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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玄幻灵异)——墨赴长安

时间:2020-08-06 10:34:01  作者:墨赴长安
  话刚说完,柳青羡自己却打了个喷嚏。
  柳舒手里拿着个折扇轻摇,以扇掩面压低声音道,“容兄,你看我们家清羡多么懂得怜香惜玉啊——不如,我们结个娃娃亲如何?”
  容与眉头一抽,“孩子才五岁啊——”
  柳舒却道,“这有什么嘛,人家还有孩子刚怀上就定娃娃亲的呢……”
  容与:“……”
  柳舒道,“容兄放心,清羡继承地绝对是我和我家娘子身上全部的优点,我保证!”
  容与道,“孩子会愿意么……”
  说着,两人的声音齐齐转向了孩子那边。只见容楚面无表情地盯着冻得直打哆嗦的柳青羡看了会儿,突然掀开被子一角,“你也一起盖吧。”
  柳青羡起初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红着脸笑道,“嗯!谢谢阿楚!”
  容与见状道,“那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了。可是,你我分居文武要职,恐怕无论是如今的陛下还是以后的陛下,都容不得你我二人结为亲家。”
  柳舒道,“那还不好说么!到时候,等朝局安定了,不需要我们出力了,我们两个人就辞官。届时,都是布衣平民,陛下的手自然也就伸不过来了。”
  ……
  八岁那年,容楚从百尺塔回来以后就愈发深居简出了。
  她每天都勤加修习武艺,柳青羡虽然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但是他喜欢容楚啊。每次容楚练剑,他总要趴在两家之间唯一的墙上托着腮,聚精会神地看。
  这就是他未来要娶的人。
  柳青羡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突然,破空之声逼近耳畔,出神片刻的柳青羡回神之时,却见利剑就悬在他鼻尖不远处。
  “阿楚……”
  “你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说了,以后不要再来了吗?”
  “可是我想你啊,阿楚……”
  “柳青羡,不许胡说八道!”
  “阿楚,我没胡说八道,我是真的想你!你知道吗,我爹和容伯父给我们订了娃娃亲,等长大了,我们就会成亲!然后,我们便能朝夕相处,长长久久地待在一起了……”
  容楚把剑收入鞘中,“我才不会嫁给你呢。”
  “啊?为什么?阿楚,你不喜欢我吗……”
  容楚道,“我将来只想成为一名大将军,可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至于其他的事,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柳青羡,你很好,但我们——”
  “我不管,阿楚,我爹说了,专情的男子才是好男儿,我这个人,认定了什么就会头也不回地一条路走到黑……不管碰多少次壁,死也不改……”
  死也不改。
  短短四字,竟囚禁了那人一生。
  ……
  有一次,容楚十九岁那年,她正在自己家后院侍弄花草——因为这是奶娘要求的,说是女子的必修课。虽然经过她那双粗糙的手侍弄一番,这院子里的花草突然如同被“雁过拔毛”般劫掠了一番,但容楚却觉得,这光秃秃的,也别具一番风采。
  但那日,柳青羡突然翻墙闯了进来。是酩酊大醉的柳青羡。
  但那日,柳青羡既没有耍酒疯,也没有醉成烂泥。他只是凭着仅保留有一丝的理智,轻轻地拥住了容楚,“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回过头来看一看我呢……”
  那日是柳舒的祭日,容楚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抱了一夜。
  第二天酒醒的柳青羡红着脸道歉,自此,常安城又多了一条八卦:
  小娇夫借酒浇愁投怀送抱,霸道将军怜香惜玉与其共度良宵……
  容楚闻言后,很想破口大骂。
  明明真的什么也没做好吗……真的只是在院子里抱着坐了一宿而已啊。
  “少爷,就快到京城了。”书童驾着马车,同车里闭目养神的人如是道。
  “嗯,知道了。”柳青羡单手支颐,面色还有些苍白。
  如今,他刚从战场上回来。想来容楚一行人走的是较远的官道,而他走得却是近路。若是不作停歇,相信很快便能于今日下午比他们早些抵达常安——
  “少爷,有山匪。”
  原本阖着的眸子猝然睁开,马车外传来书童的声音,“少爷,要不要把他们,解决?”
  柳青羡却道,“留着吧,正好为我所用。你且先回丞相府给我爹报个信。”
  于是乎,便有了丞相府门前,丞相哭天喊地,求容楚去把柳青羡从匪窝里救回来的一幕。
  但事实却并非容楚所见那般。
  柳青羡上了山,进了贼窝。非但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反而还把两位山匪虔心感化了一番。
  “你就是常安城有名的浪荡公子柳青羡吧?”
