忌讳有求必应庙直言的人,明堂眉头微蹙,仿佛料到了后面的事。果然,大娘撇撇嘴说:“想不到那个孩子生下来真的有怪胎记,周从有说给他婆娘听,他婆娘刚生完孩子,本来就难产,叫他活活气死了。后来他生意也没做成,车还翻了,他断了条腿,整个商队就剩下他和他老娘还在。”
  老大娘撇着嘴摇头道:“自作孽,不可活。”
  明堂没发表看法,倒是方春雪和檀郎神态各异。他想了想,既然半个璧城的人都知道周家此事,白露出现却没让多数人讳莫如深,那估摸着大家是不清楚胎记具体的模样,老大娘的这个故事未必全是真的,但看周从有反应,应当也八九不离十了。
  “大娘,那个所谓的有求必应庙,供的究竟是哪位菩萨,你知道吗?”明堂问说。
  民间不乏以邪神充正,骗取百姓香火信奉的淫祠淫祀。正神真仙倒也并不那么在乎所谓香火,这若是个道观,大可查清楚了清理门户,偏生是释教道场,他们于身份来说有些不合适。
  想不到,老大娘想也不想答说:“千手观音。”
  檀郎不由抢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一辈儿的人都知道。”大娘颇为不屑道。
  如此一来,明堂也有些懵了。三人谢过老大娘,又沿着附近打听了下周从有家,故事大差不差。仍是回了之前住过的客栈,三人在楼上围着桌子,明堂叹气说:“无论如何,白露的事十有八九和那个庙有关系了。我原先还以为那庙是假托释教之名供奉了邪神,现在看来也不是。”
  檀郎若有所思,盯着方春雪半晌,一拍手说:“对了,春雪姑娘!你之前,就,我撞上你那次,你在躲什么!”
  方春雪晕着头回忆须臾,腾地站起来激动道:“对呀,我怎么给忘了!”她情不自禁拍了明堂一下,“姑爷,是我先到那有求必应庙去的!有个和尚站在屋里不知鼓捣什么,我好奇就偷偷趴在墙边看,发现左眼也能看到他,有个淡淡的影子!我吓死了就跑,他还追出来了,我又不太认路,七扭八拐就撞上了檀郎。”
  她伸出一根手指使劲在空中晃了晃,“他是重瞳,还穿着黑衣服!”
  明堂简直要给她气死了,大声道:“这么要紧的事,你倒是早点说啊!”
  方春雪一缩脖子,“本来打算第二天跟棠仰说的,这、这不是一出事,我给忘了嘛。你说说,我又不聪明……”
  明堂揉着太阳穴,半晌才对两人说道:“走走走,吃点东西就回去。我们直接守在那庙里,我就不信一个也蹲不着!”
 
 
第58章 第九桩往事
  有求必应庙地方不大,一览无遗。三人来了以后想找了能略隐藏身形的位置都没成,只好又从屋里出来。檀郎绕着砖瓦房走圈,明堂没理他,冲方春雪道:“不行到树林子找个能看见门口的位置吧。”
  方春雪点头,扭身准备往树林走。明堂转头喊道:“檀郎,走了!”
  房后檀郎半天没应声,明堂心里咯噔,刚要过去,听见吱呀一声。他快步绕到庙后,只见檀郎蹲在地上,指了指庙后墙上一个矮门,呆呆地说:“师兄。”
  后墙上好似凭空多了扇门,又或是四四方方的“洞”。那门太低了,勉强同桌子差不离高,大人须得弯腰钻进去。砖瓦房本就破,那门上用泥糊着半截半截的砖头掩饰极好,不是檀郎这种脑袋“有点轴”的人,怕是还真找不到。木门是朝外开的,明堂也呆了,两人一蹲一站在旁边眼瞪眼,檀郎挠挠头说:“有块儿砖头掉了,我弯腰一看怎么是半截的,再一扭头,便发现了这暗门。”
  两人半天没过去,方春雪也绕了过来,一看矮门目瞪口呆。她指指黑漆漆的门内,用颤抖的声音道:“你们不是在等我进去吧?我可不敢啊!”说着,她又摇头,“棠仰要是在就好了,估计已经进去过了。”
  明堂默默叹了口气。三人身上没有能照明的东西,他蹲下探头朝矮门里看。伸手不见五指,待适应了黑暗后,明堂啧了声,招了招手,“春雪来,先看看有啥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
  他闪身出来,方春雪硬着头皮只把头伸进去飞快地扫了眼,出来说:“没有。”
  “我看看。”檀郎凑过去道,他整个人干脆直接进到了暗室里。原来这是在庙后墙与内部之间又隔出了一部分,极狭窄,几乎只有一个半人的肩宽,因而在庙中时让人丝毫未觉。檀郎往里走了几步,总算能在黑暗中视物,他刚扫了眼暗室尽头处,吓得顿了下,不由轻轻“啊”了声。明堂听见也立刻附身进去,揉着眼睛尽快适应黑暗,待他看清后,也倒吸了口凉气。
  狭窄到无法两人并肩而立的暗室内,尽头处竟然有张高高的“床”,用砖头垫起,因为太高,得用凳子垫脚才好爬上去。上面铺了层厚褥子,竟然没烂。檀郎紧贴着墙,明堂从空隙中寄过去,伸手摸了下那褥子,他又是一愣,低声道:“没落灰,是干净的。”
  “这也太吓人了吧!”檀郎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嘟囔说。
  明堂眉目一沉,干脆双臂一撑翻身上了砖头垫起来的床。他眯着眼睛检查四周,看到冲着庙中的墙面时,又是顿住,冲檀郎吩咐说:“关门。”
  檀郎犹豫着过去关门,外面,方春雪边弯腰钻进来边嚷嚷说:“等等我也要进去,我自己在外面更吓人了!”
