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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0-07-19 10:23:06  作者:谷草转氨酸
  棠仰点头,嘴上道:“卢首金……卢三水,你还记得梅利说卢家金木水火土五个兄弟姐妹吗?卢首金应该就是老大吧。”
  明堂点头肯定,他抿了下嘴,念说:“大舅舅在堂前待客,二姨娘看茶。四舅舅在堂下捉迷藏,五——”他疲倦地揉揉眉心,“五什么来着?”
  “五舅舅他不见啦。五舅五舅去哪儿了,三姨娘替我说话。”棠仰一本正经,扳着手指头复述起来。若是平时,他念起童谣来铁定要听得明堂心都化了,此情此景却只剩诡异焦灼。棠仰继续道:“三姨娘替我说话,卢三水是地马,替卢晏说话!”
  “恩,”明堂低低应了声。他转头环顾着深深大院,轻声道:“捉迷藏开始了。”
  “大舅舅在堂前待客,堂前,走!”棠仰拉着明堂就往堂前大步流星走,两人进到屋檐下,艳红的堂单刺眼,是唯一鲜亮的颜色。堂单前摆放着种种瓜果点心,托盘精致。卢家人走茶凉,但还能依稀看出从前富丽的空架子。棠仰踱来踱去,念叨着,“大舅舅在堂前待客,怎么待客呢……”
  明堂站在原地抱臂打量着上上下下,若有所思道:“你说,卢首金该是死了吧?”
  “不然呢?”棠仰没好气道,“你看这儿哪儿像有活人的样子?”
  明堂撇撇嘴,只淡淡道:“那首童谣里,只有大舅舅和四舅舅既有‘在哪儿’,也有‘干什么’吧。”
  棠仰一愣,飞快地把童谣又过了一遍。的确是只有大舅舅和四舅舅既说了在‘堂前待客’或是‘堂下捉迷藏’。‘不见了’的五舅舅姑且不提,二姨娘和三姨娘卢三水都是只有‘干什么’的,那是不是表明这两人可以自由活动?
  “二姨娘还活着?”他说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似忽略了什么。明堂抬起一手毫不避讳,笑眯眯地指向堂单——上面除了书着“清风教主*卢晏”,还有“清风卢林”几字。
  棠仰讽说:“堂上就俩鬼仙还分?外甥给姨娘当教主。”
  他说完,蓦地反应过来,合着卢家大院里还有一个四处游荡的鬼仙不知在哪儿窥伺着两人,脸色一黑。明堂倒是坦然,只慢悠悠地说:“待客是什么个待法,我有点头绪了。”
  他走到门槛前,扣仙家的阵法在此暗藏玄机。明堂边蹲下边朗声道:“大舅舅在堂前待客。待客之法,是这样吧?”
  他指尖在门槛所刻迷魂阵上一一摸过,轻轻敲了下,门槛上竟弹出了暗格。别人看不见,棠仰却瞧得清楚,那暗格弹出后明堂暗松了口气,显然自己也没十成的把握。他也过去蹲下身直接把那暗格扯了出来,立刻一股腥臭扑鼻。两人眉头一蹙,不必细看便已能料到里面装了什么。
  那暗格里装着一双抱掌作揖的手,不知用了什么邪法保存,除了惨白,一点没有风干腐烂,只是白骨切面不整,是被人生生折下来的,实在残忍。棠仰看了一眼就厌恶地将那暗格掷在地上,呵道:“卢晏,出来!你舅舅找到了!”
  话音刚落,堂后一阵嘻嘻笑声,既像是卢三妹、也像是卢晏。老妪与孩童声叠在一起,嬉皮笑脸地晃悠了出来。卢三妹举手投足仿佛半大小子,凑到两人对面饶有兴趣地低头看那暗格。“她”抬眼看看两人,扯出笑脸,倏地伸手将里面卢首金的双掌捧了起来,介绍说:“你看,我大舅舅喜欢用这双手打我。”
  “卢三妹”捧着那手摇了摇,满意道:“现在我要他在堂前,替我作揖待客。”
  “她”说着,旁若无人地将那手收进暗格,安回了门槛中。明堂抓着棠仰脚下一挪立刻同他拉开距离,“卢三妹”瞥见两人动作,好笑似地摇摇头,干脆坐在了门槛上,捧着下巴看两个人,“那么接下来就来捉二姨娘吧,二姨娘把我养大,二姨娘最喜欢我了。”
  两人简直恨得牙痒痒,没了春雪,要在这宅子里抓住一个看不见的鬼谈何容易。“卢三妹”站起来,悠悠地走到堂单前,取出一根香在烛上点着。“她”像模像样地对写有自己名字的堂单拜了拜,把香插进炉内,回身饶有兴趣地望着两人,说道:“就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吧,一炷香后……”她意味深长地笑着,“就再也找不着啦。”
  棠仰理都不理,抓着明堂就走进院内,见“卢三妹”没跟过来,他这才低声道:“怎么办,你请个神目来看看吧。”
  明堂心里也焦躁不已,但总得有个镇静的,便没在面上显现。他无奈摊手,摇头说:“也得有东西啊。”
  棠仰气道:“哪有你这样当仙君的!”
