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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衫薄(古代架空)——朕心甚累

时间:2020-08-16 06:11:13  作者:朕心甚累
  这样的一个人,勤勉了这么些年,到头来还要担上骂名。
  那些人又凭什么敢骂他!
  再回到甘露殿时,李濂只见桌上杯盘狼藉。陈昭枕着右臂伏在案上,右手中虚握酒杯,两个酒壶散落在地上,洇湿了地毯。只有一个酒壶依旧安稳地立在案上一角。
  他走到陈昭对面,盘腿坐在地上,将盘碟酒壶一一摆正,又从陈昭手中去拿那个他握着的酒杯,轻声把人叫起:“来,起来。这么趴着,你也不嫌难受。”
  陈昭抬起头,双颊泛出酡红。他微微眯着眼睛,盯着李濂看了许久,而后瞪大了眼睛,用带着些含混却藏不住惊喜的声音问道:“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他双眼亮的可怕,李濂却一愣,指着自己反问道:“我是谁?”
  “慕之,”陈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不满他有此一问,“李慕之,李家九郎……我的九郎,我还能、还能认不出你来吗?”
  他对着李濂絮絮叨叨地说道:“你到了京城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之前还说要出城去接你呢……你什么时候入京的呀,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李濂叹了一口气:“都醉成这样了,我送你回去歇着。”
  准备起身时,陈昭却伸手拽住他的衣角:“莫走,陪我待一会儿。许久未见,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我不走。你先起来,去床上歇一会儿。”李濂走到他身边,想要把人拉起来。陈昭像是看出来了他的意图,乖巧地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到了这个时辰,李濂也不好把人再送出宫折腾一趟,只能将他送至寝殿,一路上陈昭步子虽然有些慢但不吵也不闹,听话地简直不像一个喝醉的人。
  寝殿里面的摆设还是陈昭当政时样子,像是被人刻意遗忘了一般。这里久未住人,好在有宫人每日清扫,倒是没有落下灰尘。
  李濂把他放上床,自己还没坐安稳,就听见陈昭又说:“诶,你怎么穿得这么沉闷?”
  合着这梗是过不去了?李濂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好奇自己从前的穿着也没有有多夸张,怎么就能让陈昭留下这么深的印象。同时李濂又在心里琢磨出了一点不对的地方,他只见过喝酒喝断片的,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醉成了失忆的样子。
  “可不是许久未见,这几日/你我见得不算少。何况刚刚你清醒的时候,可是宁肯一个人喝闷酒,也不愿意搭理我的。”李濂一边答话,一边仔细观察他。
  “不可能,我怎会不理你呢,”陈昭地回答倒是斩钉截铁,“是不是你不愿意见我了,反推到我身上?”
  陈昭虽是装出一副酒醉不稳的样子,也学着醉汉含混地吐字。可他双眸清明,说话也并不是颠三倒四毫无逻辑的样子,并不太像一个真正喝醉的人。
  “我可没有,”李濂靠近了他,在他耳畔用气声试探道,“你破绽太多了。”
 
 
第36章 
  【中秋番外】
  陈昭在小院中四下张望,原本是李濂将他约出来的,可现在他找了一圈也没能在这里发现那人的身影。他想了想,径直索性走进黑着灯的耳房中。
  坐在房顶上的李濂看着陈昭先从西耳房中走出,又打算往东耳房中去寻他,不由得轻笑一声,开口把人叫住:“五郎你抬下头,我在上面呢。”
  乍一听见同伴熟悉的声音,陈昭猛地抬头,这才看见约他出来的那人。他退后两步,找了一个仰起头能看见人的距离站定,问道:“你上房顶做什么?”
  “赏月啊,”李濂笑着冲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上面看得清楚。”
  他这一提醒,陈昭才想起来今天已是中秋了。按照在京中的习俗,中秋夜皇帝会在甘露殿设宴、君臣同乐一并赏月的,然而此刻陈昭看了看黑黢黢的天空,狐疑地一皱眉:“我怎么没看见月亮在哪儿呢。”
  “你上来呀,在上面就能看见了。”李濂毫不心虚地说谎,放下酒杯双臂一抬,做出一个迎接的动作。
  陈昭抬头看了看李濂,又低下头犹豫,过了片刻,带着几分犹疑的问李濂:“真能上去?不会出事吧。”
  李濂斩钉截铁地回道:“不会,你看我上来待了这么久,肯定出不了事。”
  “可你是一个人在上面,再加我一个,万一房顶受不了就塌了呢?”陈昭已经有些意动,然而心中尚存恐惧,不敢向前。
  “要是塌了,你就直接参阳城郡守一本,说他在建造驿站时偷工减料,还故意让你入住,是意图谋害皇嗣。”李濂索性开起玩笑来,“你也就不用待在这里了。”
  陈昭也被他这说法惹得低笑一声:“别乱说话,小心让别人听去了。”
  笑完了,李濂才正经地说道:“上来吧。有我在,保你无事。”
  陈昭思量半晌后向前迈步,快走到梯子的时候又被李濂叫住:“诶你先等下,屋顶上风急,你再披件外袍,顺便帮我也拿件衣裳来。”
  “你就是想使唤我给你送衣服吧?”陈昭低声抱怨了一句,却还是依着李濂所言走进屋子。
  陈昭没办法在一手拿衣服的情况下顺着梯子爬上来,因此就把给李濂带的外袍也披在了自己身上。这样一来,他整个人就显得极为臃肿,见他这模样,李濂好不容易才憋住笑意。
  他小心翼翼地沿着屋脊走到李濂身边,在坐下之前又问了一遍:“真不会塌吧?”
