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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他弯得突然(近代现代)——常安十九画

时间:2020-08-16 05:50:56  作者:常安十九画
  常教练怔了片刻,哈哈一笑,转头对旁边的其他几位体育老师说:“听见了吗,这是赖上我了啊!”
  一位年轻的男老师说:“好事啊,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根正苗红的秧子,像是以后吃体育这碗饭的料!”
  陆惟名也跟着笑了笑,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块巨石,此时终于算是稳当地落了地。
  九月的阳光不骄不躁,照射在体育组办公室的玻璃窗上,玻璃窗内有着少年神采飞扬的不羁笑容,甚至比阳光还要灼热几分。
  玻璃窗外的墙角下,徐鹏和其他几个体特班的男生一直躬着腰,竖着耳朵听着办公室里的动静。
  “我操真是这个傻逼,我听教练说好像让他今天下午就直接入队训练了。”
  “这他妈的就入队了?连入训前的个人评估都省了?”
  “好像是......”
  “我操凭啥!”
  “不知道......没听清呢......好像是先训练,测试以后再做......我操.你他妈别挤我,一会儿再直接给我穿墙挤进去,我他妈......”
  “——喂。”一声不高不低的声音打断了隔窗窃听的私语。
  几个体特生的墙角正听到关键部分,冷不丁的被这清冷的声线一打岔,顿时都吓了个同频共振的哆嗦,一抬头,就看见沙鸥站在他们不远处,靠着墙,没什么表情的垂眸看着他们。
  “操!”几个人同时爆出怒喝。
  沙鸥靠在墙角的位置,半个身子隐藏在光影之下,显露在阳光底下的侧脸白净透明的似是霜雪之色,整个人愈发透出一股寒竹如玉的气场来。
  新仇旧恨顿时成倍叠加,徐鹏缓了半秒不到,一边嚷嚷着一边就冲沙鸥冲过来了:“你他妈的还敢......”
  “喊。”沙鸥冲他一点头,声色不变的打断他:“接着喊,再大点声,最好让你们常教练也听见。”
  徐鹏后半截话霎时就憋回去了。
  沙鸥抬眼往玻璃窗里扫了一下,看见陆惟名正站着不知道和常教练说着什么,他皱了下眉,偏头对徐鹏和那几个体特说了一句“想找我麻烦是吧,这边。”
  说完谁也不看,直接转身往操场西侧的老器材室那边走了过去。
  几个体特颇有默契的互视一眼,也一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操场上的这个器材室是老屋,原来一直用来存放学生们体育课上所用的各种球类和一些海绵垫。前两年丰玉一中在体育组办公室旁边建了两间新屋作为新的器材室,又新购置了一批体育器材放进去,原来的老器材室就光荣的变成了“专岗专用”,成为了体特们专门存放训练器械的地方。
  老器材室在操场主席台后面偏西的位置,这个地方本来就偏僻,再加上贴上了“体特专用”的标签,因此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学生涉足这片领域。
  沙鸥站在老器材室门口前,问徐鹏:“钥匙有吗?”
  徐鹏嗤笑一声,一脸的不屑:“怎么着,怕人看见你挨揍伤自尊啊,那我还得进屋给你设个专座呗!”
  沙鸥明白这就是进不去的意思,也不废话,干脆直奔主题说:“这事怎么才算完?道歉,还是打一架?”
  他不想把有限的在校时间都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纠缠上面。
  徐鹏和那几个体特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了半秒后,端出一副社会青年的架势来,不怀好意道:“道歉得看你的诚意怎么样,而且挨打又能挨到哪种程度啊?”
  沙鸥一掀眼皮,沉静说:“道歉别想,打人,我会还手。”
  “那你大爷的还废什么话啊!”徐鹏一听立刻就炸了,冲身后的三个人一挥手:“干他妈的!”
