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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衫薄(古代架空)——朕心甚累

时间:2020-08-16 06:11:13  作者:朕心甚累
  萧元礼算是降臣,身份所限不好在涉及旧主之事上开口,只能借由同僚之口说上一说,万没料到会被温乔说成是自己计较。
  “前些日子秦公滞留宫禁时,林太傅就已进谏过,”温乔低声说道,“结果呢?陛下当着林太傅的面答应慎重相待,可后来秦公宿在宫内的日子只多不少。林太傅说出的话都不管用,你我没有林太傅的资历,也不必出这个头。”
  “那也不能任由这样下去,”薛怀皱眉,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人臣者,规谏帝王是分内之事。总不能因为陛下不纳谏言便不再直言。”
  “不是这样说的,”温乔却摇头道,“你我追随主上多年,也当知道主上一向公私分的明白,心中自有分寸在,总不会因宠幸他一人误了大业。既如此,便只需适时规劝即可,没必要死谏。”
  他却在心中想道,就怕陛下不只是宠幸秦公。
  ——*——
  原频睁眼就见一位女官守在在床前。女官约莫三十许,身着一身男装,见他醒来立刻上前问好。
  原频仔细辨认,才认出眼前人是陛下在陵州时的旧人,立刻冲女官一笑,说道:“好姐姐可是来守着我的?有些日子未见,差点都没认出您来。姐姐男装端的是英姿飒、光彩照人。”
  女官名静娘,是成国公府的家生子,也算是从小同李濂一道在陵州长大,年纪到了也未曾嫁人。李濂信她才将她带到宫中来掌管宫务。
  静娘对原频颔首行礼道:“主上吩咐,原校尉是有功之人,怠慢不得。奴婢怕下面人动作不仔细,特来服侍原校尉起身。”
  “姐姐可是折煞我了,”原频站起身轻声道。论起来静娘掌管宫务,与他同品同级,若真要服侍也只能服侍陛下一人。他哪能真让静娘动手,只说,“我这伤又不妨事。倒是姐姐叫我‘校尉’做什么?平白生分了许多。”
  “小郎君就这张嘴甜,”静娘对他说道,“都是主上的吩咐。主上还说,”
  她话音刚落,就见原频聊起衣袍,欲拜倒在地。便抬手阻止原频,对他说:“不是口谕,原校尉不必行礼。”
  待原频站好她才接着说:“主上还说,让小郎君先在偏殿内坐一会儿,主上有话要跟小郎君交待。”
  “臣明白。”他答道。
  静娘展开一件外衫,示意原频伸手过来,趁他靠近时,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主上今日在朝会上发了好大的火,朝会一散便带着秦公开了太庙。”
  原频趁着才对静娘长揖谢道:“今日多谢姐姐照顾。姐姐事务繁忙,不必在我这里耽误的。”
  “奴婢告退。”静娘将话带到,也就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
  她唤来候在门外的两名宫人,带着他们向原频见礼后,自己就退了下去。
  原频一直等到了日头西斜。
  纵使寝殿内没有旁人,他只敢规规矩矩地坐在原处。一整日下来,竟是比在外奔波还累上几分。
  李濂没让宫人通传,推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小郎君坐得这样端正,不累吗?”
  “臣原频参见陛下。”原频心中委屈,却不敢表现在面上,只得慌忙行礼。被李濂拦住后又重新坐回去仰头看向李濂。
  李濂走到他近前坐下,例行问他:“今日感觉如何?好些了么?”
  “还有些疼,但是好多了的,”原频答道,“今日太医院有人来给臣换过药,也煎了药让臣内服。本就没多大的事,臣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无碍了。”
  “没事就好,”李濂给他倒了一杯茶。原频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
  李濂盯着他的动作,颇有些无奈地说道:“在朕面前,何必这样谨慎?之前也不曾见你这样守规矩过。”
  原频跟在他身边的时日不短,又颇受宠爱,往日在他面前放肆惯了。却不知为何,自进京以来,原频事事规矩守礼,仿佛生怕越雷池一步的。若是在从前,原频受了伤,定然不会想些有的没的,直接就往他的床上一躺,再冲自己哭上那么几句。
  “臣往日……也没有很不守规矩吧,”原频低头说道,听见李濂嘲讽地笑了一声,才补上一句,“陛下便不能想着是因臣长大懂事了?”
  “朕怎么不信呢?”李濂望着他道笑。
  原频心想,或许是因我受伤的缘故,主上今日待我倒是同从前相差无几。可前些日子,主上分明是在疏远我。
  被皇帝疏远,原频心中自然难过,虽不至于怨怼,却也不敢再轻易凑上前去。他下意识地想到,主上与之前是不一样的。在陵州之时,他与李濂之间虽有主从之分,但李濂待下和善,对他尤其宽容。然而陛下自进京之后,便成了手掌生杀大权的天子。
  在周围人看来,陛下行为与往常无二,但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他虽然还会偶尔向皇帝亲近一下,却也实在害怕自己哪天触怒帝王。
  但这些话他并不想对李濂说出来,转而问道:“陛下将臣留下,是有何事?”