  李濂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衣服,敛了笑意,与他对视道:“我既然邀你前来,又怎么可能让你以身涉险?我的殿下呀,你得信我。”
  平日李濂说话时,一口金陵洛下音中总会夹杂着些陵州的口音,一句话说出来,铿锵有力似金石之声。可说这句话时,李濂却拉长了语调,柔声细语听起来就像是女儿家撒娇一般,让陈昭平白生出了一分先前没信任他的愧疚之感。
  他在李濂身边弯下腰,手放在瓦片上隔空拂了几下,正准备坐下的时候,李濂却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说:“你也不怕凉?来,坐我这里。”
  陈昭这才看清被李濂身子遮住的光景,两方软垫中间是一张矮桌,上面摆着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还有一盘枣子几串葡萄和一叠点心。光这些不算,待他落座后,李濂又从怀中递了一个手炉给他。他看看这些东西,视线又转到身后竹子搭就的梯子上,忍不住问:“你怎么把这么多东西运上来的?”
  “想知道?”李濂凑过去神秘兮兮地对陈昭做了个手势,让陈昭附耳过来。陈昭照做之后,他在陈昭耳边轻声道,“不告诉你。”
  说完后他立刻向后一弯腰躲开陈昭,同时纵声大笑,听见陈昭冷哼一声,他也不担忧,偏又凑上前去好奇地问道:“你就从来没上房顶吗?”
  陈昭摇了摇头:“宫中规矩森严,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日夜都怕自己行差踏错,哪里敢做这样的事。”
  “唉,”李濂叹息一声,皱了皱眉,“这可真是……我幼时在陵州却是没什么人管束的,母亲偏宠我,兄长又时常不在家,乱七八糟的事我做过不知多少。”
  陈昭不并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于是偏过头去,然而他看了一圈却也没发现婵娟的踪影。
  “你说的上来就能看见了,现在月亮在哪儿呢?”
  “别急,”李濂手指向东南方向,“你看那边露出金光的云没有。月亮就藏在云后面,等下就看到了。”
  天公好似在印证李濂所说的话一般,霎时间一阵西南风吹来,皎皎明月破开云雾散出光华。
  “看见啦。”陈昭回过头与李濂说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李濂笑着冲他点头,自己偏着头思索片刻,便得出一句诗来:“一片中秋月,迢迢万里风。”
  陈昭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放入口中,同时等着李濂的下句。吃过五六颗葡萄之后,听见对面那人用有些懊恼的声音说道:“续不上了,等下次再补吧。”
  “一片清光月自明,好风吹动玉箫声。”陈昭也想了一句诗来,然而他自觉写得太差,不愿说出口鱼人听,索性解下腰间的竹笛,试了几个音后对着天上圆月吹奏起来。那边的李濂侧耳听过一会儿后,拿起银箸为他击节。
  一曲终了,李濂慢悠悠地开口:“这种日子里你吹折杨柳,简直催人心肝。”折杨柳为思乡游子所谱,在这本该阖家团圆的节令里吹奏出来,更是能勾起心中愁绪,平添几分凄凉。
  “别的曲谱我都不大记得了。”陈昭放下竹笛,不由自主地向西南方向望了一眼。白日时尚可看见远山连绵,现下远处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指着天边的玉盘,化用古人的言语感慨道:“举目见月,不见长安。”
  李濂递给他一颗青枣:“枣子挺甜的,你尝尝。”
  陈昭不明所以地接过来咬了一口,点头应和道:“是挺甜的。”
  “我院子里就有一颗枣树,恰好在每年中秋前后熟透。兄长会叫人打些下来,在家宴中分食并赏赐众人。”李濂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酒比我家里的玉山酿可差远了。”
  陈昭垂下眼帘,想着该怎么出声安慰他。然而他一睁开眼,面前突然就不见了人影。
  再一看,李濂竟已到了院中空地上,正擦拭着佩剑。
  “你……?”他想问李濂是怎么下去的,也想问他现下是在做什么。
  李濂没等他说完,便回头一笑:“舞剑给你看。”
  陈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矫健的身影。他原以为李濂佩剑只做装饰用,也许李濂还会些简单的招式,却忘了陇西李氏几代掌军,成国公李沅更是文武兼备,他的幼弟怎么可能不会使剑?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用这样一句诗来形容此刻的李濂,再合适不过。李濂一招一式浏漓顿挫,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才停了下来,顾不上歇息,纵身一跃坐到了陈昭身旁。
  方才用力有些多,李濂额头上已有薄汗渗出。 他一边擦着汗,一边与陈昭说道:“还不错吧?怎么说我也是下狠功夫练过的,该能入了你的眼。”
  “岂止能入眼?说声极好都不为过。”陈昭尽力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吃惊。
  李濂看起来好似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愁绪,弯着一双眼睛笑道:“这原本是对敌的招式,被我改过一些,结果就被兄长骂华而不实。”
  他又拿起银箸,敲击着面前的杯盏,简单的几件东西竟被他奏出了宫商之音。陈昭听了一会儿,不大确定地问道:“太宗文皇帝所制的折桂令?”