  沙鸥猛地一偏头,避开了徐鹏挥上来的第一拳,顺势攥住他的手腕狠力一推,把人推出几步远后,才把衬衫衣摆从校服西裤中抻出来,而后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开口说:“先说好,打一架可以,但是打完之后这件事就算过了,以后别再来找我麻烦,也别再打其他不相干的人的主意。”
  徐鹏一击未中,怒气值已经到了顶峰,此时又听到沙鸥以一种“你爹教育你”的口吻告诫,心里的火星已经烧到了头顶,脚下刚一站稳,回身就又奔着沙鸥抡拳而上。
  沙鸥的动作却比他更快更稳,他几乎是在说完了最后一个字的瞬间,人就已经冲了过去。
  从初一到高二,沙鸥在校外打过不计其数的架,单挑也好群架也罢,他这将近五年的实战经验中总结出一个道理,打架有三要素:一快二狠三不要。
  此中“不要”又有两点含义,不要怕,和不要命。
  所以不论是十三岁还是十七岁,无论什么样的场面,只要遇上非打不可的架,他一定是比对方更快一步出手的,也一定是比对方更无所畏惧,更不要命的那一个。
  沉默狠戾,正如他这些年独自一人走过的清寒孤冷的人生。
  不恐惧人生的苦厄,不屈服生活的磨难,不要命的学习,不要命的打工,不要命的,同这操蛋的命运硬刚。
  少年不是铜皮铁骨,却从未退却一步。
  一场缠斗,直到有人躺下方才罢休。
  所以等陆惟名从教练办公室出来,风驰电掣地跑到老器材室门口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以徐鹏为首的四个体特,正几乎以同样的姿势捂着小腹,躺在地上打滚呻.吟。
  站在他们旁边的沙鸥,左手指骨处滴着血,面色低沉似水,眼中尽是阴霾。
  他校服西裤上还存留着几个钉子鞋的脚印,嘴边似乎破了一个口子。
  听见脚步声靠近后,沙鸥微喘着转过身来,一抬手,指腹抹去了嘴角处的一抹殷红。
  陆惟名:“......”
  我可能是瞎了。
 
 
第11章 东北大鹅
  操场外围种着一排高大茂密的梧桐树,绿荫如盖,遮阳避日。
  沙鸥面无表情地看了陆惟名一眼,随后转过头去,走到还躺在地上的那几个体特面前。
  他垂着眼皮,居高临下地俯视几人几秒,才冰冷地开口问徐鹏:“这事过了么?”
  徐鹏捂着肚子,好半晌才咬着牙颤颤巍巍地从地上坐起来,这一动不要紧,只觉得肠子拧在一起的疼,他说不出话,只好用力点了一下头。
  要多不甘心就有多不甘心的颓唐模样。
  沙鸥却觉得可以了。
  对方既然点了头,他也再不啰嗦,转身就走。
  经过陆惟名身边的时候,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陆惟名站在原地,面色复杂的看了看前方互相拉拽搀扶着起身的四个体特,由衷觉得,他这开学的第一天,过得可真不是一般的刺激。
  而最刺激的,当属眼下。
  忽然,地面上一小滴鲜红的颜色直直刺入他眼中,陆惟名反应慢了半怕,等想到那滴红色血迹是从何而来的时候,不由得“嘶”了一声,而后调转方向,三两步追上了正往操场洗手池走去的沙鸥。
  “喂。”陆惟名喊他一声,似乎有几分犹豫,“你的手,去医务室包一下吧?”
  沙鸥皱了下眉,却没应声,用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拽出一大半,直接按在了流血的左手指骨上。
  纸巾很快被血红洇透,沙鸥随手将那湿哒哒的一叠纸巾揭下来,扔在洗手池旁边的废物桶里,然后拧开水龙头,洗手,冲洗伤口。
  冷水混着鲜血顺着沙鸥瘦白的手指流下,冲了好一会儿,血才算是止住。
  沙鸥又将剩下的半包纸巾覆在伤口处,一回身,就看见陆惟名站在他旁边,垂眼盯着他的左手。
  沙鸥有点意外,终于问了一句:“你跟着我干什么?”
  陆惟名瞥了他一眼,语气居然有几分高深莫测:“你这手,钉子鞋磕的吧,最好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沙鸥:“用不着。”
  说完也不停留,抬脚就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陆惟名跟在他旁边一步左右的距离,心说,你爷爷活快十八年了,就没见过这么别扭的人!
  他从来就是心直口快,说话做事从不考虑后果的火爆性格,眼下好不容易才沉住了一口气,走了几步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之前在教室门口,你说用不着我多管闲事,其实是怕给我惹麻烦吧?”
  那时候陆惟名还不知道跑来寻衅的是体特班的人,想要帮忙也无非两个原因。
  首先是看不得同班同学在自己班级门口挨欺负,其次是单纯看不惯对方挑事还要拉帮结派三五成群的德行。
  毕竟在陆少爷的“装逼宝鉴”里,打架这种事,要么单拼单,要么群对群,赢了的可以随便笑,输了的也别窝囊哭。但是这种以多欺少的骚操作,他却是嗤之以鼻地瞧不起。
  当然,像沙鸥这种默不作声冷着一张脸就“千里走单骑”横闯敌营的做法,他倒是十分震惊。
  然而,他当时虽然是不知内情,但现在估摸着沙鸥应该是知道了他也是体育特长生,入队后肯定要和那帮人混在一起训练,这样一来,他就单纯的将沙鸥“少管闲事”的说法,单方面认定为是不想因为这件事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委婉说辞。
  陆惟名将事情前后因果在心里绕了个九曲回肠,然而那点对同桌“口是心非”的感激之情的萌芽还没来得及破土而出,就被沙鸥一头冰水兜头浇下,冻死了,透透的。
  沙鸥:“想多了,我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陆惟名:“......”