  好在李濂也是顺口一说,并没有深究的意思,见原频不肯回答,也就不再提起。只顺着他答道:“也没什么事,来关心关心臣属。”
  “陛下总是这样,”原频故意说道,“若真的无事,您根本就不会想起臣来。”
  好像确实如此,李濂心想,曾经他还会时不时召原频陪侍在侧,但自从原频独当一面后,虽非故意疏远,却再没有过在无事时召见原频,没想到原频竟这样敏锐。
  他轻咳一声,说道:“昨天太匆忙,没来得及问你,怎么就将自己搞了一身伤出来?”
  “臣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踪迹,他们一路追踪到京城外,射过几箭之后以为臣被射杀,臣便等他们走后才进了京城。”原频回想了一下,流利地说道。
  李濂听他说完,手指敲了敲原频面前的桌面,问道:“真的?小郎君可知道欺君是何罪?还是想清楚了再说为好。”
  原频脸色一白,离开坐席跪伏下去,却被李濂再次拦住:“也没说真要治你罪,好好坐着就行。”
  “漏洞百出,”待原频坐好后,李濂毫不留情地点评道,“真被人发现了他们还能让走出太原?以为你被射杀还敢不仔细看看你死没死透?这种话都敢对着朕说,朕看你是嫌自己过得太安逸了。”
  原频低头受了李濂的责备,却没有把真相说出的打算。
  “你当你不说朕便不知道了吗?”李濂见原频一副闭口不言的模样,笑道,“自作主张。他们竟也肯帮你。”
  他静下来细想之后,便觉得原频这伤受的太过蹊跷。明明是在京城外不远处被人射中,若说在太原时没被人发现,那王氏怎么可能知道是原频潜入的?若是一路追踪,怎会不在太原左近将人围住,反而要追到京郊才动手。
  何况原频在军中随他征战时,也时常在外奔袭,总不至于会被人追上一路。
  那就只能是原频自己搞了这么一出。
  “原来陛下是来兴师问罪的,”原频低声道,“早知道,臣便不多嘴说那么一句了。”
  李濂却十分和善地对他道:“都说了,不治你的罪。只是下次别再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皇帝的态度太过温和,令原频心内好一阵惶恐。
  谢礼后原频见李濂也只是看着他不再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两人沉默对坐了半晌,原频才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李濂:“箕星?”
  李濂面色未变,只点了下头,而后叹道:“本没想让你知道的。”
  风师者箕星也[1]。以风神为名,可探听八方消息,掌天下态势。
  箕星在朝中领着俸禄职位,做得却是与吏部文书所载毫不相关的事务,只听命于李濂一人。原频在太原时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得知这个名字。
  联想到李濂今日的态度,原频好似开悟般又问:“陛下是想让臣去箕星?”
  “靳商看中你了,向朕讨要你去他手下,”李濂答道,“朕来问问你的意思。”
  靳商,原频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猜想这该是箕星首领,也不知道是不是进了箕星之后才改的名。
  “臣听闻,陛下往后是想对甸服动兵的,”原频自言自语道,“朝中能潜入甸服的人不多,但臣相貌奇特,臣说自己是甸服人也是有人信的,陛下是想让臣去的。”
  他这话说得笃定,见李濂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原频抬起头冲李濂笑道:“陛下直接下旨就是了,臣又不会抗旨。”
  “箕星不差你一个人,你要是不愿去朕也不至于勉强。”李濂思索一下才说道,“何况,朕也不愿你行鹰犬之事。”
  原频立刻抬起头说道:“可臣本就是陛下手中刀剑、座下鹰犬。”
  他出身低贱,若不是被李濂所救,这一辈子都只能在泥沼中挣扎,也或许早就死在了某一个冬夜,根本没有一辈子可言。
  当初李濂收下他时,就对他说过身边不养闲人。他从不敢挑剔,莫说是行鹰犬之事——只要是对李濂有用,刀山火海他都下得。
  他实在怕自己变得没用,更怕自己没用之后被扔下、再回到曾经拼命挣脱出的泥潭中。
  李濂伸手抚过他头顶,轻声说道:“朕将小郎君养大,自然是视作自家子侄的,小郎君莫要自轻自贱。”
  “朕原本想的是,待沈骁骑从宁远回京,便让你去他麾下攒些资历,日后或是出征挣些军功回来,或是等太子长大后去东宫随侍——总归是些安安稳稳的升迁路。”
  “日后若论功,箕星众人当居首功。小郎君要是想快些当上将军可以试试,若是只想求稳,不如留在京中。”李濂对他解释道,“总归还是看你想要什么。”