  李濂连忙摇头:“不是,我就随便一敲。”
  月上中天,又一阵秋风吹来,树叶簌簌而动。陈昭不由得紧了紧衣袍,李濂见状道:“有点晚了,回去吧。”
  “嗯,”陈昭先是点头,又指着面前这一摊东西道,“这些你拿下去?”
  李濂一口应下:“行,你就不用管了。”
  原本要下去的陈昭又转身折返回来,小声与他说:“与君登临意,听雨在河东。”
  “什么?”李濂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他。
  他笑了笑,没再解释,只道:“没什么。”
  李濂又重复了一遍,才明白陈昭这是在帮自己接上方才的那两句诗。
  一片中秋月,迢迢万里风。
  与君登临意,听雨在河东。
  他不由得也弯起唇角,冲下面大声问道:“能来同宿否?”
  “静候君至。”
  ————
 
 
第37章 
  “被看出来了,”陈昭一下子坐起来挺直了身子,没有丝毫被拆穿的羞赧,“看破不说破,你非要点透做什么。”
  李濂摇了摇头,笑道:“好,我知道了,以后再遇到这事,不会明说了。”语气中不免带了一丝包容
  看陈昭把头又垂下去,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不高兴?”
  “嗯,”陈昭点头,“你不理我,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喝闷酒哪能高兴地起来。”
  “我怕你一直看着我更难受。”李濂拿起一旁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陈昭能看出他对自己的关心,便顺势道:“不会的。这要是早几年我亲自开城门把你迎进来都是可能的。”他还未即位时,父兄的眼里从未有过他这个人,他又何必在意这天下主人是谁?李濂是他唯一的知己好友,为好友而降也不是不可能。
  李濂显然没想到会收到这样一个答复,很是怔愣了一番,才不甚自然地把话题一转,问道:“染娘与华观呢?”染娘是女官,华观则是内侍,都是自小服侍陈昭的人,也是昔年陈昭在宫中能信任的不多几个人。
  “不知道。”陈昭表情一滞,下意识地想推脱。可又想起自己早上才答应了李濂,要将这些讲给他听,便解释道,“染娘应该已经嫁人了吧,我在封地时就将她放归了,这些年也没听过她的消息。至于华观,被我下令杖毙,尸首大约是被人随便抛到乱葬岗了吧。
  “那时我在封地,骤然听闻兄长暴毙,过了没多久又有从京中的使臣说接我回去继承大统。可当时的京城被刘据把持着,与龙潭虎穴也没什么两样,我自身都难保,怎么能让染娘陪我一起回去涉险。正好染娘之前几年就一直嚷嚷着想出宫嫁人,我便将她放归了。”
  李濂皱眉:“她能放得下心不陪你,让你自己回去?”染娘比陈昭还大一两岁,算是从小就照顾着陈昭长大的。两人有着十几年的情谊,染娘怎么可能一面眼睁睁看着陈昭独自涉险,一面却安心地嫁人。
  陈昭挑挑眉,笑了一声:“她当然不肯听话地待着,可我说要逐她出府,她哪里还能再留下?再说我在山东封地时,放归一两个女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等到我回了京,染娘再想出宫就难了。”
  “至于华观,我带着他一同入京,本以为能算个帮衬。谁料刘据找到了华观在宫外的家人,用来要挟他,要他给我下毒。”说到这里,陈昭语气低沉了起来,“他犹豫了几日,便答应了刘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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