  然而他只错愕了一秒,就轻笑一声,端着一副勘破真伪的架势,说:“得了吧你,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你大课间还颠颠地送上门来?你真当我在办公室里什么都没看见呢?”
  沙鸥迈上操场台阶的脚停了一下,难得地赏了他一个眼神,心说没想到这二百五一样的傻大个倒是还没傻透,最起码眼神比脑子要灵透一点。而半秒之后,却依旧冷声说:“我不找他,他也还是会找我,拖着麻烦,还不如快点一次性解决。”
  他的确是不想陆惟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但更不愿意的,是自己成为他惹上麻烦的原因。
  不仅是陆惟名,任何人都一样——他不喜欢任何不相干的人和自己扯上关系,同样的,更不喜欢任何人打乱他已经制定规划好的生活步调。
  沙鸥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劝你少自作多情”的气息,陆惟名善解人意的好脾气终于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他用力点了下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行!就你这种人......你他妈知道东北大鹅怎么叫么!叫的就是你!”说完瞪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沙鸥着实没有跟上他这个一脚天上一脚地下的脑回路,难得皱着眉,有片刻的语塞。
  东北大鹅怎么叫?
  这是个什么神奇的提问。
  几秒后,已经迈上操场台阶的陆惟名转过身,冲他喊了一句,完成了这个自问自答的环节。
  “——该、啊!”
  沙鸥:“......”
  再次被智障气息猝不及防的糊了一脸!
  大课间结束的预备铃响起,陆惟名已经坐在了教室座位上,沙鸥比他晚到两分钟,几乎是踩着第四节 课的上课铃进了教室。
  这一次没用他废话,还没走到最后一排,陆惟名就往前翘了翘椅子,一脸漠然的给他让了路。
  而接下来的两节课,两人之间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了。
  挺好。沙鸥心想,可算是消停了。
  中午十二点,第五节 课的下课铃终于响了。
  陆惟名动了动僵硬的肩膀,看着教室里的同学们一窝蜂的涌向食堂,在“排队抢食”和“独自觅食”之间犹豫了两秒,还没拿定主意,旁边的沙鸥便从他身后挤了出去。
  陆惟名:“......”
  打架费体力,就你饿是吧!
  陆惟名觉得自己这憋了两节课且无处燃烧的无名火,都快把自己燎熟了。
  正当这时,纪峰从八班那边晃过来,站在门口招呼了他一声:“走啊,第一天转学,不去食堂进行一下实地考察,坐着愣什么神呢?”
  陆惟名叹了口气,从书包里翻出手机和山地车钥匙,站起来往外走:“考察个屁,全国高中食堂估计都一个德行,所有的菜做出来都是一个味,打饭阿姨全部得了手抖的疑难杂症,懒得去。”
  纪峰:“那怎么着,出去吃?”
  陆惟名有些烦躁,双手揣着兜站起来:“走。”
  一中对于走读生要求不是很严格,中午时段,愿意在食堂吃午饭可以,想回家或是去校外吃也没问题,于是一中外面的小饭店一条街就成为了不少走读生和住宿生平时打牙祭去处的首选。
  九月初的天气,午间时分阳光依旧毒辣,气温和盛夏之时相差无几,他们两个人沿着小食街走了两圈,最终决定去吃凉面,败火降温。
  面馆里开着空调,两个人找了张靠墙的桌子就坐下了,陆惟名要了一份双椒面,面上来以后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撇,拌了两下就开始吃。
  坐他对面纪峰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半天他的脸色,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第一天开学就黑脸,新班级不适应啊?”
  陆惟名咽下一口面条,无所谓地摇摇头说:“新班级还成,就是新同桌有点闹心。”
  纪峰:“嗯?不好相处?”
  陆惟名把筷子一放,低声说:“不是不好处,是他妈根本没法处。”顿了顿,又说“你猜我跟谁同桌?”
  纪峰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会儿:“你们二班的人我不熟......操!你该不会是......”
  陆惟名靠上椅背,看着纪峰瞬间瞪圆的双眼,哼笑一声:“呵呵,就是。”
  纪峰独自呆滞了片刻,回神之后突然乐了:“你们杨老师挺会安排啊,这叫啥,不是冤家不聚头?还是英雄怕见老街坊?”
  “谁他妈跟他是冤家街坊了?”陆惟名这下彻底没了食欲。
  “怎么着,他拿周日那事恶心你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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