  手中折扇合拢抵在唇边,柳青羡作出讶异之色,“呦,没想到这位仁兄竟然识得我?”
  其中一山匪道,“听说你爹是堂堂当朝丞相,应该很有钱吧?”
  柳青羡却道,“是他有钱,又不是我有钱。”
  山匪道,“你爹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柳青羡道,“他的钱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们缺钱不自己去挣,难道只想靠此等卑劣手段来获取钱财吗?”
  “我、我们又不是为了自己着想——我们是想劫富济贫,救助更多的人……”山匪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柳青羡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莫不是劫富济贫的话本子看多了吧。”说完,兀自失笑摇摇头,“是,在很多人眼里,为富不善。但是,劫富济贫,什么时候成了伸张正义之举了?济贫之善远远抵不过劫富之恶。说白了,不过是个窃字。”
  手中折扇轻轻一甩,展开满目山河锦绣,扇面轻摇之间映着那人若远山之黛的如画眉眼,平添了几分别样的风采。
  山匪涨红了脸,“你、胡说八道!”
  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的山匪不安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哥,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哎……”
  “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不争气的东西,气死我了,你给我闭嘴!”
  那山匪骂完自家弟弟,然后看向柳青羡,“你是富人,自然帮富人说话!我才、我才不信你!”
  柳青羡似笑非笑,“富人之所以能成为富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我不否定这其中有搜刮民脂之徒,但你也不该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吧。
  就像你看我们官宦人家,你瞧见的只是我们日后一定会继承官位,平步青云,衣食无忧。可若是满朝皆是蛀虫皆是无能之辈,朝廷如何能长长久久地延续至今?
  安康也好,动乱也罢,富贵也好,贫穷也罢。本来也就分得没有那么清楚。
  不知你可听说过颜回的典故?”
  那山匪摇摇头,“连饭都吃不起,哪来的能力读圣贤书。”
  柳青羡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亦能安然处之。不知足便是穷困潦倒,知足便是腰缠万贯。我这么说,你可懂了?”
  山匪道,“可是谁不想过有钱的日子……”
  柳青羡合拢折扇,敲了敲下颚,“你说得不错。知足能少生妄念,可并不是要你不求上进。人都有一双手,想要什么,不如踏踏实实地埋头苦干一番。就算是富人,他的一米一粮也定然不是嗟来之食。”
  那山匪终于被他的话打动了几分,“公子所言甚是有理。是我等粗鄙之人眼界狭隘,冒犯了公子,实在对不住。”
  柳青羡道,“先别急着道歉。你们若是没有去处,我到有个地方推荐——等等,有人来了。”
  柳青羡发现半山腰上的人是容楚后,立马同山匪达成了协议:不想挨揍,就先躺在地上装睡一会儿。
  装晕嘛,这还不简单。两兄弟齐齐倒了下去。
  同容楚插科打诨了一番,柳青羡总算是蒙混了过去。
  临走之时,他从怀里取出了两颗金元宝往后扔出去。同时,在心底暗暗道,走了,希望再见之时,二位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光景。
  后来,柳青羡装腿疼,花了两金元宝雇了一辆牛车下了山。
  那车夫道,“不必给这么多的……够我吃顿饭的就行了。”
  柳青羡回想起山洞的谈话,想来饥不果腹之人大有人在,能管几个便管几个吧,于是便道,“你这人,怎得这般傻气。给你金元宝还不要?
  你看见这位美娇娥了没有?她可是我将来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家的人,是我娘子!我娘子坐车下山,这车费怎的能含糊?就算是把金山银山拿来我都愿意!”
