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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0-07-19 10:23:06  作者:谷草转氨酸
  饶是如此,还是决定下馆子。宪城城里到夜也热闹,酒肆张灯结彩,街上人头攒动。顾宅的诡事长了翅膀,瞬间便取代了李家,成为茶余饭后新的谈资。两人一路走一路逛,听了不知多少个版本。棠仰手里抱着老猫,不禁感慨道:“真是坏事传千里。”
  “可不是。”明堂点头附和说。
  对面有个人同他们擦肩,又转回头兴奋地说:“哎,你这猫可真丑!”
  老猫举起爪子要挠他,被明堂按了回去。那人缩缩头嘟囔着“还能听懂人话”走了,棠仰乐得不行,挠着它下巴说:“你看,不是只有我说你丑吧!”
  老猫不服,在街上公然说人话道:“人家明堂怎么就不说!”
  棠仰立刻把老猫那张贼兮兮的老脸举到明堂脸前,“明堂,你说它丑不丑?”
  明堂看看眼内充满渴望的星星的老猫,又看看身边满面春风的棠仰,揉了揉额角沉默了。老猫大怒,从棠仰怀里挣脱出来扭头跑了。
  尽管钱袋吃紧,也还是凑了桌好菜,算是庆祝一桩事了。虽说顾家此事离皆大欢喜太远,但总归是沉冤得雪,也算造化。自从明堂来了,棠仰顿顿吃得好,心情大好,也就忘了打探青鬼的那句“仙君”。
  不过,回去的路上,他还是回忆起来,光明正大敲诈说:“一串糖葫芦,我就当没听到。”
  明堂见他在兴头上,两眼亮晶晶的,比天上繁星还耀眼几分。他默了片刻,低声说:“你是木灵,对吧?”
  棠仰脸瞬间垮了,一言不发扭头就走。明堂心里咯噔了声不敢再接,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方宅仍是没人点灯,后门开了条缝,远远的,棠仰看见有个年轻美妇站在门口,背着个小包袱不安地搅着手。
  那妇人也看见了棠仰,犹豫了下,没有上前。棠仰面无表情地走到门旁,妇人屈膝揖了揖,问道:“是明堂道长吗?”
  明堂也跟上来,听见自己名字从生人嘴里冒出来,还没开口,棠仰侧了侧身道:“找他。”
  他闪身进去,把门掩上。
 
 
第11章 第三桩往事
  妇人也被棠仰突然甩脸给吓到了,呆呆地望着门手足无措。明堂干咳了两声解释说:“冲我的,不是冲你。”
  妇人这才松了口气,明堂接说:“我是明堂,夫人有事?”
  “失礼了,”妇人又作揖赔罪说,“深夜叨扰实属无奈。”
  明堂见妇人虽衣着朴素,却干净整洁,说话也算讲究,刚想开门邀人进去,又想到她一个妇人家,好像影响不太好,正犯难时,妇人自我介绍说:“我是隔壁俪县外的陈刘氏。”
  俪县距宪城不远但也不近,陈刘氏孤身一人,明堂微讶,果然,她又说道:“我走了一整天过来,现在才到,不然是不该此时叨扰的。”
  “这,辛苦夫人了。”明堂干巴巴地回说。既然能走了一天过来,想必是上门生意。明堂想了想,还是把门拉开了请说,“要不我们进去说?”
  陈刘氏犹豫片刻,摇头道:“罢了道长,不方便。我便长话短说吧。”
  她说着,瞥了眼四周,方宅四面黑咕隆咚,陈刘氏面露几分惧色。刚要开口,棠仰飞快地端了一盏油灯出来,黑着脸递给明堂,又一言不发地进院去。明堂无奈笑笑,将那油灯递给陈刘氏,温暖的火苗令她暗松口气,讲说:“我丈夫是俪县陈秀才。当家的不信鬼神之说,我只得自己走来求助。”陈刘氏不忘恭维明堂道,“道长的名字已传到我们俪县去了。”
  她说到这儿,拧起眉头用袖口沾了沾额角的冷汗,“我睡觉浅,夜里醒来,迷迷糊糊总见有双红鞋在床前。先开始以为是睡迷糊了眼花,说给当家的听,他不信,前天夜里我大着胆子坐起来,把那鞋捡起拿给他看,他也只当是我寻他开心。”陈刘氏说着,解下包袱,露出一双旧红绣鞋来。她手里端着油灯,不好腾出手递,明堂汗颜,陈刘氏也挺胆大的,不但敢捡,还敢揣身上。
  明堂接过红绣鞋,既然提及陈秀才,就信口问说:“深更半夜,夫人不回去吗?”
  陈刘氏摇摇头,“当家的应考去了,他若在,我也不好来请道长。”
  明堂这才想到不日便是秋闱了,他走进院里把那鞋随手塞在了一处深草丛中,又扭身出来说:“我也不好留夫人,便去城里歇歇脚吧。夫人明早回俪县去,我安顿好身边事自会过去。”
  到底不是宪城人,明堂把油灯放在后门旁,领着陈刘氏进城歇脚。
  月影大亮,棠仰背对着外面坐在门槛上,地上他的影子有些浅、有些模糊。他托着脸发呆,倪见有个又矮又肥的四脚黑影叼着个什么东西翻过门槛进来,老猫坐在他脚边,放下那东西咪咪叫了两声。
  棠仰捡起那东西,是双红色绣鞋,他在老猫头上挠了挠,训说:“你偷人家鞋做什么?”