  明堂干巴巴地说:“情况特殊,要不春雪也不会下来了。”
  天色阴暗,整个卢家鬼气森森,四下里俱是阴影。棠仰往内走去,念道:“一炷香,能不能把屋子挨个看完都不一定。”
  这是两人相伴以来,首次产生手足无措之感。偏生两人无法分辨,偏生春雪不在。甚至,那卢林有可能就趴在两人背后偷着看笑话,他们也注定不能发现。
  “二姨娘看茶。”棠仰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句话,明堂同他干脆先上厨房和书房、看看能否找到些凑合着施术开神目的东西。两人对能找到朱砂根本没抱有希望,却意外发现了客房内方春雪等人的行囊。棠仰出主意道:“对对对翻翻春雪的东西,指不定她带什么乱七八糟有的没的的了!”
  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两人拆开她行囊查看,结果里面除了衣物,只剩下碎银和她那把大剪刀了。明堂思量须臾开口道:“他们是半夜出去的,而且走得很急。春雪那财迷又怂又爱钱,除了睡觉才会把剪刀放下。”
  若是能直接找到他们在哪儿,鬼卢林的问题便也迎刃而解、不必理会了。可惜到此彻底陷入僵局,明堂正冥思苦想,突然听见身后门板一响。两人同时回头,却见“卢三妹”趴在门上探头看两人,“她”笑容不知是歹毒还是幸灾乐祸,幽幽地说道:“不会再有人帮你啦,棠仰。”
  “她巴不得他们全死掉。”
  棠仰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
 
 
第84章 第十五桩往事
  两人踏入卢家大门后从未开口提及过名字,梅利他们更是不会说这些有的没的,卢晏是从何得知自己姓名、何况什么“他巴不得他们全死掉”?
  明堂压根没来得及拽住,棠仰已经健步冲上去揪住了“卢三妹”衣领,厉声问道:“‘他’是谁——我问你他是谁!”
  “棠仰!”明堂三步并两步过去拽开两人,“卢三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停地咯咯狂笑着。明堂将两人扯开,“卢三妹”不由朝后退去,脚后跟绊到门槛,“她”摔倒了外面,猛抽了口气,笑容僵在了脸上。
  卢晏又跑了,卢三妹仰头看向门内,明堂护住棠仰也喘着气。她从明堂的身姿里读出了一种不该对自己存有的戒备,想到了什么似的瞬间惊恐万分,捂着眼尖叫一声踉跄着逃了。
  明堂死死钳着棠仰的手腕,那些本该蛰伏在地底的却并未如约而至。他怔了下,喃喃道:“我们来对地方了。”他转身抓着棠仰晃了两下,“不管卢晏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顺着找下去一定还会有线索的!”
  他一激动,棠仰反而冷静下来。他默了须臾,低声道:“去前堂。”
  两人重新回到客堂,那香不知不觉间已飞快地燃下去了半炷。明堂以为他是有了头绪,刚想问,却见棠仰拧着眉心走到堂单前,拾起瓷盘里块儿糖就放入口中。明堂顿时想阻止,转会劲儿来供品无非就是供品,好像吃了也没什么。他那只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干巴巴地说:“你干嘛。”
  “二姨娘不是看茶?”棠仰瞥眼明堂,干脆大剌剌地坐在了圈椅上,随手抛起一个梨接住。“客随主便。”
  无非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办法,明堂想想也有道理,他走过去刚想也拿起瓜果,棠仰空着那手、腕子上他手背上一压,不动声色地拦下。两人对望一眼,明堂见棠仰坚持,便撤回了手站在他旁边。
  无论是卢晏所言捉迷藏还是那首怪异的童谣,卢林身为鬼仙都不太可能真的藏起来,她大抵就在附近。那供品一看就是新鲜好货,块儿糖切好整整齐齐,瓜果也水灵灵,只是吃起来都没什么味道,像是在嚼蜡。棠仰吃了两口便有种方向对了的感觉,饶是如此他仍把那一整个梨坚持吃完了。细细的香不知不觉只剩下了三指宽,烧完的香灰却没有落下,只是稍微打了个卷还连在剩下未烧的部分上。棠仰看着看着眼前一晃,只感到肩头像是搭上了什么东西,没有触感,倒是挺重。他不由回头,却看见有双手穿过了墙,径直搭在自己肩头,而明堂蹙眉看着自己,好像并没有发现那手。
  “棠仰,棠仰?”明堂眉头紧蹙,拍了下棠仰。在他眼里,自己只是转头看了眼香炉,再垂眸时棠仰竟然歪过头沉沉地睡着了。
  肩头那手倏地穿墙缩了回去。棠仰猛地站起身,他看看明堂,又看了眼香炉内只剩下几指宽的香线,转身先跑向了堂外。
  明堂见叫不醒棠仰,脑袋一白,不由就想拿起供品也吃。可两人都吃便意味着毫无退路,他抿着嘴拿手里晃了两下,又放了回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棠仰追出屋外,一眼便看到了庭院里站着个女人。她穿着夹棉的绫罗袄,整个人骨瘦如柴,像是跟竹竿似,显得华贵的布料也不合身,有些滑稽。女人耷拉着眼皮,病怏怏,睡不醒一样。棠仰大声道:“卢林!”