  暗室太窄,矮门关上,两人只能并排贴墙而立,一齐看向明堂。有求必应庙内本也就不甚明亮,室内彻底黑暗,有小束光线明显起来,射进暗室中。原来墙上有个小洞,明堂趴上去往庙里瞧罢,脸色更难看了,扭头冲两人说:“这床垫的比供桌还要高,正好能看见信众在供桌前做什么。”
  黑暗中三人脸色都不好看,可惜谁也瞧不见谁的。没人说话,正待此时,明堂余光一瞥,迅速对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又趴在那洞前看起来。众人都很紧张,连呼吸声都格外清楚,很快便能听见外面有个人的脚步声,慢悠悠地进到了那庙中。明堂冲方春雪招手,用气音道:“春雪上来,是不是他?”
  方春雪刚要从檀郎身前挤过去,只见檀郎没在用背贴着,而是整个人前胸趴在了墙上让她错身过去。春雪挤了挤眼,没空细想,踩着凳子爬上床,也从小洞往外看,张大嘴微惊,这才低声说:“就是这和尚!黑衣服,重瞳!”
  她趴在小洞前忘了起开,明堂也没催,檀郎想过去看,又觉得床上挤不下,正待犹豫,外面那僧人却说起了话。外面没有第五个人的脚步声,他显然是在自言自语。三人屏息凝神细听僧人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他具体在说什么。明堂蹙着眉听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小声问说:“是我耳朵背吗,怎么一点没听清他说什么。”
  方春雪仍然没起开,摇了摇头。明堂又看檀郎,檀郎亦是满脸茫然。他不禁冥思苦想,极力分辨着僧人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时,变故又生。一人高声喊说:“喂!”继而走入了庙中。
  这嗓子,明堂和檀郎气息半滞,正是白露!
  明堂忙拍拍春雪叫她让地方,趴在洞前。外面那人果然是白露!他穿着和僧人一样的黑色染衣,眼中重瞳并列。明堂立刻又起身,冲瞪大眼睛的檀郎一点头,睨见方春雪如定住般两手放在膝上一动不动。他心里又升起不祥之感,问说:“怎么?”
  方春雪不答,缠着手解开了白瓷面的系带。这一刹那里,檀郎转身就想开矮门出去,明堂忙低声呵住了他,方春雪头往后抻着,极力用两只眼睛通过那小洞往外看。她嘴唇抖了下,颤巍巍地说:“姑、姑爷,你们的那个白露师兄也有影子,他,他是妖!”
  檀郎张口便反驳道:“不可能!”
  方春雪急得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给他俩瞧,明堂紧拧着眉示意两人稍安勿躁。庙内白露与僧人没有交谈,僧人没理白露,仍在念念有词。直到他说完了,白露才抱着胳膊道:“走。”
  僧人既不看他,也不多说一句,只埋头就要往外,白露又道:“你不去收拾下你的东西?”
  “我没有东西好收拾。”僧人淡淡地答说。
  白露不置可否,只道:“把租车的钱还我。”
  僧人无甚反应,只是出了庙门朝左一拐,白露紧跟了出去。方春雪大惊,冲明堂道:“他们怕不是过来了!”
  异变陡生,三人来不及反应,那矮门已经被人拉开。僧人探头进来,一双白眼仁包着的重瞳眨也不眨地对上了暗室内的三人,在黑暗中定定,闪着诡谲的光。三人一时连呼吸都忘了,双方谁也没动,只听白露道“怎么了”,也附身朝内看,正望向最外面的檀郎。
  檀郎怔怔地念道:“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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