  老猫舔舔爪子,眯起圆眼说:“瞧瞧,你一会儿没看住,那女的把鞋都送给明堂了。”
  “胡说什么!”棠仰颠了颠那绣鞋指着上面的刺绣道,“这是双寿鞋。”
  只见那双红鞋颜色已有些退了,莲花与寿字纹绣工还算不错,鞋底儿却是纸做的,确是寿鞋没错。老猫三瓣嘴咧开了说:“我当然知道是寿鞋。我的意思是,明堂当初撩拨你还不是看你好看,没准儿遇上个更对他喜好的,就跟人跑了。”
  “呸,”棠仰毫不客气地拿鞋底拍了下老猫的脑袋,“明堂不检点,人家还能不检点吗!”
  “你看,你俩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帮他说话!”老猫抗议道。
  “滚,谁帮他说话了!”棠仰说着老脸一红,把那鞋扔到院外面,“捡这东西到外面做什么,指不定谁穿过的,你还用嘴叼。”
  老猫想想,好像是怪恶心的。一人一猫都不说话了,藏在半明半晦的屋檐下各有所思。老猫把毛茸茸的头挨着棠仰蹭了蹭,棠仰便也用手挠着它的下巴。
  隔了好一会儿,他轻轻说:“你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呀……”
  “别怕。”老猫咪了声,“会有人带你走的。”
  不知不觉,浓云掩去蟾宫。老猫跳到棠仰膝头,一人一猫倚着门框,深深庭院碧草疯长,荒凉中丝丝缕缕朗阔,他们背对着朗阔眨眼睡了过去,纤纤霜色亦未能有人尽收眼底。
  棠仰本已陷入梦乡,陡然听见有人一声“我鞋呢?!”高喊,蹙着眉头惊醒。回身见明堂快步过来,一见那红绣鞋扔在地上大喜,捡起来嘟囔说:“吓死我了,还以为丢了。”
  老猫翻了个身子缩成一团没醒,棠仰把手贴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嘘,安静点。”
  恰逢云开见月,自远方而来的银白敞开了降在他身上,瓷白的皮肤,指尖透着一点点淡粉,晕开了点在嘴唇上,看得明堂心里一跳。他不由呆了,拿着那鞋愣在原地。棠仰见他分神,略一歪头问说:“怎么?”
  “没什么,”明堂摇摇头,愣愣地说,“跟我走吧。”
  棠仰眉角跳了下,“你说什么?”
  “咳,我说,你要不要跟我去趟俪县?”明堂摇摇头回神,又问说。
  棠仰毫不犹豫地回绝说:“不去,太远了。”他扭过头,抱着老猫站起来,把睡成团儿的猫咪轻手轻脚地放在榻上,还不忘盖了点被子。明堂跟进来,小声道:“俪县不远的,我借了匹马就在外面,我们骑马去,天黑前就能回来。”
  见棠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明堂陡然想起那天棠仰斩钉截铁地说自己不会离开宪城,他回过劲儿来,赶忙补救说:“你要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去也行的。”
  他逃也似的,倒退着出了门,两手一推——“那你早睡。”
  回到后院里,明堂才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他莫名不想阖眼,在院里来回踱步。也不知是怎么忽然就见色起意鬼迷心窍,打棠仰的主意打得太认真了。明堂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想将棠仰的模样挥出脑外,无奈越克制越清晰,谁不喜欢美好的相貌,天地可见,他确是头回一上来就想亲人家。
  明堂脸腾得一红,不由眼光乱扫,从草丛过到院落里那棵参天梨树,又从梨树过到天穹——
  忽然,明堂眼尖瞥见那梨树树干上好似有一小块儿什么东西,他凑过去半俯下身仔细去瞧,发现树干上不知被哪个熊孩子刻了画,是两个小孩手拉着手,笑脸快要画到脑袋后去了,深深没入进树干里。
  刻得位置对于小孩来说有些高,想必不会是举着手、而是刻上有些年头后梨树又长高了不少。
  不知是谁友情的证明,如今人已不知所往,却被树一直记住。
  明堂心里有些酸涩,叹了口气,回屋去了。
  次日。
  方宅旧无人居,鸟雀唱得倒是欢。棠仰从鸟鸣虫叫中醒来,日近正午,老猫早已不见影子,估摸着是祸害锦鲤去了。棠仰洗漱完坐在床沿上发了会儿呆,起身去明堂住着的屋子找他,才推门便见一美人对镜描眉,半挽螺髻,一身素色长裙叫他穿来也不显暗,反倒是颇有驾云绕雾之淡。似笑非笑凤眼下一粒朱砂小痣同唇上稍点的水红掩映成辉,只一眼,仿佛周遭景物都隐了,只剩下他半含笑着回首。
  棠仰目瞪口呆,手捏着门板大声道:“你作什么妖!”