  他刚上前一步,卢林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抬起眼皮。棠仰箭步上前,喊道:“我捉到你了!”
  卢林面上没什么反应,听完棠仰的话,她举起皮包骨头的手轻轻一挥,“你没有。”
  话音刚落,棠仰只感到腹部剧痛,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整个人挥到了墙上。他被这突如其来一击击得头晕眼花,还未稳住身,卢林已经站到了眼前。她弯下腰看着棠仰,深深凹陷下去的两腮让她像是骷髅,“疼吧?很多鬼仙直接就没了。”
  棠仰耳中嗡嗡作响,浑身上下的骨头也像碎了似的疼。他拼命集中思绪试图提防,卢林面无表情,蓦地伸手拎着棠仰的衣领,将他往堂内拖去。棠仰刚要挣扎,卢林却已经走到了,故意在门槛上轻飘飘地松开手,他顿时后腰撞在在门槛上,疼得只冒冷汗。
  前堂供桌上的帘子被掀开,明堂翻出了一对筊杯,他强作冷静,将筊杯掷在地上道:“棠仰动一下筊杯。”
  筊杯在地上翻出哭筊,卢林稳步从旁边经过,抬脚踢了下,其中一个翻过,变为了一正一反圣筊,明堂松了口气。棠仰满头冷汗,爬也爬不起来,他喘着气看明堂,被他那样子气笑了。卢林看也不看两人,走到香炉前,慢慢道:“我听说,你们喜欢主持公道。”
  棠仰冷笑着断断续续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卢林置若罔闻,伸手直接掐灭了那还在燃烧的香。她手指停在那线香上碾了碾没松,“不如就为我们主持公道吧。”
  明堂瞥见那香头骤然熄灭,积着为坠的香灰也落在了炉内。他心中一跳,卢林回过头看棠仰,指着香头道:“不是你们抓住了我,是我给了你们时间。”
  她手一挥,棠仰眼前一花。
  身后响起了咳嗽声,明堂匆忙回头,却见棠仰已经醒了,捂着嘴不停地咳嗽着,指缝间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扑过去不知所措,急匆匆地问说:“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棠仰勉强活动了下身子,这才抬头咬牙切齿道:“挨揍去了,那糖里加了东西。”
  “我看看!”明堂说着手就往棠仰身上摸索,棠仰也没推,反正他摸完就会发现并没有真的落到身上伤。他喘了两口气,转述说:“卢林要我们为他们主持公道。”
  明堂一顿,抬头看他,“她还能有冤屈?”
  “恩,”棠仰一点头,看向那灭了的残香,“我们得找到冤屈是什么,她给了我们时间。”
  明堂扶着棠仰站起来,见他拧着的眉心慢慢松了,总算是稍微安心。棠仰也不客气,直接把手上的血渍蹭到了堂单上报复,这才问明堂说:“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有,”明堂略一点头,“书房,账房,卧房。”
  两人边走,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站住脚道:“大舅,二姨三姨,四舅五舅。卢晏的父母去哪儿了?”
  棠仰想也不想刚要张口,反应过来,“对呀,梅利说卢家是金木水火土五个子女……”
  两人隐隐感到似乎抓住了什么,一路向里,先找了一间主人的卧房。灰尘狂舞,蛛网横结,东西却原原本本摆着。两人屏息翻找了片刻,明堂便从枕下有所发现。那册子纸有些糟了,两人小心翼翼地翻开,上面画着女子的小像,后面陆陆续续写了许多并不出彩的挽联悼文,落款则是“首金”。两人对望一眼,看来卢首金常思念亡妻。明堂把那册子拿在手里,两人见再也发现了,出到外面。
  书房离卢首金的卧房并不远,进去后才发现卢家那书房大抵便是账房,堆满了数量惊人的账本。明堂大致翻了翻,商账的字迹同卢首金的不同,却同记录日常开销的一致。这账从三十多年前便没再记过了,明堂刚打算倒着往前看,听见后面咣当一声,转头一瞧,棠仰在撬锁。
  原来他从书架上找到了木匣,便直接拎下来破开了锁。里面放着几本暗账账本,棠仰拿起来,却发现最底下压了几封书信。两人为之一振,忙展开了细看,果不其然有所发现。
  这是卢首金和兄弟的书信,两人也终于得知了五舅舅的名字——卢圭垚,刚好五个土。
  两人读着读着背后一寒,只因信上竟然写有卢晏身世。卢圭垚多年前同家中闹翻离开了璧城,娶妻生子有了卢晏,不想妻子去世,他身无长技,不愿再独自抚养孩子,第一封信正是山穷水尽之时的家书。而卢首金不但原谅了兄弟,甚至提出老二卢林多年顽疾不愈无人提亲,可代为抚养卢晏的主意。兄弟俩在信中便商议好了回去后只叫卢晏改口喊亲爹舅舅,不耽误他回璧城再娶。
  明堂和棠仰看得心头阵阵发寒,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又有些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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