  原频从没想过自己日后的出路,此刻骤然听李濂提起,也是心下茫然,也不知作何选择。
  李濂也看出他为难,对他说:“你先养伤,回去慢慢想,也不急在这几日。”
  “陛下,”原频准备告退时突然叫了他一声,声音急促令李濂突然打起精神来,问他是何事。
  “陛下可还记得,先前说要给臣行冠礼?” 原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臣只想问陛下为臣取的字为何。”
  李濂一笑,起身走向桌案,拿起墨笔在写了两个大字递给原频。
  原频在李濂的注视下打开,见上面写的是“嘉行”二字[2]。
  嘉行,原嘉行。原频在心中默念几遍,收起御笔,恭恭敬敬地朝着李濂行了一礼后退出宫外。
  皇帝虽然在朝会上历数王全鹤二十三桩大罪,下旨羁押王氏一族,但毕竟未经三堂会审,不大能服众。正因这点,李濂才百般不愿地下旨令大理寺查清此案。
  诏令从政事堂发下后,温乔便特意叮嘱正在大理寺任职的赵诺,让他千万上心此事。其实不必温乔特意提醒,大理寺卿自接旨后就着他仔细审起了证物。当日朝堂之事他也有过听闻,知道皇帝看重此事,不敢有丝毫怠慢。
  皇帝几次派人催促,大理寺也足审了半月有余才最终结案。
  大理寺审案的日子里,陈昭一直宿在内宫。虽说他有时白日里也会出宫回到永昌坊的宅邸之中,但一入了夜,就会立刻被皇帝召去,竟一日也没有例外。
  刚开始,薛怀还能想着温乔之前的提醒,尝试对此视而不见,可时日一长,莫说是薛怀萧元礼等对此本就有意见之人,就连一直不大介意温乔也要看不过眼了。
  这日李濂濂问政后屏退殿内诸人,就在温乔欲要趁此机会向皇帝直谏,提醒皇帝多少收敛一些之时,李濂提前一步向温乔坦言他与陈昭之间的事,并万般保证自己只是情之所至、定不会因私废公,还请温乔在中书门下诸臣有问起时,替他说上一说。
  温乔没想到李濂竟会开诚布公地对他说起这事,他敛衽一拜,对皇帝郑重其事地说道:“陛下既然信重臣,那臣也不得不提一句,秦公身份特殊,陛下……”
  他本想说陛下就不该与秦公关系亲密,更不该宠幸秦公,但看李濂近日模样,分明还是在一时新鲜,便改口说道:“陛下小心慎重为上。”
  待到李濂一口应承下来。他又问道:“臣等日后该如何待秦公?”是前朝帝王,还是陛下后宫之人。
  李濂沉吟一下,对他说:“陈昭不会参预政事,大多时候你同他也见不到。若真见到了,与现下无二即可。”
  “陛下何日再遴选后宫?”温乔又问。
  李濂心中一跳,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自己身上来了。他搬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来:“朕应了沈焕,不立继后。至于妃嫔——朕之前不是对卿说过么,等太子年纪再大些再说。”
  “陛下膝下只有两位皇子,若是——”温乔顿了顿,把不吉利的话吞在口中道,“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朕又如何不知道,”李濂走到温乔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可是太子母族不显,兼以幼年失恃。若是再来一个年纪相差无几、母族强势的弟弟,这才是动摇国本。”
  他早已在心中认定陈昭,并且带着陈昭去父母兄长牌位前过了明路,想着此后不再纳妃嫔。但这等理由他对着陈昭都说不出口,更遑论是对温乔直言。
  若他真敢实话实说,怕是现在对他尚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温乔能立即翻脸,逼着他处置陈昭,只能是先敷衍着,而后走一步看一步。
  太子母族不显?温乔心中冷笑一声,元后出身的沈氏也是陇右大族,只是族内近两代子弟大多不成气候,除却沈焕外,再未有重臣,才显得凋敝一些。但离李濂话中的‘不显’还差得远。
  更何况沈焕已受封魏国公,又是当世名将,纵横西北多年。若是再有对北方的战事,皇帝定然会让沈焕领兵执掌帅印,到时候沈焕的功名封爵还会再进一步。这有算是哪门子的不显?
  皇帝难道是真当他听不出来吗?温乔心中不无气愤的想到。
  于是他对李濂一揖,故意顺着李濂的话说道:“陛下也不必非要在世族豪门中挑选,大可先选些良家子充入后宫,这样您也不至于担忧皇子母族权势。不然宫中现下只有掖庭罪奴,想必陛下也不愿让她们育乳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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