  容楚见那老人也是普通人家,想来定然不是很好过。于是便没有反驳柳青羡。
  ……
  被山匪绑架后不久,十六岁的柳青羡同公子哥一起在客栈里吃饭。读取了柳青羡的记忆后,一向深居简出的容楚很轻易地便知道了在座的人的身份。无一例外,皆是朝中要臣的儿子。
  柳青羡的父亲是朝中文官之首,虽然席间很少开口讲话,但不难看得出,在座的人都很尊敬他。
  但这次宴会有个插曲。
  一开始,众人都七嘴八舌,从朝中要事谈到街头八卦,从珍器古玩说到歌姬名媛。一时,竟是沸反盈天。
  “哎哎哎,要我说啊,我见过最美的歌姬,自然是花巷的那位白宣姑娘,啧啧啧,那身段那样貌,当真是百里挑一啊!”说话的,正是陈氏一脉。
  陈氏一族,素以清廉公正为誉。若论起来,当属百年前的陈则陈大人为首。可惜,柳青羡暗暗摇头,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哎~,陈兄此言差矣!”另一位接话的,是吴氏之子,他显然是酩酊大醉了,也分不清人,拉着另一名贵族的衣袖,当成了陈熠,“要我说嘛,那、那当然是我们的容楚将军生得更好看了——”
  容楚一时语塞,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听到自己的八卦。
  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看看柳青羡是何反应。可惜,她是以柳青羡的视角接触的这段记忆。她瞧不见柳青羡如今到底是何种模样。
  还真是教人抓狂啊。
  陈熠却道,“吴兄,你怎的如此没有眼光?女人要小鸟依人千依百顺的才好!像容楚将军那种冷冰冰不爱搭理人的,哪里招人喜欢了!”
  容楚正暗暗抓狂,却突然敏锐地感觉到了柳青羡心里有些怒火。
  吴氏却道,“可是容楚将军长得好看啊!我就是觉得她跟那些柔情似水的女子不一样——我对她,满心钦佩!陈兄醉倒在温柔乡之时,浴血奋战的可是容楚将军!”
  陈熠道,“你说的不过也是钦佩之情嘛!我们说的是男女之情……要是谁对容楚有男女之情,估计是眼睛瞎了,脑子有病……”
  眼瞎且脑子有病的柳青羡搁下了茶盏,“容楚是我柳青羡未过门的妻子,有何意见?”
  这一语出,四座皆惊。
  容楚一拍脑门——她好像知道为何她与柳青羡的八卦会传遍大街小巷了。
  谁敢明目张胆地传堂堂丞相之子的桃花绯闻?谁敢写他柳青羡的凄美爱情故事?
  可若是他本人自己承认的,那就说得通了。
  陈熠的酒瞬间醒了大半,“柳兄。刚刚是我言错——容楚嫂嫂花容月貌,非我等寻常之人可以评头论足。是小弟失礼了……”
  幸好,柳青羡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而且,还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只有他独具慧眼,晓得容楚的好。
  ……
  快散席之时,话题终于又回到了国事上。
  离得柳青羡比较近的一位公子哥忽然探过头来,道,“柳兄将来一定会继承令尊之位吧?”
  柳青羡却道,“我不想入仕。我想经商,然后开个学堂,教些贫苦之人读书。”
  那人蹙眉道,“柳兄,你好端端的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去吃那种苦干嘛?你干嘛不好好在家里研读圣贤书,将来好继承令堂的衣钵呢”
  “那是我父亲的,不是我的。我不要。”
  那他后来继承丞相之位又是为何呢?
  柳伯父去世,他守孝不过三月,便任了官职。到底是什么,让他放弃了曾经的理想?
  容楚终于得知了那年的来龙去脉。
  当时,她征战而归不过一月,便又被派遣前往边境小国相助镇压暴民之乱。
  柳府的变故就是在她离开后发生的。在柳青羡最需要她陪在身边的时候,她却缺席了。
  那时,柳青羡十分寡言。同谁也不肯多说半句话。他只是沉默着垂头跪立在堂前,那样哀痛的神色,容楚只在他得知自己以身殉国设下灵堂之时见过。
  人都有生老病死,逃不过的。
  容楚听见,柳青羡在心里默默地这样安慰自己。
  明明看着那么活泼的一个人,竟原来这般孤独,什么话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往心海里沉吗?
  容楚心疼得要命。
  那日,陛下突然着常服来了。
  他同柳青羡一起待了很久,但却什么都未说。临了,他才开口,“柳爱卿,国之栋梁不可折啊。”
  这句话说得当真是巧妙极了。
  听着像是惋惜故去的柳舒,实则却是旁敲侧击告诉柳青羡,你再不想入仕,也多少为天下百姓考虑考虑。
  寡人一时之间何处去找合适的继承人?你有治国之才,你责无旁贷,怎能想置身事外?
  柳青羡却道,“陛下,臣有分寸。”
  柳青羡知他用意,为了百姓,他愿意入仕。所以,他以“臣”自称,给那惯爱猜疑的陛下吃了一记定心丸。
  所以啊,那刚经历了父丧的少年郎啊,只能偷偷摸摸地把孝服穿在官服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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