  明堂挑了挑眉,把那笔描完,这才回说:“她丈夫不在,我就这么过到家去,怕邻里邻外落人口舌。”
  “那你也——”棠仰瞪着眼“也”了半天没也出来,放弃了,“我和你一起去。”
  “那太好了。”明堂淡淡地说,“这样我可以扮作你夫人,也不必开口说话了。我们只作远亲拜访。”
  棠仰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出去牵马等他,过会儿明堂出来才反应过来这人只借了一匹马。好在棠仰是会骑的,鉴于明堂现在的身份是“夫人”,他翻身上马,搂着棠仰的腰靠在他背上,低声说:“走吧。”
  棠仰头皮一炸,猫似地弓起背一缩,“你给我放规矩点!”
  快马加鞭赶往俪县。陈刘氏天刚亮便搭顺路来往运货的马车回去了,两人顶着最毒的太阳过去,棠仰还好,明堂苦不堪言,鉴于扮相又不好光明正大把袖子挽起,热得不行。棠仰幸灾乐祸,下马的时候绊了下,被明堂一把扯住了总算没摔倒。
  俪县不比宪城,地方小也并不繁华,须得牵马一路打听着陈秀才家。两人相貌俱是惹眼非凡,引人侧目。明堂跟在棠仰身旁只笑,当真是副乖巧媳妇样,引得棠仰频频翻白眼。
  陈秀才家说是俪县,其实已经快到村儿里了,附近邻里对这两位不掩好奇,棠仰不停地重复着“我们是陈刘氏远亲”,大娘打量完棠仰又去瞧明堂,看够了感慨说:“你媳妇儿挺高哈。”
  明堂比棠仰还要高些,可谓鹤立鸡群。棠仰瞥了眼笑笑不说话的“媳妇儿”,冲大娘道:“童养媳。”
  大娘了然点头,“我就说你看着不大。”
 
 
第12章 第三桩往事
  陈刘氏一开门就被棠仰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打量半晌,才试探着问道:“这……是明堂道长吧?”
  这才想起还不知道棠仰是谁,她忙又问说:“这位道长是……”
  “我不是道长。”棠仰边拴马边答说。陈刘氏将两人领进小院里,她遮遮掩掩偷瞄了明堂半天,才鼓起勇气问说:“道长这是做什么?”
  棠仰抢先答道:“别理。”边说,他边蹙眉环顾四周,不等陈刘氏往前便自己转到后院去了。明堂笑笑,取出那双红绣鞋递回陈刘氏,开口说:“夫人,这是双寿鞋。”
  陈刘氏吓了一跳,不由“啊”了声,鞋顿时成了烫手山芋,她两手捧着,扔也不是,僵在那里。
  大抵是年轻妇人,没得在白事上见过的机会。明堂见她吓得指头都不敢动了,又把绣鞋拿回来解释了几句,陈刘氏点头听着,脸上有些后怕。
  这边刚说完,那边棠仰背着手回来了,劈头盖脸就问说:“夫人,那棵榆树叫你们砍了后拿来做什么了?”
  陈刘氏一愣,她看看明堂,因为不知棠仰姓名,干脆暂且称呼说:“小先生,有年我们房梁垮了,那榆木叫我们砍了拿来填梁了。”
  话音刚落,棠仰转头又进屋去,明堂忙跟上,反而是主人家陈刘氏落在外面不敢跟去了。棠仰抬着头看,果然见卧房顶上有根梁稍新些,他只顾仰头,扑通一声撞到明堂怀里,明堂把他扶住,问说:“发现什么了?”
  “那棵老榆树都长脸了,他们还敢砍了做梁。”棠仰自言自语,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少拉拉扯扯的!”
  明堂猜测棠仰真身应是木灵一类的,他也往头上看,明白过来,放开握着棠仰肩膀的手说:“是有树妖作乱,死了还是跑了?”
  棠仰没好气道:“都在作乱了,你说是死了还是跑了?”
  明堂瞄了眼棠仰问,“你能找到吗?”
  “不用找,都给砍成这样了,跑不远。”棠仰答说。两人一时陷入沉默,看起来陈刘氏的烦恼似乎都是因为夫妻俩砍了原本院里的那棵已有灵识的榆木造成的。只是那树早就死了,妖灵却不散,整夜来闹陈刘氏——说闹吧,除了那双红寿鞋,也没真的伤害过她。
  以明堂的风格,肯定是揪出来那作怪的榆木妖揍一顿问清楚。他打定主意,走出去对还站在门外的陈刘氏说:“夫人晚上到别处房间避一避,我们留在卧房里等那东西回来。”
  陈刘氏连连点头,棠仰却在一旁低声说:“哪个我们,我要回去了。”
  此话一出,明堂与陈刘氏都看了过来,棠仰只避开两人眼睛铁了心似地往外走了几步。抬头看天,日头已稍往西沉,棠仰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扭身去牵马,“我把马骑走,明天来接你。”
  明堂懵了,追过去愣愣问说:“来都来了,解决完再走也不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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